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智他們離開的時候,並不是說就這樣走了,而是將整個易初醫院封鎖起來,不管是誰都別想隨意進出。..co時隨身帶過來的幹擾器,嚴格的控製著易初醫院的信號發射,即便是有誰想要通風報信,都沒有這個機會。


    朱文清滿臉死灰的被帶走。


    陳諫書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沈睿智的電話,在聽說找到了那七具屍體的時候,他臉上浮現一抹輕鬆神情,掛掉電話後衝著蘇沐低聲說道:“蘇省長,事情就像是咱們預測的那樣,果然是十個人死掉,如今剩下的七具屍體已經被找到。”


    蘇沐眼底寒光閃爍。


    真的是死掉十個人!


    西山重工竟然惡意隱瞞這事!凡是和這事有所牽連的人,不管是誰都休想逃掉!心中這樣想的他,再看向羅語課的時候,臉色已經無欲無求。


    “諫書省長,將羅語課帶走吧!”


    “是!”


    陳諫書衝著臉色蒼白的羅語課冷漠的說道:“羅語課,你們西山重工剩下的七具屍體已經在易初醫院找到,那麽剩下的事情相信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明白該怎麽做吧?”


    羅語課頓時戰戰兢兢。


    馬山峰在聽到蘇沐話語的時候,心情也是惱怒和煩躁的,惱怒的是羅語課果然是在欺騙自己,這是馬山峰難以容忍的。煩躁的是這事肯定會掀起一場連山省的安事故大調查,想到這種調查可能會帶來的影響,他就心煩意亂。


    “張天放!”


    就在馬山峰這麽難受的時候,蘇沐衝著旁邊喊道,聽到召喚的安監局局長張天放趕緊走上前來,畢恭畢敬的垂手站立。


    “蘇省長,我在!”


    “調查清楚事故的原因沒有?”蘇沐平靜的目光散發出一種強勢氣息,碰觸到這股眼神的刹那,張天放沒敢有任何遲疑。..cop>“蘇省長,事情的原因已經初步調查清楚,絕對不是西山重工所說的什麽鋼筋擺放的位置和順序不對,目前而言,事故是多方麵原因造成的。第一,設備老化,沒想到西山重工的吊塔竟然是多年前的,按照使用年限已經早該報廢。”


    “第二線路存在著安隱患,經過我們對電線線路的排查,基本上能確定,這裏的線路是亂七八糟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造成連線串電,真的要是那樣,後果不堪設想。”


    “第三我們正在對施工人員進行詢問,從對方有些閃躲的表情能夠判斷出來,這事也和他脫離不了幹係,我們會繼續審訊。”


    張天放一股腦將剛才的調查結果說出來,而在聽到這些結果的瞬間,馬山峰的臉色當場就陰沉下來。竟然有這麽多內幕?為什麽剛才自己沒有聽到這些?張天放,你可是我管轄下的安監局局長,你敢對我耍弄花招?


    “給我將西山重工查封!限期整頓!在整頓改造期間,不得開工!”蘇沐冷漠的掃視向馬山峰,漠然說道:“山峰省長,這事交給你處理,有問題嗎?”


    “沒有!”馬山峰趕緊搖頭說道。


    “那好,那你處理就是!”蘇沐側身衝著陳諫書說道:“咱們去一趟易初醫院,我要看看那些死難者的屍體!”


    “好!”


    就在他們剛要離開西山重工大門的時候,齊竹華的身影總算出現,他忙不迭的從車上蹦跳下來,著急慌忙的就向工廠裏麵跑去。放著車不坐,卻要選擇跑步,分明是想要給人一種印象,顯得自己多著急這事,沒看到我一溜小跑過來的嗎?


    坐在車內的蘇沐,麵無表情的掃視過去,漠然說道:“不用管他,你安排祁陽善控製住他就成,發生這樣的事情,齊竹華絕對不能離開連山省半步!”


    “是!”


    就這樣蘇沐他們閃電般離開。..cop>留下來的隻有馬山峰,他站在門口,看著奔跑過來的齊竹華,眼底爆湧出一種不屑和憤恨,等到他跑到眼前時,這股不屑之情變得愈發濃烈。


    “馬省長,蘇省長他們那?怎麽沒有看到在哪兒?是不是還在第一車間那裏?您這是站在這裏做什麽?”齊竹華使勁吞咽一口唾沫後氣喘籲籲的問道。


    “齊竹華,你剛才在哪兒?”


    馬山峰心中的那股火氣轟然間爆發出來,抬起手臂也顧不上理會這裏場合不對,直接就破口大罵起來,“你是不是西山重工的董事長?你這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你敢說然不知情?這都前後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你才露麵,你就這麽忙嗎?”


    “你還有臉問蘇省長在哪兒?”


    “我要是告訴你,他現在已經去該去的地方,你是不是會更加心驚肉跳?你簡直就是糊塗透頂!你這根本就是在瀆職!”


    該去的地方?


    齊竹華原本沉穩的心情一下就變得波瀾起來,難道說是易初醫院嗎?不可能的啊,我這剛從那邊出來,沒道理說蘇沐就能找過去的。再說易初醫院朱文清已經開始動手,相信是能很好遮掩住這事的,想到這裏,他剛才有些畏懼的心就變得平靜下來。


    “馬省長,發生這種事也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事發的時候我在外麵,所以你清楚的,我……”


    “我沒有什麽清楚的!”


    馬山峰蠻橫的打斷齊竹華的話,衝著走過來的祁陽善直接冷聲說道:“他就交給你處理,按照程序照章辦事!”


    “是!”


    祁陽善看向這個在平常高高在上的西山重工董事長時,冷漠的說道:“齊竹華,你的西山重工現在涉嫌致人死亡的案件,請你和我們迴去協助調查!”


    要被警察帶走?


    齊竹華是真的沒有想到還有這種事發生,臉色大變中急聲說道:“這事肯定是有誤會的,我迴來是想要解決這事的,你們要是將我帶走的話,誰來去管那些死者的安撫和賠償款?祁廳長,你能不能讓我就留在這裏解決問題?”


    “不好意思,不能!”祁陽善公事公辦的一揮手,已經有刑警走上前來,將齊竹華帶走。


    “山峰省長,告辭!”


    馬山峰目視著祁陽善將齊竹華帶走,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心中想到的是,馬齊天這個混球千萬不要和這事有所牽連,要不然肯定會被抓進去的。


    這次的事情性質極其惡劣,沒誰能保住齊竹華!


    “齊竹華,三年內你的西山重工因為這樣那樣的意外死掉了近乎二十來個人,看來這下是徹底爆發了,我是不可能再幫著你隱藏的!你能不能活著扛過去這道難關,就看你的命運。你的命運好,或許還能安然無恙!不然隻有死路一條!”


    ……


    易初醫院太平間。


    當蘇沐帶隊過來的時候,這裏已經宣布戒嚴,當他看到擺放在台子上,衣服都沒有來及脫下,仍然穿著西山重工工作服的七具屍體時,眼中噴射出兩道怒火。


    每具屍體代表著的都是一條生命!


    一條條兩個小時前還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變成死屍!


    最可恨的是西山重工竟然還想要將這事遮掩住,想要掩蓋住他們所犯下的暴行,這是最讓蘇沐難以忍受的。


    他們的死亡帶來的是一個個家庭的災難。


    你西山重工或許是能賠出來一些錢財,可然後那?你能管那些家庭一輩子嗎?再說就算是賠錢賠的多,那又怎麽樣?難道說你能挽迴家庭失去的父愛嗎?


    每具屍體在家中都是母親的兒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親,可如今卻被你們西山重工這樣無情的剝奪掉所有身份,你們憑什麽這樣做?原本是能避免的災難,就這樣發生,你齊竹華身為西山重工的董事長卻還能心安理得的視若無睹,你憑什麽這樣?


    蘇沐胸腔中的那股怒火熊熊烈烈的燃燒。


    “西山重工當嚴查!”陳諫書臉色鐵青著喝道。


    “說的沒錯!”


    蘇沐麵對著眼前的七具屍體,彎腰鞠躬,沉聲說道:“你們放心,我是不會讓你們就這樣不清不白的死掉,既然找到你們的屍體,我就會讓這事的真相公之於眾!你們家庭所承受的痛苦,希望他們能節哀順變,希望你們能保佑他們一生平安。”


    陳諫書彎腰鞠躬。


    所有跟隨著來的人都彎腰鞠躬。


    太平間中氣氛凝重,肅殺,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濃烈的哀傷。


    “將他們的遺體妥善安置,現在就打電話給他們的家人,告訴他們實情,他們有任何要求都要原封不動的匯報上來。能滿足的一律滿足,不能滿足的想辦法也要滿足。”蘇沐走出太平間後,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翻滾的情緒控製住後冷靜說道。


    “好,我會處理的。”陳諫書點頭說道。


    “省長,省委張書記的電話。”


    正當這時皇甫歌舉著手機走過來,蘇沐接通後,張魯有些低沉的聲音傳出來,“蘇省長,你那邊目前情況怎麽樣?你在哪兒?有沒有將西山重工的事情處理好?”


    “我現在在易初醫院,剛從西山重工那邊過來,事情基本上已經能確定,如今剩下的就是審訊。張書記,我過去給您匯報下吧。”蘇沐平靜的說道。


    “好,你現在就過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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