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佑的話音一落,俞白的臉色扭曲了一下。


    唐欣強裝麵不改色,重重的咬了一口嘴裏的糕片。


    桂花糕真好吃,入口即化,牙尖都甜絲絲的……


    係統:……


    係統:#宿主被任務對象嚇成精神失常#


    唐欣強行鎮定下來的麵色,也小小的扭曲了一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係統:宿主以前聽到這種話,絕對不是這樣的表情,為什麽今天突然淡定了?


    唐欣:因為他的想法是不可能成功的,淡定吃瓜臉.jpg


    係統:???


    唐欣:你想啊,霸道世子愛上我的套路是什麽?先是男女主各虐一遍,再是兩個人終於牽手成功你情我願……emmm雖然和我們的套路完全不符,但有一點是相通的,記得齊天佑的父親沒?


    係統:襄王?就是那個把雨湘硬塞給齊天佑的人?


    唐欣:是的沒錯,可憐天下父母心,就從襄王把雨湘塞給齊天佑這件事上看,我就能得出一個結論——他這次帶我見父母,絕對要失敗。襄王不可能容忍一個身份不明的江湖女子過門,更別說齊天佑是即將走向皇位的人。


    係統:你是說,襄王看中的是雨湘那樣的兒媳婦,能代表一方勢力的歸順?


    唐欣:沒錯兒,我要是他老子,有個這麽出息的孩兒,我絕對也會這麽幹!隻是這小世子太獨立,不把老子送來的女人當迴事,雨湘放他屋裏還能被整死,說不定也是他的默許……


    係統:喂喂喂,別自動代入襄王的角色裏去!冷靜點!


    唐欣輕輕咽下了桂花糕,整個吃飯的過程,都十分安靜,齊天佑看著,也異常順眼。


    薑柯的表情,掩藏在麵紗之下,行為舉動雖然僵硬,但也還算正常。


    隻是俞白,時不時就要掃她兩眼,眸光裏是顯而易見的驚訝。


    齊天佑竟然也能把一個女人惦記得這麽緊……他算是見識到了。


    幾人就這樣上路,風雨兼程的走了一天一夜,眼看著已經到了青州,明天就要進入京城的地界,唐欣終於耐不住,在一個雨夜,悄悄從床上坐起,翻身下床。


    這是個不小的客棧,但齊天佑就睡在隔壁,她必須把腳步放輕。


    好在他平日養尊處優慣了,所住的地方,也必須是當地最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客棧,這些地板上,在大冬天,都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腳踩上去,一點聲響都不會發出。


    唐欣想了想,還是沒穿黑色夜行衣,身上僅著一件單薄的褻衣,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想著,光明正大的這樣一走,探探齊天佑的動靜。如果他什麽也沒聽到,那她等會兒就穿上衣服趕緊從窗子邊走;如果他能聽見,聞聲而出,她也能借口上茅廁,搪塞過去。


    沒想到,一打開門,鼻尖就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唐欣麵色一變,第一時間衝下樓去,撞開了薑柯的房門:“阿柯!”


    此時,還在睡夢中的薑柯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皺著眉頭:“少來打攪!”


    哎喲,起床氣。


    唐欣往房裏瞟了一眼,沒見什麽異常,這才躡手躡腳的替她關上了房門。


    不是齊天佑要殺薑柯……還好,是她多心了。


    至於俞白……她瞟了一眼俞白的房門,直接略過。


    這人武功高強,一般來說,她打得過的人他基本上也能打過,用不著她擔心。


    唐欣提起的心稍稍一放,又順著走廊慢慢踱步,走到了自己的房門前。


    就在這時,耳邊似乎聽見了一道極其輕微的破空聲。


    唐欣猛地反應過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側頭,指尖一夾。


    是一枚梅花鏢!


    這不是魔教淩護法的標誌性武器麽?!


    接了一鏢的唐欣,嘴角抽了抽,緩緩轉身。


    隻見一個柔美的女人,嘴邊掛著淡笑,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走廊裏,其武功之高,隻一眼,就能判斷出來。


    “沒想到這小小客棧裏還藏龍臥虎,一個不相幹之人,竟然能接我一鏢……還是個女人?”淩月的目光帶著欣賞與驚異,指間又唰地透出三枚飛鏢,“說,你是什麽人?”


    “路人。”


    確定了來人身份,唐欣幹脆斜倚在門框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把玩著手裏的飛鏢,眸中透著散漫。


    見對方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淩月看她的目光,卻越發認真,帶著一抹驚疑不定的探究。


    隻是仔細辨認了許久,依然辨不出任何異樣,心下暗道,見了自己還能如此淡定,難不成是駐顏有術、不問世事的世外高人?


    路人?路人能有她這麽強悍的實力,能隨手接她一鏢?恐怕這青州城整條街,都沒人能做到。


    “半夜三更出來,想必是已經聽到了打鬥聲……”這麽一推測,對方的內力深厚得令人難以想象!


    唐欣依然垂眸把玩著飛鏢,沒有答話,甚至還打了個嗬欠,似乎很缺乏睡眠。


    她真不是聽到打鬥聲才出來的,她還沒那麽好的內力,不過這姑娘偏要這麽猜,她也懶得戳破。


    魔教護法淩月,這人的實力,她清楚得很,不過是二流角色。隻是,唯一讓人忌憚的,淩月和江湖上頗具盛名的玉麵書生,是對冤家。


    玉麵書生她沒見過,但就從江湖人的傳言裏看,似乎也是個不得了的人物,經常拿來和她相提並論。記得有一次,齊天佑也說過,能在他手上走十招以上的,除了她寧安,還有一個,便是玉麵書生。


    惹不起惹不起。


    “你……怎麽不說話?是默認了?!”淩月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殺意。


    不管這人是不是比她強,隻要和那人有關,都必須殺!


    唐欣皺了一下眉,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溫和,卻又暗含殺氣:“我本是想給玉麵書生一個麵子的。你們要拿誰的人頭,與我無關,隻是有一點,給我記住了——樓下三四兩間,都是我的人,要是誰敢動他們一根汗毛,就別想踏出這個院門。”


    淩月正視了靠在門框邊,毫不在意自己形象打著哈欠、一臉漫不經心的女人。


    這個女人的容姿算得上是絕色,渾身上下也不帶一絲殺氣,甚至平和得就像人群中隨隨便便挑出來的普通女子,隻是看得久了,才能發現一點不對味。


    太冷靜了。


    平常女人見了她的梅花鏢,無一不是嚇得花容失色的,而她倒好,慵懶無骨,整個人幾乎掛在門上,既不和她起正麵衝突,又不像隻是剛好經過的樣子,似乎一切,都逃不過她那雙極具吸引力的眸子。


    她說了玉麵哥哥,也知道她的梅花鏢……任淩月苦思冥想,都想不出江湖上有過眼前這號人物。


    “算了,別想了。”雖然沒接觸過玉麵書生,但就傳聞而言,似乎和她人品差不多,唐欣本能的對他們倆的名字有一定的好感,“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念頭下樓去,這對門裏住著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小魔頭,你要是還想有命在,就最好別去招惹。”


    “對門……”淩月的目光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瞥見那道房門,美眸瞪大。


    欸?


    唐欣敏銳的捕捉到她的細微神情變化,臉色一變。


    居然這麽敏感……她要殺的人,不會就在門裏邊吧?!


    隻聽“哢嚓”一聲細微的輕響,一直修長有力的手,還沾著血,握著門邊,重重把門拉開。


    這是唐欣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玉麵書生。


    貌比潘安,說的就是他了。


    男人麵若冠玉,柳眉星目,少了一分男兒氣概,卻多了一分文弱書生的氣質,此刻咳著血,虛弱中又帶著一絲不甘:“阿月?”


    淩月大驚失色的跑上前,飛快抱住了玉麵書生,才沒讓他在失力時直接跌在地下,讓人看了狼狽的模樣:“你怎麽樣了!怎麽傷得這麽重?”


    玉麵書生隻是苦笑著抬頭,眼中似乎還瞪出了血絲,不甘而悲憤:“走……快,撤!”


    趁他還留得一口氣在,趕緊走!


    唐欣瞟了一眼這小白臉模樣的男人,心裏說不出什麽感覺,怪別扭的。傳聞中玉麵書生儒雅中帶著瀟灑豪邁,她還幾次三番的以為是個不走尋常路的英雄……可能是第一印象作祟吧,一打開門就見他吐血,也是巧。


    看那內傷程度,光憑唿吸,她就可以斷定,這人的肋骨該是被打斷了幾根,不知道是惹了什麽樣的仇家。


    真恐怖。


    唐欣又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揉出一手的淚跡。她很困的時候,懶得注意別的東西。


    就在她走神的片刻功夫,那扇被拉得半開的門,又徐徐的完全推開。


    這聲動靜,唐欣沒注意到,可門邊的兩人,卻都麵上一震,緩慢而又僵硬的抬眸看了過去。


    隻見一道冷漠的白影,定定的立在門口,左手邊提著一柄雪白的利劍,麵貌俊美而又冰冷得拒人於千裏之外,在月光的投影邊,無端透著陰森的氣息。


    在他出現的那一刻,她像是對冷意有所感應,忽然打了個哆嗦,頭皮一緊,清醒了許多。


    抬眸望去,他正站在自己的對麵,看不清表情。


    唐欣心裏一咯噔。


    他剛才就站在門後?


    那......豈不是把她和淩月的對話全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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