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族長家中,宇智波富嶽終於看完了卷軸的最後一行。


    放下手裏的卷軸,他轉頭看向等待良久的長子,張口微微唿了一口氣。


    家族的壓抑現狀令他身心疲憊,但看到優秀的長子時,他沉重的心稍微有了一絲緩和,更因木葉建立至今的幾十年裏,鼬是宇智波唯一真正有機會踏出宇智波這個樊籠裏的人。


    暗部與其他部門不同之處在於其為火影的直屬部隊,僅聽命於火影的指揮,從另一種角度來說,進入暗部就相當於成為了火影係的一份子,這對其他忍者家族來說很正常,但對宇智波而言卻具有不同的意義。


    所以,對於各方麵都很出色的長子,他既感到驕傲又對其充滿了期許。


    有些事情或許他改變不了,但是鼬卻未必沒有機會。


    宇智波的劣性似乎根深蒂固,無法從外部將之改變,那麽從外部施加力量或許才是正確的方式,加入了暗部的鼬無疑有著這樣的可能性。


    “最近怎麽樣?”沉默了片刻,宇智波富嶽出聲問道。


    “還好。”宇智波鼬遲疑了一下,又道:“之前火影大人特別指派了我一次任務,雖然途中遇到了一點小麻煩,但最終有驚無險。”


    “嗯,這樣啊。”宇智波富嶽點頭道。


    隨後又是一震沉默。


    說起來,因為家族內部的事務,以及除了族長的身份,宇智波富嶽還是警備部隊的隊長,所以平常的時候極為忙碌,連陪家人的時間都沒有太多,以至於對兩個孩子尤其是已經有了自己想法的長子,其實並不是很了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鼬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他隨即打破沉靜。


    “父親,您叫我過來是為了家族裏的事情?”


    “哦?”宇智波富嶽聞言一怔,隨即蹙眉問道:“你在暗部裏聽到了什麽相關的消息嗎?”


    聽到這話,宇智波鼬沒有迴應。


    “哦,我不該問這些的。”


    宇智波富嶽隨即反應了過來,倒是也不在意。


    忍者的職責之一就是保守秘密,而暗部更是忍者中的忍者,所以即使是對家人,該保守的也該保守,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甚至因為對長子的深切期許,鼬的這般反應,反而令宇智波富嶽更加放心了起來。


    不過若是暗部之中沒有相關於此的消息,那麽反駁或否定也就是了,鼬的沉默以對恰好反麵證明了一點,那就是宇智波族內的狀況,已經引起了第五代火影的注意。


    “家族內部的事情你不必管,現在的你隻需要完成好暗部的任務即可。”


    宇智波富嶽沒有給長子摻和進家族內部亂象的機會,也不想看到已經擁有了不同可能的兒子轉身再踏入這渾濁不清的泥潭裏。


    “我隻有一件事要問你。”


    他神色嚴肅地看向鼬。


    “請說,父親。”


    鼬也麵露嚴肅之色。


    “火影大人,有沒有針對宇智波的計劃?”


    “這……我不知道。”鼬迴想了一下,不確定地搖頭道。


    “嗯,我知道了。”宇智波富嶽眸光微閃,似乎早有預料,又似下定了什麽決心,然後揮手道:“去休息吧,難得的休假,不要浪費。”


    “是,父親。”鼬有些疑惑,但還是頷首應道。


    拉上書房的門,鼬轉身離開,路過佐助的房間時停下腳步,推開門走了進去。


    果不其然,又蹬開了被子。


    書房之中,伴著昏黃的燈光,宇智波富嶽拿出空白卷軸和吸飽墨汁的筆,打了個腹稿然後才落筆。


    這隻是一份簡單的拜帖而已,著墨無需太多,很快便寫完擱筆。


    拿起卷軸吹幹墨跡,宇智波富嶽無奈歎息,心底暗自期盼著接下來的事情一切順利。


    木葉高層對宇智波的態度尚未顯露,但從鼬的迴答上,他卻感受到了一絲緊迫。


    鼬畢竟是宇智波,木葉若是對木葉有所打算,瞞著鼬是理所當然的事。


    當然了,也可能什麽事都沒有,但事關宇智波的安危,他沒有勇氣去賭那不知多少的概率。


    至於破釜沉舟?那是隻有昏了頭的大長老才會出現的錯覺,以為能夠通過暴力的手段奪下木葉,但事實的情況卻是木葉高層所掌握的力量,遠非他們宇智波可以與之對抗的,就算是偷襲、暗殺等手段,最終的結局還是不會改變。


    他或許無法掌握宇智波的權力,可是卻了解宇智波擁有的力量,而想要憑借這點力量撼動木葉這棵大樹,便如螳臂當車般不自量力。


    即使,他擁有超越其他宇智波的力量。


    ……


    因為昨天晚上後來又折騰了好一陣的緣故,夏樹打算整個上午都在家裏休息,同時順便擼擼貓、捉弄捉弄鴨子、教導一些徒弟。


    雖說他收了君麻呂為弟子,但盡到的師者之責卻很少,甚至就連為其治療血繼病的綱手,與君麻呂相處的時間都比他多。


    這自然主要是因為他需要為太多事情操心,乃至於有很多必須由他親手把控,抽不出多餘的時間來教導弟子,同時也是因為他能夠教導君麻呂的其實很少。


    屍骨脈的能力可以說是自成一係,甚至體術都是配合血繼限界能力的手段,而夏樹雖然所精甚多,就算是體術也足以教導尚且年幼的君麻呂,可是能教歸能教,能否教好就屬於未知數了。


    所以,對於君麻呂,他一直以來都是放養的狀態。


    不過現在看來,或許可以將他介紹給那位。


    “停下吧,君麻呂。”


    他忽然開口叫住了打出連綿快拳的少年。


    “老師?”君麻呂停下來,疑惑地叫道。


    “你不適合這種體術,主要是你的能力不適合。”夏樹搖頭道。


    剛才君麻呂打的是經他修改過的木人樁功,取其精華結合體術所開發出來的技巧,雖然威力稱不上多麽強大,卻能打出連綿的攻勢,在敵我雙方力量、速度和反應能力相仿的情況下,能夠輕易將敵人帶進節奏之中,最終取勝。


    可是這與君麻呂的風格,顯然很不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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