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相視一笑,就那麽靜靜地抱著。


    好半晌,饒夜煬試探著說:“你想知道當年黃泉的事麽?”


    當然想,隻不過……


    “我不想聽你說,當年都發生了什麽,我會自己查出來。”我跟他說。


    無論是許餘年說的女人,還是饒夜煬被放逐到黃泉,我都會自己查出來。


    如今的我,不過是個弱小的渡陰人。


    等我能與饒夜煬並肩之時,該我知道的,我都會知道。


    而且那時候也不會有人敢欺騙我。


    饒夜煬笑了笑,沒再說別的。


    我一夜沒睡,靠在他懷裏,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等我被鬧鍾吵醒的時候,他已經離開。


    我狠狠搓了把臉,打起精神,洗漱過後就出發去美麗日化。


    美麗日化在黃柳縣的東南郊區,也是黃柳縣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可以說是養活了黃柳縣一半的人口。


    不過我們找過去卻看見孤零零的一棟樓,有六層,看著有些年頭了。


    在大樓的最頂部豎著牌子,上麵寫著“美麗日化”四個字。


    沈佳康早就等在大門口,跟我解釋說:“美麗日化是渡生旗下的工廠,這裏是渡生總部,雖然掛著美麗日化的名,但是嚴格說起來跟美麗日化沒有關係,美麗日化有專門師祖的後人管理,他們都是正常人,遵紀守法,不摻和咱們渡陰人的事情。”


    所以渡生就是掛靠在美麗日化旗下。


    我突然有點心動,想要加入美麗日化。


    “師父已經等著你們了,你們跟我來。”沈佳康說。


    他剛轉身,就從大樓裏走出來幾個人,領頭的竟然是曲朝露的哥哥曲朝陽和他女朋友圖圖。


    我跟圖圖隻見過一麵,那時候她看著單純無害,是個喜歡撒嬌的姑娘。


    現在她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收腰設計,襯的腰細腿長,妝容淩厲,像個果斷利落的禦姐。


    曲朝陽跟她纏著同款的運動服,氣勢上卻有些畏縮,落後圖圖半步,看來現在他跟圖圖相處,是圖圖占據決策地位。


    跟在他們兩人身後的一女三男也是穿著便於運動的服裝,處處透露著以圖圖馬首是瞻的信號。


    “渡生不歡迎你們。”圖圖雙手環胸,神情冷漠的說。


    沈佳康沉下臉,“圖圖,我師父已經答應收下他們。”


    圖圖冷笑幾聲,姿態倨傲,“那又如何?這幾個廢物沒資格留在渡生。”


    “你!”沈佳康上前幾步,臉沉如水,“你想要違抗我師父的命令?”


    “我怎麽會反對師叔呢,我不過是說這幾個人是廢物,沒資格加入渡生罷了。”說著,她上前幾步,下巴一揚,“要是師叔真要收下這幾個廢物,那我也沒辦法。”


    “圖圖……”曲朝陽上前幾步,像是要勸圖圖,可被她瞪了一眼,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沒敢再說話。


    曲朝露在旁邊看著臉都黑了,咬牙切齒的說:“上杆子抱大腿,丟人。”


    “你現在攔在這裏,是想要讓我們承認自己是廢物?”我不急不忙的問。


    經過這麽多,就憑圖圖這幾句話已經激不起我的怒氣。


    圖圖冷笑道:“若是不想承認,那就證明給我們看。”


    “怎麽證明?”我順勢追問,也算是搞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不敢真把我們攔在外麵,不讓我們進去,她隻是想要為難我們,甚至逼我們動手。


    果然,圖圖的下一句話就是:“如果你能打敗我們,你就有資格進入獨生。”


    “圖圖,你不就是想跟石曉曉打一架嗎?拐彎抹角的幹什麽?”吳崢騎著一輛橫梁式自行車,晃晃悠悠的停到沈佳康身邊,笑著說:“這可不像你,直接跟她約架便是。”


    看見他,圖圖的態度軟化不少,臉上也帶出了笑容:“我這不是怕把他們嚇跑,誤了師叔的事。”


    曲朝露和杜濤都被他們這一唱一和的氣的臉色漲紅。


    我臉皮比較厚,還能保持冷靜,“我應了。”


    圖圖一怔,“什麽意思?”


    “你不是想要找到我們打架嗎?我應下了,你們那邊選出三個人來,地點你來定。”我說。


    圖圖眼珠一轉,說:“三個人?你旁邊那兩個連句話都不敢說的膽小鬼敢動手嗎?”


    “他們要是不敢動手,我一個人打三個。”我說。


    “那就這樣吧。”吳崢一拍巴掌,“下午三點,三樓訓練場,我去找沈師叔和吳師叔來當裁判。”


    圖圖瞪了吳崢一眼,轉身就走。


    曲朝陽連忙追上去。


    沈佳康擰眉說:“哥,你怎麽也跟著胡鬧?”


    “這怎麽叫胡鬧。”吳崢看向我,“你們殺掉陰差的事已經在渡生傳開了,有人敬畏你們也有人排斥你們,覺得你們會跟渡生招來禍患,現在圖圖挑釁,你們正好趁此機會立威,免得以後是個人都敢對你們出言不遜。”


    杜濤一臉生無可戀,“可別到最後是別人踩著我們立威。”


    吳崢讚同的點頭,“這還真是有可能。”


    “哥。”沈佳康瞪了吳崢一眼,“你少說兩句。”


    吳崢推著自行車往地下車庫走,唉聲歎氣的說:“真是兒大不由娘,以往對我言聽計從,現在都會瞪我了。”


    吳崢走後,沈佳康不好意思的說:“我哥比較喜歡胡鬧,你們別在意。”


    “沒事。”我搖搖頭,吳崢說的也有道理,想要在渡生立足,免不了要讓別人知道我們的本事。


    沈佳康領著我們進了樓,走樓梯上五樓。


    我特地觀察過,這棟樓裏沒有電梯,隻有樓梯。


    沈佳康的師父住在五樓走廊盡頭的房間,房間裏布置簡單,北牆下放著一張單人床,床腳是一張書桌,書桌擺著熱水壺和杯子,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東西。


    而且熱水壺還是紅色的,上麵牡丹花圖案。


    我家裏還有個這樣的水壺,是我爸媽結婚時,我爺爺買迴來的。


    沈佳康師父的品味還真是……獨特。


    一個身材高大健壯的人背對著我們站在窗邊,那就應該是沈佳康的師父。


    “師父。”沈佳康恭敬的喊了聲,


    男人轉身,笑著說:“你們終於來了。”


    我倏地瞪大眼睛,沈佳康的師父竟然是莊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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