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嚇的一激靈,下意識往後跑,總感覺有股陰風往我脖頸子裏吹。


    跑到地下室門口,我謹慎迴頭,就看見男孩蹲在供桌下,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的方向。


    看似在看我,我卻覺得他在看我身後。


    我後背一寒,僵著脖子扭頭,卻啥都沒看見。


    “你……”剛想去問男孩到底看見啥了,他就大聲說:“尊使大人離開了。”


    說完,他跳起來,臉上露出雀躍的神情,深深地看我一眼,化成一道黑煙鑽進地下。


    男孩離開後,周圍的腐臭氣更加重,我被熏得有點喘不過來氣,也不敢再在這裏多留,隻能離開。


    我從地下室跑上來,就看見一道黑影從實驗樓裏竄出去,等我追出去,那道黑影已經看不見了。


    “曉曉,你可算是出來了。”周軒拿著桃木劍跑過來,打量我一番,看我沒事,鬆了口氣。


    我盯著黑影離開的方向,心想這離開的黑影會不會就是男孩口中的尊使大人?他難道就是埋在江陰的人?


    “你怎麽了?”周軒擔憂道、


    我心裏越來越不踏實,“剛才你有沒有看見一個鬼跑出去?”


    他搖頭,“沒有,我一直進不去實驗樓,無奈之下隻能找江陰的修道之人借了法器過來,正要試試管不管用,你就從裏麵出來了。”


    我看了眼他手上的桃木劍,默默挪開點,這法器給我的感覺不大舒服。


    周軒注意到這一點,忙著把法器收起來,“我是地下記錄在冊的度陰人,不怕這個,你沒有走這道程序,害怕這個也正常。”


    我嗯了聲,扭頭往實驗樓裏看,一縷縷鬼氣從窗戶散開。


    我又大著膽子去了趟地下室,發現裏麵滿了廢舊桌椅,地上積了一層水,有些木頭都給跑爛了。


    地下室門口滿是腳印,我和周軒的鞋上也都是泥。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詭異至極的實驗樓已經恢複正常。


    周軒詫異道:“這是怎麽迴事?”


    我咽口唾沫,把我遇見的那男孩的事跟他說了,末了歎氣說:“我一直以為是去了頂層,其實咱們是來了地下室,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樓道裏看看,肯定是一個腳印都沒有。”


    周軒不信我的話,還真的去看,結果樓道上還真沒有腳印。


    “這怎麽可能?”周軒臉上都是冷汗。


    從實驗樓出來,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從我和周軒踏進實驗樓開始,我們兩個就已經被人捏在手心裏,幕後之人要殺我們,簡直是易如反掌。


    不過那人費勁心思把我引進去,卻隻讓我哎地下室看見個牌位?


    我百思不得其解,帶著滿腹疑惑迴到紅樓,把實驗樓裏的事情說給幾隻鬼聽,他們也是沒個頭緒。


    “許餘年,你當了那麽久的土地爺,咋問啥都不知道?”我埋怨說。


    他苦笑說:“你要是問我別的,我興許知道,可關於埋在江陰的那位……我是真不知道,也不敢知道,所以那些年我才避居石河子。”


    他還寬慰我說:“這不是沒出事麽,行了,快去休息吧。”


    我白他一眼,鬱悶的上了樓,饒夜煬給我找的這幾個鬼根本不頂事。


    在樓上坐了會,我始終覺得事情不對,想著下樓再跟許餘年幾人商量商量,剛走下樓梯就聽見西屋有說話聲。


    我放緩唿吸,在手心畫了一張符,壓住身上的人氣兒,貼著牆走近些。


    “你真不打算跟她說實話?尊使牌位一倒,饒夜煬就要迴來了,她為了饒夜煬哭了那麽多次,要是知道他能迴來,肯定很高興。”寓言不解道。


    許餘年說:“不能,你們知道尊使大人跟饒夜煬是什麽關係麽?牌位倒,尊使大人也壓不住了,她是破壞了饒夜煬的計劃,我早就說該攔著她,不能讓她往實驗樓跑,現在好了,饒夜煬白白裝死一迴。”


    許餘年說完,屋裏安靜下來,好半天都沒動靜,我怕被他們發現,趕緊迴到樓上。


    牌位倒下,饒夜煬就從實驗樓裏出來了?這又跟尊使有啥關係?


    聽了牆角,我反而更糊塗了。


    “算了,我啥都不知道,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還不如直接去問他們。”


    我正要往樓下走,手機突然響了,聽見對方聲音才認出來是錢醫生,他說錢淼淼今晚表現的很怪異,像是又被纏上了,讓我趕緊去看看。


    “別是實驗樓裏的冤魂跑出去,找上錢淼淼了吧?”想到這,我坐不住了,拿上包就往錢醫生家裏去。


    要是能抓到個實驗樓的冤魂,沒準還能問出啥來,許餘年他們隨時都能審問,反正跑不了。


    我匆忙趕到錢醫生家門口,沒等敲門,錢醫生就從裏麵把門打開。


    大晚上的,他穿著白襯衫和西裝褲,襯衫最上麵的兩顆扣子沒有係上,隱約能看見他的鎖骨,帶著金框眼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目光透著股邪氣,著實有些斯文敗類的意思。


    “請進。”他側身道。


    我踟躕不前,有點不敢進,總覺得他跟上次見麵很不一樣。


    “啊,放開我。”錢淼淼的尖叫聲突然從臥室傳來,我怕她出事,下意識進了屋。


    在我進屋的同時,錢醫生就把門關上,同時摁滅屋裏的燈,反手把我摁在門板上,低頭凝著我,眼神很……深情?


    我去,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你想幹啥?”我掙不開他的束縛,急出了一身冷汗。


    他嘴角緩緩勾起,食指在我下巴上摩挲,“拚死也要找我,嗯?”


    這不是饒夜煬的聲音麽?


    我驚駭抬頭,“仙家?”


    “嗯。”他應了聲,摘掉眼睛,錢醫生翻著白眼摔倒在地,白衣黑褲的饒夜煬站在我跟前。


    我心中大喜,直接跳起來摟住他的脖子,紅著眼睛問:“你這段時間去哪裏了?”


    他摟住我,在我額頭上親了下,“我就在實驗樓,你不是一直在裏麵找我麽?”


    我把臉埋進他懷裏,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我找到你了。”


    他在我背上輕拍著,“對,你找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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