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鬼的話,直接把門封上,就別守著了,為什麽還要聘請保安守著?”周軒納悶的問。


    保安歎口氣,“這誰知道,前年這園子被人高價買下,就開始找人守著,興許是有錢燒的吧,行了,你們也別在這裏轉悠了,這附近不安全,我現在晚上都不敢出去轉。”


    我納悶的問:“那你們不出去轉的話,不怕丟東西嗎?”


    保安瞥我一眼,“外地人吧?梨園鬧鬼在濱河縣都是出了名的,曾經有小偷過來偷東西,直接被嚇瘋了,我讓你們迴去是怕你們碰到那些髒東西。”


    我舔舔嘴角,還能是這樣?


    周軒又跟保安說了會閑話,走出保安的視線後,周軒就把我拉到角落裏,說:“等會上偷偷進去。”


    “那要是有監控怎麽辦?”我問。


    他劃拉兩下手機屏幕,翻出一條新聞給我看,我一看,新聞說的是梨園鬧鬼,還沒裝監控。


    ……行吧。


    晚上十一點多,估摸著保安睡著後,我和周軒進了梨園。


    梨園裏麵很荒涼,樹影搖晃,讓人無端心裏發寒。


    我和周軒走進去,院子裏黑漆漆的,沒有燈,不過我和周軒也都不需要光。


    穿過一道小門,我們來到一個大院子,院子正中間布置著戲台,下麵還擺放著桌椅,地麵荒草叢生,和戲台和桌椅上麵卻幹淨的很。


    我和周軒對視一眼,默契的繞過戲台往後院走。


    後院的房門都開著,跟前院一樣,地麵上都是荒草,可屋裏卻很幹淨,格局規劃跟古時的房子一樣,可家具是全新的。


    一進正房,我就覺得有人在看我,看了一圈,最後我的視線停在梳妝台旁的落地鏡上,正想著走過去,外麵突然傳來幾句戲腔。


    難道是院子裏的鬼正在唱戲?


    我和周軒連忙跑到前院,發現站在戲台上的竟然是保安,他還穿著白天的衣服,臉上卻抹的花花綠綠的,手裏拿著個竹竿在走丁字步唱戲。


    他還是一人飾二角,唱完女生唱男聲,最後踮著腳,動作僵硬的擺弄著手裏的竹竿。


    我往戲台下看,戲台子下竟然坐滿了鬼,都神情呆愣的看著戲台上的保安。


    我倒吸口涼氣。


    我拽了下周軒的衣服,用眼神詢問他,“上嗎?”


    他有些猶豫。


    戲台上的保安突然用婉轉的女聲喝道:“呔,爾等何人?何故來此?”


    沒等我們迴答,他就轉了個身,又用男聲答道:“定是來找那冤死的林夫人。”


    保安這話說完,戲台下的鬼一哄而散。


    我和周軒對視一眼,摸不準保安的意思,就沒動。


    我倆不動,保安也停住,提著竹竿指著我們,像是在等我們搭話。


    半晌,周軒上前說:“不錯,我們就是來找林夫人。”


    “林夫人已死,爾等速速離開。”保安猛地一揮竹竿,指著我們說。


    這保安沒有中邪,他身上沒有鬼氣。


    但是他的影子跟他這個人不協調,這情況有點像……周軒。


    我能看出這一點,周軒也看出來了,他走向戲台,冷聲道:“不用裝神弄鬼,我知道你是渡陰人,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不然這裏的事傳到地下,咱們兩個都得魂飛魄散。”


    保安的動作一僵,臉上猙獰的神色褪去,像是正常人一樣站好,神情複雜,“你們真要管林夫人的事?”


    周軒點頭,說:“我要知道來龍去脈。”


    保安歎息一聲,“那我就把那些事告訴你們,你們應該知道梨園的曆史,在梨園充公之前,明朝富商孫福的宅院,孫福家財萬貫,卻一直生不出孩子,於是他的族人就盯上了他的家產。”


    “本來他已經答應要從族人中選一個後生來培養,卻不想這時候他的原配林夫人懷孕了,大夫說很有可能是男孩,這麽一來孫福的族人坐不住了,就誣陷他的原配林夫人偷人,孫福天南海北的做生意,時常不在家,他也不確定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再加上那時候宗族的權利很大,還串通當地的縣令,在宗族和地方縣令的逼迫下,孫福處死了林夫人,但是他還是不甘心,夜裏親自把孩子從林夫人的肚子裏剖出來,滴血認親,結果那就是他的孩子,他後悔不已,也痛恨宗族,便處心積慮犯了誅九族的大罪,被抄家滅族。”


    說到這裏,保安說:“林夫人被人冤死,魂魄滯留不去,本不足為慮,後來宅院改為梨園,戲班子的戲子被汙了身子,羞憤之下跳井自殺,魂魄正好被林夫人吃掉,自此林夫人怨氣愈重,很快就失了理智,就在她失智的那段時間,她被一群看事的人製住,那些人買下園子,在園子中舉行鬼祭,生生的把林夫人養成個邪物。”


    保安說的那夥人肯定就是成叔他們。


    保安看向我們,苦笑道:“我也想把林夫人解決,可那些人不光厲害,他們已經瘋了,為了讓林夫人盡快變成厲鬼,竟讓自己人獻祭,我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守在門口,攔著無辜的厲鬼,不讓他們進後院,那些人以前在後院布置了陣法,厲鬼有進無出,因為那抗倭將領住過前院,戲台更是受將領的照拂,那些人不敢在前院放肆。”


    “後院還有其他的鬼嗎?”我問。


    剛才在正屋,我總感覺有人盯著我。


    他搖頭,“他們都走了,晚上我閑著沒事會來給附近的孤魂唱戲,跟我一起值夜班的老周就是因為看見我唱戲,被嚇的進了醫院。”


    那或許是我太敏感了。


    想了想,我還是不放心,跑迴後院,站在落地鏡前。


    保安和周軒追過來,看我這樣,保安連忙把我拽走,緊張的說:“那是女鬼曾經棲身的鏡子。”


    我倒吸口涼氣,忙著後退幾步。


    周軒問我:“怎麽了?”


    我猶豫了下,沒說實話:“沒事,我就是剛才看見鏡子裏有鬼氣,本來想不通原因,現在聽他說是女鬼待過的,我就明白了。”


    保安盯著我看了會,突然指著衣櫃說:“那些人在衣櫃後建造了密室。”


    說著,就讓周軒跟他一起去挪衣櫃,在他們挪開衣櫃的那一刻,我後脖頸子突然一涼,人就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有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綁在凳子上,成叔站在我跟前,臉上帶著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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