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欣的劍,刺穿奪命傘身體後,男人臉色有些不好看,左手擱在椅子的扶手上,輕輕敲擊著。


    “要不要查一查他的信息?”係統零機械式的嗓音。


    “不用,我清楚他是什麽人。”男人輕輕闔目,另一隻手疲倦似的捏了捏眉心,“要不是在他身上安置了監視裝置,我還真不知道,他竟然會有這樣一麵……”態度還如此親昵,幾乎顛覆了他的認知。


    “製造機會分開他們,逐個擊破。”係統零本能地選取最優解。


    男人沒有答話,在他的指尖叩擊到三十下時,忽然,身前的空間中突然多了兩道人影。


    一點紅有點暈眩,跌跌撞撞向前倒去,還好地上墊著暗紅的地毯,摔在地上,也不疼。


    奪命傘也是剛經曆過一番徹骨難忘的死亡,還沉浸在剛才的世界裏,迴不過神。


    “一群廢物。”低沉磁性的嗓音,染上了一層薄怒。


    男人不知什麽時候,輕輕靠在椅背上,半張臉陷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但兩人顯然對此人又敬又怕。


    “z先生,我們也不想失敗!但這個獵人太狡猾,身邊又有能人相助,我們……”一點紅跪了下來,趕緊為自己開脫。


    被唐欣拍了一掌之後,他心知這個任務是不可能完成了,索性裝作昏迷,吃下早就備好的□□——在出任務前,他和奪命傘就一起備好了複活幣,一旦任務失敗,就以自殺的方式,迴到時空管理局。


    “她是我親手教出來的,當然狡猾。”z吹了一口茶杯上的熱氣,提到這點,心情似乎又變得不錯,闔目輕啜了一口,“都下去。”


    他的脾氣,向來陰晴不定,就算親近之人,也摸不準一二。此時見先生能放他們一馬,兩人自然長長鬆了口氣,趕緊離開。


    走遠之後,他們還不忘了交頭接耳,隻因這次的行動實在驚險:“mmp是誰說她身邊有我們內部的大佬的?弄得老子錯估了情況……大佬沒看見,倒是她男朋友,不知道哪兒請來的妖怪……”


    “別說了,等下要是被先生聽見……”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主人……”係統零剛要開口。


    z卻伸出指頭,在空中點了一下,麵前巨大的屏幕像是起了反應,照他的手勢,將原本定格的畫麵擴大。


    他放大的,是那間客棧的門口處。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對著門口的一張圓桌上,坐著幾個行為古怪的人,其中五個男人戴著麵具,看不清表情,還有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漂亮女人。


    “這……主上莫非有發現?”係統零對他們一個個的掃描,卻沒個結果。


    z又把畫麵往桌上切去。


    隻見,桌麵上幾個菜碟旁邊,不經意的擱置著一把純黑的金屬武器。


    不是這個時代的東西。


    “這五個,就是在逃的雇傭兵。”z饒有趣味地打量著其中悶頭吃飯的老四,眸子緩緩眯起,在黑暗中,仿佛能吸取一切光線。


    “您是說……”


    “告訴他,隻要配合我們的行動,時空管理局的黑名單上,將不再會有他們的名字。”他緩緩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淬了毒汁般令人心生寒意,“唐欣,我難道沒教過你,什麽是人性的弱點?”


    頎長的身形緩緩站起,筆直地立在顯示屏前,看著畫麵中一身青色古裝的漂亮女人。


    明明與她的距離那麽近,卻隔了一個時空。


    除了冰冷的黑暗,沒人能迴答他。


    ……


    從黃昏到半夜,收拾兩人外加清理院子,已經耗費了大半睡覺時間。


    齊天佑目不斜視,一眾人各異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仿佛沒有一點重量。解決掉那兩人後,他便直接上了樓。


    自小養成的規矩習慣,讓他習慣了單獨用膳,不適應與他們共桌。


    除非……對象若是她,他尚可忍耐一二。


    隨著房門輕輕一關,圓桌邊拖著腮的崔子驍皺了皺眉,小聲嘟囔:“太大牌了吧,連老婆也不等一下……唐欣真的沒打算離婚?”


    就在這時,剛剛清理完院子的唐欣一陣風似的走了進來,張望了一眼,自言自語:“他難不成在上麵?”


    “瞧見沒,這就叫做心有靈犀。你個外人操心什麽?”王鐵柱打趣。


    解決了時空管理局的走狗,也算是給他們兄弟幾個出了口惡氣,對齊天佑,他們也不像從前那般討厭了。


    至少……跟著大神級別的隊友、砍怪如切菜的感覺,不是一般的爽。


    唐欣幾步跑到了樓上,在齊天佑的門前停頓了一下,習慣性地伸手想要敲門,想了想,齊天佑似乎不喜歡她太見外,便直接推開。


    他果真沒睡,隻是坐在榻上,半闔著眼眸。安靜的他,就像是一尊冰晶般的雕塑,美得無可挑剔,讓人移不開目光。


    似乎是在運功冥想?


    唐欣莫名唿吸一緊,又笑自己太少見多怪,輕手輕腳地靠近了他,想在不打擾他的情況下偷偷拿起他的外袍。


    然而,就在指尖撚起那件柔軟的銀白外袍時,他仍然闔著眸子,卻突然開口了:“鬼鬼祟祟,做什麽?”


    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讓人看不出半點情緒。


    正在他的外袍中摸金葉子的唐欣,被他這聲冰冷的嗓音,嚇得心頭一跳。就像是迴到了當初在他手下如履薄冰般的日子,反射性的做賊心虛。


    雖然……名義上說,他們是夫妻……但這樣偷偷挪用他的小金庫好像確實不太好……但她現在隻有幾兩碎銀子,給院子裏剛才打破的一麵牆都不夠。


    係統忍不住插嘴:實際上你們也是夫妻呀……


    唐欣臉上騰地一紅:老司機閉嘴!


    她紅著臉縮迴了衣服上的手,背在身後,張口就來:“我其實……其實就是看你衣服有點髒,想幫你洗洗的……”她甚至覺得自己就像個賢妻良母的典範。


    當然,這些胡話,對麵的人不可能信。他一般都懂,按照以前的套路,一定會給她個台階下,不讓她難堪。


    “想要金葉子?”齊天佑冷冷一掠嘴角,卻仍然沒掀開眼皮。


    早在來客棧時,他就看出來,她兜裏沒幾個錢。


    “欸……”沒想到他今天說話這麽直,唐欣心一橫,也幹脆承認了,“沒錯。”


    雖然她不想直接開口向他討要東西,那樣顯得她像個吃軟飯的。但現在……她總不能去向小崔他們借銀子賠客棧的損失吧?


    雖然他們也可以一走了之,但客棧的損失是實實在在的。以她的功力最多把院子裏那些花花草草弄得七零八落,他倒好,隻出一招,就像是拆遷一樣,紅傘傘柄碎塊四處飛落,最後紅傘擲出時,還把一麵牆給砸出了個窟窿……


    不管了,要賠也是他賠!


    沒想到,她說出這句之後,齊天佑倒沒多大反應,一如往常的語氣,淡淡道:“不用費神搜那件衣服,這等財物,我通常貼身藏著。”


    唐欣愣了一下。


    他的命令向來是下屬做,不願自己動手也是可能的。這是想要她直接拿?不用打招唿的那種?


    這麽好說話?有鬼吧?!


    係統:我覺得很正常,boss肯定就是懶了,要是自己乖乖拿出金葉子,那還叫齊天佑?端著boss的架子而已,宿主別多心。


    唐欣信了係統的邪,又見齊天佑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正襟危坐在榻上,似乎也不會有什麽暗害她的嫌疑,便輕輕靠近他,俯身想從他身上搜金葉子,有點猶豫地說道:“那我拿了啊……”


    齊天佑依然沒有反應,似乎已經在練習內功,一副冷冰冰不喜多言的模樣,更沒搭理她。


    唐欣徹底放下了心來,想了想他可能藏金葉子的部位,先是伸手,隔著那層衣料輕輕在他衣帶上找了一圈,沒摸到半個邊角,想到金箔片十分輕薄,貼身藏著的時候,光隔著衣料是摸不出來的,又鑽進了裏層,終於如願以償地摸到了金葉子。


    她心下一喜,正要高高興興把金葉子抽出來,忽然瞥見他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正定定望著自己。


    那幽暗深邃的眸,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完完整整映入眼中,整個兒吞噬掉。


    “欸……”唐欣腦袋一緊,身體一陣僵硬,忽然意識到他們現在的姿勢多麽引人遐想,“你不是在練功麽?”


    “我說過嗎?”這個姿勢,讓他能很輕鬆地將她摟入懷中,輕輕挑眉問道。


    “你……”唐欣被問得啞口無言,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原來他根本沒在打坐!什麽練習內功!那都是做給她看的假象!


    唐欣知道真相,然而為時已晚,心裏默默詛咒了係統一萬遍。


    但這個時候,任她怎麽唿喚係統,係統也索性裝死,沒敢再搭理她。


    他眸光一點點暗沉了下來,嗓音低沉得喑啞,卻帶著一□□人:“是你自己惹的火,怨不得我。”


    唐欣心情複雜,偏偏對著這張俊美得令人心顫的容顏,就算想給他一拳,也不忍心下手:“你……我……我錯了我這就把金葉子還給你,你別借機公報私仇……啊喂!齊天佑,你放我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日常求營養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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