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餘年沉默半晌,說:“滴血?”


    “啥玩意兒?你可不可靠啊?”我一臉懷疑。


    曲朝露是個行動派,直接把兜裏的渡陰令牌掏出,毫不猶豫的拍在桌子上,劃破指尖,把血抹在上麵。


    血真的滲進了渡陰令牌裏。


    “這就行了?”曲朝露詫異道。


    我站起來:“得,別問他了,他要麽不知道,要不就是不告訴咱們,滴血這招沒用。”


    說著,我往食玩外麵走。


    許餘年苦笑著說:“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扭頭看了眼,他表情還挺無辜。


    楚絮被他扔進詭門裏,他身上的邪氣瞬間沒了,看著很是純良。


    我沒理他,直接走出食玩。


    現在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抓個推開門的渡陰人來問問,而我知道的隻有吳崢和沈佳康。


    曲朝露和杜濤也追著我出來,我把我的想法跟他們說了。


    “真要去找他們?”曲朝露不大願意。


    我說:“不找吳崢,他那人城府太深,我們去找沈佳康。”


    沈佳康冷著一張臉,看著跟刺頭似的,實際上比吳崢好忽悠。


    曲朝露勉為其難道:“好吧。”


    吳崢和沈佳康說過,他們是黃柳縣的渡陰人,我們三個直接開車去黃柳縣。


    路上,我搜黃柳縣消息的時候,突然看見個帖子。


    通篇看完後,我讓杜濤把車停在路邊,“你們還記得咱們在詭街的學校裏經曆的事情嗎?”


    杜濤笑了笑,“記得,讓咱們找出十五個學生失蹤的原因,但是你直接推翻了思路,那時候我第一次覺得你很聰明。”


    我目光危險的看他一眼,啥叫第一次覺得我聰明?


    “當時我有種感覺,那件事可能是真的,現在我的猜想得到印證。”


    我把手機給他們看,“這件事就發生在黃柳一中,有一個重點班裏有十五個學生莫名其妙失蹤了。“


    曲朝露和杜濤看了一遍,臉色變得凝重,“所以吳崢和沈佳康很可能早就知道這件事?”


    “很有可能。”我說。


    “那咱們還去找他們嗎?”杜濤猶豫著說:“在詭街的時候,是吳崢扮豬吃老虎,但沒準最後兩個人都不是簡單角色。”


    這也有可能,正當我下不了決定的時候,曲朝露突然說:“不問他們兩個,問我哥。”


    她放下手機,臉色有些古怪:“我能把我哥叫來,在我麵前他說不了假話。”


    這事涉及到曲朝露的私人秘密,我和杜濤誰都沒多問。


    “成,那先去黃柳縣。”我說。


    杜濤啟動車輛,繼續前行。


    到了黃柳縣,怕被人發現,我們沒有去住酒店,而是聯係了三室的日租房。


    安頓好後,曲朝露坐到客廳地上,從兜裏掏出一枚金鈴鐺,上麵還墜著金線剪成的吊墜。


    “露露,你的東西怎麽都是金的?”我羨慕的問。


    雖然我現在繼承了饒老太太的財產,但讓我把用的都換成金的,我也舍不得。


    曲朝露笑笑,“我師父喜歡金色,而且他金子多。”


    ……她師父看著清心寡欲,真實麵目竟然是這樣的。


    說了會閑話,等到八點,曲朝露就坐直身體,一下一下的搖鈴鐺。


    這鈴鐺聲音不大,可一下一下的卻像是敲在我心上,聽得我心煩意亂,最後我受不了,躲進臥室,把門關上。


    進門之前,我看了眼杜濤,他正興致勃勃的看著曲朝露,似乎鈴聲對他沒啥影響。


    在臥室裏躲了會,外間突然響起劇烈的敲門聲。


    難道是曲朝露她哥來了?


    我忙著從臥室出來,曲朝露已經走到門口。


    她打開門,我一看還很是曲朝陽站在門外。


    他黑沉著臉,怒瞪著曲朝露,“你還敢用這招!”


    “怎麽不敢了,你不想讓我用,倒是想法子解了呀?”曲朝露翻了個白眼,沒把他的怒氣看在眼裏。


    曲朝陽明顯已經怒極,我都以為他要動手了,誰知道他臉色變換幾次,竟然壓著怒火進門,冷聲問:“為什麽找我?”


    “你跟著圖圖,現在肯定也是渡陰人了,我想要知道怎麽讓渡陰令牌人認主。”曲朝露直接說明意圖。


    曲朝陽半天沒說話。


    曲朝露不耐煩的說:“你不想說?狠話跟你撂下,你這次要是不告訴我,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你利用我差點把師父還得魂飛魄散,這個賬我還沒跟你算。”


    “為什麽非要當渡陰人?”曲朝陽用雙手捂住臉,聲音聽著很是疲憊。


    “這你管不著。”曲朝露冷聲說。


    在他麵前,曲朝露就是個刺蝟,說一句恨不得頂十句。


    “聽說過獻祭嗎?認主的方式很簡單,就是把渡陰令牌當成受祭對象,找孤魂給它獻祭。”


    他把手從臉上拿開,看向曲朝露:“成為渡陰人的確有好處,推門陰門,門也會給你好處,但是一旦你控製不住,就會被渡陰令牌的黑手抓住,送入門中。”


    “送進去會死嗎?”杜濤緊張的問。


    “不知道,被送進去的人沒人活著出來,每年都會有渡陰人死於這種方式。”曲朝陽勸道:“我不建議你們讓門認主,認主後你們要對付渡陰令牌和陰門,其他的麻煩也會找上你們。”


    我追問:“啥麻煩?”


    “這個不能說,總之我話說到這裏了,具體怎麽做,你們自己決定。”


    他轉身往門邊走,開門之前,跟曲朝露說:“當初利用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但你師父也不是個好人,你最好心裏有數。”


    曲朝陽離開後,我們三人都沒說話。


    過了好久,我一拍大腿,下定決心,“我先試試,如果我能順利活下來,你們再試。”


    曲朝露擺擺手,“不用,要試就一起。”


    杜濤發愁的說:“可是我沒有渡陰令牌。”


    我被他說愣了,可不是,杜濤的陰門和那隻手是隱藏在他的影子裏。


    “你把你的影子當成受祭對象。”我說。


    既然是在影子裏,那影子就是杜濤的渡陰令。


    “那……成吧。”他遲疑著應道。


    說幹就幹,我們都沒耽擱,當晚就去抓了幾隻惡鬼,準備進行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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