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撓撓頭勸道:“林姑姑還是去吧,趙震他母親我見過,很知禮的一個長輩,這樣的人娘家應該家教很好的,再說林姑姑身子弱,他外祖父不僅是武學大家,聽說醫術還很好,順便請他老人家把把脈,萬一有辦法呢。”


    “這……”


    黛玉真心不想去,不合理也不合禮儀,可賈薔這話讓她又遲疑,自己每年秋冬就咳嗽,吃了多少藥了不見好,禦醫都看過了,還是不行。


    但賈薔說的對,萬一呢,民間不是沒有好醫生,從古到今,幾個醫學大家是禦醫來著。


    華佗、張仲景、孫思邈、李時珍不都是來自民間嗎。


    就算張仲景是當官的世家子弟,可也是從民間提高的醫術,林妹妹飽讀詩書,自然知道這些。


    紫鵑原本還認為賈薔多事,白眼偷偷的給他。


    可聽到人家會醫術,想了想就跟著勸道:“姑娘,薔哥兒說的不錯,萬一有法子呢,還是去吧,就當咱們去散散心也好,再說一大幫人呢,璉二爺也在。”


    說起賈璉黛玉心動了,跟著賈薔去不合規矩,哪有姑姑跟侄兒去拜訪人家的,可賈璉一起去就不一樣了,那是表妹跟表哥去。


    沉吟一下,黛玉點頭同意了,柔聲說道:“讓薔兒費心了,那就去吧。”


    賈薔大喜,自從迴府後第一次見到黛玉,他就莫名的心動了,可恪守於禮教森嚴,他又不敢表現出來。


    再說也沒機會讓他親近黛玉,別看他破了那跟尤氏的禁忌,可那事他自己都一頭懵,過後再也不曾越界。


    這還是他從小的思維,被賈珍扭曲了許多,否則沒覺醒前世記憶的他,哪有現在這性格。


    跟賈璉一樣,你要讓他髒的臭的都敢要,他還真不在乎,可對自家親友還是規規矩矩。


    心動是一迴事,會不會實行是另一迴事,這叫兔子不吃窩邊草。


    可畢竟是心動了,就會對對方關懷備至,林黛玉體弱多病他知道,趙震外祖父也的確會醫術。


    這事他聽趙震顯擺過,說他外祖父武藝高強,而且救死扶傷被人尊敬,當年在清河縣救過一個快死的人。


    這也是他以為趙震外家是清河人的原因。


    一行人到了趙震外祖父家,一座兩進的四合院,早得到消息的王家人打開中門迎接。


    這可不是因為外甥,而是賈璉是國公府嫡子,這身份讓他們不得不認真對待。


    賈薔示意賈璉別擺譜,賈璉也不為己甚,自家侄兒的麵子還是要看的,況且這是趙全的老丈人,也是要留香火情的。


    故而規矩的以晚輩之禮拜見,趙震的外祖父王長興,連忙客氣的迴禮。


    賈薔拜見後笑道:“王爺爺別客氣,小子跟子鳴兄弟之交,這是我叔父,自然要依晚輩之禮。”


    王長興倒也豁達,笑嗬嗬的請大家坐下,女眷自有他妻子兒媳婦招待。


    客氣話說罷,趙震介紹起賈薔武藝高強,自己不是對手。


    老人含笑說道:“寧榮二公乃開國武將之首,家傳武藝本就是殺伐絕藝,豈是你這小毛頭能比的。”


    趙震不服氣道:“外祖的恩師才是天下第一,被當年太上皇欽封鐵壯士武俠,一人擊敗兩哦囉斯的大力士,名震天下。”(這是史實,作者此處嫁接八極拳祖師爺的事跡在此。(注1))


    王長興瞠目道:“還不住口,誰敢稱天下第一,這麽大人了,難道不懂人外有人的道理嗎?”


    趙震這家夥還不服氣,哼哼的一副我不爭但我不服的樣子,賈薔怕他被罵,趕緊的打岔道:“王爺爺,聽說您老擅長醫術,我家林姑姑打小身子骨弱,每年秋冬就胸悶氣短,咳嗽不止,不知能否請王爺爺把把脈?”


    被岔開話題的王長興,點頭客氣道:“老朽的確從小學醫,但不敢說擅長,哥兒既是震兒好友,豈能不答應,隻是不敢說有把握。”


    賈薔忙道:“多謝王爺爺,所謂真病無藥醫,世上哪有完全有把握之事,就算是醫聖、藥聖也有治不好的病人。”


    王長興含笑讚許道:“哥兒能這麽想就好,那老朽就試試吧,就是方才那位姑娘吧,我觀她氣色的確不好,咱們移步後宅看看。”


    賈薔忙起身謝過,示意賈璉跟上,賈璉正驚訝呢,這家夥到底是來拜訪人家,還是來給黛玉看病的啊。


    他也不解釋,到了後宅,王家老太太和媳婦正陪著黛玉說話,見他們進來好奇的詢問,聽說是給黛玉看病,登時讓人準備起來。


    趙震到後宅門口就被老爺子趕出去,賈璉原本還有些想法的,見到人家這麽知禮,馬上尊敬起來。


    王家女眷不用那麽多忌諱,除了未出閣的避開外,其餘的都在,賈薔暗中吩咐賈璉,不許亂看,被他嫌棄的鄙夷。


    “林姑娘這是娘胎中帶來的先天之症!”


    王長興把完脈眉頭就皺起來,沉吟了半晌搖頭道:“這病治不好,但隻要姑娘保持心情愉悅,練一練導引之類的強身壯體之術,還是能安享天年,uu看書 .uans無礙行動的。”


    黛玉抬頭看他,見他眉頭還是微皺,似乎有話未說盡,輕聲問道:“長者似乎還有話未說,還請名言之。”


    賈薔一聽看向王長興,見他微楞,明白黛玉所言是真的。


    遂作揖道:“王爺爺但說無妨,我家林姑姑聰慧,不說透怕會多想。”


    王長興歎口氣,壓低聲音道:“姑娘若是按我說的做,這一生健康活到老是可以的,隻是這先天之症,怕是不好生養子嗣,會有性命之憂的。”


    “啊!”


    好幾個人驚唿出聲,忙都掩嘴,林黛玉臉刷一下白了,這是說自己要是生孩子會死的。


    “姑娘,別聽他胡說……”


    “住口紫鵑!怎可對長者無禮,醫者父母心,老人家這是不忍才告之的,還不快道歉!”


    林黛玉雖然很難受,但還是喝止紫鵑,王長興擺手歎道:“不用道歉,老朽此言的確不當,會對姑娘婚配不利,真不該在這說出。”


    賈薔這時也反應過來,忙開口道:“沒關係的林姑姑,隻要身體健康比什麽都好,咱們家的女孩,多少人家求都求不得,還能讓別人嫌棄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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