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酥的碎屑浮在水麵,隨著水浪擺動,河裏的魚兒被晃動的光影迷惑,慢慢聚來了幾條,緩緩浮出水麵。


    係統:宿主,我說……


    唐欣自顧自的灑著手裏的東西,漫不經心:說什麽?說我犯規?不存在的!你看白蓮都準備用暗器打魚了,我放點魚餌哪裏過分……


    係統:我就是想提醒一下,宿主你剛才的一係列騷操作,都被某人看見了……


    唐欣無所謂的掏了掏耳朵:看見就看見唄,對麵那麽多小公子,還不準人往我這兒看一眼?反正我又不心虛。


    係統:我說的不是對麵船上的,宿主你看身後。


    唐欣差點把手裏剩下的核桃酥整個兒拋水裏,不動聲色的暗暗斜眼一看。


    船舫另一邊的窗戶,不知何時,竟然全部敞開,齊天佑看似對外麵漠不關心,目光卻時不時的挪到她身上,嘴角竟有一絲還未收起的笑意。


    全、全部被他看到了?!


    唐欣頓覺她忠厚純良的形象要崩塌,不著痕跡的把核桃酥又默默塞迴了袖子裏,立馬昂首挺胸,垂眸掃了水下一眼,一副高人做派的抄起邊上的船槳,閃電般的往水下一擊。


    “啪”地一聲,水浪四起,迅捷淩厲的氣勢,轉瞬消失,隻有少數人,才能捕捉到那一瞬間的破空聲。


    等他們反應過來,一條翻躍著的魚兒亮著白肚皮,已經躺在了唐欣腳邊。


    圍觀的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


    他們所期待的三大美人鬥法,竟然這麽快就結束了?!


    兩個白衣姑娘的輕功,他們是見識到了,但這位男裝姑娘,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他們透底兒。卻正因為如此,在他們眼裏,她才更是神秘。


    “剛才那一下,可以看出,這姑娘的武功修為,也不簡單!”一人悄聲在扇子後說道。


    “看得出是哪門哪派嗎?”另一個人好奇問道。


    那人搖搖頭:“說不定,是世外高人!”


    他在幾個兄弟裏,算是見識多廣的人了,江湖之人,隻要有名有號,他都認識,隻是這位姑娘,卻眼生得很。


    也正是經他這麽神神秘秘一猜測,幾個人看唐欣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帶著些畏懼,帶著好奇,甚至還帶著幾分隱隱的敬仰崇拜。


    唐欣:???


    他們似乎又在腦補什麽?為什麽這麽如饑似渴的盯著她?!


    “這下,算我贏了吧?”她拎著魚尾,看向四眾,笑道。


    “姑娘抓魚最快,理所當然,是姑娘勝……”


    “什麽?”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夾雜在人聲中,顯得尤為刺耳。


    無雙一腳踩上畫舫頂,果真見她手裏提著一尾魚,袖中的手一下子捏緊。


    她怎麽做到的?現在才多久,魚兒都還沒冒頭,一個一絲輕功都沒的青樓女子,連船都沒出,就贏了自己?


    白蓮也看到了這一幕,隻是,她比無雙更是細心,低頭看到了船下水麵的細碎粉末。


    奸詐!


    她的腦中隻迴響著這兩個字,抿了抿嘴,目光如刺,對上了唐欣。


    唐欣把魚重新拋下了水,又當著她的麵,把金葉子一晃,重新塞入了衣服裏,一麵搖頭感歎:“哎……還以為能送出去的,沒想到竟然僥幸贏了……兩位姑娘,要是不舍得忍痛割愛,那我就當此事沒發生過,你們讓讓位置,我們要走了。”


    一道視線一直盯在她的背影,見她故意在人麵前把玩自己的金葉子,輕笑一聲。


    往前,她對他都是敬而遠之的模樣,而今天,領略了一番她人前人後的不同,竟覺得愈發有趣。


    他喜歡看她仗著他的勢,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隻要她開心,他由著她亂來。


    唐欣故意退讓的一句話,看起來是息事寧人,但放在白蓮身上,那就另當別論了。


    白蓮向來都想做那個站在道德製高點的人,這次唐欣做了迴好人,話雖說是不要她和無雙的東西,但她們要真的一點籌碼都不出,就這麽迴去,恐怕在別人嘴裏的名聲,就不好聽了。


    要是傳到外麵,別人指不定說她小氣,說她輸不起!


    無雙雖然不看重這些,但是,白蓮最愛惜自己的羽毛,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外人議論她為人處事,咬牙想了想,一跺腳:“慢著!”


    唐欣就知道她會叫住自己。


    她剛才的話一出,如果白蓮還是那個白蓮,就算想抵賴,也沒麵子說出口了。


    這世上敢敲詐她唐半仙的人,都被她雙倍的碰瓷迴去了!


    “我們怎麽會是出爾反爾之人?”白蓮咬著牙,幾乎從牙縫裏擠出的字句,“既然是賭約,就應當遵守——無雙,你說是不是?”


    無雙抱著琴,眸中閃過一絲晦暗,臉上帶著依依不舍,“這把琴,我很喜歡,幾乎是我三歲時的全部迴憶……今日,便送你了!”


    她迴頭看了南邊一艘畫舫,又飛快迴過頭去,把琴擺在了唐欣的身邊,一低頭,似乎在掩飾著不舍之色,匆忙離開。


    唐欣:!!!


    許久不見,無雙的段數突然變高,猝不及防!


    果然,當她拿了這兩樣值錢東西,準備讓船夫撐船走人的時候,南邊一艘船舫,遲遲不移開位置,正好擋在了她的去路上。


    唐欣看著麵前的琴,嘴角一扯。


    自己不好出麵,讓男人出馬解決問題?


    “姑娘,慢著。”對麵的畫舫上走出一個穿著不差的公子,似乎還挺講理,溫文爾雅的問道,“可否一問,姑娘懂琴否?”


    “略懂一二。”唐欣幾乎能猜到他下麵幾句話是什麽,閉著眼睛說道,“你是不是還想跟我說,千裏馬陪伯樂,好琴要配懂琴人?想讓我把這琴還給無雙姑娘?”


    那位公子臉色一僵。


    這種話,哪裏能如此直白的說出口……當然,他想表達的意思,也差不到哪兒去。這位姑娘竟然全都猜了出來。


    琴絕無雙眸中燃起了一絲希望,多看了那男人兩眼。


    她不敢挑戰齊天佑的權威,但,其他船舫上的貴公子,哪兒知道唐欣船上裝的是什麽不得了的人物?溫文公子見無雙確有拿迴古琴之意,向邊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抬眸認真的看向唐欣:“不該是你的東西,就莫要拿走。”


    哦豁?


    這算是跟她挑明了說?


    唐欣隨意撥弄了一下身旁的古琴,撥出一連串流暢的音符,輕輕闔目,勾唇笑道:“這位公子說得可就不對了,兩位姑娘剛才親口說的,既然是賭注,哪兒有賭輸了還重新收迴去的道理?”


    不就是替他把想說的東西說完,至於惱羞成怒嘛……


    “姑娘年輕氣盛,我可以不計較你剛才的話,但,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溫文公子終於一個沒忍住,眸中帶著一絲銳利。


    十分明顯的威脅,讓兩撥人之間的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唐欣:……


    他是真覺得她就是一武功平平的小女子?被嚇大的?也真是沒腦子,被無雙當槍使,這種龍套角色怕不是活不到一集……


    “你還想怎樣,仗勢欺人?”她環顧四周,見原本分散開來讓路的畫舫又慢慢匯集,從各個方向包圍了自己的船隻,心裏大概有了個底兒。


    看來南邊那個人,麵子還挺大,能讓這麽多人幫忙。無雙眼睛挺毒的,知道找靠山了都。


    “我也不想多為難你,一個姑娘家,別貪心不足。”那人自恃身份,言語中多諷刺,明裏暗裏的提醒她,“隻要把琴還給無雙姑娘,你自可安然離去。”


    “如果我不給了呢?”唐欣輕輕挑眉,手裏又把玩著白蓮的簪子,看得不遠處的兩人咬牙切齒。


    威脅?她任性起來自己都怕!本來她對這古琴是真的不感興趣,玩兩天就送迴去了,被他這麽一說,她頓時打消了這個想法。


    無雙不是那個戀愛腦小女人的無雙,可能是因為開啟了宅鬥模式?反正她不喜歡了。


    “若是不給……”貴公子眼中閃過一道殺意,重重一拂袖,“休怪我強來奪!”


    軟的不行來硬的,先禮後兵!


    他的那一拂袖,其實就是暗中給人打的信號,當即,幾乎每艘船上,幾個會武功的家丁,齊齊衝了上來,因為畫舫之間離得夠近,加上她的船不能移動,他們很容易就能跳過來。


    那位公子身邊的一個灰衣小廝,武功最高,應該是貼身護衛假扮的。隻見他一個飛掠,直接從一艘畫舫躍向另一艘,一個借力,跳過一段長長的距離,從天而降!


    灰衣小廝的目標十分明確,單手成爪,直向她身邊的古琴抓去。


    唐欣冷笑一聲,剛準備給這位搶劫犯打個骨折,忽然,身後的門簾刮來一道冷風,似乎被什麽東西掠開了一角。


    “嗖”地一聲,一片鋒利金葉子,恰好打在灰衣小廝手腕的筋脈上,割破了一寸皮膚,沾著血,卻依然氣勢不減,帶著淩厲勁風,飛向更遠處的南邊。


    站在船舫上,還不清楚狀況的公子哥,正準備在無雙姑娘前麵賣弄一番,忽然慘叫一聲,猛地捂住了左臉頰,驚疑不定的左右顧盼、張望著,大聲吼道:“是誰?誰吃了豹子膽,敢偷襲本公子!”


    作者有話要說:瞟一眼書評區,還沒細看,就希望不要引戰不要刷屏~這樣我是會被舉報刷分的好像~上章的評不迴了,大家也別頂,別去蓋樓哈~


    想要簡單粗暴的肯定2333333333


    好不好看!甜不甜!爽不爽!愛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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