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往旁邊讓了兩步。


    沈大友幾乎是膝行到許餘年跟前,磕頭說:“見過少爺。”


    少爺?


    我詫異的看向許餘年。


    他眉頭皺的緊緊地,臉色黑沉,“這是你的地方?”


    “是。”沈大友戰戰兢兢的答道。


    “可有安靜之處?”許餘年又問。


    沈大友點頭如搗蒜,“後院很安靜。”


    許餘年說:“那還不帶我過去?”


    “少爺不發話,小的不敢起來。”沈大友說。


    許餘年怒極反笑,“早知今日,你怕是當初會一刀捅死我吧?”


    沈大友跪伏在地上,不敢說話。


    “行了,帶我們去後院。”許餘年不耐煩的說。


    我在旁邊看著,心想這事可算是邪乎了,沈大友見到許餘年,竟然比見到饒夜煬還害怕。


    不過這樣也好,有許餘年在,我就完全占據了主動權,沈大友想利用我之前,得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不可。


    沈大友哆哆嗦嗦的從地上起來,把我們領到後院。


    跟前麵的喧鬧不同,後院綠樹環繞,景色雅致,布置的古香古色。


    沈大友低頭彎腰,就跟古代有錢人家的仆人一般在前頭領路。


    許餘年走在他身後,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和楊三爺都自覺地跟在後頭,要不是實在扛不動了,我真想替他拿著楚絮的屍體。


    我有種感覺,今晚的主角是許餘年!


    沈大友推開正屋的門,恭敬的說:“少爺,請進。”


    “你還真是有心了,居然在這地方布置出這房子來。”許餘年似乎更生氣了。


    沈大友話都不敢說了。


    許餘年冷哼一聲,走進屋裏,扭頭看向我和楊三爺:“你們兩個要睡在院子裏?”


    我和楊三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一個信息:憤怒的男鬼不好招惹。


    於是我倆蔫頭耷腦的進了屋。


    “少爺……”


    “滾!”


    許餘年厲喝一聲,隨手一揮,陰風如刃,徑直衝著沈大友的臉過去。


    他險險避開,但還是被掀倒,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他順勢跪在地上磕了個頭,然後離開。


    看著許餘年臉色實在是不對勁,我和楊三爺也不敢追問緣由,整理好東西後,我實在是沒忍住,偷偷跑出了屋。


    剛到院門口就被沈大友拽住,他往院子裏看了眼,小心翼翼的問:“少爺現在如何了?”


    “閉目養神,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了啥事?”我不解的問。


    許餘年當初見到饒夜煬的時候都沒這麽生氣。


    沈大友苦笑道:“是我對不起少爺,這都是我應該受的。”


    我拉著他蹲到牆角,“請說出你的故事。”


    他翻了個白眼,還真的說了:“我原本是跟隨著少爺的長隨,從小跟少爺一塊長大,在許家蒙難之時,少爺在已經遭受暗算的情況下,拚死護著我逃出包圍,讓我迴去通知老爺夫人,趕緊躲起來……”


    他內疚的低下頭,有些說不下去了。


    “你不會是沒有迴去告訴老爺夫人吧?”


    “是,我當時被嚇到了,怕死,沒敢迴許家,反而自己躲了起來,在少爺遇害的當晚,許家三十多口人全部被殺。”沈大友低聲說。


    怪不得許餘年會這麽生氣。


    同樣的事情要是放到我身上,我就算是不殺了沈大友,也要暴打他一頓,然後瀟灑離去。


    可是現在許餘年不但不能對他動手,還得住在他的院子裏,心裏肯定嘔死了。


    “曉曉,你能幫我說兩句好話不?”沈大友期待道。


    我搖頭,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不能。”


    說完,我就迴了院子。


    不行,就這麽住在這裏實在是太憋屈。


    我算了下卡裏的餘額,找到許餘年,認真的說:“住在紅樓,我心裏憋屈,住在這裏,你心裏憋屈,要不咱們去另外租個房子?”


    他無奈道:“你又在折騰什麽?”


    我解釋說:“你不是不想見到沈大友嗎?他當初那樣對你,住在他的地方該有多憋屈。”


    “憋屈個球,這院子是我家的,真要往前推個百年,我家原本就在這裏,況且眼下這院子的設計和裝修都是仿的我家,我住在這裏不憋屈,我很舒服。”許餘年淡淡道。


    我日。


    “那行吧。”我看著他不像是裝的,就沒再提搬家的事情。


    能少花錢,我當然高興。


    於是我們就在食玩住了下來。


    本來沈大友說讓我去給客人端酒,現在有許餘年在這鎮著,他提都不敢提,我想過去幫忙,他都把我給趕了迴來。


    對此,許餘年很滿意,對他的態度緩和不少。


    我實在是沒事幹,就趁著夜裏人少,翻牆跑到了學校實驗樓裏。


    “你來找尊使?”童子坐在樓梯上,晃悠著腿,看著挺悠閑。


    我點頭。


    “他不在這。”童子說。


    “那他去了啥地方?”我急忙追問。


    饒夜煬的墳塋都在這裏,不來這裏,難道真的去了地下?


    童子想了想,說:“他說要去查一件事,已經離開半個月了。”


    我心事重重的離開實驗樓,經過老圖書館後頭的小樹林時,撞見一個女學生尖叫著從裏麵跑出來。


    沒一會,我就聽見有人往這裏跑。


    我心裏咯噔一下,急忙跳牆離開。


    剛走了沒幾步,就接到杜濤的電話。


    “曉曉,救……救命啊,我見鬼了!”他喘著粗氣,像是在跑動,聲音斷斷續續的,“啊,滾開……”


    “你在啥地方?”我問。


    “我家。”他那邊滋啦兩聲,電話斷了。


    我想了半天,也沒想起杜濤家的地址,還是偶然從通訊錄裏翻出杜濤爸爸的電話,從他那裏問出了地址。


    杜濤父母在外出差,聽我說杜濤見鬼了,兩個人比我還淡定。


    “石大師,那您趕緊去給他看看,不然天亮那個鬼就該跑了。”杜濤爸爸善解人意的提醒我。


    直到上了出租車,我才反應過來杜濤父母為啥如此鎮定。


    杜濤雖然倒黴,但他永遠都不會真正出事。


    想到這裏,我也淡定了。


    “姑娘,你這幹什麽去?”司機很熱絡的跟我攀談。


    我看了他一眼,覺得他的笑容讓我很不舒服,板著臉答道:“捉鬼。”


    說話的時候,我習慣往車門玻璃上靠,結果頭剛碰上玻璃,就聽見一聲輕微的哢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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