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點?!


    唐欣剛弄了點金瘡藥在指頭上,準備為他上藥,忽然麵上一僵。


    他傷口的地方……似乎,好像,有那麽點尷尬。


    而且,他不拿那幽暗深邃的眸光看著她還好,這麽意味深長的一盯,讓人不會意也難。


    “誒嘿嘿……”唐欣幹巴巴的笑了兩聲,迅速拿起金瘡藥的小瓶子,往他懷裏一塞,“外麵好像有人在叫我,我去看看,先失陪了哈!”


    背後的男人伸出修長的五指,輕輕一抓一拎,揪起了她的領子,故意冷聲:“過來。”


    唐欣被他拎迴了懷裏,如坐針氈的摔在了他腿上,慌亂間開始掙紮,卻瞥見他的眉尖輕輕動了一下。


    她下意識的動作一滯,扒開他不安分的手,皺著眉,“剛才……碰到你的傷口了?”


    “無礙。”他眉目冷淡,似乎這點傷,對他來說,不值一提。雙手又開始攀上她的身,將她固定在腿間,注意力完全放在她的身上,“不是說要為我上藥麽?又想變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嗓音在她耳邊,少了幾分冰冷危險,酥酥麻麻,帶著一種撩人心的癢意。


    唐欣:……少年你犯規了!


    係統:666666宿主你臉紅了!


    這時,仿佛還覺得不夠似的,兩根白淨的指頭,輕輕捏住她的下巴,他輕輕低下頭,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激起一陣顫栗,最後似有若無的擦過她的嘴角。


    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不複冰冷,如此認真。


    “你無需怕我……你不想的事,我絕不強求,”他按捺下對她的渴望,半掩著眸子,在她鬆了口氣的時候,又道,“這道傷,便無需包紮了,就當是一個教訓,讓它疼著,時刻提醒我,莫再做後悔之事。”


    唐欣:……


    算了,她還是給他上藥吧。這傻孩子怎麽就這麽一根筋?血流著不疼麽?


    反正,作為一個現代人,沒什麽羞恥不羞恥的。


    她一言不發,奪了他正欲丟出窗口的金瘡藥,輕輕扒開他的衣領。


    平坦而緊實的胸膛,線條優美流暢,絲毫沒有穿上衣服時的修竹般的瘦感。他正是介於少年和男人之間的年紀,屬於脫衣有肉的那種,看得她莫名唿吸一緊。


    齊天佑眼中有了促狹的笑意,定定看著她的反應,嘴角微勾。


    唐欣清了清嗓子,強行讓自己顯得正經些,繃著臉給他上藥,裝作一副十分專業的模樣,實則是因為眼睛不敢亂瞟,不敢正視他的神情。


    一年前的她,從未想過,他們兩之間還會有如此溫馨和諧的場麵,沒有你死我活的爭鬥,反倒是他,舍不得對她出手,甚至不惜自傷也要她守在身邊。


    齊天佑的眸子輕眯。


    溫軟的指腹輕觸的感覺,十分美好,似乎是一片羽毛,輕輕搔刮撩撥著他的心髒,帶起一束束細微的電流,躥遍四肢百骸。


    女人的側臉十分安靜,美得令他無法轉移目光,完美的輪廓,輕抿的櫻唇,白淨得幾乎透明的肌膚,讓人幾乎不忍打攪如此畫卷。


    起先,他根本沒發現她有何不同,但現在,她在他心中,似乎愈發的完美了。


    唐欣給他塗了一層厚厚的金瘡藥,剛剛收工,一抬頭,忽然腦海裏響起係統的聲音。


    係統:宿主,其實……其實剛才有個小秘密我沒告訴你,怕你打我……


    唐欣眯了一下眼睛:說!


    係統:我覺得他剛才就是腹黑了,知道你不忍心看他流血,故意在你麵前說留著這道傷,其實是想讓你給他上藥……


    唐欣:!!!


    她好像被套路了!想不到她也有被套路的一天!


    難怪剛才上藥的時候,落在她身上的那道目光,那麽不懷好意,讓她背後毛毛的,原來是算計好了!


    她恍然大悟的抬頭,就瞥見他帶著笑意的眸,雖然很快收斂起來,卻還是讓她有點咬牙切齒。


    “齊——天——佑!”她還是第一次這麽直接,連名帶姓的叫他,還不帶一點兒心虛膽怯。


    正巧,河中有一艘畫舫,即將靠近他們的樓舫。畫舫上站著兩位天仙般的女人,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琴絕無雙,在此謝過各位的捧場。”抱著琴的女子帶著一股清雅之氣,眸光掃過其他幾艘畫舫上的公子,“今日我約蓮兒姑娘一起遊湖,是為切磋舞藝琴藝,也是為了個樂子——沒想,今日果真沒白來一場,遇到了江湖傳聞裏才有的高人,心裏好奇得很。”


    無雙輕輕一笑,扯了扯白蓮的衣袖:“我也曾是漂泊江湖之人,見到此等內力深厚的大俠,不由想起了從前……”


    另一艘畫舫上,自詡風流的公子打開折扇:“確實是個大俠,就是聽說,江湖大俠都性情古怪,不容易結交,但若能讓我們開開眼界,也挺好的。擺船!”


    一艘艘畫舫,緩慢的將中心悠悠而行的遊舫包圍了起來。撐船的知道裏麵的兩人似乎是對情人,不好腆著臉進去打攪,隻見這艘遊舫的路完全被堵住,劃不了了,才在外麵試探性的叫喚了一聲:“姑娘?”


    這位姑娘衣料上乘,雖然穿著一身男裝,和她絕美的麵容格格不入,但出手闊綽,他們這些撐船的,一年下來也賺不到幾個錢,被她點中,撐一迴船,一年的銀子都掙下了。得罪不得。


    “外麵好像有動靜!”唐欣大為慶幸,覺得脫身有望,“我出去看看!”


    現在的齊天佑好像越來越不對勁兒了,連那高貴冷豔的架勢都懶得擺,人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人後就開始對她動手動腳的,一點也不安分!


    更可怕的是,那雙幽暗深邃的眸子定定看著她,這樣的目光,像是巴不得把她整個兒吞下去似的。


    “緊張什麽?”他眉頭一挑,似笑非笑,似乎在刻意強調著她不自然的原因。


    “外麵……”唐欣試圖幹巴巴的解釋。


    “他們加起來一起上,都無法撼動我絲毫。”齊天佑封死了她的所有借口,不願浪費這個時機,對著她微微揚起的臉,俯身吻下。


    然而,就在快要得手的時候,外麵船夫突然“哎呀”一聲,打斷了兩人。


    齊天佑麵色一沉,抬眸直直看向簾子,周遭空氣驟然變得冰冷,散發著戾氣。


    “您別進去,別進去……哎!”縱然有船夫攔著,也攔不住白蓮和無雙的好奇心,那道門簾猛地被扯開,一道光線透了進來。


    唐欣剛想迴頭去看,沒想到才抬起腦袋,就被他一把按在了懷裏。


    齊天佑這個姿勢,帶著下意識的保護,連他自己也未察覺。


    “……我們就是好奇,想問問公子的名號,江湖中人,怎麽會連這點麵子都不給!”白蓮裝作爽朗,一把揮開了船夫,幾句話堵住了他的嘴。


    船夫就是一跑船的老實人,經她幾句話,就堵得沒法兒反駁,直讓她給闖了進來,“哎喲,這下壞了,工錢怕是都不會給……姑娘,姑娘別進去打擾了人家!”


    “在下琴絕無雙,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氣,應該算不上打擾。”無雙自恃她的這份名號,抱著琴跟著白蓮準備走進去。


    沒想,剛掀起的門簾,還沒看清楚裏麵是什麽人,迎麵而來的,就是兩道利風。


    “嗖嗖”兩片金葉子,一片擦過無雙的耳際,警告似的釘在了船桅上。另一片打在了白蓮撩簾子的手邊,直帶著簾子重新降下。


    無雙摸了一下自己的耳際。


    指腹有一絲血,可見那利器極其輕薄,卻帶著無窮殺意——剛才那一下,唿嘯而過的利風,仿佛要取人性命,著實讓她有種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感覺。


    白蓮一哆嗦,本能的退了一步。


    剛才,是什麽東西?


    “在下並無意冒犯閣下。”還是白蓮反應快,在青樓的這段時間裏,對付男人,她也摸著了些方法,“隻是見剛才閣下小露一手,心生向往,才有了結交之念……閣下不必見怪,都是江湖兒女,性情難免灑脫些,不拘小節,剛才是我失禮了。”


    在這麽多人麵前,怎麽著也得先找迴麵子。


    “你,不配。”


    齊天佑淡淡三個字,直讓白蓮的臉色由白變紅,要不是輕紗的遮擋,難免在眾人麵前露出猙獰之態。


    唐欣拍了他一下:“你還真是……對女人也毫不客氣。”


    他隻有看向她的時候,冰冷至極的眼眸才會慢慢有了笑意,“對她們,無需客氣。”


    這兩句話,分毫不差的被兩個天仙似的女人聽見。隻是,隔著一層門簾,誰也不知道裏麵的是什麽人,敢怒,卻又忌憚著裏麵男人的深厚武功,不敢言。


    白蓮覺得掉了麵子,袖中的手鬆了又緊,深唿吸了幾口氣,終於讓聲音恢複了正常的柔和,故意款款一拜,柔聲說道:“若是公子不願出來見我們,也無妨……公子身邊的那位女子,方才出來借藥的時候,腳步輕盈,似乎也通曉武藝?”


    剛才那穿著男裝的女人走出來,向最近的一個公子借了金瘡藥,雖然隔得有點遠,看不清臉,但她可以肯定,這個女人輕功很差。


    不然,還用得著等船靠近了,才提著衣角跳到別人船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怎麽的就進網審了...萌新瑟瑟發抖我真的沒開車啊


    小天使們低調點哈很多人看書評區以為開車就會舉報的...要是鎖章...我這輩子就改過自新不當司機了!q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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