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站在對麵,看著麵對自己眉來眼去的兩人。


    一張臉已經是被氣的通紅,連身體都在不斷顫抖。


    “好!好啊!你這個賤貨!被你看穿了是吧?”


    “今天我把你們全部殺了!”


    楚凡瘋狂了,徹底瘋狂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再無退路可言。


    今天不是薑億臣死,就是自己死!


    殺了薑億臣,自己至少還能拉一個墊背!


    殺了他!


    楚凡內心隻有這個一個想法。


    上官月表情微微恐懼起來。


    “薑先生,現在……”


    她剛剛一時氣不過頭,走了過來。


    現在想想,是給了對方更大的把柄吧。


    不過上官月也沒什麽好後悔的,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


    似乎看出了上官月的緊張,薑億臣不露聲色的抓住了她的手。


    “沒事,還在我的掌控之中。”


    薑億臣的話,讓上官月微微安心下來。


    雖然突然被薑億臣抓住了手有些不習慣,但她也沒掙脫。


    楚凡簡直快氣瘋了。


    自己都這麽開口威脅了,薑億臣居然還敢當著自己的麵如此?


    “你怕是真的想死了!”


    楚凡冷冷開口。


    薑億臣笑了起來。


    “楚凡,你是不是忘記了,你還有一個人放不下了?”


    還有一個人?


    楚凡愣了愣,隨後立即反應了過來。


    楚初瑤?


    他的目光帶著近乎毀滅般的憤怒。


    “你把,初瑤也帶來了?!”


    麵對楚凡的質問,薑億臣笑了。


    他拍了拍手,下一刻,一個女孩被人從警探中推了出來。


    “楚凡哥哥!”


    楚初瑤的臉頰上,早已掛滿清淚。


    她站在原地,就這樣看著楚凡。


    目光中帶著難以置信的絕望,眉眼帶淚,近乎讓人心碎。


    看到楚初瑤的那一刻,楚凡終於撐不住了。


    他手一顫,武器掉到了地上。


    “初瑤,你怎麽來了?!”


    楚凡看著楚初瑤,雙目帶著夾雜著諸多情感。


    如果說自己前世最虧欠的人是誰,那麽一定是楚初瑤!


    楚凡甚至相信,上天給自己一次重生的機會,就是想要彌補自己對楚初瑤的感情!


    但楚凡沒有立刻表達自己的心意。


    因為他清楚,自己現在還隻是個楚家廢物大少。


    沒有實力,和她在一起,隻會引來流言蜚語。


    所以楚凡要向上爬。


    直到爬到無人敢低眼看自己時,那時候他才會去告訴楚初瑤。


    自己其實很喜歡她。


    然後和她在一起。


    上官月可以是自己向上爬的工具。


    但楚初瑤絕對不能!


    而現在,楚初瑤就在自己麵前。


    自己卻變成了這副模樣。


    楚凡不知如何去麵對。


    他低頭,身體在發顫。


    楚初瑤也站在原地,她不知如何開口,心中更是亂糟糟的。


    正在這時,薑億臣開口了。


    “楚初瑤,記得我一開始跟你說過的話嗎?”


    “如果你真正看清了楚凡的本質,你,還會想要我不殺他嗎?”


    薑億臣表情戲謔。


    自己要楚初瑤來,可不是讓他們兒女情長的。


    要的,自然是打擊氣運之子心態的!


    果然,楚初瑤聽到薑億臣的話,瞬間雙眼再度流出淚水。


    她可還是沒說什麽。


    薑億臣笑了,突然冷冷開口。


    “京都郊外一家四口,兩個七十歲老人,一個五歲女孩,一個三歲男孩。”


    “四個人啊!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老弱,盡數死在了你這個所謂的哥哥手裏!”


    “他殺的,是曾經為這個國家奉獻過最壯年的人,他殺的,是這個國家未來的脊梁。”


    “楚初瑤,現在,你感覺,你的楚凡哥哥,該不該殺呢?”


    薑億臣的話,無疑是一擊重錘落下。


    連上官月也是牙關緊咬,麵目怒容。


    “楚凡就是個畜生,你所做的一切,都足以讓世人唾棄!你將你的手,伸向了最不該伸向的人!”


    楚初瑤早已經是淚流滿麵。


    她低著的頭在發抖。


    她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可這,又是真的。


    終於,她邁出了第一步。


    “楚凡哥哥,或許我喜歡的,是曾經那個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你。”


    “而不是現在,絞盡心機,害國害民的你!”


    楚初瑤僅僅是這一句話說出,楚凡猛然抬頭。


    他的雙眼早已血紅,目光中盡是絕望!


    前途被毀。


    生路被斷。


    連現在,自己最在乎的人,都對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


    楚凡感覺天地都在昏暗下去,原本猶如太陽般的探照燈都失去的光彩。


    “初瑤,你聽我說,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啊。”


    楚凡慘笑,他還想挽留。


    可楚初瑤何嚐不是如此。


    她的臉頰上滿是淚珠。


    “楚凡哥哥,這封信我寫了很久,現在終於可以給你了。”


    “可現在,我不喜歡你了,怎麽辦。”


    楚初瑤容顏帶淚,手上拿著的一份信,掉在了地上。


    隨後,她哭著離開了。


    楚凡看著地上的那封信,內心徹底崩潰了。


    沒有意義了!


    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自己即便是能活著出去又能如何?


    最重要的人都無法理解自己在做什麽!


    我隻是想把這個世界給你啊!


    楚凡癱坐在地上,淚水已經模糊了他的雙眼,眼前一切皆是朦朧。


    而那國特工,早已經雙目中露出殺意了。


    他們看得出。


    楚凡已經廢了。


    不能指望他!


    正當他們要動的時候,瞬間。


    伴隨幾聲砰砰聲,五具屍體睜著眼睛倒在地上。


    薑億臣可不是傻子。


    自己隻是想打擊楚凡而已,其他人,附帶。


    殺了,也就殺了。


    楚凡跪在地上,看著四周的一切,迅速拿起武器對準了薑億臣。


    “我要你死啊!”


    他歇斯底裏般的咆哮,眼看即將扣下扳機,四周人緊張不已。


    但薑億臣依舊淡定。


    “楚凡,你難道沒有考慮過,如果你殺我,楚初瑤會怎麽樣嗎?”


    薑億臣表情嘲弄,話語之中,不乏威脅之意。


    楚凡自然聽得出薑億臣的意思,他瞬間僵滯了。


    是啊。


    自己殺了薑億臣,楚初瑤會怎麽樣?


    楚家已經沒有了,楚初瑤一個剛剛上大學的女孩,背負著叛國的罪名。


    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嗎?


    薑億臣看著顫抖的楚凡,笑了。


    “何必呢楚凡?你答應我一些事情,我能幫你好好照顧她,保她下半生無憂,如何?”


    薑億臣忽然走了過來,低聲開口。


    楚凡聽到這話,猛然抬頭。


    “你離我這麽近,真的不怕我殺你嗎?!”


    杜明秋簡直抓狂。


    薑董究竟在想什麽!


    他怎麽跟不怕死一樣啊!


    隻不過,不是薑億臣不怕死。


    而是他知道,自己根本死不了!


    看著楚凡布滿血絲的眼睛,薑億臣笑了笑。


    “楚凡,還是之前那句話,我死了,楚初瑤隻會死的更難看。”


    “我會把她賣到非洲那邊貧民窟去,一個千金大小姐進入那種地方,無依無靠的,你猜猜會發生什麽?”


    薑億臣表情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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