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妝紅,新嬌乘鸞轎,紫簫聲起;花瓣灑,嫁與心中郎,鸞鳳齊鳴。武太後作為壽成公主的嫡母,代表李唐皇室,對於二人再三叮囑,夫妻相協,珠玉雙輝。


    迎親的隊伍隨後簇擁著公主車架,一路吉音,車架兩側的宮女們則提著花籃,不停地向來街道兩側的百姓拋灑著喜錢,目的就是在百姓們口中得的好彩頭。


    “喜看聯駐宜家室,佇待歸程做棟材,願了向平昌史乘,阿翁應備合歡杯。”


    “三生石上注良緣,恩愛夫妻彩線牽,春色無邊花富貴,郎情妾意倆纏綿。”


    “景星煥彩耀閨房,吉日佳辰合巹觴,寶眷情歡魚得水,月圓花好配天長。”


    “燕爾新婚正妙年,親朋爭說好姻緣,珠聯璧合情如蜜,海警山盟石比堅。”,在主婚人狄仁傑喜詞的祝福下,秦睿與壽成公主,向秦玉道夫婦行禮奉茶。


    證婚人-黑齒常之、程務挺,以及秦玉道、秦善道這兩位親叔父,也從新人手中接過了喜茶,紛紛送上祝詞,祝願這對新人,琴瑟和鳴,白頭偕老。


    一直到夫妻對拜之後,狄仁傑口稱禮成,這一係列繁瑣,又麻煩的禮儀才完成。


    沒錯,按照宗室許嫁公主的典製,公主下嫁是不需要對臣工身份的公婆下拜的,可壽成公主堅持以家禮待之,以示她嫁入秦家之誠,對此秦玉道夫婦甚是滿意。


    與此同時也向來觀禮的臣工表明,秦家尚的公主沒錯,可娶的也是佳婦,她壽成與過去叱吒官場的武幽蘭從此一刀兩斷,從今天開始她就僅僅是大唐的壽成公主。


    禮成之後,自然是開宴會的,秦家親朋故舊無數,秦睿又是太後乘龍快婿,來觀禮赴宴的朝廷命官實在不少,僅憑秦景倩、秦佾、秦晙三兄弟肯定是不夠的,所以不得不讓程齊之,翟鋒等千騎的將領也隨之加入到招待的序列中。


    而老一輩的秦玉道、秦懷道、秦善道三人,則重點照顧蘇良嗣、岑長倩、魏元忠、武承嗣、武三思等朝廷大員,這些人能來,可是秦家的臉麵,甭管平時的政見如何,都得招待好了,否則就是秦家失禮。


    而新郎官-秦睿也是不能偷懶的,也一手提杯,一手持壺,在宴席中穿梭,與相熟或者不相熟的人,幹上兩杯,在接受祝福的同時,也要感謝諸位不辭辛苦,為他與壽成公主的婚事奔波一場。


    “利見賢侄,你可真是有福氣,咱們這些老勳貴子弟中,就數你出息了,來來來,與我們這些老叔們幹上兩杯。”


    說話的這位程處弼,官至右金吾將軍、汴州刺史,廣平郡開國公,是程知節最小的嫡子,而其身後則是綿州刺史-程處寸,相州城安縣令-程處立。


    秦、程兩家自前隋年間就是通家之好,雖然到了如今,往來不如從前多了,但畢竟有父一輩、子一輩的感情在那擺著,所以這次自然也是全家出動。


    “三位叔父不遠千裏來神都赴宴,小侄甚為感激,來,小侄代秦家,謝過三位叔父的深情厚義。”,話畢,與程家三兄弟連飲三杯,賓主盡歡。


    程家這敬完了,就輪到了秦睿的母族-尉遲家,尉遲循毓、尉遲循寂、尉遲循儼,秦睿的三位舅父,以及姨父-安州刺史杜鵬舉。


    尉遲家到了他們三兄弟手中,算是敗落了,連個爵位都沒守住,三人也是在州官做著小吏,為此沒少受長姐,也就是秦睿母親的苛責。


    不過,秦睿卻覺得挺好的,最起碼平安、順詳,過著自己的小日子,那叫一個逍遙自在。母親完全沒有必要逼著三位弟弟上進,去恢複所謂尉遲家的光輝。


    看著三位舅父的笑容有些牽強,秦睿心中明悟,這肯定在後院被母親數落了一頓,當了一輩子官兒,最後還不如二十出頭的外甥。


    “娘親舅大,睿並不是有意怠慢三位舅父,隻是今天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外甥自罰一壺,請三位舅父海涵!”,話畢,從身後的狄光嗣手中接過一壺酒,秦睿一飲而盡。


    “哎,利見,咱們是至親,我們怎麽怪你呢!要怪就怪我們三兄弟不爭氣,被大姐數落也是應該的。今兒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們三兄弟與你姨父都真心祝福你和公主。”


    尉遲循毓話音一落,杜鵬舉就拍了拍秦睿的肩膀,把話接了過去:“利見,好樣的,這麽難降服的主兒都能娶迴家,姨父得為你豎個大拇指!”


    沒錯,杜鵬舉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相容了,三位舅兄都是小吏,當然不知道內衛府統領是個怎麽樣的存在,但他這個安州刺史心裏有數了。


    神都隨便出一個內衛的校尉,就能把他們這些州官嚇尿了褲子,堂堂的內衛府統領是什麽人物也就可想而知了。不過,這也並不奇怪,大姐那麽厲害的當家主婦,也就是壽成公主這樣的人才能入眼。


    當然,秦睿能降服她,讓其按照勳貴家禮進門,這隻能說這個小外甥比傳聞更加厲害,否則今日就不會來這麽多宰相重臣,他們四個當年成婚的時候可沒有這樣的排場。


    “姨父,你這是拿外甥打趣,這都是公主通情達理。您和幾位舅父一定多留幾日,咱們一家人多少年都沒聚得這麽齊了。”,秦睿笑著迴了一句。


    可還沒等秦睿與幾位母族長輩說完話,秦晙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麵色不善的在他的耳邊喃喃了幾句。


    驚的秦睿臉色為之一變,沒有瞬間擰成了疙瘩。連忙向幾位長輩致歉,他需要先去處理一些事,稍後再來陪酒。


    “你確定,不是開玩笑?”,秦睿麵若寒霜的問了一句。


    “大兄,小弟就長了八個腦袋,也不敢開這樣的玩笑!更想不到會出這樣的事啊!”


    秦晙心裏也叫屈,誰能想到他會自己跑來呢?且今兒還來了這麽多賓客,人擠人的,誰能個個都檢查的那麽仔細,他要混進來,簡直容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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