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總一聽急了,連忙招唿人帶著小楊總去工地。


    十點多,我們到了發現陶甕的工地。


    由於發現陶甕,工地已經停工。


    “陶甕還在前麵的坑裏,我們沒敢往外搬。”老楊總說。


    走到放著陶甕的坑前,我就讓他們把小楊總放在坑邊上,“你們先離開這裏。”


    老楊總看著有些不放心,“你能應付嗎?”


    我瞥了他一眼,“你留下來也幫不了我。”


    說著,我直接跳到坑下。


    老楊總沉默片刻,帶著人迴到車裏。


    杜濤蹲在小楊總邊上,用手摸了下他的臉,“他身上更燙了。”


    我摸出一張鎮煞符,“給他貼上。”


    杜濤忙著把符文貼在他腦門上。


    我把陶甕打開,舉著手電往裏看,陶甕是一具被肢解的屍體,血肉腐爛,隻剩下白骨。


    能從白骨中看出被肢解,是因為屍體的軀幹和四肢都被黃布裹著,並排豎放在陶甕裏。


    我小心翼翼的把白骨取出來,發現這些白骨表麵滿是劃痕,仔細看的話,有點像是火焰的形狀。


    杜濤也跳了進來,伸手在陶甕的內壁上摸了半天,驚道:“這上麵一道一道的。”


    我忙著去看,內壁上竟然也是火焰形狀的紋路。


    “小楊總一直說熱,肯定跟這有關。”我擰眉說。


    但到底是啥關係,我就有點想不通。


    “曉曉,接下來怎麽辦?”杜濤著急的說:“小楊總已經燒得不行了。”


    我沉默的看著地上的白骨,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頭呢?陶甕裏隻要屍體,沒有頭。”


    我頓了頓,一把抓住陶甕,“跟我把陶甕挪開。”


    杜濤擼起袖子,“我自己來。”


    他把陶甕挪開後,我發現陶甕下頭竟然還壓著個陶罐,打開一看,屍體的頭果然在罐子裏。


    我把陶罐拿出,埋著陶罐的小坑裏突然轟的一聲,著起了火。


    我嚇了一跳,差點把陶罐扔出去。


    火轉眼就滅了,我大著膽子往坑裏看,發現坑底有些紙灰。


    “陶罐下很有可能壓著張符。”我推測說。


    雖然我搞不懂為啥要把屍體肢解,身體和腦袋分開放,但根據屍骨上和陶甕內壁上的火焰痕跡可以看出這是某種陣法,既然是陣法,肯定需要壓陣的符。


    可惜,要是讓我看清那張符,說不準我就知道在搞啥了。


    “曉曉,小楊總不發燒了。”杜濤高興的喊我。


    我把裝著頭的陶罐放在坑邊,過去察看小楊總的情況,他身體的溫度的確退了下去,而且從麵上看,他這橫死之禍也有了轉圜的餘地。


    看來問題的關鍵就是那張符。


    我把老楊總喊進來,讓他趕緊把小楊總送到醫院去檢查,“確定身體無礙,你帶他來食玩一趟,而且從明天開始,你要多做善事。”


    老楊總連忙應了,帶著小楊總離開。


    我在工地上走了一圈,實在沒有頭緒,無奈之下隻能把李青鬆叫來。


    他似乎早有準備,沒一會就大包小包的過來了。


    看見裝著頭骨的陶罐已經被我拿出來,嘿嘿笑了:“這是在養陰眼,你仔細看那個頭骨,裏麵肯定裹著兩隻跟眼珠子差不多的珠子。”


    我忙著把頭骨掏出來,仔細一看,還真是。


    不過現在這兩枚珠子已經失去光彩。


    我看了會,覺得這珠子跟寓言的鬼眼珠子很像。


    對此,李青鬆解釋說:“都是一樣的原理,就是法陣不一樣,不過陰眼跟鬼眼的作用不一樣,鬼眼操控七情六欲,陰眼則是與地下相通,剛才你把陶罐拿出來,地下要是有人盯著這兩枚陰眼,肯定是看見你了。”


    我恍然,這就是他把這件事推給我的理由。


    我叉腰,生氣地說:“你這也太坑我了。”


    “你總歸要跟地下對上的,多這麽一樁事不算啥,難不成你忍心看我這麽個孤寡老人被地下追殺?”他厚臉皮的說。


    我翻了個白眼,“少來道德綁架。”


    他從包裏掏出一本書,腆著臉湊過來,“我知道你描符就能用,這是我師父傳給我的符文全集,我特地給你總結出來的,比石三根給你的那本有用多了。”


    我哼了一聲,把書拿了過來。


    “養陰眼的陣法說白了就是引業火焚燒陰魂,不過困在陶甕中的陰魂早就逃了出去,我猜小楊總過來的那天正好趕上陰魂脫逃,小楊總也是倒黴,因為那幾日運勢低,魂魄被吸進來,這才會生病。”


    李青鬆正色道:“幸運的是在陰魂脫逃之後,陣法中的業火已經被收迴,所以小楊總隻是生病。”


    我抱著僥幸的心態,掙紮說:“既然陰魂早就逃了,業火也收迴了,那地下應該不會盯著這裏了吧?”


    沒準他們沒看見是我把頭骨拿出來。


    “就是這樣才會盯著,難道你家丟了東西,你就撒手不管了?”李青鬆說。


    好他麽有道理。


    我沉默了。


    說話的功夫,李青鬆已經在地上擺好供品和香燭,從包裏掏出一件道袍穿上,盤腿往地下一坐,頗有些仙風道骨。


    他摸著胡子,睨我一眼,“你雖然會捉鬼,可一直用的都是些旁門左道,今日我就讓你看看正經的道。”


    話落,他閉上眼,幾秒後突然跳起,揮舞著拂塵,繞著大坑朗聲念咒。


    香燒出來的煙盤旋在大坑上空,蠟燭越燒越快,火苗不住地跳動。


    可工地上卻異常安靜,甚至連道陰風都沒起,像是一切的黑暗都在無聲無息的被吞噬。


    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裏有種莫名的恐懼,下意識的走到工地外。


    看來,我還真是個不容於正道的邪物。


    半個小時後,李青鬆抹著汗出來:“沒事了。”


    我點點頭,讓杜濤去工地裏的陶甕和屍骨都搬出來。


    正常人肯定不敢碰這東西,隻能我帶迴去處理。


    迴去的路上,李青鬆突然問起寓言:“你養著的那個鬼眼小孩去哪兒了?”


    “我也不知道,他離開很久了。”我剛說完,不遠處的路邊就衝出來一道黑影,直接擋在車前。


    杜濤立即踩刹車,差點撞上去。


    我一下車,黑影就撲上來,抱著我的腿說:“曉曉,我找你兒子了,他要出事,你趕緊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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