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


    膽怯!


    想逃!


    這說的就是現在的王躍文,因為就在剛才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頂頭上司打過來的,上司在那邊的話語很簡單,就是讓王躍文停止現在的一切行動,說他已經被免職,但哪裏都不能去,要是說敢逃走的話,後果自負。


    這讓王躍文怎敢逃命?


    他難道不清楚自己這位上司的心狠手辣?


    真的要是惹怒對方,自己這條小命會被玩殘廢的!


    再說這裏是蒲步縣,逃命能逃到哪裏去?


    沒有辦法逃命,就隻能是等待著被宣判。


    “你到底是誰?”


    王躍文可憐兮兮的問道,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渴盼般的目光,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栽在誰手中。


    “你不用管我是誰,現在就說說你和齊山川之間的關係吧!


    還有這個四海公司到底是怎麽迴事?


    你要是說現在都願意說的話,我可以當你是坦白從寬。


    當然你可以保持沉默,不過那個後果就要好好的掂量掂量!


    順便提醒下,你背後的那位上司要是過來,他如果說出我想要聽的答案,你這條小命就準備將牢底坐穿吧!”


    皇甫歌沒有威逼利誘,就是很冷靜的闡述著一個事實。


    聽到這個事實,王躍文就開始緊張,他看向齊山川,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戒備,有心想要說,但又怕得罪了齊山川背後的四海公司,整個人就開始陷入到矛盾掙紮中。


    “不說嗎?”


    皇甫歌嘴角斜揚,漫不經心的瞥視過去,忽然間衝著四周說道:


    “各位老鄉,我叫皇甫歌,是在省政府上班的,這次過來是陪同著蘇省長下來調研的。


    沒錯,你們沒有聽錯,那邊正在和剛才那位大叔說話的就是咱們連山省的蘇沐省長和齊東副省長。”


    “說出我們的身份,是想要讓你們不要有任何後顧之憂,就今天我們所遇到的事情,是必須要調查個水落石出的。..co


    “這個四海公司隻要是違法犯罪的,我們碰到就絕對不會錯過。


    你們想想,是要現在將他們的罪行都說出來給我們聽,還是說你們就願意這樣,保持著現在的生活狀態,被四海公司的人像是對待一條狗般剝奪著,侵吞著原本屬於你們的利益!”


    場嘩然!


    齊山川臉上露出一種驚慌失措的表情,竟然是省長?


    不可能吧!


    王躍文眼底閃爍出驚訝冷光。


    所有人都發出倒抽冷氣的吃驚聲音。


    “你說剛才那位是咱們連山省的省長蘇沐?”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出來,麵對著皇甫歌狐疑的問道。


    “對的,那位就是蘇省長和齊副省長。


    你要是不相信的話,隨時都可以上網查證!”


    皇甫歌平靜如初的說道。


    擅作主張嗎?


    當然不是!


    從蘇沐和齊東將張學虎叫走那刻起,從蘇沐讓自己喊鍾最市的陳沛涵過來那刻起,皇甫歌就知道身份對他們來說已經無關要緊。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打聽清楚這裏的事情始末,要搞明白這個所謂的四海公司到底是怎麽做事的。


    隻要能弄清楚這個,身份足以忽視。


    很顯然這樣做成效是驚人的。


    原本對皇甫歌有所懷疑的人,在聽到他身份的瞬間,在知道那邊彩虹橋上站著的就是蘇沐和齊東兩位省長的時候,都沸騰起來。


    人群開始嘩然。


    已經從張學虎口中知道些許內幕消息的蘇沐,在看到這邊的情形後,就和齊東帶著張學虎過來,他們剛剛走過來,就被人群包圍住。..cop>一張張臉上露出著興奮激動的神情,他們像是要將心中的情緒都爆發出來,七嘴八舌的說著。


    看到這幕的齊山川猛地縮著脖子,他知道四海公司恐怕是要遇到大麻煩,自己必須將這裏的事情稟告上去,要不然捅破的這個窟窿誰來擋住?


    隻是就在他拿出手機想要撥打電話的時候,一個強壯有力的手臂忽然間從旁邊伸過來,一下就將手機奪走不說,還麵色譏誚的說道:


    “你最好現在就站在這裏不動,不要想著給任何人通風報信,要不然我保證你會後悔的!”


    齊山川頓時驚懼。


    “各位老鄉,我知道你們心中有很多話想要說,有很多苦水想要吐出來,這樣吧,我今天不會就這樣走,我會在這裏慢慢的聆聽你們的委屈。


    我蘇沐,以連山省省長的身份向你們保證,隻要還有一個人有委屈要說,我就絕對不會離開咱們櫻落鎮。”


    蘇沐抬起手臂,很緩慢的話語卻散發出一股不容拒絕的強勢氣息來,看似很小的說話,但站在最外圍的人竟然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蘇省長說的對,你們誰都不要擠了!”


    張學虎這時候扮演起來維持秩序的角色,衝著身邊眾人喊叫的同時大聲說道:


    “我剛才已經給蘇省長說了很多話,說了咱們的委屈,你們當中有我們村的人,你們就都不要說了,其餘村的人都說吧!”


    然後吐糟大會就開始。


    “蘇省長,我們真的是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盼過來一個能夠給我們做主的人來。


    我給你說,這個四海公司真的不是東西,他們仗著在縣裏麵有關係,強行從我們櫻落鎮的村民手中用最低價格收走我們那麽多山貨!


    我家是賣板栗的,他們用最低標準的錢,收走我們家最高標準的板栗,還說我們是占便宜了,您聽聽這不是罵人的話嗎?”


    “還有我們村是賣大棗的,我們村的大棗每一個都是甘甜的,可就是這樣的棗,硬是賣不出個價錢來。


    就四海公司給的價錢,還不夠我們的成本錢那。”


    “我也有話要說,我們村想要和外麵來的商人聯係下,想著讓他們幫助我們打開下市場,這是好事吧?


    可四海公司是怎麽做的?


    不但是將那些商人打走,還在我們村裏開著汽車來迴的用大喇叭喊著,威脅著,這日子都沒法兒過了!”


    ……


    一張張樸實無華的臉龐上,湧現出來的是一種難以掩飾的憤怒,他們都在用最誠懇的態度,用最簡單的語言形容著四海公司的惡劣,強烈譴責著。


    以前是沒有機會,也沒誰敢這樣做。


    現在機會就在身邊,他們就不會再有所遲疑,要將心中的委屈嘩啦著都說出來,要趁著蘇沐在櫻落鎮,將四海公司這顆毒瘤連根拔掉。


    “你們有誰能給我說說這個四海公司的情況?


    比如說他們的老板是誰?


    又是誰是他們的後台?”


    蘇沐臉色嚴肅的問道。


    “我來說!”


    站的最近的是一個麵色冷峻的男人,他穿著一身粗布衣服,蒼老的臉上有著一道疤痕,因為情緒激動,疤痕顯得更加觸目驚心。


    可即便這樣蘇沐都沒有任何膽怯厭惡的意思,而是很照顧的勸說著別人不要硬擠,要給這位先生說話的空間。


    “你來說吧!”


    蘇沐說道。


    “都別擠了,我來說!”


    這裏的人有很多都知道這位刀疤男人是誰,因此看到他站出來後,就都沒有誰再擁擠不說,也都果斷的閉上嘴。


    隻要是這位說出來的,我們都會支持,因為要說誰對四海公司最憤怒的話,他肯定是排在首位的,誰讓他家就是因為四海公司而家破人亡的。


    “蘇省長,我叫魯深,就是咱們櫻落鎮上的人,我來給您說說這個四海公司到底有多可惡,您聽過之後就會知道四海公司隻能比您想的要更加兇狠毒辣。


    我敢向您保證,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要是有任何造謠生事,天打五雷轟!”


    魯深神情嚴肅,眼底有著一種濃烈的傷悲在流轉,心中像是被無數刀劍在戳著似的,一種急需要發泄出來的悲憤在滾動。


    他眼珠也開始變紅。


    “你慢點說,我認真聽,大家都安靜下來!”


    蘇沐抬起手臂往下壓壓後說道。


    “好!”


    得到蘇沐的鼓勵後,魯深的話語就變得更加自信,隻是說出來的話卻愈發震撼,即便蘇沐心裏有所猜測,都沒有想到說出來的會是這樣震撼。


    要是說魯深說的都是真的,都是有據可查的,這個所謂的四海公司就是該千刀萬剮的!


    “四海公司做的是無本買賣,當初能起家靠的就是威逼利誘。


    說起這個公司,就要說起來奚霸山,四海公司就是他開的,他就是四海公司的老板。”


    “在我們蒲步縣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叫做城西王爺奚。


    這話怎麽理解?


    就是說奚霸山是我們蒲步縣的王爺!


    蘇省長您聽聽這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有人想要做王爺!


    可沒辦法,誰讓奚霸山人家就是名副其實的王爺!”


    “這個奚王爺做事囂張跋扈,為非作歹,無可不做。


    當初靠帶著一群人強行收取山貨起家後,後來不知道怎麽運作的,就創建了四海公司。


    然後他就更加無所顧忌的做事,整個縣城的所有山貨生意都歸屬他壟斷著經營,我們山裏麵生產出來的東西,都得賣給他。”


    “市場價格這種事情在奚霸山這裏根本就是沒用的,他說你的東西是什麽價就是什麽價,你最好別辯解,敢辯解下場更慘,會被毆打的!”


    蘇沐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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