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剛要發問,就別沈大友用眼神製止。


    “兩間房。”沈大友說。


    旅館老板點點頭,給我們開了兩間一樓的房子,說:“在我這店裏就要守我的規矩,一樓的人不能上二樓,否則後果自負。”


    沈大友應了。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旅館老板給我們開的房間是一樓走廊最裏麵的兩間,如果我們想要上二樓的話,就要穿過整個走廊。


    這個老板肯定有古怪。


    不過因為沈大友一直在跟我使眼色,我就沒說啥,沉默著跟著他們去了房間。


    本來沈大友想要讓我自己一間房,他們三個男的一間,我趁著旅館老板不注意,直接擠了進去。


    “這地方到底怎麽迴事?”我問沈大友。


    我衝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趴在門上聽了半天才轉身說:“隻有這裏能打聽出紅花娘娘的身世。”


    我擰眉,“你能仔細說說嗎?”


    我被他搞得一頭霧水。


    “我一直都在懷疑我之前查到的紅花娘娘的信息有虛假或者是不全的成分,但一直找不到證據,而且自從進入雄野之後,我就感應不到紅環娘娘的氣息,肯定是被人切斷了,能無聲無息切斷紅花娘娘氣息,整個雄野隻有一人能做到。”


    沈大友伸手指著樓上,小聲說:“那個人就在樓上。”


    我看了眼天花板,剛剛舒展的眉頭再次皺起,不仔細看我還沒發現,旅館的屋頂竟然雕刻著符文。


    想起我剛才在外麵看見的滿屋鬼氣,怕是樓上的東西不是個人。


    “樓上的是人嗎?”杜濤搓著胳膊,說:“我從一進來就感覺到一種陰森的感覺,不受控製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沈大友肯定的說:“你們相信我,在樓上絕對是人,隻不過是個特別的人,或者是……”


    他看向我,“是個跟曉曉一樣的人。”


    我吃了一驚,“跟我一樣的?”


    合著我這活死人還不是獨一份的了。


    “對,他是跟你一樣的人,他曾經以活人的身份當過渡陰人,甚至去過地下,當時力保他進入地下就是的紅花娘娘,不過後來他跟紅花娘娘鬧掰就迴到了地上。”沈大友說。


    我不大相信他的話,“照你這麽說,地下也不是個嚴謹的地方。”


    我一直以為地下很嚴格,而且對活人很排斥。


    沈大友搖頭,說:“不是地下不嚴謹,而是紅花娘娘當時權勢很大,少爺,你不是一直有話要跟曉曉說,現在不說可就要沒機會了。”


    我看向許餘年,納悶的問:“你要跟我說啥?”


    他猶豫幾秒,說:“你難道不好奇紅花娘娘為什麽會在地下那麽有權勢嗎?”


    “我當然好奇,所以你現在想要告訴我?”我冷下臉,掐腰問他。


    他這麽一說,我就知道他還有其他的事情瞞著我。


    他跟饒夜煬都是一個德行,都以為我在地下待過還是咋地,有些話他們不說,我就是不會知道。


    最可惡的是他們每次都隻說一半。


    “傳聞紅花娘娘跟地下的某個掌權人曖昧不清,就是有那人的縱容,她才會在地下那麽有權勢,所以她這次反叛上來,不僅僅是有執念沒有完成,更是因為她跟那個掌權者出現了問題。”許餘年淡淡道。


    我挑眉,這麽聽著倒像是個桃色事件。


    看我這樣,許餘年歎口氣,解釋說:“我的意思是,雖然紅花娘娘叛變了,可俗話說得好,一夜夫妻百夜恩,她叛逃上來,地下都沒派陰差上來,明顯是對她還有情,如果我們直接把紅花娘娘給殺了,怕是會惹怒那個掌權人。”


    “我不怕,我……”


    我還沒說完就被打斷,許餘年說:“我知道你不怕,我也不怕,就是貿然對紅花娘娘下手會影響以後的事情,你肯定要進入地下,到時候肯定會被他為難。”


    我略一思考,明白了他的話,“你的意思是不要管紅花娘娘,就讓她自己去瞎折騰?不是,既然你們早就知道這些,為啥還要追過來?現在追到雄野,你們又說不能對她下手,你們玩我呢?”


    我越說越生氣,嚴肅的說:“我對你們兩個毫無隱瞞,你們兩個倒好,隨時隨地都在算計我,連句實話都不肯跟我說。”


    沈大友本來笑嗬嗬的站在一旁,看我冷下臉,也知道我生氣了,忙著解釋:“不是故意不告訴你,是有些話不方便透露。”


    “那現在怎麽又方便說了?”我似笑非笑,“是不是想著讓我自己去找紅花娘娘,然後你們躲在暗處看著,反正我虱子多了不怕癢,地下看不慣我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怕多一個?”


    我本來就是生氣這麽一說,結果看見沈大友還真的露出了被猜中後的慌亂表情。


    我氣的從都掏出幾張符紙,直接扔了過去,怒道:“我把你們當朋友,你們把我當成啥?一個隨時都能利用的工具?”


    說完,我一腳踹開門,直接離開了小旅館。


    杜濤追出來,沒勸我,卻一直沉默的跟在我身後。


    在街道上走了兩步,我鬼使神差的扭頭看向小旅館二樓,注意到二樓陽台上似乎站著個人。


    不過天色太暗,我沒有看清到底是誰。


    那人似乎也看見了我,片刻後,轉身進屋。


    “曉曉,你餓嗎?”杜濤捂著肚子,漲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我好餓。”


    我這才想起我們還沒有吃晚飯。


    “我也有點,先去吃點東西。”我深吸口氣,壓著心裏的怒火,跟杜濤找了一家快餐店。


    吃飯的時候,杜濤小心翼翼的問:“你還生氣嗎?”


    我狠狠咬了口包子,“生氣。”


    “其實我也覺得許餘年和沈大友做的不道義,不過你想沒想過,他們或許有苦衷。”杜濤勸我說。


    苦衷?


    要是我不生氣跑出來的話,聽他們那麽一說,肯定就會屁顛顛的跑上二樓,去見他們口中的那個人。


    我對那個人確實好奇。


    不過,經過這麽多事情,我現在很厭惡他們這種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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