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鈺看著怒氣衝衝的駱先生,不得不感慨一聲,蘇何還真是拿捏住了駱先生。


    若是之前清溪流泉還沒有傳播開,魔都這邊還不怎麽熟悉的時候,蘇何這個手段,純粹就是安慰自己。


    但在最近,清溪流泉已經在魔都這邊流行起來了。


    特別是精英層次,都以喝這個為榮的時候。


    你駱先生家裏不是要麵子麽?


    那就好啊,你來買啊。


    嗯,我沒有足夠的貨物。


    蘇何那邊有沒有貨,周庭鈺不是很清楚。


    畢竟在這之前,蘇何提供的也不多。


    周庭鈺和蘇何聊過很多次,不知道似乎真的沒有,還是蘇何說過的饑餓營銷。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周庭鈺都覺得挺有趣的,挺解氣的。


    你駱先生不是牛麽?


    之前還壓我,不僅想要入股我的農莊,奪我的下金蛋的母雞。


    還打算把我的財運給拿走。


    現在知道錯了吧?


    哈哈,蘇何啊,這小子還真是我的福星啊。


    他自己不好出手,也沒想到什麽好辦法。


    蘇何最近出手的次數不多,但每一次都拿捏到了駱先生最難受的地方。


    現在,又讓駱先生轉頭來求他,周庭鈺感覺到了一陣舒爽。


    這樣的合作夥伴,再給他來一打。


    周庭鈺臉上的舒爽,絲毫都沒有掩飾。


    為什麽要掩飾呢?


    人生得意須盡歡,遇到了好事,不應該高興嗎?


    駱先生就算是生氣,他又能怎麽樣呢?


    除非,他一瓶清溪流泉都不要了,否則駱先生硬氣不起來。


    駱先生心裏已經冒出火來,但就和周庭鈺想的那樣,除非他一瓶清溪流泉都不要了。


    否則,他還真的不能發火。


    再說了,就算是發火又怎麽樣?


    周庭鈺雖然不想得罪他,但他也拿周庭鈺沒有辦法。


    他最近的業務是發展到了魔都來,但大本營還是江南,魔都這邊的實力不夠強。


    相反,周庭鈺家的大本營就在魔都,在這邊,他還比不上周庭鈺呢。


    “那就這樣吧。”


    駱先生甕聲說了一句就走,到底是怎麽樣,他並沒有直說。


    周庭鈺還特意的問了一句:“駱先生,就這樣是哪樣?”


    得到的,是駱先生憋悶的一聲冷哼。


    但這絲毫都影響不了周庭鈺高興的事實。


    老賀有些擔心:“老板,咱們這樣得罪了駱先生,真的沒事嗎?”


    周庭鈺開懷大笑,絲毫不以為意:“你覺得會有什麽?駱先生再生意,也不過是不來了。我們現在還真的不缺這點生意了。再說了,駱先生的合作夥伴都被我們養刁了,去別的地方,我怕駱先生的生意不好談呢。”


    事實就是如此,以前周庭鈺是做掮客生意,所以人脈很重要。


    但現在,他轉行了,雖然還兼職掮客,卻已經不是他最重要的生意了。


    所以說,他可以肆意一些,也沒有問題。


    現在的庭鄉,還真不缺這點客人了。


    特別是駱先生和蘇何鬧翻的事情傳出去了,對庭鄉來說,反而知名度大增。


    最近,來庭鄉的人,比以往多了很多。


    這一點,怕是蘇何也沒想到的,駱先生那就更鬱悶了。


    迴了車上,駱先生火氣很大的讓司機立刻開車,管家有些擔心,卻又不敢說話。


    駱先生有些賭氣:“我就不信了,不來庭鄉,還談不了生意了。”


    但事實證明,接下來幾天,本來約好了的生意,真沒辦法談成。


    人家不是覺得不來庭鄉不行,實在是駱先生被這些事情給氣到了。


    然後語氣上就有些不對,大家就是來談生意的,憑什麽被你唿來喝去的?


    真是,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呢。


    所以這些受了氣的人,直接就去和別人談了生意。


    繼蘇何的單子給了別人之後,又有很多的單子跑了。


    這讓駱先生更加的生氣,卻也知道自己不能繼續這樣了。


    駱家的生意還要繼續,若是一直這樣,沒有人會給麵子的。


    現在祖父還在,那些人多少還要給些麵子。


    駱先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麵子還沒有重到讓別人都給麵子的時候。


    “都是這個蘇何,這個該死的。”


    駱先生有些無奈,但卻也沒有辦法。


    就在此時,下人又來匯報:“之前送來的那條金鯉有些蔫蔫的,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駱先生覺得什麽事情都趕在一起了,就好像上天都在表達對他的不滿一樣。


    “到底怎麽迴事?你們沒有好好照顧嗎?”


    這金鯉,可是代表了長壽,還有財運的。


    那周庭鈺就是這樣,有了金鯉之後,什麽都順。


    駱先生急忙出來,到院子後麵的一口池塘裏,這是專門給這金鯉開辟的。


    他帶迴金鯉之後,老爺子十分欣喜,不僅當場就給了他好幾處鋪子,還指定了他繼承自己的人脈。


    駱先生最近在家裏可謂是風生水起,一眾兄弟,包括叔伯都不敢對他怎麽樣。


    但現在,金鯉出現狀況了。


    偏他不知道怎麽辦。


    “快,讓懂得養魚的人過來看看,這金鯉本來都好好地,怎麽會突然這樣?”


    有那麽一瞬間,駱先生覺得是不是蘇何做了什麽。


    但沒有可能,他這邊有擅長養魚的人,當時接到魚的時候,可是好好地。


    另外,蘇何的人不可能進來駱家,想要做什麽也不可能。基於這一點,駱先生很快就否定了這一條。


    但另外一個想法,這金鯉是蘇何送的,代表了蘇何。


    現在他和蘇何幾乎是決裂了,就保持了一個表麵功夫。


    那這金鯉,難道就要死掉?


    有沒有這麽玄乎?


    明明周庭鈺的那條金鯉就活得好好的。


    要是蘇何知道,肯定會說,那是肯定的啊。


    這金鯉之所以活著,都是因為吃了他喂食的青帝湯的緣故。


    這變異的金鯉,生活環境要求很高,還時不時的需要喂食一點青帝湯。


    因為駱先生之前也沒說是要養,還是要吃。


    蘇何也沒來得及詢問,誰知道,沒多久,他就和駱先生鬧翻了。


    蘇何也就懶得多說了。


    周庭鈺的這條金鯉,也是因為蘇何給喂食了青帝湯,這才活的好好地。


    要是駱先生知道,估計要氣死。


    但現在,他隻是很擔心,很氣憤,又沒有辦法。


    “你們給我好好地想辦法,不管怎麽樣,這條金鯉都要給我保下來,要不然,仔細你們的皮。”


    這條金鯉到了駱家之後,就被駱老爺子認為是自己的命,這是要鯉魚化龍的。


    要是被老爺子知道,這金鯉死了。


    那後果,不是駱先生想要的。


    恐怕之前拿到的,都要賠出來。


    “這何伢子,也太邪門了。這人,不會是專克我的吧?”


    駱先生的心裏,再一次的有些後悔了。


    “不該為了那點人情,還有那點好處,就出賣了蘇何的。”


    他以前根本沒想到,就是這點事情,不僅蘇何和他決裂了。


    還有很多圈內的朋友,都對自己產生了警惕。


    他們的想法,駱先生現在也知道。


    無非就是擔心自己會在背後刺一刀。


    他很想說,你們想多了,我不會。


    但他之前做出來的事情,已經表明了自己是會這麽做的。


    人們隻會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你已經做過了,就沒有下限了。


    這樣的事情也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駱先生現在也是有苦說不出啊,覺得自己之前沒忍受住誘惑。


    可世上哪裏有後悔藥?


    這事情,一樁接一樁的,他都有些招架不過來了。


    哼,我不會就這樣被打敗的。


    駱先生想著,覺得自己不能這樣了。


    但晚飯的時候,駱先生就被老爺子的人叫去了,到老爺子麵前,被狠狠地訓斥了一番。


    “我從小就教導你,不可因為一點小利益,就蒙住了雙眼。盟友不是不能坑,但是不能讓人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我太失望了。”


    老爺子也不是什麽善茬,他的理念是,可以坑盟友,但絕對不能被人知道。


    要坑了盟友,還要讓盟友數錢。


    他這麽多年來,就是這麽過來的。


    但這個以前他覺得最像他的孫子,還是沒有把握到他的精髓。


    類似於這種事情,怎麽能在自己的船上做呢?


    而且,也不能自己去邀請,應。


    老爺子痛心疾首的說道:“這個事情,他一個少年人,難道真的能不動心思?你隻要讓人透露出這個消息,他自己就會和他要一起去的機會。這樣一來,你就做成了事情,還不會被他懷疑。要我怎麽說你好呢?”


    好好地一副牌,居然打成這樣。


    “這樣吧,最近那幾個鋪子就算了。那生意你就先放下來,交給你三叔來吧。咱們家的基本盤,可不能亂了。”


    駱先生有些失落,之前剛剛擔心的事情,真的成真了。


    這讓他更加的煩躁。


    但更煩躁的是,到了晚上八九點鍾,他又被叫迴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陣被罵。


    “那條金鯉是怎麽迴事?我不是讓你好好地看著麽?你不知道,那金鯉就是我的命?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死?”


    駱先生心裏都快要氣死了,明明是老爺子自己的人看著的。


    他也就是提醒了一番,可是不講道理,是老爺子的專屬特權。


    駱先生是有苦說不出。


    然後,幾個鋪子又被繳了一半。


    然後,老爺子還勒令他不許靠近金鯉,又要他去找出怎麽把金鯉救活的方法。


    “你看看那魔都的周庭鈺不就養的挺好的麽?你去問問人家是怎麽養的。這可是我的命。”


    老爺子越來,越迷信了。


    他覺得這金鯉就是他,如果金鯉能夠活得久,未來能夠化龍。


    那老爺子自己也能不死,甚至是長生不老。


    駱先生心裏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就是一條金色的鯉魚罷了,能代表什麽?


    可你沒辦法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說,要不然,他還要被剝奪更多的東西。


    駱先生灰溜溜的出來,心裏還在想著:“難道,這真的是我得罪了那小子的原因?”


    他有心不去,可金鯉萬一真的死了,那就糟糕了。


    駱先生出來,連夜趕往魔都,到達庭鄉的時候,都沒能合眼。


    他實在是睡不著啊,最近做什麽都不順。


    周庭鈺看駱先生又來了,還有些奇怪:“駱先生,最近您來的有些勤啊。這是又有什麽新業務了?”


    新業務你妹啊。


    駱先生走什麽都不順,總覺得別人看他的眼神不對,每個人都是在看他笑話。


    他覺得,自己真的冤枉。


    這才多久,他就變成這樣了?


    明明之前在魔都,他都是被眾人奉承和擁戴的。


    真是見了鬼了,都是那個何伢子,這麽邪門?


    但心裏有事,駱先生知道自己不能這樣。


    他擠出笑容,對周庭鈺道:“是這樣的,之前我不是從蘇何那邊買了一條金鯉,這事你知道的吧?”


    這條金鯉,他可是花了好幾萬才買到的。


    現在想起來,真是虧大發了。


    要不是這幾萬,他也不會想著去賣了蘇何啊。


    都怪這個蘇何,一條鯉魚,就敢收好幾萬。


    好的時候,什麽都是好的。


    黴運來了,什麽都是不好的。


    周庭鈺有些奇怪:“我知道啊。我還花了一萬塊呢。”


    駱先生又有些煩躁,你才一萬塊,我可是花了好幾萬的。


    “就是,我家那條金鯉,現在有些蔫蔫的。你這條?嗯,我看著挺好的。你怎麽養的?”


    “我?我就是讓人每天喂點魚食就可以啊。怎麽了?你家那條金鯉不行了?不行,我要讓人好好地看著,我這條錦鯉可千萬不能出事。這可是我的財運。”


    說著,周庭鈺急忙去找人了。


    駱先生無語,就算是再有意見,他也看出來,周庭鈺是真的沒有太精細的養著。


    可家裏的那條金鯉,怎麽會這樣呢?


    不會真的是蘇何那小子搞鬼吧?


    可他都沒去過江南,怎麽搞鬼?


    他不知道,金鯉的由來,自然也就不知道這其中的奇怪之處。


    走出庭鄉,駱先生還聽到周庭鈺在那邊大喝。


    “駱先生那條金鯉可是要死了,你們給我照看仔細點。若是敢不仔細,我扒了你們的皮。”


    這話怎麽就這麽難聽呢?


    駱先生覺得憋屈,手下又來問:“清溪流泉真的買不到,該怎麽辦啊?老板,你拿個主意吧,馬上就要到辦壽宴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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