這絕對是奇恥大辱。


    這一幕,算得上是黃悅榕人生曆史上最難堪的時刻,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鄙夷踐踏。


    黃悅榕盡管是黃家私生子,盡管沒有辦法名正言順迴到黃家,像有的私生子那樣得到家族認可,但黃悅榕除卻這些外,所得到的資源其實並算不少。要不是有黃家後台在,你以為黃悅榕能夠將美巢夜總會做大做強嗎,你以為黃悅榕能夠結交到沈蔓領,並且將美巢夜總會打造成為一家成分複雜的大型娛樂場所?


    你現在所看到的美巢隻不過是表麵的,除卻黃悅榕,沒有誰知道這家夜總會的真正構成。


    人前享盡榮耀富貴。


    時時刻刻都保持絕對儀態的黃悅榕,今天卻承受這種羞辱,這讓他如何能忍受?沒有任何猶豫,那種從骨子裏麵湧動出來的悲憤感,隨著張嘴噴出一口夾雜著牙齒的鮮血過後,黃悅榕蹭的就從地麵上站起來,臉上布滿猙獰神情,瘋狂地衝向蘇沐的同時,順手就從旁邊拎起一個酒瓶,狠狠砸向蘇沐腦袋。


    “蘇沐…臥槽你…”


    砰。


    這話還沒有整句從黃悅榕嘴中說完,蘇沐身體陡然從當地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位於黃悅榕背後不說,他手中拎著的酒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換到蘇沐手中。


    然後蘇沐舉著酒瓶,沒有任何猶豫,狠辣揮落,一下子當場就將黃悅榕的腦袋砸出鮮血,一縷縷刺眼鮮血順著額頭往下滴落在地的同時,酒瓶中殘留的紅酒嘩啦濺開。


    鮮血和紅酒混雜,包廂中彌漫起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場麵殘暴中帶出一種瑰麗。


    黃悅榕被酒瓶砸中後。一下就失去所有精氣神般跌倒在地,滿臉鮮血,越發猙獰恐怖。


    王製眉頭微皺。不過依然保持沉默不語。


    蘇劍他們看到這幕後,心中燃燒起來的熱血。此刻愈發轟轟烈烈起來。他們仗著家裏背景,年紀輕輕就都身居高位。但這並不是說他們在官場中就被抹去棱角,相反因為年齡的原因,每個人心底的熱血還隨時都能爆發。隻不過平常沒有爆發的機會,而現在看到蘇沐做出這種舉動後,還有誰能夠控製住心中的激動,全都眼神灼熱的盯著蘇沐。


    至於說到教訓黃悅榕的手段何其暴力,有誰在乎?


    誰讓你黃悅榕的嘴犯賤。


    當然這幕要被靳舒他們看到的話。會絕對跌破眼球。他們沒有誰會相信像蘇沐這種身份的人,又怎麽會做出這種打架鬥毆的舉動來?難道你不知道你是副廳級幹部嗎?你怎麽能夠如此?當然真的要被崔景程看到的話,相信他必然會驚恐,必然會在心裏重新衡量要不要和蘇沐為敵。因為這刻的蘇沐,看上去就像是處於暴走狀態。


    蘇沐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過他卻沒有理會計較蘇劍他們驚愕神色的意思,而是自顧自的蹲下身來,看著眼前麵目猙獰的黃悅榕,冷淡說道:“怎麽?不服氣是吧?不服氣的話你繼續動手,我保證會陪你玩到底。黃悅榕。不要以為你心裏的那點秘密我不知道,就你那點小心思,也就你視若珍寶。認為是多麽重要的事情,在我眼裏不值一提。


    你剛才不是說不認識我嗎?怎麽能夠喊出我的名字?既然要裝的話就要裝到底,你連剛才那個光頭都不如。光頭還知道擺個姿態強硬到底,你卻這樣就被試探出來,可笑至極。你的眼神暴露出你現在的想法,你很想要將我掀翻在地,狠狠蹂躪是吧?你心裏這樣想是你的權力,但真敢那樣做的話,就是我揍你的理由。”


    “蘇沐。今天這事我認栽。但你也不要太過猖狂,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這裏是我的地盤。你在我的地盤逞兇,你公然毆打擁有營業執照的合法生意人。知道這是什麽性質嗎?我就不相信將這事報道出去的話,你還能夠像現在這般強勢?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是沒有公道的,我黃悅榕非要討迴這個公道。


    還有你當著蘇少他們的麵做出這種舉動,你這分明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你這純粹就是想要拖他們下水,你想死是你的事情,你怎麽能夠讓蘇少他們也因為你背黑鍋?不過蘇少你們放心,今日之事,我隻針對蘇沐,我不會讓這事對你們有任何影響。你們現在就走吧,我會處理這事的善後事宜。”黃悅榕沒有理會臉上的血跡,連擦拭掉的意思都沒有,抬頭眼神狠辣盯著蘇沐的同時,說出來的卻是這種話。


    王製心中再沒有任何憐憫。


    你說你黃悅榕這種人活該如此,都到這時候還在想著玩弄你的小心機,你說你不被收拾誰該被收拾?你真當蘇劍他們是蠢貨不成?真的會被你這種拙劣離間計挑撥嗎?


    還有讓王製有點小意外的是,黃悅榕自始至終竟然都沒有流露出任何認識他的意思。


    難道說你黃悅榕不知道我王製是誰嗎?


    想到自己被這樣無視掉被漠視掉,王製心中就升起一股憤怒。


    “黃悅榕,尼瑪的都什麽時候了,你不想想自己該怎麽做,該怎麽收拾你的爛攤子。還想要將我們全都給拉扯進來,趟你的這趟渾水是吧?你心裏在想什麽,當我們不知道嗎?我們全都心知肚明,我們不說並不意味我們不知道。所以說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在針對你的這事上,我們不會有任何妥協。”蘇劍傲然挑起唇角蔑然道。


    “我…”


    黃悅榕心底泛起苦澀笑容,沒有想到蘇劍竟然不中招。以前的蘇劍稍微挑逗刺激下,就會被激怒。怎麽今天像是變性般?難道說蘇沐的威懾力已經如此驚人嗎?真的要是如此,自己不用說,果然對蘇沐估計不足。以為自己能夠將蘇沐抹黑,卻沒有想到到最後不但沒有辦法做到,還連累自己被這樣羞辱。


    想想也是,偌大黃家都被蘇沐玩壞掉了,自己又能算得上什麽?


    “蘇沐,我認輸,今天這事我認輸,你想要如何你就劃出道道來吧。”黃悅榕伸手擦掉臉上血跡,心態調整過來後,說出的話也變的多出一種服軟的味道。


    人在屋簷下,就應該低頭。


    黃悅榕倒也想要堅持到底,執著到底,反抗到底,但那樣做有任何意義嗎?麵對蘇沐這種人,你說再多的話,都是沒用的。蘇沐不會給你任何顏麵,蘇沐之前已經動手,你認為接下來他不敢繼續動手嗎?平白無故再被收拾教訓,再變的鮮血淋淋,想到那種畫麵,黃悅榕就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黃悅榕,今天我就打了你,你心裏懷恨在心也好,你想要日後報仇也罷,那都是你的事情。不過我想要提醒你的是,這是第一次,我可以當作沒有發生。但隻要再有第二次,我保證絕對不會再像現在這般輕鬆解決。到那時,不但你的美巢夜總會我會收掉,就連你也別想再能夠像現在這般享受榮華富貴。


    你能擁有一家夜總會,你能過上人上人的生活,就要知道滿足,就應該懂的感恩。你屁股下麵的位置,你不想要坐,有的是人想坐。所以你不要走鋼絲繩,不是什麽鋼絲繩都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好話歹話都給你說清楚,以後的路怎麽選擇那就是你的事情。順便說下,我連黃家都不怕,有何懼你這種見不得光的人。”蘇沐一邊說著一邊從地麵上站起身來,走到旁邊的桌邊,抽出一張紙巾擦擦雙手後,隨意丟棄。


    黃悅榕滿臉失魂落魄。


    “王哥,還有幾位,這裏已經糟蹋成這樣,實在沒有喝酒的心情。不然咱們換個地方再喝點?今晚我請客,怎麽都要陪好你們。”蘇沐轉身望著王製他們笑眯眯道。


    “既然是蘇哥請客,沒有理由不去。”


    “走吧,咱們一起過去。”


    “這種肮髒地方,以後我絕對不會再來。”


    一群人就這樣說說笑笑從包廂中離開。


    當那扇門關上後,袁彪才從外麵小心翼翼的走進來,看到裏麵的情形,心裏不由猛顫。但還是仗著膽量走上前,將跌倒在地的黃悅榕扶起來,滿臉關心在乎。


    “黃總,你沒事吧?”


    麵子掃了,血也流了,還能沒事嗎?


    尼瑪的,你睜著眼說瞎話是吧?


    黃悅榕從地麵上站起來,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沙發上,神色猙獰,抓起眼前的酒瓶咕咚咕咚就直接喝掉。被酒精刺激過後,黃悅榕的臉色越發陰狠恐怖。他渾然沒有理會腦袋上被砸破後流出來的鮮血,隨手就將酒瓶丟出去。


    “袁彪,剛才的事情真的是抱歉,我不應該踢你一腳的,但我當時沒有辦法,我要不那樣做的話,情況會更糟糕,可能到現在都沒有辦法結束,沒準咱們夜總會就會關門。所以那一腳我不得不踢,一會你和我就去醫院,咱們好好檢查檢查,可不要留下什麽病根。”


    袁彪做夢都沒有想到,麵容猙獰如斯的黃悅榕,張開嘴說出來的第一句話不是宣泄憤怒,竟然是向他道歉,為剛才的那一腳道歉,這讓袁彪當場感動的不得了。


    這就是我追隨的主子,自己被人開瓢,卻還惦記我,要給我道歉。


    這種主子都不值得追隨,還有誰值得?


    一時間袁彪心中充斥著滿滿的感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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