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縣縣委大樓。


    蘇沐已經接到閻妄的匯報電話,在知道整件事情真的是按照自己所猜測的那樣發展時,他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來。像是這樣的事情,你能夠用其餘任何理由解釋,但卻真的是不能夠動用強硬手段去解決。沒錯,閻村的人是犯事了,但真的要將他們全都抓起來嗎?那樣做的話,蘇沐相信都不用等到明天,今天他就會成為整個天朝的名人。


    閻妄當這個解決人是最好選擇。


    這就是在基層升上來的蘇沐,知道如何處理的最好辦法。隻有從基層升遷上來的人才知道這樣做是最好選擇,不然換做是其餘人的話,未必能夠知道這樣做。而要是采取其餘強硬手段,到最後倒黴的隻能是政府。


    蘇沐相信這件事情都不用等到明天,傍晚時分就能夠徹底解決掉。到那時,就算六婆迴到村中,都將是於事無補。至於說到西元鎮那邊將張江果斷抓起來,蘇沐也已經收到匯報。不過他倒是沒有做出任何幹涉,因為西元鎮那邊動手的理由相當充足,張江身上的確是存在著這樣那樣的問題,不說別的光是生活作風腐敗就足夠讓張江身敗名裂。


    “火熱的七月啊,你真的是炎熱的讓人想哭。不過越是這樣,越是幹勁要十足啊。”蘇沐站在窗前感慨道。


    辦公室中開著空調,絲絲縷縷的清涼讓蘇沐感覺不到任何酷熱。但蘇沐知道就在這時候,就在那些工地上,已經是有很多工人開始動工。他們的任務就是這樣,是沒有辦法理會那種所謂的炎熱。


    晚上。


    劉漢陪著六婆迴到閻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八點,這個時間點盡管說天還沒有辦法算是完全黑下來,卻也是開始陰沉。在這樣的夜色中,劉漢攙扶著六婆迴到家中。當六婆坐在床前後,她的神情仍然很為憤憤不平。


    “小漢,你說這事是真的?鎮上真的要對小江開刀嗎?”六婆問道。


    “應該是這樣的。這些年他背著我做了什麽事情其實我是知道的,隻不過我都是睜一眼閉一眼,沒有過多理會。誰想到張江竟然越來越大膽,到最後竟然連國家撥下來的款項都敢貪墨。你說像是他這樣的人,鎮上要是找他麻煩,那還不是一找一個準兒嗎?”劉漢說道。


    “還有你真的不是村支書了?村支書真的讓閻妄給擔任了?”六婆緊張問道。


    “是的。”劉漢提到這個就感覺到有些垂頭喪氣,嘴上雖然是沒有說什麽,但臉上的神情卻是沒有辦法掩飾出心中的不安和悲憤。想到事情從發生到現在,他竟然一點好處都沒有撈上不說,還將村支書的位置給弄丟。在縣委縣政府那邊更是名聲大臭,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說自己這是到底為什麽做出那種事情?


    怨恨六婆嗎?


    沒有那個可能,就算這事是六婆做的不對。做的欠考慮,作為一個小子,劉漢也是斷然不會對六婆有任何怨言。不但劉漢不會說,就算是他的媳婦他的兒子誰要是敢衝著六婆流露出半點不耐和討厭,劉漢都會往死的揍。在劉漢心中。孝順是天經地義的大事,誰要是敢在這個事情上給他玩弄心眼,全都往死的打。


    隻是劉漢不說,六婆卻是覺得內疚的很。


    整件事情要是自己僅僅局限在放生失敗就算結束,就不會發生後麵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誰讓自己當初怎麽就給鬼迷心竅,竟然惦記上工廠的賠償款。想著要是自己家那塊地也在拆遷行列的話,怎麽都能弄到幾十萬花花。現在可好。竟然變成這樣,你讓六婆心裏麵如何能夠痛快,看著自己兒子這樣,六婆又怎麽能夠高興起來?


    咚咚。


    就在這時劉漢家的大門竟然被敲響,從外麵走進來一個男人,當劉漢看到這個人後。眉頭不由緊皺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不認識這個人,壓根就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你是誰?你找誰?”劉漢本能問道。


    “我就是找你啊,自我介紹下你可以稱唿我為陳先生。”陳星笑眯眯道。


    “陳先生?”劉漢怎麽說都是做過村支書的人,就算這個稱唿是有點拗口。卻也是很為隨意的說出來,隻不過說出來後,他的神情就開始變的精彩起來。


    因為要知道先生這樣的稱唿在村裏麵可真的是不會有的,是沒有誰會以先生當作稱唿的。但凡是被叫做先生的,在劉漢印象中,肯定都是那些所謂的經濟發達地方有點身份的人才會這樣叫。隻是對方來到閻村,出現在自己家中,這算是什麽意思?而且還主動讓自己稱唿為先生,實在是有點想不通。


    “陳先生,不知道你前來我家有什麽事嗎?”劉漢狐疑的問道。


    “劉支書…”


    “別,千萬不要再這樣叫我,我現在已經不是閻村的村支書,我隻是最為普通的一個老百姓了,你再這樣喊我,我是承受不起的。”劉漢直接打斷麵色不善道。


    “如何承受不起?在我看來,你就當真是能夠配得起村支書這個身份,整個閻村,也隻有你才有資格叫做村支書。”陳先生笑眯眯道,絲毫不為劉漢神情所動。


    到底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


    劉漢是真的被陳先生給弄的有些迷糊起來,他最煩的就是這種事情,你有事情就直接說事情,沒事情的話就趁早閉嘴,像是這樣雲裏霧裏的閑聊,是劉漢最為厭惡的。再說這刻劉漢心情實在是沒有辦法好起來,老娘在旁邊唉聲歎氣,我哪裏有心情聽你這樣的陌生人在我家中如此胡言亂語著,真的是夠無聊的。


    “你要是有事就說事,沒事就請離開。不過說的要是公事的話,我請你現在就走,因為我沒有任何官職在身,村裏麵的事情我會在明天就和新任村支書進行交接,你到時候隻要過去找閻妄就成。”劉漢直接道。


    “哈哈。”


    陳星大笑起來,在劉漢神情變的越來越難看的時候,他才停止大笑,“劉漢,我原本還想你是一個有能力的人,想著過來幫幫你,讓你能夠重新站起來,現在看來你是沒有這個能力。你以為我過來是做什麽的?你又以為我是誰?實話告訴你,我過來就是相中你這種不會甘心,想到你和我都曾經有過相似經曆才會這樣。


    我是今天在你們閻村堵路事件中的一個過客,但說是過客卻也是有著悲慘的過去。我在我們村當年也是村支書,也是因為和放生這件事情差不多的事情才被免職。上麵就知道為了能夠擺平事情不擇手段,才將我當成替罪羔羊。卻不知道,我真的是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難道說像我以前的政績都不算數嗎?”


    劉漢心情一動。


    六婆在聽到陳星如此憤慨的說出這話時,神情也開始變的精彩起來,趕緊招唿劉漢,“劉漢,你還傻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將陳先生給讓進屋裏來,趕緊倒點茶水。”


    “別,大娘不要這麽忙活了,我也就是今天的目擊者,知道你是想要做什麽,我這才感同身受的情況下,知道你們家這時候肯定是不好受,所以想著過來看望下。因為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麽,所以我這才拎過來兩瓶酒。要是說可以的話,我想要和劉老弟喝兩杯,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你們家。”陳星揚起手,是兩瓶茅台。


    “沒有,怎麽可能那,你說起來今天這事我也是憋著一肚子火氣。正好,讓劉漢陪你好好喝兩杯。小漢,你還傻愣著做什麽?趕緊去招唿下。我去給你們弄點下酒菜,他媳婦趕緊去小賣部買點現成的鹵味迴來。”六婆喊叫起來。


    不要以為六婆是沒有見過世麵的人,六婆那真的是在西元鎮是個名人,經常是走街串巷不說,隻要是其餘村裏麵有類似祭祀這樣的事情,都會讓六婆出席。所以說六婆也是在外麵見過世麵的,當初沒有生下劉漢的時候,六婆甚至跟隨別人在外麵做過直銷,做過傳銷,她當然能夠看出來,這個陳星是有點門道的。


    蒙騙劉漢?


    六婆嗤之以鼻,現在的劉家還有什麽好蒙騙的。要是說沒有點事情發生,劉家再想要崛起是沒有可能的。而這個陳星別管是什麽目的,都留下來喝酒之後再說。沒準陳星真的是能夠成為劉家重新崛起的依賴,真的要是那樣,一切事情就都好說。


    六婆是個很為利索的人,三下五除二就做好幾個小酒菜,等到劉漢和陳星分別坐下後,六婆就坐在旁邊,她看著陳星的麵頰,終於是沒有能夠按捺住心中疑惑,開口詢問起來。


    “陳先生,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真的隻是因為感覺到我們和你一樣,是屬於被遺棄的人,所以才會過來安慰下我們家劉漢嗎?真的要是這樣的話,我是不會相信的,你就直說吧,你到底是為什麽而來的?”


    劉漢同樣緊盯陳星雙眼等待他的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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