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好了,公主迴來了!”釘子和秦歌就要撲過去。


    “不要靠近我!”公主後退幾步,坐到了一棵樹下。


    “怎麽了?”秦歌問。


    “你受傷了嗎?”釘子又要哭。


    “不,沒有。”公主說。


    “那,為什麽不讓我們靠近你?”


    “是瘟疫,我可能被傳染了。”公主說,聲音有些虛弱,後背靠在了樹上,頭卻低垂下來。


    “啊!”眾人齊齊大吃一驚。


    “在很遠的地方,有個白民國,那裏發生了瘟疫。”公主低著頭慢慢說道,“他們求那匹飛馬去找個仙人來救他們。飛馬把我當成了仙人,就抱著我飛到了白民國。”


    “我真的想幫他們把瘟疫治好,可是,我哪裏會治瘟疫呢?”說著,公主哭泣起來,低下頭去,身體微微顫抖。


    孩子們麵麵相覷,是呀,誰會治瘟疫呢?


    “吭吭”悄無聲息地飛了迴來,先落到艾亞的肩膀上,歪頭左右看了看,又飛到了公主的肩膀上。


    從公主的左肩飛到右肩,用頭蹭了蹭公主的臉,然後又飛起來落到公主的頭頂上,“吭吭、吭吭”地叫了起來。


    開始,艾亞還覺得“吭吭”挺懂事的,是在安慰公主,當“吭吭”飛到了公主的頭上,才感到“吭吭”這樣做太沒有禮貌了,連忙叫道:“吭吭,快迴來!”


    讓大夥意想不到的是,“吭吭”竟然在公主的頭上狠狠地啄了一下,然後飛起來盤旋兩圈,才迴到艾亞的肩膀上。


    “你!”艾亞氣得扭頭瞪了“吭吭”一眼,“吭吭”卻不搭理艾亞,自顧自地梳理自己的羽毛。


    秦歌和丁梓桐也很生氣,公主病了,身體那麽虛弱,卻又被一隻鳥這樣欺負!她們不知道如何教訓這隻鳥,隻能用眼神暴擊艾亞。


    艾亞避開她們的目光,想去跟公主道個歉,卻見公主停止了顫抖和哭泣,抬起頭慢慢站起來,盯著“吭吭”,眼睛裏像是掛著兩個大大的問號——很快,問號又變成了小星星。


    “天啊!真是隻神奇的鳥兒!”公主走過來,雙手捧住“吭吭”,在“吭吭”的頭上也狠狠地“啄”了一口。


    “謝謝你!”公主說。


    “吭吭”也輕輕迴應了一句:“吭吭吭。”好像說:“不用謝。”


    看到孩子們愣愣的樣子,公主高興地說:“我的病好了,這隻神奇的鳥兒把我的病治好了!之前我跟白民國的人一樣,身體虛弱,頭暈眼花,忽冷忽熱,被這鳥兒啄了一下,現在全好了!”


    “啊!”孩子們一齊圍上來,瞪大眼睛看“吭吭”。


    “你太厲害了!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拇指一下子跳到“吭吭”身上,摟著“吭吭”的脖子說,“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生病!”


    “你下來,以後不許折騰吭吭。”艾亞一把把拇指扯下來,又對陸一說:“快,給吭吭拿點吃的。”


    陸一拿出來半塊餅子掰碎,放在手裏去喂“吭吭”。


    “它是青耕!”丁梓桐忽然說,“我想起來了,《山海經》裏有記載,青耕長得像喜鵲,白頭白尾,可以驅避瘟疫。它的叫聲像是唿喚自己的名字!”


    “吭吭”像是迴應釘子的話,啄了兩口餅子抬頭“吭吭、吭吭”叫了兩聲。大夥仔細一聽,這叫聲真的很像“青耕、青耕”。


    “哦,原來你叫青耕啊!”艾亞說。


    “青耕、青耕。”青耕抬頭說完,又低下頭去吃餅。


    “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帶青耕去給白民國的人治瘟疫。可以嗎青耕?”秦歌說,她沒有忘記征詢青耕的意見。


    “青耕。”青耕抬頭叫了一聲,這應該算是答應了吧?


    “那可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吧!”艾亞說。


    “對呀,公主,你帶我們去好嗎?”釘子說。


    “可是……我也不知道白民國在哪呀?”公主說,“隻記得當時那匹馬帶著我飛過了很多座山,那個地方應該很遠。而迴來的時候就是一瞬間的事,什麽也沒看清。”


    “把《山海經》地圖拿出來,我對白民國有印象,記得我當時在地圖上標注了。”釘子對秦歌說。


    秦歌從背包裏拿出一張地圖打開,地圖很大,竟然是手繪的。


    “這是秦歌和釘子親手畫的。”朱開懷說完,猛地捂住了嘴。釘子是男生們私下對丁梓桐的稱唿,他不小心說了出來。


    丁梓桐沒有理會他,在地圖上找了一會兒,指著地圖中部偏西的一個地方說:“在這裏。”


    而秦歌卻指著地圖東北的一個地方說:“這兒。”


    倆人說完,都愣住了。


    這幅地圖畫滿了山河道路城池,每一處地方都用秀氣的小字標注著名字,密密麻麻的。陸一他們圍上來仔細看,果然在地圖上看到了兩個“白民國”。


    “我想起來了,確實有兩個白民國,”沉默了一會兒,釘子說,“這個白民國在海外西經裏有記載,那裏有一種叫乘黃的野獸,形狀有點像狐狸,人要是騎上它可以活到兩千歲。”


    “太好了!我要去找乘黃騎一騎。”拇指說。


    “這個白民國是大荒東經裏記載的,”釘子把手指挪到秦歌指過的地方說,“那裏的人是帝鴻的後代,吃黃米,能馴化驅使四種野獸。”


    “帝鴻是誰?”艾亞問。


    “帝鴻是帝俊的兒子……”


    “帝俊又是誰?”艾亞又問。


    “帝俊……是一個上古天帝。”


    “哇,比玉皇大帝還厲害嗎?”


    “別瞎問了,”陸一打斷艾亞問,“我們應該去哪個白民國呢?”


    “這……”釘子抬頭望向公主,“您在白民國見沒見過特別的野獸?”


    “沒有,我隻在那裏呆了不到半個小時,沒有見到什麽野獸。”公主說,“哦,除了抓我去的那匹飛馬。”


    “飛馬?會不會是乘黃呢?”釘子又問,“您知道那飛馬叫什麽名字嗎?”


    “不知道,飛馬把我送到白民國,放到一個披散著頭發,渾身雪白的人麵前就飛走了——那個人病得很厲害,他大概知道飛馬抓錯人了,卻無力召喚飛馬迴來。後來,又有幾個比我還白的人慢慢圍過來,通過交談,我才知道那裏是白民國,人們都得了瘟疫……”說到這裏,公主有些傷心,“他們還是希望我能幫幫他們,可是,我問了問他們的病情,卻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然後,就被你們召喚迴來了。”


    “我就那麽突然消失了,他們一定很失望。”公主說著,眼淚流了出來。


    “別哭別哭,”秦歌說,“我們現在有青耕了,能幫到他們了。”


    等公主停止了哭泣,艾亞歎口氣說:“唉,都不知道他們住哪,怎麽幫呢?”


    “那裏有飛馬……”釘子使勁兒想啊想。


    “啊,嚴格地說,那不是一匹馬,”公主說,“因為它雖然長著馬的身子,卻有一張人的麵孔,一對鳥的翅膀和一條蛇尾。當它把我放下來的時候,我看了它一眼,很害怕,好在它立刻就飛走了。”


    “孰湖!”釘子和秦歌同時說。


    “快想想,孰湖應該在什麽地方!”釘子又去找地圖。


    “崦嵫山,我想起來了,孰湖在崦嵫山!”秦歌說。


    “沒錯,就是這裏,崦嵫山離西邊這個白民國很近。”釘子很快找到了崦嵫山,指著地圖說。


    “嗯,應該是,”公主也說,“我想起來了,孰湖帶我飛的時候,雖然搞不清方向,卻覺得陽光有些刺眼——那時候太陽已經偏西了。”


    “哎呀!太陽快落山了!”艾亞驚唿。大夥都看到,太陽在遠處的山邊,隻露了半個臉,紅紅的。


    “先找住的地方吧,”秦歌說,“白民國跟我們這裏隔著十幾座山,今天無論如何也去不了了,除非我們會飛。”


    “飛?這倒不是不可以。”陸一說。


    “怎麽,你還有這個本事?”秦歌笑著說。


    “我試試吧。”陸一說著,找出一張召喚卡。


    “叫駙馬來?”艾亞問。


    “對。”


    “可是飛箱坐不下這麽多人啊?”艾亞又說。


    “笨,不會讓駙馬多飛一趟?”陸一說著,把召喚卡貼在手表上,喊出密碼:飛過來吧!


    大夥眼巴巴地盯著陸一,三秒之後,卻沒有動靜。陸一抬起召喚卡,看到手表的屏幕上出現四個字:餘額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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