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天樞殿。


    天樞殿中,以鴻乾道人為首,其他昊清宮長老及弟子們都聚集於殿堂之上,雲華劍宗的端木琪等五人也都在場。


    顧南雲與其餘同門三人均在端木琪的身後並排站立著,這時候,在他扭頭之際,不經意的望向了天樞殿中右邊一排的昊清宮弟子,那些個弟子個個是儀表不凡,神采奕然!


    忽然,讓他驚奇震愕的是,那一排昊清宮弟子中有一絕美的女弟子,她靜靜佇立著,儀態萬方。這女子竟然是他兩日前在昊清宮後山所遇到的那名女弟子!


    大殿之上,就有一大部分的年輕弟子在聽著鴻乾道人與昊清宮長老們的訓話之時,他們都時不時朝著這位美麗的女子投來傾慕的目光......


    此刻,顧南雲正有些失神的望著她,心情有些激動了起來,但見她眼波如清月,一股清冷之氣從她周身散發出來,殿堂裏溫暖的氣息似乎被這股清冷彌散而有所消減,整個大殿中,她是那麽醒目,那麽燦然......


    那女弟子似有感應到有人在注視著她,她扭頭望向顧南雲,與之對視,在兩人目光相接之刻,顧南雲頓覺如遭受電擊,心猛地顫了一下。


    再看她目光直直盯著這邊,麵色依舊冷冷,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變化,而顧南雲這時被她這麽一望,竟亂了心神,思緒有些不鎮定,當下深感眼前這女子竟有種攝人心魄的魔力,他不敢再與之對視。


    那女子扭頭轉了迴去,恢複方才才之狀,依舊靜默如水......


    此刻,殿中打坐墊上,鴻乾道人眉目微閉,口中淡淡地對著端木琪道:“這兩日來,端木師侄和幾位弟子休整得可好啊!”


    端木琪神色滿意,她笑著迴道:“承蒙鴻乾師叔的細心關照,這兩日來在貴派有所叨擾,多有不便之處,還請鴻乾師叔海涵!”


    鴻乾道人聽後“哈哈”一笑,道:“端木師侄,你我兩派既身出於同脈,淵源頗深,都是自己家人,勿須客氣。”


    端木琪自入門以來,深受劍宗師長們的諄諄教導,一直是謙禮於行,她雖是女子,但憑著這份彬彬文質,當真不愧為女中之傑。


    這時,殿堂之上一位麵容枯槁,身著灰色道袍,看起來德高望重的道人,此人乃是昊清宮執法長老方微子,他眼中頗有微光看向鴻乾道人,道:“掌門師兄,經過這兩日的斟選,此次派出弟子,一共為三人。”


    鴻乾道人聽到方微子說後,他抬眼望向殿堂中靠右邊的一排弟子中,問道:“嗯,是哪三位弟子......”


    就在鴻乾道人的話音剛落後,那右邊的弟子一派中走出了三人,兩男一女,其中那名女弟子則是之前顧南雲殿中所見的那位女子。


    這名女弟子不是誰,乃是昊清宮素冥師太座下高徒葉嵐婧!


    鴻乾道人看後,點頭微笑著應允,這三人自打入門以來,根骨資質都異於其他弟子,所以也常受到昊清宮師長們的關注!


    而說到葉嵐婧,這女弟子乃是昊清宮素冥師太座下得意高徒,從小天資驚奇,十三歲時道法初見鋒芒,出眾超群,十八歲時便習得昊清無上神技“兩儀觀心咒”!後來在昊清宮五年一度舉行的試煉大會之上一戰成名,從此成為萬眾矚目的天之嬌女。


    時間已過半柱香,這時,殿中方微子看向端木琪,道:“端木師侄,這三人俱是我門中資質優異傑出的弟子,在年輕一輩弟子中可謂是脫穎而出,就由他們三人陪同你等前去吧!”


    這時,殿中葉嵐婧等三名弟子轉身走向端木琪這邊,齊聲拱手拜道:“弟子林旭,葉嵐婧,楚誌川見過端木師叔!”


    端木琪麵對著三人,隻見他們都是英姿颯爽,氣質超群!當她再望向三人中的葉嵐婧之時,忍不住多望了一眼。


    見她神色欣慰,高興道:“三位師侄快不必多禮,今後能有三位的加入,以後大家也好有個照應,探尋邪教妖人的下落,便是容易得多啊!”


    端木琪話音剛落,殿中鴻乾道人的聲音幽幽響起,隻看他對著葉嵐婧等三人囑咐道:“你三人此次出行,一切皆要聽從你們端木師叔的安排和指示,與他們共修同門之誼,切不可妄自而為,本座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謹遵掌門法旨!”三人一同對著鴻乾道人拜道。


    顧南雲這邊,令他心中意想不到的是,那位冷若清霜的女子竟也加入他們這次探查行動中,想想這一起出行的日子不知要怎樣麵對她才好,於此同時,他現在心中不免有些興奮與激動,好像還隱隱還夾雜著些許的渴望之意!


    從昊清宮出來後,端木琪領著身後的四名弟子及昊清宮三名弟子,一行八人正禦著飛劍破空飛去,一路向著西北方向前行著。


    說起禦劍術,乃雲華劍宗至高法決,但也並非獨然一門,昊清宮乃與雲華劍宗身出同脈,昊清宮的弟子能禦劍飛行也倒不為稀奇!


    九州當世,各門諸派都能駕馭各自仙家法寶遨遊飛馳,同樣是行千裏之路,跨萬裏之遙,他們的駕馭之術實則與禦劍術相差無幾。


    傍晚時辰,端木琪一行八人沿著河岸小路順行而上,不覺間已來到一小鎮碼頭,這裏乃是雲州一方古鎮,名曰:遙岐鎮!而碼頭是遙岐鎮水路交通的要塞,在這裏可以交易買賣,貨物運輸,所以這裏每天都會有很多商旅行人接踵而至。


    碼頭向南邊方向是一條長長的石階,呈傾斜爬坡狀,這石階往上走便通向遙岐鎮。


    當他們走上了石階,來到古鎮的入口,隻見眼前一座二丈多高的石牌樓拔地而起,上麵方方正正書寫著三個大字“遙岐鎮”。石牌樓略現破舊,彰顯著這個古鎮的古老而滄桑。


    遙岐鎮是通往中州都城的主要交通要道,看著街道上這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路人,街道兩旁有著茶館、布莊、打鐵鋪、古玩店等等,再加上道路兩旁吆喝的小攤小販,真乃是一派繁榮之象。


    端木琪一行八人這時來到了一家名為“望君樓”的客棧,聽說這望君樓是這鎮中數一數二出了名的把酒言歡之地,顧名思義,聽聞客棧的老板姓康,其釀製的“康家酒”遠近馳名,傳承自家族古老的配方,香純而濃烈。


    故引得江湖中許多文人俠士慕名而來,隻為償一口這“康家酒!”他們在這裏問酒當歌,拋卻身後紅塵事,縱享人間仙池林!


    夕陽的餘暉溫暖而怡人,穿過酒樓灑向那些食客的臉上,有的紅光滿麵,有的則豪爽大笑,洋溢著小鎮上舒適快意的生活。


    端木琪等八人,行至一日路程,早就饑腸轆轆,待店小二端來飯菜後,各自便不多說就吃了起來......


    這時,旁邊的酒桌上有幾位書生正在聊天說地,他們隻聽得有人說道:“諸位都聽說了嘛,前幾日鎮上來了幾位漂亮的姑娘,那個個是美豔如花呀!”一個身穿灰布衣的書生道。


    另一個也是書生模樣打扮,一臉興起之色,問道:“錢兄!怎麽一迴事啊,在下這幾日苦讀詩書,閉不出門,對外麵情況一無所知呀,還請錢兄道來聽聽!”


    那灰布衣書生故作神秘,道:“幾位仁兄還不知道吧!這幾位女子當真乃神人也,她們在鎮上贈醫施藥,為百姓解除疑難雜症,連鎮上的郎中看不好的都全給她們看好了,你們說神不神啊!”


    一個年齡稍大的書生道:“有這等事,不知這幾位姑娘來自何方?”他說完後,眾人一臉悵然,搖頭著頭表示也不知道。


    那書生繼續又說道:“哎呀......我娘有個多年來頑疾,吃了好多名草名藥卻未見效果,如今聽錢兄這麽一說,我想我娘的病就有了希望。”


    這姓錢的灰布衣書生對他道:“嗯,你娘的病拖不得,得趕緊治,這不,為兄方才要推薦與你啊......”


    他們旁邊不遠處的酒桌上,端木琪一行人中,顧南雲聽在心裏頭,心中疑惑道:這贈醫施藥不要錢,難得有人有這樣如此的善舉,想必是並非一般人吧!


    這時,八人中,端坐於酒桌一頭那昊清宮弟子林旭,他突然開口道:“端木師叔,聽這旁邊幾位兄台言之,依晚輩猜測,想必應該是雲州‘紫荊廬’門下的弟子!”


    但看那林旭倒長得儒雅貴氣,一襲道家法衣把他襯托得俊逸明朗,品貌非凡。


    端木琪聞言,道:“我自外出遊曆已久,倒也有所耳聞,但不知林師侄何以見得?”


    林旭迴道:“迴端木師叔之話,那紫荊廬乃雲州一方醫派,自古鑽研醫道,醫術更是超凡絕倫,響譽九州!不少怪異難治的病痛,在她們麵前都是藥到病除,江湖中有許多得了重症之人紛紛前往雲州拜門求醫!”


    他繼續說道:“紫荊廬其門下弟子眾多,大多遊走於四方,遍嚐百草,懸壺濟世,一邊治病救人,一邊贈醫施藥,依方才那幾位兄台交談,故晚輩料想應該是紫荊廬弟子無疑了!”


    眾人聽到這林旭的一番見解,都投來讚許的目光,別看他年紀輕輕,竟如此見聞廣博。


    而就在此時,眾人中的嶽寧依竟一臉深情的望著林旭,她並沒有說話,眼神中投來了愛慕之意,大概是像林旭這等優秀的昊清弟子,也難怪自有女子對他心生喜愛!


    端木琪目光微閃,她道:“想來紫荊廬濟世懸壺,仁心仁愛,心係蒼生,這正是我等正道之福。”


    這時的嶽寧依變得笑顏如花,她嬉笑對著林旭道:“聽林師兄這麽一說,我倒想見見這幾位姐姐!”


    一番談話下來,幾人均已鼓腹飽食,心情也為之開朗。


    這時,隻聽端木琪道:“此翻前去探查邪教分舵下落,也未知其動向和去處,天色已晚,今日我等暫且在這小鎮住下,明日再從長計議!”


    豎日,已是日上三竿,古鎮上繁榮依舊。


    在一處開闊地帶,這裏的百姓男女老少已排成了一條長龍,卻不知為何這些人要在這聚集。


    隻聽得一聲嬌氣的女子聲音,叫道:“大家別急啊!一個一個來......”說話的是一個身穿淺綠衣衫的妙齡少女。


    在她旁邊有三五個與她穿得差不多一樣的女子,都長得秀氣可人。


    她們前麵有一位身穿深綠衣衫的女子,顯然是那幾位少女的領頭人,那女子有著一張清麗脫俗的容顏,未施粉黛的臉頰淨若白瓷,一雙細長的眉眼笑起來眯成一條細縫,好似三月的春風溫暖宜人。


    而在她旁邊站著一個身穿大紅色衣服的小女孩,約摸七八歲,笑意盈盈櫻桃般的小嘴舔著手中的冰糖葫蘆,忽閃忽閃的大眼明亮奪目。頭上紮起兩束俏皮的馬尾,小巧玲瓏的身子時而扭動著,又時而搖頭晃腦,俏皮的馬尾左右搖擺,顯得極是可愛。


    但見那深色綠衣女子,她端坐在搭好的草棚中,伸出纖纖玉指為鎮上的百姓把脈講解,噓寒問暖。


    旁邊的幾個少女則幫忙抓藥包紮,伸手遞藥。


    隻聽深色綠衣女子柔軟的聲音開口道:“寒從中生,則陽氣無所依附而瀉散於外,即是虛火,假熱之謂也,陽虛者,亦能發熱,此以元陽敗竭,火不歸原也,大叔,您這是虛火啊!


    她又對身後的一名淺綠衣衫少女說道:“秋燕,給這位大叔抓些附子、幹薑、炙甘草來!”


    那叫秋燕的少女應了一聲便抓起藥來......


    現在,此處的人已變得越來越多了,幾名女子更是忙得不亦樂乎。這下倒好,這鎮上但凡有點小毛病之人都來此求醫問藥,因為是不收取銀兩的,所以看著這排成一大條長龍的人群,估計這鎮上的郎中已是氣得直跺腳吧!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道:“馬賊來了......快跑啊......”


    這時場麵變得混亂了起來,很多人則連病也不看了,嚇得都驚慌失措逃竄而跑遠,街道上的商販們來不及收拾攤子撒腿就跑,很快便跑了個精光,隻留下空空街道和這幾名綠衣女子。


    隻聽得馬蹄聲越來越近,一幫馬賊洶湧而至,把這幾名綠衣女子給團團圍了一個圈。


    那些馬賊大約有三十幾個,身穿棕色短打裝,頭上包起了一塊白色布塊把臉也給遮住,隻露出一雙雙的兇光之眼。


    草棚中,那穿紅色衣服的小女孩受到了驚嚇,一雙小手緊緊抓住深色綠衣女子的衣裙,躲在後麵探出小腦袋瞪大著眼睛,帶著些哭腔說道:“師姐!我好怕......”


    深色綠衣女子安慰著小女孩,蹲下身子輕輕把小女孩抱著,道:“靈心,別怕......有師姐在!”


    爾後,她又站起身,不悲不亢的站立在草棚中,麵色冷峻,眼神清澈,以一副麵不改色的姿態麵對著那群兇惡的馬賊。在她身後那幾個淺綠衣少女,看起來似乎有些神情失措,變得擔憂了起來......


    這時,對麵那群馬賊中有個看似跟班的馬賊,他嗬嗬笑道:“大哥,看來咱們這次的收獲可不小啊!遇到幾個這麽漂亮的小娘子。”


    那跟班的馬賊一副公鴨嗓子,說著便把遮住臉上的白色布塊扯了下來,露出一張鼠目獐頭的嘴臉來,讓人看了忍不住惡心厭煩。


    一個為首的馬賊在馬背上挪了挪他那虎背熊腰的身軀,一隻粗獷的大手也把布塊扯掉,隻見滿臉橫肉頓時爆出,一道清晰的疤痕狠狠的劃在他左半邊臉上,一雙鄙猥的雙眼色眯眯盯著他眼前的幾個綠衣女子。


    他一開口便像是打雷那般,吼道:“嗯......真不錯,弟兄們,寨子裏有兩三個月沒有壓寨夫人了,今日你們又有嫂子叫了!”說罷便“哈哈”狂笑了起來......


    在他身後麵的那些馬賊,個個是單手舉刀,大叫道:“好,好,好......”


    “你們這些可惡馬賊,休得胡言亂語,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馬賊對麵草棚中那叫秋燕的少女氣急敗壞地最先開口道。


    她們之中那叫靈心的小女孩,像是受到鼓舞一般,奶聲奶氣地說道:“不準你們這些壞人欺負我師姐!”


    那鼠目獐頭的馬賊道:“呀!要反了,我們大王看上你們是你們的福氣,別不識抬舉......”他還要繼續說下去卻被為首的馬賊揮手止住。


    那為首馬賊“嘿嘿”笑道:“以前好多人都問我有沒有王法,本大王我一直不知道啥叫王法,今日終於知道啦,幾個小娘子聽好咯,我就是王法!”他一邊說著旁邊鼠目獐頭的馬賊便一邊遞給他一把銀光閃閃的大砍刀。


    接著為首的馬賊接過了大刀,用手摸了摸那刀背又道:“還有,我的虎威大砍刀也是王法。”說罷便把那刀在空中舞耍了幾下,“咻咻咻......”的響了起來。


    爾後,他看那深色綠衣女子麵無懼色站立在那裏,有些奇怪這女子見到他怎麽不害怕,他隨後怒道:“小娘子到挺有骨氣,本大王我就喜歡你這樣硬氣的女子。這樣吧!我候安山也是個講道理的人,我可以給你們兩條路走!”


    深色綠衣女子冷冷開口道:“那兩條路......”


    候安山滿麵得意地笑道:“這兩條路嘛,額......第一條:你跟我迴山寨,我便放過這鎮上的百姓。第二條:你若不從了我,我就殺光鎮上所有的人,但你......嘿嘿!還是得跟我走!”


    “無恥!”深色綠衣女子有些氣急道。


    “還有第三條路可走......”一聲鏗鏘響亮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眾人隨著發出聲音的方向扭頭望去,一個俊逸的男子閑庭信步地走了過來,看他神色傲然蔑視,麵中帶有幾分譏笑之意,這人不是誰,正是顧南雲!


    他旁邊一起的有七人跟著走過來,個個是麵色淡然,其中一位年紀稍大的女子,顯然是這幾人當中的領首。


    那候安山打量了這幾人一番,看這幾人的麵相服飾,身負長劍,倒是大有來頭,不可小覷,單憑這逼人的氣勢他心裏不由得抖縮了一下,心道這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可即便是這樣,他候安山怕過誰,而且今日三十幾個兄弟對付這幾個人那也夠了吧!


    候安山手握亮光閃射的大刀,指向他眼前這幾人,大聲嗬斥道:“你們是何人,膽敢與老子叫囂!”


    這時,顧南雲幽幽歎道:“哎......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喜歡多管閑事,所以你們這些賊人,今日遇到我們可算倒黴了。”


    候安山旁邊那鼠目獐頭的馬賊大叫道:“好大的口氣!今天定叫你們在爺爺刀底下做個無頭亡魂!”


    候安山怒火中燒,麵色兇狠,氣急道:“把你的第三條路說出來,也好讓你這小子死個痛快!


    顧南雲聽罷,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幾個毛賊當真不知天高地厚,於是他清笑道:“這第三條路嘛,就是你們全都得進大牢度過過下半輩子吧!”


    候安山是生猛性子,那能容忍他這番說辭,聽到顧南雲這話更是氣急敗壞,他二話不說掄起銀亮的大刀,一個騰空而起,來勢洶洶直逼向顧南雲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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