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李秀芹在這蹲了三四個小時,兩條腿都蹲麻了,但這並不影響她用最惡毒的字眼罵人。


    “司顏你這個死丫頭,你還有臉迴來?”


    “你把我們害苦了你知道嗎?”


    “你爸爸在你這喝了那杯酒之後,迴去就又吐又泄的喊肚子痛,我吃了從你這裏帶迴去的糕點,肚子也痛得要命。”


    “說!你是不是故意下毒,想要害死我跟你爸?”


    “賤人我告訴你,就算我跟你爸死了,你也別想住上安置房,我們的錢和房產都是給你弟弟的,你這死丫頭一分也別想要。”


    “你罵夠了沒有?”


    司顏的火氣也有些壓抑不住,騰騰騰的往上冒。


    “罵夠了就趕緊滾!我這裏不歡迎你!”


    “好呀你個賤人,你把我們害成這樣,還敢叫我們滾?”


    李秀芹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司顏我告訴你,你害得我跟你爸遭了這麽大的罪,沒有一百萬我是不會走的。”


    嗬嗬。


    又是為錢來的。


    司顏借著昏黃的燈光,發現李秀芹臉上黑氣縈繞,眉心處更是黑得發青。


    也不知是不是吃了貢品所致。


    她忍了忍內心的火氣:“我現在沒那麽多錢,明天給你好不好?”


    “這可是你說的,明天早上八點,你若是不給我錢,我就報警,說你毒害親生父母,讓警察把你抓走,吃一輩子牢飯。”


    李秀芹罵罵咧咧終於走了。


    司顏歎了口氣,開門進了雜貨鋪。


    忙了一天,她也有點累。


    她洗澡後換了睡衣,躺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剛要入睡,一個陌生號碼突然打來了進來。


    司顏疑惑的把手機放在耳邊:“喂?”


    對方聲線磁性低沉:“你好,是司顏嗎?”


    “你哪位?”


    “我是江宴禮。”


    “啊?是江先生呀,我正愁沒有你的聯係方式呢。”


    司顏坐起身,認真道:“你拍下的那塊黑玉被季家的人以一個億的價格買走了,這錢我們一人一半吧。”


    “不用。”


    江宴禮聲音藏著些隱隱擔憂。


    “冥王令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你這段時間注意安全,我擔心七大家族會找你麻煩。”


    “應該不會吧,冥王令已經不在我手上了,他們找我也沒用。”


    “反正你自己當心點,遇到麻煩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的。”


    司顏嘴上答應,心裏想的卻是,遇到麻煩我給你打電話幹什麽?你又不是警察。


    江宴禮一時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他自己都有點納悶兒,為什麽在得知季家因為冥王令全家遭劫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竟會是司顏?


    擔心她被七大家族的人盯上,所以心急火燎打了這通電話。


    但她是侄子江天盛的前女友。


    他比她大七歲。


    江宴禮從小就被告知,將來要跟海外某個神秘氏族大家的小姐結婚,他從小接受最好的教育,接受最正規的訓練,無論是騎射,鑒寶,國畫,音樂……,都是為了迎合那位氏族小姐的口味。


    他守身如玉,二十八年來從未對任何異性動過心。


    他身上肩負著江家興衰之責,也不敢跟任何異性走得太近。


    所以今晚這通電話,他壓根就不該打。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江宴禮有些煩亂的掛了電話。


    一分鍾後,江宴禮收到來自司顏的好友申請。


    他遲疑了兩秒,手指不受控製的點了同意。


    司顏給他發來打招唿的信息,並轉來了五千萬。


    江宴禮點了拒收。


    這種銀貨兩不訖,拉拉扯扯的感覺,他居然有點莫名的喜歡。


    司顏連續轉款三次江宴禮也不收,便放下手機,打了個嗬欠便睡著了。


    在夢裏,她又見到了夜蘭息。


    夜蘭息穿著華麗錦袍,玉樹臨風,氣度不凡,此時正在參加夜家舉辦的盛宴。


    在場眾人都用無比崇拜的眼神望著他。


    黝黑矮壯的夜擎穿著金線繡製的華麗錦袍,滿臉自豪的介紹道。


    “各位,這是我夜擎的小兒子,名叫夜蘭息,這些年蘭息一直跟著世外高人修煉功法,如今他小有所成,迴歸夜家,今日這場宴會,就是老夫特地為他舉辦的。”


    “恭喜呀夜大人!”


    “夜家出了這樣的曠世奇才,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呀哈哈哈哈!”


    “息公子年少有為,前途不可限量啊!”


    “息公子。”


    慕容樂雅走到夜蘭息麵前,把一隻精致的錦盒雙手遞給他:“這是我們皇族的一點心意,還望笑納。”


    夜蘭息語氣涼淡:“是什麽?”


    慕容樂雅:“七彩龍血石。”


    七彩龍血石?!


    全場嘩然。


    就連夜擎也被震得愣在了當場。


    眾所周知,七彩龍血石產於靈山之巔,需要不間斷的皇族血脈滋養,才能煥發出絢爛的七彩之色。


    大辛國所有修煉者做夢都想得到七彩龍血石。


    因為龍血石不僅能提升修為,還代表著得到了皇權認可,其身份地位不亞於任何一位皇親貴胄。


    夜蘭息修長的手指撚起拇指大的龍血晶石:“你覺得我需要這玩意兒?”


    樂雅公主:“……”


    夜蘭息手指輕輕一捏。


    珍貴的龍血晶石瞬間化為齏粉,從他指尖緩緩飄落。


    樂雅公主這才看清他眸底的肅殺狂傲。


    他根本不屑於接受皇族恩惠。


    他對她的身份和容貌也毫無興趣。


    是她自作多情,想多了。


    夜擎見狀痛心疾首:“息兒,你,你怎麽把龍血石捏碎了?這可是無數修煉者夢寐以求的天材地寶啊,就算你不喜歡,你也可以留下來給你的三個哥哥呀。”


    “哥哥?”夜蘭息譏誚勾唇:“他們也配?”


    夜擎被氣得心房一窒,差點厥過去。


    造孽啊!


    若不是看這孽障實力驚人,他早就把他趕出去。


    這時,肥胖高大的羅綺笑著露出幾顆黃板牙,上前安慰道。


    “老爺,你別生息兒的氣,息兒這些年在外麵一定吃了不少苦,所以才會對我們這般抗拒抵觸。”


    “夫人說的是。”


    夜擎臉色鐵青,咬咬牙把怒火壓了下去。


    羅琦笑嗬嗬走到夜蘭息麵前,把一隻髒兮兮的銀鈴鐺遞給他。


    “息兒不喜歡七彩龍血石,那你看看這個,可還喜歡?”


    “這……”


    變形的銀鈴鐺糊滿血汙和泥垢,已經快要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但夜蘭息還是一眼認出,這是阿奴的銀鈴鐺。


    阿奴是娘親姬明珠留給他的仆從,也是他唯一的夥伴。


    他被囚禁在暗室的那些年,阿奴不僅會偷偷送他止血的草藥,還會把省下來的饅頭帶給他。


    阿奴說:“公子不必害怕,阿奴會永遠陪著公子的。”


    阿奴說:“公子,你猜我給你帶了什麽?噔噔噔噔~,是刀呢,我用廢鐵磨的,公子你在裏麵無聊的時候,可以用它刻東西玩兒。”


    阿奴說:“等到公子重獲自由,阿奴想跟公子去外麵看看,聽說常年不化的雪山之巔生長著聖潔的雪蓮,聽說深海裏的魚人能編製幻夢……,公子,咱們一定會離開這裏的……”


    阿奴說:“公子別哭,阿奴最近在偷偷修煉,等到阿奴築基成功,一定可以想辦法把你從這裏救出去的。”


    阿奴還說……


    十歲那年。


    夜蘭息逃跑失敗,被三個哥哥虐得幾度昏死。


    阿奴跪在地上咚咚咚不停磕頭。


    “這不是公子的錯,都怪我,是我慫恿公子逃跑的,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你們責罰我吧,我該死,求求你們放過我家公子吧!”


    “賤奴!”


    夜摩遜抬手就給了阿奴當胸一劍。


    阿奴口吐鮮血,倒下去的時候,那雙充滿不甘與憤恨的眼睛還直直盯著他:“公,公子別,別哭……,阿,阿奴不痛……”


    自那以後,夜蘭息再也沒有見過阿奴。


    他以為阿奴已經死了。


    卻沒想到羅綺會突然拿著阿奴的銀鈴鐺走到他麵前。


    夜蘭息的心房瞬間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牢牢擭住:“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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