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水河邊,三人不言不語,皆是眉頭緊鎖。


    過了會兒,任正說道:“楊師,這麽說,我們推測金家遇襲是錯的,不然這漏洞太大了。”


    楊軒皺眉:“暫且不想這個問題,你們再去一趟靖南村,這次不僅是金華,隻要有關金家的消息盡可能全部打聽到,不過,不要讓村民生疑。”


    “是!”


    趙卓和任正抱拳領命,翻身上馬,再次前往靖南村。


    楊軒抬頭望了望天,淨一淨自己的思路。


    他發現,任務變難了。


    上次的五星任務是九嬰,說複雜也複雜,但總會有細小的東西能夠抽絲剝繭地推論出事件框架。


    但這次不一樣了,所有的事情隻有推論,沒有證據。


    唯一的事實就三點,崔元遇襲,金華的繡花鞋掉落岸邊河裏,及金家搬走。


    但這三點具體有什麽聯係?並沒有細節上的論點能夠進行論證。


    不像九嬰案,每一環都能找到一個細節上的證據。


    而這次案件目前得知的這三點,一不是證據,隻是事件;二來又隔得仿佛是天南地北一樣。


    金家在南城門外,繡花鞋在東城門外,崔元住在北城門外。


    這有點無語,如若沒有切實的證據或線索,這三點真不好聯係起來。


    就剛剛趙卓的推測,表麵上看合理,但其中漏洞太大,根本就不成立。


    “做九嬰案任務時,是正九品,現在我是從八品。”


    “果然,職業等階每提升個階段,任務難度還是有差別的。”


    楊軒歎了口氣,旋即恢複一臉的正色。


    他知道,辦案不能急,越急越沒頭緒,最主要是急也沒用。


    好在一個小時後,趙卓和任正縱馬而來,但他們麵色凝重,定是打聽到有用的消息了。


    楊軒邁步上前,趙卓和任正翻身下馬。


    “楊師。”兩人抱拳。


    “打聽到什麽了?”楊軒問道。


    “楊師,問題越來越大了。”任正眸光一凝。


    趙卓又是錘了他一拳,滿臉無語:“告訴你了,不要說話說一半,問題怎麽越來越大了你倒是說出來啊,停在那裏幹嘛?”


    “噗!”楊軒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任正真的有特點,說話說一半,表情還那麽凝重,但偏偏下文硬要等著人去問他才會說。


    這性格換作脾氣暴躁的人而不是他,估計會一拳打死。


    任正一臉尷尬:“楊師抱歉,我這習慣了。”


    “說吧。”楊軒笑著擺擺手。


    “咳!”任正緩解下尷尬,麵露正色道,“一月前,金華出嫁於靖南村富貴人家錢家,嫁於錢家家主。”


    “這錢家隻有這家主一人,其餘都是仆從和丫鬟。”


    “我等打聽,錢家一家子於十年前在外身死,就剩下如今這錢家家主一人。”


    “按理說,一人坐擁錢家一家的財富,身為村正的金州把女兒金華嫁給錢家主也算正常。”


    “可偏偏這錢家主不學無術,家中錢財基本散盡。”


    “隻是兩月前,靖安縣暴雨連連,靖水突發洪澇,靖南村緊貼靖水而建,更是首當其衝,一日之間便被淹沒。”


    “索性隻有十來人傷亡,村民提前進城避難。”


    “事後,縣衙對靖南村每戶人家進行補貼和救濟。”


    楊軒打斷:“金家身為村正,救濟金應該不少了,為何還要搬走?”


    任正眉眼一凝:“金華出嫁僅半月,確切的說是17日前,錢家主突然暴斃!”


    “聽聞有流言說是金華克夫,而金華痛不欲生,連續兩日以淚洗麵。”


    “作為金家唯一的子女金華,金州見她如此,聽聞也是難過不已。”


    “於是,金州決定搬走,遠走他鄉,在此地女兒的名聲已毀,便想尋別處給女兒找個好人家。”


    “這就是金家搬走的理由?”楊軒眯了眯眼,看向任正和趙卓,目露異色,“你們信嗎?”


    “不信。”兩人異口同聲,脫口而出。


    趙卓麵無表情:“最大的可能就是金家貪財。”


    “我等打聽過,金華年方十八,早該出嫁的年紀,可早不嫁晚不嫁,偏偏錢家一夜暴富了,她才嫁。”


    “嫁了半月,錢家主突然又暴斃,這死得也太倉促了。”


    “錢家隻有錢家主一人,他死了,錢財自然歸金華所有。”


    “死了沒三天,估計是怕被查出來,金家便舉家搬走。”


    “這一環扣一環的,若說是巧合,我實在是不信。”


    “更不信那什麽,為給女兒找戶好人家而放棄村正這個身份而搬走的狗屁理由。”


    楊軒和任正點點頭。


    任正補充道:“還有,金家搬走那天是日暮時分,如果拖家帶口,還有馬車裝著細軟的話,行走極慢,如果路線是從靖南村往北,那麽路過東城門外的靖水河邊很有可能。”


    趙卓疑惑:“那這又迴到了一個小時前我們的錯誤判斷了,全家人從這裏走過,兇手的功力比崔元低,很有可能隻是不入流,那麽瞬殺掉金家必定要6人以上……”


    “停!”楊軒擺手,“這個問題我說了暫且不討論,你們能不能找到重點?”


    “重點?”趙卓和任正懵了懵。


    楊軒笑道:“從剛剛你們打聽到的消息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錢家家主的暴斃是否正常。”


    “如若是正常死亡,那我們就要換一個思路來看待金家了;如若是被暗害而死,那金家是好是壞,是善是惡,不就一目了然了?”


    兩人恍然。


    任正眸光一亮,又道:“楊師,當時錢家主暴斃時,聽村民說是得了天瘡,這病有傳染性,出殯時沒人敢靠近,隻有金家一家子為錢家主送行。”


    “這一舉動還讓村民們頗為感慨,說村正金州一家是好人。”


    “同時,我問了村民,村民說錢家主死得突然,沒有任何郎中進錢家看病。”


    “這其中或許有詐!”


    聞言,楊軒眸光一閃,淡淡笑道:“任正。”


    “在!”


    “你再去一趟靖南村,打聽清楚錢家主墳地的位置。”


    “是!”


    楊軒看向趙卓:“老趙。”


    “楊師請吩咐。”


    “去縣城買幾把鋤頭和鏟子,再帶一名仵作來。”


    趙卓眉頭一挑:“楊師,您是想……”


    楊軒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挖墳、開棺、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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