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作一頓,默不作聲的跟她對視。


    她眼中殺氣越來越重,我越逐漸放開對魂線的控製。


    終於,她朝著牆角踢了一腳,借力滾出來,左手寒光一閃,出現一把匕首,上麵還刻著精致的花紋,二話不說就朝我紮過來。


    我一骨碌從地上起來,估摸著距離,甩出魂線。


    看見魂線,她目露驚訝之色,急忙避開,我就勢衝上去,沒用任何武器,一拳打在她的胸口。


    她悶哼一聲,曲腿朝著我肚子就一下。


    我咬牙忍著肚子上的疼,一把推開她。


    她不知道在床下躺了多久,肢體反應有些慢,踉蹌著後退,差點摔倒。


    “我師父呢?”她冷聲質問:“你是不是把他殺了?”


    我覺得自己冤死了,明明是我被她師父給欺負了,“我倒是想要殺他,可惜我不是他的對手,他走了,還說讓你帶我去找陰間路。”


    曲朝露不相信,打量著我,“真的?”


    “嗯。”我說。


    曲朝露站直身體,雙手環胸,揚著下巴說:“想讓我帶你去詭園?求我啊。”


    嘿,她還拿起喬了。


    我翻了個白眼,“你愛帶不帶,反正這是你師父留下來的話,他說我對他有用,讓你帶我過去肯定是有啥事,你不帶我去,壞了你師父的事,到時候倒黴的可不是我。”


    曲朝露沉下臉。


    她越過她,把倒在床上的杜濤拍醒。


    杜濤揉著眼睛,茫然極了,“鬼子呢?”


    “……跑了。”我說著往外走。


    “站住!”曲朝露喊住我,“我帶你去詭園。”


    我睨她一眼,學著她先前的模樣說:“我可沒有求你帶我去詭園,我可以不去。”


    她氣的咬牙切齒,“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挑眉,“想要讓我跟你去詭園?求我啊。”


    “石曉曉,你不要得寸進尺。”曲朝露掏出金符,看著又想衝上來。


    “哎喲,我這肚子真疼,杜濤,快帶我去醫院,我要好好檢查一下,還得住個院,肯定是去不成詭園了。”我誇張的捂住肚子,挑釁道。


    曲朝露被我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瞪我半天,最後還是收起金符,不情不願的說:“跟我去詭園。”


    雖然語氣還有些生硬,但也算是低頭了。


    我見好就收,直起腰,“你先去床底下躲著,我把陽陽爸媽打發出門,你再出來。”


    等曲朝露藏好,我讓杜濤把陽陽爸媽喊進來,說:“我已經把陽陽身上的小鬼送走了,你們現在就把孩子送到醫院去檢查一下。”


    陽陽爸媽連連道謝,抱著陽陽匆匆出門。


    他們離開後,曲朝露重新從床底下出來,我本想帶她迴食玩,明天再去詭園,但曲朝露不同意。


    “要是趕不上今晚的公交車,這次就去不成詭園了。”她說。


    我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怕是她說的公交車是專門規劃出來,運送渡陰人去詭園的,次數有限。


    “那成吧,咱們現在就去。”我說。


    她看了杜濤一眼,“你把我跟石曉曉放在正賢街的龍祥站,然後你就開車迴家,你是活人,要是踏上那輛公交車,就會被車上的厲鬼和渡陰人盯上,絕對沒法活著離開詭園。”


    杜濤看向我。


    “她說得有道理,你不要去了。”我說。


    “好。”


    杜濤把我們送到龍祥站就離開了,我和曲朝露站在公交車站牌下,等著她說的那輛公交車。


    “你剛才說公交車還會有厲鬼?”我遲疑著問。


    我本來以為隻有渡陰人才去詭園,可轉念一想,身為厲鬼的鬼母都能去,其他厲鬼自然也能。


    曲朝露臉色凝重,“車上會有厲鬼,所以上車後盡量低調,不要讓別人注意到咱們,太早被人盯上,會成為眾矢之的。”


    我點頭:“明白。”


    不過我想不通的是在地下製定的規則中,渡陰人和厲鬼本就是天敵,現在地下卻利用陰間路把渡陰人和厲鬼都引到詭園。


    地下那些上位者到底有啥目的?


    我隱隱有種感覺,這次去詭園,其他的厲鬼和渡陰人不是我真正的要對付的,我真正的敵人應該是躲在地下的那些。


    看來今夜要打起精神了。


    天已經入秋,晚上還真是有點冷,我緊了緊領子,不動聲色的觀察街上的情況,不由得皺起眉。


    街道空曠,除了停在路邊的車,沒有任何行人或者是車輛經過。


    正賢街在市中心,離商圈很近,怎麽可能一輛車都沒有。


    “來了。”曲朝露往前走了兩步。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空蕩蕩的街道上,一輛破舊的公交車緩緩駛來。


    公交車的擋風玻璃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行駛時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車門還哐當的響。


    我懷疑車上麵的人動作大一點,這車就散架了。


    公交車停下,我跟在曲朝露後麵上車。


    從外麵看,公交車裏一個人都沒有,可等真正上來了,我發現這裏麵竟然坐了十來人,外加三個厲鬼。


    我注意到,曲朝露往後麵的空座位走的時候,裝作不經意的模樣撩起外套,露出掛在腰側的渡陰令牌。


    她也是渡陰人?


    我壓下心中的驚詫,從兜裏掏出渡陰令牌,拿在手裏。


    表明渡陰人身份,無聲的站隊。


    果然,在我們拿出渡陰令牌之後,三隻厲鬼對我們失去了興趣,不再看我們,而那十個渡陰人看向我們的目光熱切不少。


    曲朝露靠窗坐下,我坐在她旁邊,挨著過道。


    公交車晃悠幾下,又開始吱吱呀呀的往前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有股血腥味從車窗飄進來。


    車內的其他人沒有交談的跡象,我也沒跟曲朝露說話,不動聲色的觀察車內的情況。


    三個厲鬼坐在駕駛座後麵的豎排座位上,那十個渡陰人占了五排的兩人座,我跟曲朝露坐在倒數第二排。


    從龍祥站出發之後,公交車沒有再停下過,一直開出了江陰。


    這是要直接開到濱河縣去?


    這麽破舊的公交車,不會半路拋錨吧?


    我正胡思亂想著,曲朝露碰了我一下,把手機遞給我,屏幕上寫著:危機將至,跟著我,跳窗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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