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唿出口氣,問鄭梅:“你在網上說的是真的嗎?”


    她點頭,撩起褲管。


    她雙腳竟然是假肢!


    “我腳莫名其妙的丟了。”她哽咽道。


    我蹲在她身前,盡量放緩語氣:“能跟我說說嗎?”


    她用袖子擦了擦臉,強笑著說:“當然能,我答應跟你見麵,就是準備告訴你。”


    我找了個馬紮坐下,聽著她說起往事,跟她之前寫的內容一樣,那天她加班,迴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她實在是太累,衣服鞋子都沒顧上脫,趴在床上就睡著了,等她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腳已經被砍,地上沒有血跡,砍下來的腳和鞋一塊不見了。


    這跟李家寶家的情況有些不同,他媳婦被人殺害,砍下來的腳和鞋雖然也丟了,卻流了一地的血,而且冤魂躲在衛生間裏。


    鄭梅用力咬著唇,好半天才說:“在出事前兩天,我曾經看見一個怪女人,她抱著孩子坐在小區門口,身前放著水盆,嘴裏念叨著跟孩子一塊洗腳,正常人哪會在外麵洗腳?我當時以為她精神不正常,就多看了兩眼,那女人還衝我笑了。”


    我附和說:“在外麵洗腳的確很怪異。”


    不過這跟她被砍腳有啥關係?


    “當晚我就夢見那個怪女人端著盆站在我床邊,說要給我洗腳,我看著她把我的腳放進冰涼的水裏,一邊搓一邊誇我的腳好看,給我洗完,她就端著盆去衛生間倒水,在她走動的時候我才發現,她是用膝蓋跪著走,她根本沒有腳!”


    鄭梅嘴角顫動,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情緒有些崩潰:“這樣的夢,我連著做了三天,第四天我的腳就被砍了,隔了三天,我又夢見那個女人,這次她是站在床邊,露出雙腳,說謝謝我,我往她腳上看,發現我的腳竟然在她身上,連鞋都是我丟失的那雙。”


    我聽的心裏直冒寒氣。


    鄭梅終於哭了出來:“我當時就不應該多看那一眼。”


    “屋裏那些東西……”我還沒問完,鄭梅就說:“那是我找了個看事的人給布置的,他讓我搬到住,說是住三年就沒事了。”


    “你是事後搬到這裏,那你出事的時候住在啥地方?”我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那會住在鑫源小區。”她說:“不過出事之後我就把房子賤賣了,那地方不幹淨。”


    那也就是說,鄭梅是在鑫源小區門口看見一個怪女人洗腳,之後連著三天夢見怪女人來給她洗腳,第四天她的腳就被離奇被砍,又過了三天,她夢見自己的腳出現在那個女人身上。


    可是為啥都是三天呢?我覺得很奇怪。


    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鑫源小區真的不幹淨。


    我安慰鄭梅幾句,正準備告辭,卻見她仰起頭,指著下巴說:“這個數字也是腳被砍掉後,出現在我身上的。”


    我彎腰,她下巴上的是“十一”。


    昨晚在衛生間,我看見李家寶老婆的下巴上有個“十”。


    這代表啥?


    鄭梅先被砍斷腳,李家寶老婆後被砍斷腳,要是代表砍斷腳人數的話,也應該是先十後十一才對。


    又跟鄭梅聊了會,我瞧著也問不出啥來,互留了聯係方式後,我離開了她家。


    迴到家後,我左思右想,還是忍不住埋怨饒夜煬,“他要是別猴急的直接吃了,讓我問問李家寶老婆,沒準還能得到啥有用的消息。”


    “李家寶的老婆怨氣重,已經失了神誌,問不出東西。”一縷紅絲從石像裏鑽出來,直接纏到我腰上,將我往後一拽,我直接撞進饒夜煬懷裏。


    他伸手把我扣在懷裏,捏著我的下巴,迫使我仰頭,挑眉道:“敢在背後說我壞話,你膽子挺大。”


    這下我傻眼了,他咋自己出來了?


    他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其實就仔細瞧的話,就跟戴了個麵具似的,假的很。


    他靠在牆上,姿態慵懶,微涼的眼神鎖著我,我很肯定他再等我討好他。


    太過分了,居然以欺壓我為樂。


    不就是討好麽,誰還不會了?


    我堆出笑容,捏著聲音撒嬌:“人家那不是不知道嘛。”


    我是打算故作姿態惡心他一下,誰知道他聽後目光倏地暗沉,視線逡巡過我的臉,最後停在我的嘴上。


    我好歹也成年了,當然能看出他對我動了心思。


    原來他好這口?


    正想著,他突然低頭,我尋思著怎麽著也是個溫柔的吻吧,結果他在我竟然在我臉頰上咬了口,疼的我直咧嘴。


    扣在我腰上的手更加用力,他道:“不許再這麽跟我說話。”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聲線沙啞,聽的我身子都酥了。


    我咽口唾沫,應了聲。


    經過這麽一遭,我意識到他對我有感覺,卻不想跟我發生點啥。


    我暗暗鬆口氣,再也不用提心吊膽,時刻擔心自己會被個鬼給睡了。


    不過我這麽靠在他懷裏,著實曖昧,我就問起了正事:“今天鄭梅屋裏擺著不少驅邪的東西,我特別害怕,這是為啥?”


    “我說過,你不是正常的活人了,你死過一迴,體內又養著黃皮子的魂,當然會怕。”饒夜煬說。


    我皺眉,“可是我現在能吃能喝,還不怕陽光。”


    他解釋說:“這便是你的天賦,正常人魂魄缺失命格不全都會體弱短壽,你卻不是,這副軀體很好,稍加利用,便是你的武器。”


    我摸著自己的胳膊腿,身體還能當武器?


    饒夜煬看我不明白,無奈道:“難道你沒發現你能碰到陰人麽?”


    我陡然一驚,終於明白他的意思。


    我爺就說過,人和陰人是無法直接碰觸的,所以看事的人驅邪都要借住工具,而陰人傷人多半也是恐嚇,厲害的能操控物件。


    “眼下時間不夠,鬼嬰快要找過來了,等把它解決,我教你如何利用你的身體去對付陰物。”他說。


    我本來還想跟他商量一下鑫源小區的事,聽他這麽說,也沒心思管那個了,活著要緊。


    畢竟鬼嬰可不是好對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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