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占寧泰郡之後,楊遠留下在此戰中召喚出來的全部神衛軍,包括從一開始就跟著他深入敵後的兩千神衛軍精銳。


    此戰過後,兩千精銳還剩下不到一千五。


    這個傷亡比例比楊遠新召喚出來的神衛軍還要高。


    不是他們名不副實,而是他們執行都是最重要,最危險的任務。


    如果換成其他部分的神衛軍執行,傷亡會更大。


    如果是其他將領率領的普通軍隊,應該很樂意用一群烏合之眾換一支精銳不對。


    但楊遠不會,在他手下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的事兒。


    好在這場戰鬥過去之後,一些新的神衛軍戰士也成長起來。


    算起來神衛軍的實力經過這次戰鬥後變的更強,那些死去的戰士都化成了神衛軍成長的養料。


    他們會在另外一個世界默默的關注著楊遠,關注著神衛軍。


    ......


    寧泰郡此時有兩萬四千多名神衛軍,這個數量已經不比滄武郡的神衛軍少了。


    隻是滄武郡除了神衛軍之外,還有數萬訓練有素的本土戰士,所以和滄羊郡加起來才能出動十五萬精銳。


    十五萬精銳一出,整個順國北方十六個郡全都驚顫起來。


    十五萬啊!


    不是之前的四五萬,而是十五萬。


    十五萬精銳足以橫掃周圍六七個郡。


    橫掃!


    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


    僅靠各郡的郡兵根本擋不住叛軍。


    之前各郡的郡守不知道叛軍為何沒有出動,但現在出動之後他們知道,以他們手上的兵力很難抵抗。


    求援!


    必須求援!


    求援信如同雪花一般飛向王都,順王看到這些求援信的內容之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背過去。


    “廢物!”


    “該死!”


    周圍的內侍眼觀鼻鼻觀嘴,一點都沒有上前勸說的打算。


    他們現在沒帶眼睛,也沒帶耳朵,更沒帶嘴。


    除了這個屋,他們什麽都沒聽見,什麽都不知道!


    “告訴郝道宗,我再給他十天時間,十天之後平叛的大軍必須出發!”


    “是。”


    郝道宗也沒有想到會突然冒出十幾萬精銳。


    這哪裏是叛軍,簡直比朝廷還要闊氣!


    朝廷現在調動十五萬精銳都很難。


    郝道宗看著手上順國各支軍隊的信息,心裏一陣發苦。


    能從那座大院子裏出來,重新迴到軍中是他到死都想的事情。


    但是迴到軍中他才發現,順國的軍事比二十年前差太多了!


    先不說二十年前有沒有人敢造反,就算真的有十幾萬的精銳叛軍,順國也能隨時調動數量更多的精銳進行圍剿。


    現在不行了!


    倒不是順國這些年一直在變弱,而是三大霸主都沒有繼續發展軍事。


    順國百姓的日子肯定比二十年前更好過,但是軍事實力幾乎沒什麽提高。


    從邊軍的數量占全國兵力的比例變化中就能看出順國的軍事已經有些強枝弱幹了。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如果照這樣發展下去,即便沒有滄羊郡的叛亂,順國遲早也會出大問題。


    神衛軍的叛亂反而戳破了順國的毒囊,如果順國能度過危機就能換發新的生機。


    郝道宗就是順國能否度過危機的關鍵。


    這個時候三王爭位已經不重要了。


    也不會有人追究秦王丟失東北四郡的責任。


    所有人都看明白,東北四郡一下子冒出這麽多精銳戰士,絕對不是一兩年才開始謀劃的。


    恐怕十年甚至幾十年前,那夥叛軍就已經開始做準備了!


    換句話說,不管是誰去東北四郡都守不住!


    現在誰能夠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發揮更重要的作用,誰就能在爭奪繼承權的鬥爭中占據更大的優勢。


    想要在接下來的平叛中發揮更重要的作用,郝道宗時無法越過的一個人。


    秦王的使者最先來到郝道宗的軍營。


    自從郝道宗從被圈禁的園子的裏出來之後他就一直住在軍營中,想要見他的第一關就是要通過軍營的守衛。


    軍營重地,沒有大王、大將軍和他自己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進入軍營。


    順王的手令就不用多想了,除了他自己想給,沒有人敢去和他要。


    郝道宗更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他住在軍營中,想要他的手令隻能進入軍營,已經進入軍營了還要他的手令做什麽?


    所以想要獲得進入軍營最可能的辦法就是從大將軍入手。


    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見到大將軍。


    想要讓大將軍開具手令可不是什麽人都能辦到的,秦王肯定能。


    郝道宗沒有拒絕秦王使者見麵。


    他知道此時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與任何一位繼承人見麵。


    不偏不倚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但他不可能做到。


    郝道宗不會參與奪嫡之事,但也不會刻意躲避。


    他已經活的夠久了,奪嫡之後會發生什麽都與他無關。


    他已經做好了戰死沙場的準備,這也是他最好的結局。


    他不抗拒這樣的結局。


    如果能在戰死之前幫助順國挽迴頹敗的趨勢那就最好了。


    所以此時的郝道宗身上多了一種隨心所欲的感覺。


    除了順王,郝道宗已經不在乎與他見麵的是什麽人。


    “見過郝老將軍!”


    “嗯,坐下說話。”


    郝道宗既不熱情也不冷淡,好像隻是在接待一個普通的客人。


    這已經讓秦王使者感到很榮幸。


    從郝道宗住進軍營之後還沒有接見過幾個人,他是第三個見到郝道宗的人。


    不知道前兩位又是誰的代表?


    秦王的代表名叫何易,是秦王府在朝堂的代表官員之一。


    三位繼承人在朝堂之上有各自的代表是諸大臣眾所周知的事情。


    郝道宗也聽說過這件事。


    這不算什麽奇事兒,但郝道宗對此並無任何好感。


    不過奪嫡之事不是他能參與的,他也不想參與。


    “何大人不必客氣,有什麽話直接說就好了。”


    何易的表情有些尷尬,這老頭兒不按常理出牌,不應該先寒暄幾句再說正事兒嗎?


    但何易終歸是順國官員中的精英,很快就調整好心態。


    “郝將軍快人快語,我也不多說廢話。


    郝將軍這次平叛責任重大,秦王殿下願盡全力協助老將軍平叛。”


    郝道宗臉上露出感興趣的神色,“秦王可有什麽要求?”


    “不敢!秦王一心為國,隻要能夠平定叛亂就是秦王最大的要求。”


    何易說的大義凜然,郝道宗也聽個大義凜然。


    “好!老朽必定竭盡全力平定叛亂,有秦王協助,這次平叛之戰必定馬到成功!”


    花花轎子人人抬,隻要秦王配合,郝道宗不會吝惜說一些好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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