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佑冰冷的警告聲仍響在耳畔,拿著煙杆的男人眼中有一瞬間的驚恐,手腕鮮血溢出。


    那支銀白筆直的箭,和他的劍一樣銳利,冰冷得不帶任何感情,讓他記起了那些令他難以忘懷的恐怖過去。


    這個男人,一向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哪怕失去了記憶,也抹不去他骨子裏的傲氣。


    偏偏是這樣,才讓人嫉妒甚至憤恨呐……


    “佐!”玉麵書生見佐的手腕受傷,眼中一痛,飛身撲了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


    唐欣腦中,又響起了係統檢測到金手指的提示。


    佐的傷口,所有的血液都在瞬間往迴流,迴複到最開始的狀態。玉麵書生目露焦急,根本沒在意後麵的唐欣。


    “小心點。”佐聲音沙啞,抱著玉麵迴身一閃,躲過她的長剪刀,“這個女人身上有古怪,雖然手裏沒有武器,但我能感覺到不一樣的風。”


    他的眼光很毒,也足夠小心,在看不見她的長剪刀的情況下,竟然還能有如此強的判斷能力!


    傳說級金手指,果然不是那麽容易剪掉的……唐欣摩拳擦掌,想著稀有以上級別物品在係統欄裏亮起的閃閃金光,非常心動。


    一夜暴富,不是夢想!


    對麵小山般的巨石上,初九暗暗注意著身旁世子的目光,有點奇怪。


    世子奔走如此匆忙,跟著追魂蝶一路來到了這裏,為的就是底下那個女人。但現在,他看不出世子的一絲慌亂急切,那樣淡淡的審視目光,像是縱覽大局,成竹在胸。


    初九心中不由暗暗升起一絲佩服。看來,他剛才擔心得有些多餘。


    虧得他叫歸一大哥去押送俞白和鄒無極他們,自己非要跟來,隻有親眼看著,才安心。


    世子不會因為有了弱點而自亂陣腳,想來,世子心裏已經在謀劃如何穩中求勝了……


    當然,齊天佑毫無波瀾的麵目下,心裏想的是什麽,隻有他自己才明白。


    他淡淡把弓箭丟給初九,半闔著眸子,將下麵的一切收入眼底。


    唐欣的中衣沾染上了泥土灰,還有些褶皺,雖然擺出一副強勢的架勢,但精通武藝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腿腳還沒活動開,下盤不穩,隻是虛張聲勢罷了。


    如此危險的情形,她還想自己解決,以一敵二不是?


    沒心沒肺。


    “劍。”齊天佑從寬大的袖袍中伸出一隻手。


    還沉浸在思緒之中的初九一個激靈,連忙將他的佩劍雙手奉上。


    “唰”地一聲,雪劍在並不強烈的陽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寒光,下一秒,白影一閃,飛身躍下石山,快得猶如鷹隼。


    唐欣剛才抬頭時,見齊天佑似乎沒想搭理自己,便也沒在意他,雙手拿著超長剪刀試圖接近正在療傷的兩人。


    沒想到,腰間忽然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環上,接著,毫無防備的她,就被冷冷一帶,在空中一轉,後背撞在他懷裏。


    “哎!”唐欣美眸睜大,她的傳說級金手指!


    齊天佑冷睨了她一眼:“身體虛弱,氣力流失,還想逞強?”


    唐欣被他盯得莫名心虛:“但是……”


    “我們之間的賬,還沒好好清算,”他輕輕低頭,薄唇似有若無擦過她的臉頰,目光卻淡漠得清心寡欲,“在這之前,你不能少一根頭發。”


    唐欣瑟瑟發抖:“俗話說得好,既往不咎,既然過去了,就讓它安安穩穩的過去,不聞不問……”


    死而複生的事兒,讓她怎麽圓?!


    她運起內力,想扒開他箍在自己腰間的手,沒想到他卻緊了緊手裏,將她毫無間隙地貼在自己的懷中。


    因為齊天佑的那柄雪劍,對麵的玉麵書生和佐,除了驚駭以外,不自覺的後退兩步。


    唐欣扯了一下嘴角。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們比她還更怕這宛若殺神再世的男人。


    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以前被他追著打,欺壓慣了,現在角度一變,竟然被他當成了隊友,壓力驟減!


    係統:噫,瞧你那小人得誌的樣兒!


    齊天佑一言不發,帶她閃身來到高處的巨石山,將她輕輕放在石頭上,冷聲命令:“初九。”


    初九跪了下去。


    “同樣的錯誤,若是犯第二次,你知道後果。”


    齊天佑當著她的麵,長劍淩厲一甩,所有人還來不及反應,甚至看不清他的動作,初九的一片衣角,便飄落在地。


    唐欣一顆七竅玲瓏心,稍稍一想,便明白了,這警告,是說給初九聽的,這動作,也同樣是做給她看的。


    他在警告初九不要自作主張,觸碰他的底線,也在警告她,若是再不安分,他雖然不會動她,但初九難逃其咎,說不定一氣之下會做出什麽事來。


    “你放心,這兒風景好得很,我還不想迴去。”唐欣幹咳一聲,打著哈哈。


    傳說級別的金手指,豈能輕易放過!


    “最好如此。”


    下一秒,白色的身形一個飄忽,猛地反身,截住了背後那杆煙槍——玉麵書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石山上,用佐的武器,無聲無息地偷襲。


    一寸短一寸險,她若是以匕首對上齊天佑的長劍,未免太被動。而主上的傷口還在愈合中,絕不能有任何人打斷!


    齊天佑的迅速反應,卻出乎了她的意料。那柄雪劍仿佛在背後長了眼睛,筆直向她劈了過來。


    論武功……毫無疑問,他們會輸!


    “退後!”佐活動了一下手腕,眯起了眸子,從亂石後走出,對玉麵說道。


    “主上……”玉麵有一瞬間的遲疑,腳下一緩,差點被利劍削去了半邊頭發。


    就在這時,佐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長圓柱形的東西,眉眼裏也都是漫不經心,似乎能讓人放下不少防備:“齊天佑,你女人我已經放了,毫發無損。我勸你最好別再動我的人……要比試不是?讓她們都退一邊,敢不敢單獨與我賭一局?”


    玉麵腦子裏迴蕩著主上的話,心跳如鼓,果真如他所言乖乖退到了一邊。


    她以為,主上隻拿她的采陰之術修煉,沒想到……主上竟然會擔心她的安危。


    而無辜中槍的唐欣,一臉懵逼的坐在初九身邊,在齊天佑和他沒分出勝負之前,打算作壁上觀,胳膊肘捅了捅初九:“話說,你最近怎麽瘦了這麽多?齊天佑不會不給你飯吃吧,這麽小心眼兒?”


    在她印象裏,初九是一劍走偏鋒、能量滿滿的俊朗少年,腦子也好使。除了見到她的時候有點陰鬱,待人接物各方麵都不算差。現在倒好,沉默了許多。


    初九瞥了她一眼:“……”


    唐欣見他幽怨的眼神,驚了一下:“不會是真的吧?”


    初九背後已經滲出了冷汗,向齊天佑那邊望過去。


    雖然看起來,世子的視線一直不在他們這邊,但他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世子正冷冷盯著自己的後背。


    唐欣順著他的目光,奇怪地看過去,隻見玉麵書生已經退到了石壁後的安全角落,而齊天佑和那個名叫佐的男人,正超自己這邊望過來。


    “比試?你還不夠格。”


    齊天佑自視甚高,向來如此。


    佐也是輕輕一笑,嘴角意味深長的彎起:“那——”


    拖長的話音,讓唐欣脊背一僵,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是這一瞬間的分神,讓佐抓住機會,拿著一把尖銳的短匕,抵在了她的小腹,“這樣,夠不夠格?”


    初九大驚失色,想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因為兩人剛才的互相試探,佐不知不覺靠近了唐欣的位置,但他隻顧著和唐欣說話,沒有察覺!


    齊天佑麵色一沉,目光如刀,嗓音一字一句,冰寒刺骨:“想怎麽比?”


    那人輕輕彎起了嘴角,拿出剛才的圓柱形物體:“我一直聽說你厲害得很,所以想試試,是你的劍風威力大,還是我的新武器厲害些,敢不敢賭一局?”


    初九就算離得近,也看不懂男人手裏的武器是什麽,簡直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那麽一個小小的圓柱,他實在想象不到它的爆發力。不過,既然這男人敢賭,就肯定有所依仗。


    世子千萬別中了他的計……


    果然,他最擔心的事,發生了。世子為了世子妃,肯定要接受這個詭異男人的挑釁的,明知道是陷阱,還不得不跳……


    初九有點兩難,擔憂的目光從世子身上,慢慢挪到了唐欣的臉,有些沉重。


    可惜,他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在眼前……就如那個雨夜一樣。


    這時,唐欣向上瞟了一眼佐手裏的東西,突然開口,滿不在乎的打破了空氣中的詭異安靜:“雷、管?”


    炸碉堡呢他?


    男人眸色微微一變,她怎麽會知道它的名字?


    唐欣摸了摸腰間最後一瓶血藥,絲毫不顧他抵在自己身前的匕首,她知道,齊天佑在,他不敢捅下去。


    齊天佑冷佇不動,心卻因她的動作,懸了起來,生怕一不小心,被尖利的匕首劃傷。


    他不想她有任何意外,正準備答應“好……”


    話音未落,“唰”地一聲,初九腰間的長刀被唐欣抽出。月光般的劍白,一閃而過,殘影似乎化成千萬把劍,快得讓人肉眼捕捉不到。


    佐,很不幸的,就在她月光斬的劍招範圍的最中心。本是以她生命為挾的好位置,卻不想,成了靶子。


    齊天佑心尖一顫。


    她……竟有這般實力!


    作者有話要說:爆更求灌溉~期待臉


    捂臉,剛才字被和諧了,修了一遍發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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