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錢!”


    麵對木劄和的冷漠表情,柳牆角巍然不懼的說道:


    “木廳長,我想你是清楚我們這行的規矩,我要錢,要足夠多的錢才會說。”


    “放心,隻要你說出來的消息有價值,你想要的錢我會給你的。”


    木劄和不為所動的說道,你一個販賣消息的竟然敢這樣和我說話,怎麽想的?


    難道覺得我不敢對付你不成?


    柳牆角,我要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


    柳牆角翹著二郎腿不再說話。


    “麻痹的!”


    木劄和瞧見這種模樣氣的牙根癢癢,但沒有辦法,誰讓柳牆角現在掌握著消息,他隻能憤憤不平的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個信封扔過去。


    “這些夠嗎?”


    “夠!”


    柳牆角嫻熟的掃了一眼就估算出來數額,嬉皮笑臉的將錢順勢收起來,便衝著木劄和說道:


    “木廳長,其實你想多了,我這次過來見你的麵,不是想要賣你消息的,而是傳話的。”


    “傳話?”


    木劄和愈發愣神。


    “對,就是傳話!”


    剛才還很猥瑣的柳牆角,在說出這話的刹那,整個人竟然變得像是一柄鋒銳的利劍,眼神銳利的說道:


    “文堂國際十六個勞工的失蹤案件應該是你分管的吧,你聽清楚,這個案件你隻能磨洋工,絕對不要深入調查,否則出現任何麻煩,都是你沒辦法負責的。”


    “你到底是誰?”


    木劄和聽到這話的刹那,蹭的站起身來,雙眼如電般直射過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肅殺氣息,他是真的驚怒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木劄和會怎麽做事。


    我們組織勢力很龐大,大到根本不是你一個小警察廳長能夠影響和仰望的。


    木劄和,隻要你乖乖聽話,這次的事情過後,我們會扶植你成為廳長,那樣的話,咱們就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說對吧?”


    柳牆角笑容陡然溫和的說道。


    “廳長?”


    隻是副廳長的木劄和比誰都清楚這個位置的爭奪有多白熱化,而現在這家夥竟然張嘴就說能幫助自己搞定這事,真的假的?


    一時間,木劄和有些遲疑。


    “木廳長,我們是懷揣著誠意來的,也希望你能真誠對待我們。


    我現在就要走出去這扇門,何去何從就看你的。”


    柳牆角轉身就往外走去,走的堅決果斷,走的義無反顧。


    攔截還是放行。


    木劄和有些矛盾。


    直覺告訴木劄和,柳牆角說出來的話應該是可信的。


    可理智卻在吼叫,必須要將柳牆角扣留。


    隻要扣留住,沒準能從他的嘴裏挖掘出來一些有價值的情報。


    而靠著這些情報,自己沒準是能搖身一變,成為警察廳的廳長。


    但真的要拿命拚一把嗎?


    柳牆角隻是一個小角色,他死掉相信都不會影響大局。


    可要是說自己扣留了這個小角色,那麽就是和綁架十六個勞工的組織作對,那樣是會死人的。


    人家既然連華夏這尊龐然大物都敢挑釁,又何況是自己這隻小蝦米。


    還是活命要緊。


    木劄和就這樣目視著柳牆角走出包廂。


    “咱們走!”


    已經沒有心情繼續喝酒的木劄和也離開包廂,他現在大腦有些亂騰,要好好的將這事從頭到尾的捋順一遍,不然真的會出大事的。


    柳牆角那?


    從暮色酒吧出來後的他,緊繃的神經也不由鬆弛下來。


    想到剛才的事情他也有些心驚膽顫,有些後怕。


    要是說木劄和真的不按照常理出牌,自己這顆棋子可就真的會被拔掉。


    能活著的話,誰願意就這樣被抹殺掉,那樣的人生太悲催。


    “不過我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這個角色形象看來是要報廢了。”


    想到自己今晚過後就要和情報販子柳牆角告別,他還真的是有些不舍。


    可就在這時候,一道冷漠的聲音陡然間從背後小巷中響起。


    “不會那麽快報廢的。”


    “是你!”


    猛然轉身的柳牆角,看到在眼前站著的竟然是皇甫歌時,緊繃的情緒有些緩解,“你跟蹤我做什麽?


    是想要買情報嗎?”


    “買情報?”


    皇甫歌掃視著直到現在還在演戲的柳牆角,語氣冷漠的說道:


    “你認識我,看來我剛才是沒有聽錯,你是真的盯著我們華夏調查團。


    聽你和木劄和的對話,你叫做柳牆角是吧?


    柳牆角,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說出我國同胞的下落。”


    “你國同胞的下落我哪裏知道,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麽,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要走了,還有我不認識你誰。”


    柳牆角真夠光棍的,一下就全都否認,轉身就要離開。


    “想走?”


    皇甫歌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冷笑,在這異國他鄉,他也不用再恪守秘書的本分,有些事情有些人你就得用非常手段解決。


    “在我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前,你是休想離開的。”


    “去尼瑪的吧!”


    被這樣威脅的柳牆角,手腕揚起的瞬間,幾枚黑色匕首暗器就唿嘯而至。


    與此同時,誰都認為會逃走的他,非但沒有逃走,反而是雙腳狠狠的跺向地麵,整個人像是腳踩著彈簧似的,右手緊握著一柄黑色利刃,閃電般刺向皇甫歌咽喉。


    一刀封喉。


    這刻的柳牆角那裏還有剛才的猥瑣模樣,赫然是一個在黑暗中行走的殺手。


    他眼神狠辣,神情卻無動於衷,早就視生死如同無物。


    可惜他遇到的是皇甫歌。


    換做是其餘任何一個秘書,甚至換做是這次跟隨著過來的那些刑警,麵對柳牆角的突然襲擊,都不可能說安然無恙的躲過。


    可皇甫歌是誰?


    那是皇甫家族培養出來的古武者。


    幾乎就在暗器飛來的時候,皇甫歌的身影就做出變化,他不退反進,迎著暗器奔跑的同時,麵對揮劍而至的柳牆角,嘴唇浮現出一抹譏諷嘲笑。


    揮手成拳。


    後發先至。


    電光閃石間,皇甫歌的拳頭就命中了柳牆角的胸口,那股瞬間爆湧而至的力量,讓柳牆角的身體像是斷線風箏般向後跌去,砰的一聲摔倒在地,利刃也滾落在旁邊。噗!


    柳牆角張嘴就噴出一口鮮血,眼神驚恐的瞪視著皇甫歌,難以置信的喝道:


    “你怎麽會功夫?


    你真的是蘇沐的秘書嗎?


    什麽時候你們華夏的秘書都這麽強?”


    “還說不認識我,瞧瞧露餡了吧?”


    皇甫歌冷笑的靠近,語氣凜然的說道:


    “不知道吧?


    其實我們華夏的每個秘書都不好當,都得有著一身過硬的本領。


    你應該慶幸,碰到的是我這種本領不算強的,要是遇到那種真正厲害的,分分鍾鍾就能秒殺掉你。”


    “你!”


    柳牆角有種再吐血的衝動,咱不帶這樣玩的,你都這樣強勢,還敢說自己是不行的。


    那我要是碰到其餘秘書,豈不是會被虐成渣?


    不對,難道皇甫歌說的是對的,華夏秘書已經要求這麽全麵?


    連古武術這種硬貨都得懂?


    “走吧,咱們換個地方談話。”


    皇甫歌不顧柳牆角的反抗,直接就拎起來,三兩步就從後巷中消失,幾乎就在他們離開的同時,幾道身影從酒吧裏麵衝出來。


    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們是跟隨著木劄和的心腹警察。


    “咦?


    人那?


    不是說剛出來的嗎?”


    “你們瞧,那邊的啤酒瓶好像倒塌了,難道說這裏發生了打架?”


    “廳長讓咱們將柳牆角這個慫貨抓迴去,現在找不到人怎麽辦?


    走,我們去查監控,你們兩個分別沿著兩條路繼續追。”


    ……


    這裏發生的事情皇甫歌已經不知道,他也懶得去管木劄和的行動。


    就這樣一個做事不公允的警察廳廳長,要是說能在這個位置上繼續坐著才是怪事。


    哪怕這裏是花帝城,相信都沒誰願意讓這樣一個沒有原則的人執掌警察係統。


    花帝城某座偏僻的廢棄工廠廠房。


    柳牆角就被扔在這裏冰涼的地麵上,皇甫歌居高臨下的俯視,看過來的眼神如同盯著一隻螻蟻,神情玩味的說道:


    “知道這裏是哪兒吧?”


    柳牆角當然知道。


    他是花帝城的情報販子,要是說不清楚這裏是哪兒才是怪事。


    再說就算不清楚的,看到不遠處散發著刺鼻氣味的設備,看到整體偏黑暗顏色的裝飾風格,都能辨別出來,這裏是一家廢棄的水泥廠。


    沒記錯的話,這家水泥廠就在花帝城市郊,位於西北方向。


    難得的是頭頂的換氣扇竟然還在旋轉。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你知不知道自己闖下多大的禍事?


    告訴你,識相的就趕緊放了我,然後迴去給蘇沐說這事不是他能解決的,那十六個勞工我們心情好的話,會這兩天就放迴去。


    要是說蘇沐非繼續死磕到底的話,他就等著收屍吧。”


    柳牆角強忍著心中的恐慌,色厲內荏的吼叫道。


    “總算是聽到一句有價值的話。”


    皇甫歌在聽到十六個同胞果然是被柳牆角所屬的組織綁架時,一直以來的緊張心情才得以緩解,最起碼知道了他們的下落和行蹤,剩下的事情就是想辦法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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