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樹走到綱手的身前,放下手中電光斂盡的劍柄,而後轉身麵向帳中投來目光的各村忍者。


    “諸位,話歸正題吧。”


    他提都沒提剛才趕走的霧隱忍者,其他人也識趣地沒多嘴,這件事就這麽輕飄飄揭了過去,隻是關於水影,或者說六尾,到底還需要認真一些。


    雲隱的土台示意了一下,然後開口道:“鬆崎大人,關於水影的事,您可否做一下詳細說明。”


    雖然這位雷影廷臣向來以穩重著稱,否則也無法輔佐性情暴躁的雷影,但這種語氣就實在是有些放低自身了。


    夏樹理所當然地接受對方的態度,以他如今的地位和實力,一切本該如此。


    他點點頭,道:“當然。而且,對於‘曉’的最終目的,我也有了一些了解,就在此全部告知諸位吧。”


    聽到這話,包括土台在內,無論是木葉以奈良鹿久為首的上忍,還是其他三方的忍者,皆豎起耳朵作傾聽狀。


    他們或許已經根據已知情報暗自做過揣測,可終究還沒有得到證明,而現在似乎終於到了驗證的時刻。


    “‘月之眼’計劃,諸位已經從宇智波帶土口中知曉了,而我要告知諸位的,是更為具體的東西。”


    夏樹說到這裏,稍微停頓一下,目光掠過眾人神色,毫無意外,此刻他已成為焦點所在。


    於是,他繼續娓娓道來。


    “而這又涉及到上古時代的一樁秘事,如今忍界中就算留有記載的,怕是也殘存不清。沒錯,此事正是關於傳說中的六道仙人!”


    接下來,關於大筒木一家的事,他沒做任何篡改,隻是細節之處有所省略——這本是被曆史的風沙掩埋的秘聞,偶然知曉大概已經很幸運了,更為詳細的細節之處,可能連其中主人公都未必清楚。


    而這已然足夠。


    至於時至今日,為何忽然如此開誠布公,隻能說,夏樹雖然接棒“忍之暗”之名,可到底還是有些仁慈之心的。


    此役之後,忍界必將按照他設定的方向走向大一統,徹底終結五大國並立,小國分落其間的局勢,其中任何阻擋者,皆要被碾死在洪流的車輪之下。


    而到了那時,自然不再有砂隱、雲隱、岩隱三方勢力,也即是說,此刻匯聚於大帳中的,那時不知還有幾人能存?


    所以,就讓這些注定消亡的餘燼,不要帶著疑問上路啦。


    而這時,大帳內已經議論紛紛起來。


    “六道仙人姓大筒木?怎麽沒在忍界中聽說過這個姓氏?”


    “而且,六道仙人還有個兄弟?這更加聞所未聞!”


    “喂!現在的重點是尾獸,那九頭怪物竟然本是一體!”


    當一位貌不驚人的岩隱上忍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嘈雜的聲音突然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鍵,全部都凝固住了。


    各村之人彼此無聲對視,神色間卻傳遞出震驚、恐懼,乃至退縮和悔恨。


    土台眉頭緊皺,獨眼炯炯有神,沒有半點畏懼之色,但在沉吟了一下之後,也不禁感慨道:“這真是一個,壞消息啊!~”


    夏樹立在綱手左手旁,淡淡道:“無所謂好消息壞消息,敵人的目的是整個忍界的自由意誌,接受無限月讀催眠,然後活在的幻術世界裏?嗬嗬,吾等,不戰,即死!”


    “哎,我明白,但若在此之前就知道尾獸竟然如此重要……哎!~”


    土台沒有說下去,又是一聲長歎。


    綱手擺手道:“事已至此,就不要再說這種廢話了,當務之急,是接下來的對策。”


    “火影說的不錯。”白稠遮住半張臉的砂隱跟著接話,然後看向夏樹,道:“那麽,不知鬆崎大人,是否對此已經有了想法?”


    夏樹看了此人一眼,嗯,沒見過,應該是個小角色,不必在意。


    他說道:“對策自然有,且已實施,隻是目前看來……”


    他頓了頓,搖頭道:“出了點紕漏。”


    “什麽紕漏?”


    “什麽對策?”


    各村之人連聲追問。


    夏樹眉毛微翹,道:“這件事你們親自問執行之人吧。”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大帳中突兀出現數道人影。


    這突然的變化,令敏感而果決的忍者們齊齊而動,一時之間,苦無、傀儡、忍刀,以及奇形怪狀的兵刃利器,利芒綻放,乳燕歸巢般攏向大帳中間。


    “放肆!”


    就在這時,坐在大帳上首的綱手突然掌撐桌案躍起,臨空之間一聲嗬斥,隨之揮拳。


    轟!!~


    拳風鼓蕩咆哮,在入微級別的操控之下,化作席卷四方的狂風。


    大帳厚重的布匹瞬間鼓蕩起來,從外麵看去就像一個氣球,這時大帳簾子突然高高揚起,氣流唿嘯泄出,緊隨其後的,正是剛剛鋒芒綻放的各種兵刃。


    綱手腳尖落地,綠色的袍角飄動,金色雙馬尾微揚,然後垂下,指向背後的“賭”字,姿態傲然且氣魄十足地立在了大帳中央,立在飛雷神而至的五位影前。


    來的不止有五位影,當眾人錯愕訝然地發現他們剛才攻擊的竟是木葉已逝的初代目、二代目火影,以及他們三村的影時,夏樹的目光已經掠過五位影,落在攙扶著羅砂的海老藏身上。


    此時這位砂隱村的長老攙扶著內髒受傷極重的風影,臉上的神色卻有些恍惚,但似乎並非因為交托與他的作戰任務。


    作為砂隱村聲威不凡實力也頗強的長老,海老藏的作戰任務自然不是小打小鬧,按照作戰計劃,他會率領一支精銳部隊潛入中部戰場,等待率領砂隱傀儡師部隊的千代從西南部戰場殺來,然後雙方夾擊,殲滅戰場當中的白絕大軍。


    而根據感知部隊的偵查可知,千代那邊雖然因為曉成員,更準確地來說是因為蠍的緣故,做了些變動,但預定的戰果已經順利拔得,不難預測,中部戰場的作戰成功,接下來將會輕鬆串聯起東北部迴援而來的忍者部隊和武士部隊,影響整片戰場的走勢。


    所以,海老藏此時的狀態,著實有些奇怪。


    對帳外聞聲而來的卑留唿等木葉忍者瞥去一個眼神,夏樹來到羅砂和海老藏身前,他嫻熟地使出醫療忍術,為羅砂進行簡單的治療,然後向海老藏道:“海老藏前輩,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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