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的這幾位都是實幹派,說幹就幹,次日一早,一行人便朝著江陵城進發。


    畢竟都是一些高來高去的人,趕起路來的速度自然是不慢,約莫三日的功夫,一行人就來到江陵城外。


    墨家的這些人都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的老油條了,可不是什麽愣頭青。高漸離等人並沒有貿然進城,而是先派盜蹠到江陵城內打探消息。


    這個時候,高漸離手中緊急隻有一封信,對於這江陵城內到底發生了什麽,庖丁是如何被擒的,他是一無所知。


    高漸離是穩重之人,但凡做什麽事情,都講究一個十拿九穩。這事情不能一頭霧水就去救人,必須得先打探出消息來。


    盜蹠是什麽人,這是盜王之王,對於打探消息這種事情,自然也是十分有心得。


    這什麽地方是最容易打探到有用的消息的,自然是那種各行各業男人齊聚的地方,比如說,青樓。


    盜蹠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公費出差的機會,一進江陵城之後,立刻直奔城內最大的青樓,點了一對雙胞胎姐妹花,便開始飲酒作樂。


    正常情況下來講,等一會這個酒喝的差不多了,關係熟絡了之後,盜蹠便開始打探城內的消息了。


    然而,今個的情況好像有點不正常。原本盜蹠的酒量雖然不說是千杯不倒,但是也能喝上許多,今個盜蹠才喝了兩三杯酒,就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了。


    盜蹠在臨昏倒之前,隱隱約約的看到,打外麵走進來了一個白衣男子。


    此時,整個江陵城已經被衛莊布下了天羅地網,但凡是來刺殺李沐之人,都難得看到第二天的太陽。庖丁算是一個例外,得虧他有一手好廚藝,暫且保住了自己的一條性命。


    自打高漸離等人出現在城外的時候,就已經在白鳳所指揮的鳥雀的監控之下。盜蹠進城,那就等於是自投羅網。


    “墨門,盜蹠。”


    “盜王之王!”


    “嗬嗬!廢物。”白衣男子冷笑道,提起盜蹠的脖領子,從窗前一躍而起。


    此人名叫白鳳,乃是衛莊麾下聚散流沙四天王之首。


    江陵城,一處不知名的宅院。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把你當做搖椅,慢慢搖.......”李沐躺在搖椅之上,輕聲哼著歌。


    “公子,抓到一個人。”


    “墨家的,名為盜蹠。”白鳳從空中騰空而下,將盜蹠如同丟垃圾一般給丟在了地上。


    聚散流沙和墨家的人打過交道,因此白鳳是認識盜蹠,對於這個輕功僅次於自己的人,白鳳還是有些印象的。


    “胖子,你過來,將他給我弄醒。”李沐朝著庖丁揮了揮手,然後指了指盜蹠。


    庖丁自然是認識盜蹠,看著被丟在地上,如同爛泥一般的盜蹠,庖丁心道,兄弟,何苦來哉。


    庖丁心想,我屬於技術型人才,因此這才保住了一命。你小子來這裏,那豈不是找死。


    李沐讓庖丁弄醒盜蹠,庖丁哪裏敢不聽命,於是一盆冷水朝著盜蹠的頭上澆了上去,盜蹠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來。


    “這是哪?”


    “我怎麽在這裏?”


    “你們是誰?”盜蹠剛一醒來,立刻來了一個迷惑三連。


    “兄嘚,別那麽多話,先認清自己的身份。”


    “你現在是階下囚,階下囚懂嗎?”沒等李沐說話,庖丁先衝了上去,一頓搶白,將盜蹠訓斥了一頓。


    庖丁看似一副狗腿子像,實際上卻是在救盜蹠。他是生怕盜蹠出言不遜,惹惱了李沐。現在要盜蹠的性命,可就是李沐一句話的事情。


    “庖丁?”盜蹠看著眼前這個麵熟的大胖子,有些迷惑的問道。


    此時,盜蹠是徹底的懵逼了,不是說讓我們取救庖丁嗎,怎麽現在他卻一副已經打入敵人內部的樣子?


    “沒錯,是我。”


    “小子,神農大人問你什麽,你就老老實實的迴答什麽,莫要自誤。”庖丁說著,朝著盜蹠使了一個眼色。


    盜蹠心道,媽的,好像中計了,這胖子不對勁啊,八成是投敵了。


    “白鳳,是你抓了我?”盜蹠扭頭之際,眼睛的餘光看到了白鳳,頓時是氣的咬牙切齒。


    白鳳就好似盜蹠的天敵一般,盜蹠自認為輕功無雙,即便是有人他打不過,也能跑的過。可就是眼前這個白鳳,他是既打不過,也跑不過。


    還沒等盜蹠緩過神來,門外並肩走來兩個男子,盜蹠頓時是大驚失色。


    “蓋......蓋聶,衛莊。”此時,盜蹠是嚇的舌頭都不利索了。


    盜蹠此時心中暗罵,那個缺德加冒煙的寫的那封信,讓他們來救庖丁。他娘的,衛莊和蓋聶在這裏,他們這不是來救人,他們這是來送人頭。


    “小子,我問你,你來江陵城做什麽的?”李沐瞥了一眼盜蹠,淡淡的問道。


    盜蹠這小子為人十分圓滑,也算有幾分的眼力勁,聽聞李沐問他,趕忙點頭哈腰的迴答道:“神農大人,我沒事,我就溜達,我溜達。”


    “我溜達著,溜達著,就溜達來江陵城了。”


    盜蹠是越說越心虛,這會額頭上已經冷汗直冒了,李沐也不說話,就冷笑著看著他。


    李沐心說,你溜達從鏡湖溜達到江陵來了,合著你小子隔我這裏跑馬拉鬆呢?


    “嗬嗬!”


    “不說實話,拉出去埋了吧!”李沐輕笑道。


    “啥?”


    “埋了?這就埋?”


    “這他娘的都是些什麽人啊?”盜蹠在心中哀嚎道。


    李沐這一聲令下,白鳳上前就要提溜起盜蹠的脖領子,看樣子真有一言不合,就將他拉到外麵給活埋了。


    看著盜蹠這幅樣子,庖丁心想,你小子怎麽就不識相,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時候了,你還扯什麽瞎話。


    這幾日,庖丁可謂是見多了生生世世,那些前來刺殺李沐之人,是一個活著見到第二天太陽的都沒有。


    也正是見多了這些生死,讓庖丁知道了,什麽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神農大人,手下留情!”


    “他不說我說,這小子八成是來救我的,他們對神農大人無甚惡意。”庖丁趕忙替盜蹠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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