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丁二三並沒有閑著,帶著幾個半大小子開始給他們講解操炮的基本技能,他想要去到小琉球好好表現一下,到時候說不定會給他負責一座炮台,那樣的話他就可以養活這幾個半大小子了。


    雖然船上也有幾門炮,但是卻不會讓他們去碰,所以每次丁二三都能遠遠的帶著他們看看炮。


    眼看就要到達小琉球島北麵的港口了,突然桅杆傳來了了望手的尖叫。


    “鄭家船隊來了!”


    喊完朝懷裏一掏,然後對著天上燃放了一朵煙花。


    “快快,往岸邊靠,炮手準備不能讓他靠過來,其他人準備甜瓜炸彈。”


    劉哥也算是王成軍隊中的老人了,很早就跟張日清當海盜了,知道跑不掉就直接讓把船往海岸邊上靠,反正已經快到了,讓船撞上沙灘擱淺他們就不敢過來打接舷戰。


    並沒有過多久丁二三就看見十幾艘戰艦出現在了海平麵,迎風招展的旗幟告訴他們這是鄭家的船,


    隨著敵艦越來越近丁二三終於看清是鄭芝虎的船隊。


    “軍爺,軍爺,來的人是鄭芝虎,他的海盜最喜歡打接舷戰,請給我一門炮,我來組織他們。”


    不過劉哥還是對著他微笑的搖了搖頭,緩緩的抽出睚眥一號左輪檢查彈藥。


    “伯爺的地盤隻要拖到我們的部隊過來,他們就完了,謝謝你的好意,去船艙裏躲著吧。”


    丁二三固執的搖了搖頭,從懷裏拿出一把匕首,惡狠狠的看著遠方的戰艦。


    “我一家都被鄭芝龍殺了,今天我就站在這裏等著他們家二虎來殺我,反正我堅決不會向他們低頭。”


    劉哥看了看他空空蕩蕩的袖子並沒有硬趕他們下去,讓一個士兵看住他們就跑向了船尾的火炮。


    這是一艘老式戰艦,使用依然是更加老式的火炮,一路上他們並沒有掛王成商號的旗幟,所以一路還算太平,估計是他們北上的時候被發現的。


    “轟”


    隨著鄭芝虎戰艦越靠越近,劉哥他們的火炮終於響了起來,不過這麽孤零零的一門火炮並沒有讓老天過於眷顧,一發炮彈並沒有打中鄭芝龍的戰艦。


    “快,快,快,繼續裝彈。”


    “轟,轟,轟……”


    來自鄭芝虎的還擊並沒有讓他們等太久,炮彈如雨般向他們飛過來,不過這個時代海戰火炮的命中率真如買雙色球差不多,劉哥所在的戰艦毫發無傷的繼續往沙灘疾馳而去。


    雙方的火炮如煙花般的互相綻放,除了濺起一朵朵水花並沒有太多的作用。


    不過鄭芝虎的海盜船船速可比劉哥所在這艘可快多了,很快鄭芝虎他們就進入了弓箭的攻擊範圍之內。


    劉哥他們紛紛拿出火槍開始射擊,不過顛簸的海上並沒有太高的精準多,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殺傷。


    “咻咻咻……”


    迴應他們的是來自鄭芝虎的一陣箭雨,船尾猝不及防的炮手被射了個正著,翻倒在地上半天沒能爬起來。


    說實話這種弓箭手夠的著的距離,火槍還真不如弓箭,因為弓箭的飛行軌跡是拋物線式的,攻擊船隻的時候任他上下顛簸羽箭總能射中甲板,而火槍就不同了,直線前進的彈丸在上下起伏的甲板上就很難擊中距離稍遠的敵人。


    “準備甜瓜炸彈,絕對不能讓他們靠上來。”


    劉哥眼看不能在他們圍上之前衝灘擱淺,隻能讓人去準備甜瓜炸彈,隻要抵擋一陣還是有機會靠上岸的。


    丁二三見炮手被射翻之後知道自己的機會,從旁邊拿過一隻木盾就往船尾衝去。


    “小子們跟我上,咱們上去幹他幾炮,幹的漂亮幹爹晚上請你們吃好的。”


    這個年代流行認義子,這幾個半大小子自然就是丁二三招的幾個輔兵,幾天熟識下來便將他們認了幹兒子。


    丁二三並沒有什麽文化,所以幾個孩子分別給取了,丁大到丁五等五個名字。


    十幾歲的半大小子正是不知道死亡為何物的年紀,聽見丁二三叫喚,跟著他屁股後就往船尾跑。


    看著他們的那名士兵啥話也沒有說,就這麽默默地跟了上去,他也聽說了丁二三是個炮手,反正隻要不是細作想搞破壞他也不會去阻攔,何況如果丁二三能打中哪怕一炮,也能稍微阻隔一下鄭芝虎的前進速度。


    “啊大,清理炮膛,二子去抱炮彈,三子準備藥包。”


    這門老炮的火藥都是散裝的,還得去稱量火藥,見丁三不知道裝多少,丁二三趕緊過去,這種距離的藥量並不需要太多,就算多裝一點也不會炸膛。


    丁二三直接拿起裝火藥的半片葫蘆往藥包裏舀火藥,根本不去稱量。


    “你記住了,平平的五瓢就可以了,下次就你來稱藥。”


    本來還以為丁二三是個糊弄事的二把刀,聽見他知道稱藥,士兵突然想起了老炮手中的一個傳說,那就是直接拿手稱藥,再看向丁二三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啊大,你掏幹淨一點。”


    說完舉起手中的木盾往丁大身前一擋,“咄咄咄”幾聲木響,丁二三臉色絲毫沒有改變。


    “楞著幹啥,繼續掏。”


    丁二三一聲爆喝吼的被嚇的有點傻的丁大清醒了過來,趕忙繼續掏起炮膛來。


    負責看住他們的士兵這時也放下了對他們的全部戒心,抄起一隻木盾也衝了上去。


    在丁二三接二連三的大吼之下幾個半大小子終於完成了,清理炮膛、裝藥、裝彈、瞄準等步驟。


    “點火!”


    在丁二三的再次爆喝下,最小的丁五把火把靠上的火炮尾部的藥撚。


    “嘭”


    也許是距離已經拉近到了一箭的距離,也許是鄭芝虎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也許是老天爺今天心情不錯。


    丁二三他們發出的炮彈正中麵前戰艦的主桅杆,隻聽“哢嚓”一聲巨大的桅杆應聲而斷。


    斷了主桅杆的戰艦立馬在大海上打起轉來,一時間跟左右戰艦起了碰撞,頓時擾亂了鄭芝虎艦隊的陣型,為了躲避失控的戰艦,鄭芝虎不得減速避讓。


    “好樣的兒子們,晚上幹爹請你們吃肉。”


    丁二三的眼睛都紅了,這幾個孩子今天表現的太棒了,他似乎看見日後帶著孩子們追著鄭芝龍暴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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