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鬼啊!”我露出驚恐的表情,一把推開她,轉身跑出了鬼屋。


    我大喊著跑出來的時候,正好遇見杜濤。


    他忙著安慰我說:“你別害怕,那是鬼屋,裏麵的鬼都是假的。”


    我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不著痕跡的往鬼屋門口看了眼,原本閃著的門縫已經關嚴實了。


    “你還想進去玩嗎?”杜濤指著左邊的門,“我剛才進去發現裏麵還開了個酒吧,挺特別的。”


    “不去了,咱們帶上趙傳生走吧。”我說。


    剛才門口賣票的女人不像是鬼,但是那張臉也不是化出來的,讓我一時間摸不到底。


    而且剛才在鬼屋裏還有兩個渡陰人在計劃著要殺我,取而代之,我現在不想跟他們發生衝突。


    杜濤應了聲,轉身進去把趙傳生扶出來,我們三個一起迴了學校。


    上樓之前,杜濤特地讓我等會,說是有東西給我。


    “石曉曉,你怎麽在這?”


    我正無聊的站在樓下,突然一個人跑到我跟前。


    我抬頭一看,竟然是錢淼淼。


    她往男寢室樓裏看了眼,雙手抱胸,嘲諷道:“我哥才跟你分手,你就有新目標了?你怎麽這麽賤呐?”


    錢淼淼的長相本來挺可愛,即便前幾天我跟她發生衝突,我也就是覺得她任性,可現在看見她滿臉的譏諷,我發現我錯了。


    她不是任性,她是自私刻薄。


    從我離開錢醫生家裏到現在,饒夜煬沒來找我,反而是錢淼淼先出現在我麵前,我心裏的火氣直接上來了。


    “你再說一遍。”我冷下臉,死死地盯著錢淼淼的眼睛:“得了便宜就趕緊滾迴去偷笑,不要再來招惹我,我要是真想對你做點啥,你哥能攔得住?”


    她眼中閃過懼怕,挺了挺胸,大聲說:“你要是敢對我下手,我哥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我嗤笑道:“我需要他原諒我?”


    現在是我原不原諒他的問題。


    石曉曉委屈又憤怒的盯著我。


    我從兜裏掏出來一張黃符,“不走是不?那行,我現在就把你的魂勾出來,送給孤魂野鬼當老婆。”


    她嚇得臉色一邊,嗷的一聲哭了,扭頭就跑。


    我冷笑一聲,把手裏的護身符揣兜裏。


    沒用的東西。


    我又在樓下等了會,杜濤滿頭大汗的跑下來,遞給我一個塑料袋子。


    “這是我在我哥房間裏發現的,你可能有用。”他說。


    我跟他道了謝,猶豫幾秒,試探著說:“杜濤,你知不知道你哥是渡陰人?”


    他坦然點頭,“知道。”


    “那……如果我說你以後也是渡陰人了,你高興不?”我說。


    那個蠢陰差說要把我變成正經的渡陰人,要是不知道她是上來殺我的,我肯定就說我自己的名字了。


    可她是來殺我的,我實在沒有辦法。


    杜濤的表情凝固了,呆呆的看著我。


    我忐忑不已,連忙跟他道歉:“對不起,我當時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你放心,隻要我活著,我就不會讓你出事,我會想辦法護住你的。”


    杜濤抹了把額頭的汗,顫聲說:“你讓我想想。”


    說完,他就跑上了樓。


    我歎口氣,當時真是傻了,糊裏糊塗的報了杜濤的名字,這不是把他給推到了火坑裏?


    得趕緊迴去問問許餘年,有啥法子能把杜濤摘出來。


    我急匆匆的迴到紅樓,剛進門就看見饒夜煬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你來幹啥?”我沒好氣的問。


    他歎息道:“我來跟你解釋錢淼淼的事。”


    我直接坐到他對麵,“你說,我聽著。”


    “錢淼淼不僅是錢醫生的妹妹,也是我妹妹……”


    他要細說,我擺擺手,打斷他的話,“我明白,錢淼淼跟你一樣,都換了個魂吧?或者說錢醫生兄妹本來就是你刻意準備的身體,在錢淼淼的魂被勾進實驗樓時,就已經偷天換日,我後來招出來的魂根本不是正常的錢淼淼,而是你妹妹。”


    我從錢醫生家裏離開,就已經想到這些。


    饒夜煬深深地看我一眼,“是這樣。”


    我冷笑說:“那你現在準備怎麽辦?你妹妹不讓你跟我在一起,不然她的眼珠裏閃過紅光,就會出事吧?”


    在錢醫生家裏的時候,饒夜煬本來要攔住我,可錢淼淼的眼睛裏閃過紅光,他就停了下來。


    詫異過後,饒夜煬沉聲笑了,聲音發苦:“原來你都看出來了。”


    “我要死沒看出來,早在錢醫生家裏,我就跟你同歸於盡了。”我站起來,往樓上走:“好好想想怎麽搞定你妹妹,跟我說這些沒用。”


    他拉住我的手,遲疑道:“那你還生氣麽?”


    我深吸口氣,要不是真打不過他,我早就上手了。


    “你知道我為啥生氣嗎?”我問。


    他抿唇,默然不語。


    我快氣瘋了,這啥人啊,巴巴跑來道歉,結果連我為啥生氣都不知道。


    “先去搞定你妹吧。”我甩開他的手,氣衝衝的上了樓。


    我在樓上站了會,聽著樓下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真走了?”


    我有點失落,又悄摸下樓,他還真走了。


    我氣的叉腰,這死鬼真是要氣死我!


    許餘年從西屋晃悠出來,搖頭道:“女人難養,古人誠不欺我,你要他走,他真的走了吧,你又生氣。”


    “你別說話。”我瞪他一眼。


    他嘖嘖兩聲,靠牆笑道:“也就是你,這要是別人跟著尊使這麽說話,早就魂飛魄散了。”


    我一怔,這才意識到剛才說話那麽衝,太不給饒夜煬麵子了。


    “對了,我今天撞見地下的陰差了。”我把兜裏的木頭掏出來,“她從實驗樓後頭的樹林子裏挖出這截木頭,讓我給搶了過來。”


    我原以為許餘年會認識這截木頭,誰知道他竟不知道這是啥。


    “說到底我隻是個土地爺,除了上次述職之外,從未真正去過地下,許多事情都不了解。”許餘年苦笑說:“這木頭興許是地下哪位大人物養出來的,你先留著,將來沒準有用。”


    這截木頭應該是那個蠢陰差口中的主人弄出來的,要是這麽說的話,他在地下的地位應該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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