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被江湖稱作天下第一巧手,唐欣自有她的本事,指尖輕悄悄不動聲色的鑽入暗袋。


    係統十分緊張:宿主你能行嗎?要是這次被發現了,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


    唐欣:開什麽玩笑,我有個盜聖師父你忘了嗎!


    她的其他幾根指頭,指腹輕輕觸碰著齊天佑腰帶上凹凸不平的花紋雕飾,似乎是在找尋解開的方法,輕輕重重的隔著衣料撫按,意外的讓人情不自禁的沉溺其中。


    齊天佑喉嚨裏嗬斥的字眼再也說不出口,垂下眼簾,掩去幽暗的眸光。


    一見鍾情?


    以前,他對這個字眼是不屑的,但現在,似乎真的體驗到了滋味。


    然而,他想要的,不僅僅於此,還有更多。


    唐欣並不知道齊天佑的心思,隻感覺自己抱著僵硬的人形冰塊,一門心思用食指撥開小瓷瓶的瓶口,另一隻手也不忘了遊走著吸引他的注意。


    瓶塞特別緊。


    唐欣一急,直接順手牽羊,把那小瓷瓶捏在了手心裏,迅速收迴,一副意欲寬衣解帶的誘人模樣,捏上了衣領,一顆顆的挑開扣子。


    幾根手指輕輕一鬆,小瓷瓶瞬間滑入她的暗袋之中。


    唐欣:完美!


    係統:宿主你的膽子大了不少……


    唐欣:胸前那個暗袋我不敢試,先拿這個,結果還真拿到了!就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


    齊天佑能感受到身後溫熱的氣息,知道她在幹什麽,不知怎地,心中一震,竟又隱隱的期待。


    他有意壓住心中的波瀾,故作冰冷,沒有任何反應。


    唐欣故意將動作放得很慢,卻依然沒有聽到他喊停,心裏微微疑惑。


    唐欣:係統,劇本好像不對啊,為什麽他還不趕緊把我趕走?再等下去,我的衣服真的不保了!!!


    係統:……


    係統:宿主,你的技能點是不是都點在了智商,沒留一點情商……


    此時的唐欣已經將脫下的外披甩在了床邊,顫抖著手去解第二件。


    騎虎難下!


    唐欣看著齊天佑完美而冰冷的側臉,心頭百感交集,卻依然等不到一聲嗬斥。


    難道是她剛才做得還不夠過分?


    唐欣硬著頭皮將手伸進了齊天佑衣衩之中。


    就要摸到暗袋的時候,忽然,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雙冷漠無感的漆黑眸子,一瞬不眨的盯著她。眸中似乎有看不懂的暗光閃動,又似乎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光這樣,還不足以讓她緊張。


    隻是,接下來一句,齊天佑冰冷的嗓音不帶半點情緒,“想要什麽?”


    唐欣腦袋裏“轟”地一聲炸雷,臉色一白。


    第一次還沒幹成壞事就被抓包,她是真的被嚇住了。


    不過,也就是一瞬,她便恢複了正常的思考,觸電般猛地縮迴了手,往冰涼的地板上撲通一跪,眼中含淚:“是我不該!不該多這些歪心思,想從您這兒偷走賣身契……是我的錯……”


    蒼白的臉色掩蓋不住那美麗的容顏,女人眼中的驚惶與淚光,惹人憐惜,卻似乎……似曾相識。


    齊天佑將這種怪異感歸咎於他對二十一的熟悉,輕輕闔目,吐納片刻,等心潮平靜下來,才重新抬眸,用原本的聲音淡淡道:“起來。”


    哈?


    唐欣以為自己聽錯了。


    “地上涼。”


    他並不擅長關心人,脫口而出的話語,不自覺的壓抑住其中的情緒,變得平白。


    ……


    唐欣覺得,她這次犧牲大了。


    雖然沒能翻到齊天佑最後一個暗袋,但是,總算拿迴了點東西。


    白瓷瓶裏裝著的,是藥,她一眼就能認出,這是齊天佑平時給他們的解藥,一顆可以維持半個月。


    小瓶子裏一共裝著四顆,她自己留了兩顆,把另外兩顆用飛鴿給百裏送了過去。


    而此時,心緒不定的齊天佑坐在床邊,一動不動,思緒已經飛遠。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往腰邊一探。


    原本的小白瓷瓶,已經沒了影子。


    “歸一!”他立馬喚道,“唐欣人呢?”


    歸一拿著一盆子花,一臉疑惑:“她剛才不是說,您讓我去把這些擺飾搬進來麽?”


    他也有點奇怪,按理說,世子以前對這些花花草草也不感興趣的。


    齊天佑麵色一沉,拂袖而出,“別跟著。”


    然而,唐欣早就已經跑遠了,還刻意掩蓋掉自己的出行方向。此刻的街道上車水馬龍,哪裏見得到一絲人影。


    齊天佑憑欄而立,冷冷看了一會,心下剛有定論,忽然就見一道紫色身影,邁著優雅的步子款款而來。


    長公主的笑容優雅而得體,見他出來,心下已經明了一切:“我說世子,你剛才在看誰?女人麽?”


    “不勞公主費心。”齊天佑眸底一片深沉的暗色翻滾湧出,嘴角微微掠起一絲冷諷,“這個時候,你應該擔心你的摘星樓。”


    長公主臉上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住,破裂了:“你說什麽?”


    她在青州的兩處勢力,一是摘星樓,再是這得月樓,都是她處心積慮費盡心思經營許久的,別說耗費的心力,光是聘請能工巧匠置辦各種機關,銀子就砸了不少,現在他提到摘星樓,難道……


    “我方才看見了月姑娘,她是你在青州的親信吧。”齊天佑意味深長的點了一句。


    長公主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不可能……就算月姑娘被調過來,她們之中也有能頂事兒的……你的最精銳的屬下不也在這裏麽?除了歸一,你手下裏還有誰能挑此大任?”


    齊天佑收迴目光,不再抱希望於下麵的人流,垂眸,沒有任何情緒,開口道:


    “玄陽劍主。”


    長公主差點沒站穩,扶了一下欄杆,深吸一口氣,冷笑道:“你給我等著!齊天佑,你也有被我要挾的時候!”


    “我會期待。”


    齊天佑給了她一個冰冷的背影,周身無聲的散發著威嚴氣勢,知他的人如歸一,心下明了。


    世子莫不是心情不好?


    這時,有下屬在長公主的耳朵邊小聲說了兩句。


    長公主先是皺眉,而後又慢慢露出她那副冷傲勁兒,輕輕抬頜,對齊天佑道:“我敢打賭,你現在要是走了,絕對會後悔。”


    齊天佑像是沒聽到,依然走得四平八穩,冷漠無感的眼神似乎已將四周的一切視為無物,玄色長袍,紋著銀絲的衣袂無風自動,掀起一分淩厲。


    歸一知道,世子大概是很生氣了。


    長公主見他一步也不停,咬了咬牙:“你的女人,現在在我們手裏!”


    齊天佑的身形應聲而頓住,俊美的麵容,冰寒四布。


    就在剛才,他發現解藥瓶子被偷時,就想到了一種可能——二十一早已和唐欣串通好。或許唐欣早就知道二十一是她的兄長,且被極樂丸所迫,在他身邊,隻是為了偷盜極樂丸解藥,目的達成便跑了。


    但現在,她被長公主抓住,就說明她並未走出過得月樓,並非想要逃跑。


    他不該想得太複雜的。


    長公主見齊天佑果真有了反應,揚起一抹自信得意的笑容,“想不到你還真會在意一個普通女子的安危,虧我還以為你沒有七情六欲……這個女人,就是宮中盛傳的聖女雨湘吧?你說我要是把她拿出去定罪……”


    齊天佑眸光暗了暗,沉吟片刻:“你的條件?”


    既然這樣假設,就說明還有轉圜的餘地,他向來善於把控局勢,無論什麽樣的談判都能淡定自若、不動聲色,不露半分情緒,這一次,卻失了一分先機,被長公主拿住了把柄。


    或許是因為,以前的他,沒有任何弱點。


    “和聰明人果然不需要多費口舌。”長公主原本的憋屈煩悶一掃而空,“我的條件很簡單,你一定能做到。”


    “有話直說。”他一向冷漠,一向惜字如金。


    “以人換人。”長公主一撩紫色的長發,漫不經心的抬頜說道,“你把一個青衣衛給我,我就把人還給你。”


    “誰?”


    “編號二十一的那個少年。”


    ……


    剛換下馬甲,從湖中小築的窗戶爬進屋子的唐欣,還不知道此時已經有人已經在打她的算盤。


    她趕在齊天佑之前到,才剛剛收拾了一下全身,躺在床上,就聽見外麵青淵在喊。


    “世子,世子!病人需要靜養,養病期間不能夠探望的!”青淵受了寧安的扇子,開心了好幾天,一直不留餘力的幫忙,試圖攔住齊天佑。


    “給他一盞茶的時間,讓他穿戴好了來亭中等我。”齊天佑直接下了命令,一點麵子也沒給。


    林青淵以為二十一已經被寧安叫出去辦事了,正急著沒辦法,就見原本憑空消失的人救星般的從小築走出,臉上帶著絲絲病態的倦意:“世子,恕屬下來遲……”


    齊天佑冷冷掃了一眼她的打扮,沒說話,倒是身邊的歸一,連忙說道:“快去換身衣服走吧,等下時間就來不及了……”


    “哈?”什麽事這麽急?


    “此事說來話長,你其實有個親妹妹……但她現在被長公主的人當雨湘抓了去,準備銬送京城,定她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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