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啊,我弟弟的那個功...功曹,你看...”陳姓商人笑盈盈的問道。


    “功曹?”


    摟著小娘子的張揚挑了挑眉,“縣令啊!”


    “啊這...主公你這是要給我個驚喜啊!”陳姓商人笑的合不攏嘴,祖墳要冒青煙了。


    “以後啊,還有這種好事你多記得我就行了。”張揚在小娘子的屁股上捏了一把,那小娘子窘迫的不知所措。


    “一定,一定!”


    原本是想來向張楊了解下情況的張濟看到這樣的情況,當即捏著鼻子離開了。


    這叫什麽事啊,那陳姓商人送了些錢財不假,可他清楚張揚更看重的是他送來的小娘子。


    這家夥不知道哪裏來的怪癖,就喜歡世家的女兒,又是一個關中落魄世家的女兒,張揚就愛不釋手了。


    張濟覺得,多半是他自己泥腿子出身,就想在這些世家女兒身上找一找滿足感。


    “叔父,怎麽樣了?”迴到府上張繡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沒搭上話,這家夥沉迷女色,從前我怎麽就沒發現他有這等愛好呢。”張濟無奈的聳了聳肩。


    “這樣下去,反倒讓人有些不安了。”


    “誰說不是呢,可我找了幾次張揚了,他要麽是沒空,要麽是顧左右而言他,隻能等著了。”


    這叔侄兩人鬱悶的很,從關中出來已經有些日子了。


    一開始時候吧,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拖家帶口的涼州軍當然是感恩戴德的,可時間一久就讓人不安了。


    要知道,這麽多人吃飯,哪怕是把青壯鋪開了做勞役,也填補不了這個空缺的。


    偏偏這個時候呂布還在前方廝殺,他們卻在後方幹坐著,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張濟叔侄寧可被他們調用起來參戰,這飯也就吃的心安理得了。


    否則,總是會有種莫名焦躁的感覺。


    “先生,你可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不明所以的張繡隻能向賈詡請教。


    “誰知道溫侯心裏在想什麽,張揚不是讓我們等著嗎,那就等著吧。”賈詡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完全知道。


    南陽大戰,明明兵力處於弱勢,這個時候西涼軍加入是最好的保障,可他卻沒有傳令,很顯然他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掌控的了局麵。


    留下我們,多半是在差不多時候忽然雷霆南下,潁川近乎是座空城,壓根不費事就能拿下,到時候袁術麵前他也可以推個幹淨。


    問題是,就算勉強拿下,他應該知道我們擋不住袁術的複仇大軍啊,而且又是名不正言不順的,豈不是自取滅亡嗎?


    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賈詡沒能完全摸透,自然也就不願多說,隻是想的多了,他就會不由走神,呢喃道:“若是文優在這,說不定可以勘破玄機。”


    “可惜他已經死了。”張濟也感慨了起來,如果董卓願聽李儒的話,涼州軍何至於走到今天的局麵。


    賈詡笑而不語,他是什麽樣人啊,會被家仆綁到菜市口斬首?我才不信,這家夥肯定是藏起來了,天下這麽大,誰知道他會藏在什麽地方。


    正聊著的時候,張揚部將楊醜跑了進來,朝著幾人拱手道:“主公有請!”


    幾人麵麵相覷,這不才迴來嗎,怎麽又叫過去?想來是來活了吧。


    匆匆趕到議政廳的時候,張揚懷裏的小娘子已經不見了,他也變得嚴肅起來,沒有客套,開門見山道:


    “剛剛收到關中快報,李傕郭汜相互攻伐,長安城內狼煙驟起,陛下在楊奉、董承等人的護衛下殺出長安城,一路向東逃亡,急招天下諸侯救駕!”


    “稚叔準備領我們前去救駕嗎?”張濟脫口問道。


    張揚搖了搖頭,“把你們手頭上的兩千騎兵都給我,我再領城中精銳前往河東接應,必能助陛下逃離狼窩。”


    這話的意思聽明白了,他要去救駕,但沒張濟叔侄什麽事,張繡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張揚擔心被搶了功勞。


    可你吃的都是人家的飯,這可不是聯盟,而是投奔,早就說的清楚,雖說投奔的是呂布,可信上言明在河內的日子,他們都要聽從張揚調遣。


    這潑天的功勞,是跟我們無緣了。


    “溫侯另有任務交付伱們。”張揚繼續道。


    “請稚叔言明。”張濟黯淡的眸子裏又泛起光芒。


    “一個月後,領本部兵馬南下潁川,何儀、劉辟把人馬都集結在了南陽,你們不會遇上多大阻滯的。”張揚像是一個成竹在胸的謀士在派發任務。


    “明白了。”張濟悶聲應答。


    賈詡這個時候已經全然明白過來呂布的計劃,千算萬算沒算到李傕郭汜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相互開戰,更沒想到天子竟然跑了出來。


    整個計劃的最後一環,也是最關鍵的一環,就是天子!


    有了天子,拿下潁川就成了名正言順,即便開戰那也是打正旗號,還可能招來外援。


    呂布讓他們一直待在河內,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


    厲害當然是厲害,可不合理啊。


    這個計劃最關鍵的點就在於帶迴天子,他怎麽知道天子會在這個時候東逃?


    看張揚這模樣,顯然是早就算準了這件事。


    這已經是脫離了謀略範疇了,簡直匪夷所思啊。


    而且,這件事更可怕的地方在於,呂布顯然明白什麽叫挾天子令諸侯,否則他就不會讓張濟他們等在這裏了。


    好生了得,文優也做不到這般吧,反正我是做不到的。


    “將軍。”


    張揚站起身來走到張濟身旁,沉聲道:“糧草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一個月務必準時出兵。”


    “稚叔放心吧,必不誤溫侯大事。”


    張濟大概是反應過來了,為難道:“潁川可是袁術的地頭,他若報複,何以自處?”


    “放心吧,這一節,溫侯早有安排,你我盡管按著他的意思辦便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濟也隻能點頭稱是,“既如此,我們先到軍營裏為你點齊騎兵吧。”


    說著張濟叔侄拱手告辭,賈詡也想一並離開的時候卻迎上了張揚示意的眼色,於是站下了腳步。


    待他們走後,張揚語重心長道:“文和,溫侯有話讓我轉達給你。”


    “請將軍示下。”賈詡拱手作揖。


    “他說...”


    張揚頓了頓,“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現在的他再不是昔日董卓麾下一介武夫了。”


    “這是自然。”賈詡連連點頭,這何止不再是武夫,大局把控到了這個份上,簡直是妖孽好吧。


    “所以,我走後,你最好看住張濟叔侄,袁術不好惹,但溫侯自有辦法對付,他們若是生了什麽異心,那可就唯你是問了。”


    啊這...賈詡一臉懵逼。


    他當然明白呂布話裏的意思,無非是擔心張濟他們趁著張揚走後直接取河內自立了,畢竟袁家兄弟聲勢浩大,普通人還真是不敢惹。


    問題是,這事跟他哪有半毛錢關係。


    也不知是看出了賈詡所想,還是呂布原話如此,張揚笑了笑,道:“就連李傕郭汜都被先生玩弄於股掌之中,你可別說穩不住張濟叔侄。”


    完了,不僅天子是棋子,我也是棋子了。


    賈詡歎了口氣,頷首道:“將軍放心,在下定會促成此事的。”


    “如此最好。”


    張揚朗聲大笑,用肩膀撞了撞賈詡,挑眉道:“奉先說了,事成後會有重賞的,你不吃虧。”


    還是冒失了,這幾年太過招搖,周旋於李傕郭汜和樊稠之間,終於還是被人盯上。


    罷了,反正就是衝他來的,聽命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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