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笑容是讓寓言和楊三爺鑒證過的,兩個人都說很有變態反派的精髓,所以我覺得在麵對這個變態殺手的時候拿出來。


    經驗告訴我,敵人兇狠,我就要比他們更加兇狠,不然吃虧的隻能是我。


    四樓走廊寂靜無聲,除了我,仿佛沒有其他人。


    看來這個兇手很善於隱藏。


    我緩慢的向走廊深處走,在經過四樓洗手間時,我聽見滴答一聲,是水滴落地的聲音。


    但也有可能是血滴落的聲音。


    我不動聲色,繼續向前。


    洗手間裏吱呀一聲,像是隔間門被打開。


    我又往前走了兩步,嘩啦一聲,玻璃碎裂。


    我停住,轉身麵朝洗手間。


    兇手在吸引我進入洗手間。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有可能躲在裏麵,準備像殺害一樓那個渡陰人那樣,把我殺掉。


    我緩緩走向洗手間,伸手覆上門把手,卻在開門的那一刻,倏地轉身,繼續往走廊深處走。


    想我進去?我偏不進去。


    我要盡快的激怒他,人在憤怒的時候,才會露出馬腳。


    魂線突然鑽出來,拍打著我的掌心,與此同時,我感覺到一股細微的風從身後吹來。


    他來了!


    我猛地蹬著牆壁跳起來,同時將手中的匕首向後揮去,然後抓住窗框,一拳擊碎玻璃,跳進旁邊的教室裏。


    從課桌上翻滾下來,我扶著腰喘氣。


    一道陰影出現在窗後,他手上拿著一把匕首,臉上都是傷疤,有的還縫著線。


    他動作敏捷的從窗戶翻進來,落地的時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有人跟我說,隻要我在這裏殺夠十個人,就能重獲自由,洗脫罪名。”他向我逼近,“你是第十個。”


    跟這人的目光對上,我心中警鈴大作。


    從他的眼中,我看見了對殺戮的渴望,對鮮血的癡迷。


    “殺夠了十個人,你就會停手?”我麵無表情的說:“你心裏知道,你永遠都不可能變成普通人,更沒法正常生活,那些人的血已經順著毛孔進入你的身體,在你的身體發黴腐爛,散發出罪惡的腐臭。”


    我毫不留情的打擊他:“就算是沒人對你許下承諾,你也會繼續殺人,啊……或許你說的那個人根本不存在,隻不過是你給自己的殺戮找的借口罷了。”


    他嘴角的肌肉不住的抽動,臉上終於浮現出怒氣。


    他被我激怒了。


    “你胡說,隻要殺了你,我就過上正常的生活。”話落,他不顧一切的朝我衝過來。


    我攥著魂線,先是慌亂的躲了幾下,在他放鬆警惕,又開始像殺害別人時,先要砍斷我的雙腳時,大喊:“楊三爺。”


    楊三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雙臂上燃著火焰,衣服被燒的破破爛爛,直接跳到那人的肩膀上,狠命一壓,然後雙臂箍住他的脖子。


    驟然被鎖喉,唿吸不暢,那人動作慢了半拍,我趁機摁住他的眉心,魂線刺了進去。


    他唿吸一窒,直挺挺的摔在地上,沒了唿吸。


    我把魂線抽出來,一道虛影也隨著魂線立起,這是他的魂魄。


    我用黃符把他收了,扔到包裏,跟楊三爺說:“看住他的魂,別讓他跑了。”


    楊三爺點頭,也鑽進了我的包裏。


    本來我打算直接殺了他,是他說的話讓我改變了主意。


    他說有人讓他在這裏殺夠十個人,那個人是誰?


    詭街是地下布置出來的,無論是這裏麵的人還是鬼,都是經過地下同意,但他們要完成這些,肯定在地上還有幫手。


    反正現在還不是進入詭園和陰間路的時機,那就揪著地下那些人在地上的走狗,把他們一一剪除,當無人可用,地下那位就該親自出馬了吧?


    到時候就不說我去地下,而是他來地上。


    如果可能,我會把他抓住,請他曬個三天的太陽。


    想到這裏,我微微一笑,心中的迷茫一掃而去,終於有了奮鬥的方向。


    自從饒夜煬失蹤,我被退學,我就一直不知道該幹啥,每天渾渾噩噩的。


    “你真棒。”我摸著魂線,誇獎說。


    自從饒夜煬兒子的魂魄進入魂線裏,我就像是多了個幫手。


    魂線在我掌心蹭了蹭。


    收拾了變態殺手,我重新迴到五樓,一上去就聞到一股子焦糊味,四麵牆壁都給燒黑了。


    曲朝露這是用了多少張金符?


    我朝著焦糊味重的地方走,終於在走廊左邊第三間多媒體教室看見曲朝露,她一手攥著一把金符,眉心貼著一張,周圍還散落一圈,冷冷的看著房頂。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我差點沒笑出來,那隻鬼眼都被打的流出來血淚,眯著眼睛,一副十分懼怕的模樣。


    我推門進去。


    曲朝露一看見我,連忙說:“鬼眼寄身的夜明珠就放在吊扇上。”


    “好,我去拿。”我把凳子放在桌子上,踩著上去,在鬼眼憤恨的眼神中,從吊扇上拿出一枚手指肚大小的夜明珠。


    “這也太小了。”我失望地說、


    鬼眼狠狠瞪我一眼。


    從凳子上跳下來,我隨手把夜明珠遞給曲朝露。


    她目光複雜的看著我,沒接。


    “咋了?你不要嗎?”我納悶的問。


    我已經有寓言了,不想再供養一直鬼眼。


    她搖頭,接過夜明珠,放在一張金符上。


    血淚滴落,屋頂的鬼眼痛苦的閉上眼睛,緩緩消失,而金符上的夜明珠光澤也逐漸消失,最後看著就跟個玻璃珠子似的。


    曲朝露用金符把鬼眼卷起來,裝到兜裏,“我沒想到你真把鬼眼給我。”


    我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以我的經驗來說,供養個鬼眼體驗感十分不好。”


    就拿寓言來說,時時刻刻用一種“我已經看透你內心”的眼神凝視著我,搞得我很沒有隱私感。


    幸虧寓言還小,有些事還能糊弄糊弄他。


    曲朝露笑了笑,挽住我的胳膊,驟然跟我親密起來,“管他好不好,反正有我師父在,其實這個鬼眼還是太弱小,之前追殺我師父的那顆鬼眼才是真正的厲害。”


    從相互防備的半敵半友突然變成朋友,我挺不適應,尷尬的附和幾句就轉移了話題,“天快亮了,咱們接下來得加快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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