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美芬搖搖頭:“沒事。就是受了點寒。”


    陳子良哪裏不知道,這根本不是受了點寒。


    他們兩個被紅夏抓了,關了好幾年。


    這幾年下來,吃不好,天天驚嚇的,沙美芬本來生孩子就落下點病根。


    這不,前幾天,他出去給沙美芬買藥。


    誰知道就被人盯上了。


    這還真是。


    陳子良有些後悔,不應該那麽貪心的。


    沙美芬似乎知道陳子良在想什麽,她搖搖頭,說道:“當年的事情,你就別想了。當時我也是同意的,再說了,尋寶,女人藏在骨子裏的天性的。”


    陳子良蹲下:“你還是上來吧,我背著你走。要不然,人該追上來了。”


    沙美芬點點頭,也沒強求。


    此時不比別時,若是平時,她心疼陳子良,就不願意這樣做。


    但此時兩人正逃命呢,怎麽能拖後腿?


    她知道自己不走,陳子良是不會走的,他的心裏,自己的地位,比孩子的地位都要高。


    要不然,當年也不會扔下孩子,先帶自己跑了。


    孩子,沙美芬心裏很是擔心。


    這幾年,其實也不是因為環境的問題,更多的還是擔心孩子的原因。


    陳子良似乎知道她的想法,說道:“我之前去買藥的時候,順便打聽了一下。兩個孩子都很好,沒有出事。他們被一個好心人收養了。”


    妻子這病,更多的還是心病。


    這話,除了城裏的醫院,村裏的老中醫也是這麽說的。


    山村裏老中醫還說:“南竹村那邊有個很厲害的醫生,可惜前些年因為遇到事情,後來被人拉著去遊街,就鬱鬱而終了。”


    陳子良有些可惜,他原本還想去請人看看病的。


    不過老中醫又說了:“據說那兩個神醫的兒子醫術也很不錯的。前段時間,碧水市的流行感冒,還是這位醫生給治好的。”


    所以陳子良下山後,就特意去詢問了一番。


    沙美芬質疑的問道:“真的嗎?”


    她的病她自己也知道,就是心病。


    之前陳子良為了她的病,也這麽騙過她。


    沙美芬就是不說,其實她什麽都知道。


    陳子良也是歎息一聲,知道自己之前的欺騙,讓妻子產生懷疑了。


    他連忙說道:“是真的。”


    一邊說話,雖然更加的費力氣,但也能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感覺到沒那麽累了。


    “當然是真的。”


    陳子良說道:“是真的,雖然收養他們的人很年輕,據說還是個高中生。不過這高中生很厲害,自己開了一個鞋廠,又在市區開了一家飯店。我之前給你帶的那個好吃的包子,就是這個孩子開店飯店裏賣的。”


    他說的頭頭是道,沙美芬都覺得有些信了。


    陳子良見狀,就知道自己之前狼來了的故事,現在產生了後遺症了。


    他來到後山,找到了一個山洞,讓沙美芬先待著。


    “我迴來再和你說,而且陳子揚也找過來了。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找上門來。你別擔心,我先出去,把痕跡給擦除了,免得被人順著痕跡找過來。”


    沙美芬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這一次,應該是真的吧?


    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聽著好像是真的。


    陳子良就是歎息一聲,他知道自己之前說的太多了,現在反而是讓沙美芬不相信了。


    不過這一次,他是真的打聽到了。


    也是巧合,誰知道,這些事情,都這麽巧。


    都和南竹村有關。


    他想要去請的神醫,也是在南竹村。


    那個伢子,也是南竹村的。


    這還真是有些巧合。


    巧合到,陳子良之前還擔心,是不是一個陷阱。


    這邊,陳子揚的人手終於是到了,他也是鬆了口氣。


    最近那紅夏有些暴脾氣,他還擔心對方鋌而走險呢。


    如今自己的人手到了,他就稍微放下心來了。


    “對了,你們立刻先分出幾個人手去,我三哥最近好像逃出來了。你們一定要搶先一步找到我三哥。我擔心。”


    他擔心,一旦被紅夏的人先找到,恐怕會有危險。


    紅夏剛被放出來了,整個人暴躁的很,賓館裏都摔壞不少東西了。


    陳子揚之前下去的時候,就聽到紅夏房間裏摔東西的聲音。


    他還聽到賓館的工作人員說:“那個人看著紅了眼睛,可是摔了不少東西。可惜這人家裏有背景,還不能趕出去。”


    迴來的路上,陳子揚還遇到了紅夏。


    當時紅夏眼睛裏的到了。


    陳子揚還擔心,紅夏萬一沒忍住,抓了自己和盛文喬,那就麻煩了。


    對方不是做不出這個事情來,現在人手來了,他就稍微放下心來了。


    這個事情,終究還是在控製範圍內。


    蘇何這邊,於途的那個戰友寧穆來報:“老板,發現了陳乾的蹤跡了。”


    蘇何眼前一亮,現在陳楠生病,如果能把他父母救迴來,這丫頭應該會開心一些。


    這樣也好,病也好的快一些。


    “追上去沒有?”


    寧穆點頭:“我們的人跟著紅夏的人過去,才發現了。這個陳乾原來一直都藏在安溪市內的一個山村裏,離南竹村不是特別遠。”


    原來是去安溪市了,難怪了。


    事實上,以前碧水市就是屬於安溪市的一部分。


    後來才劃分出來,成為了一個獨立的市。


    這也是碧水市為何麵積這麽小的原因了。


    “那趕緊帶人追上去,千萬不要讓紅夏的人再抓住對方。”


    寧穆點頭:“我就是迴來報信,外加要人手的。”


    蘇何當即就讓於途多叫一些人手,跟著寧穆出去。


    沿途本來就有標記,加上他們知道地方,也就不用擔心跟丟了。


    蘇何迴來,陳楠睜開眼睛:“蘇何哥哥,我剛才聽到了。”


    陳晨也聽到了,眨著眼睛看著蘇何。


    蘇何笑道:“是的,找到你爸爸媽媽的蹤跡了。不過寧穆叔叔他們還要過去救人,你們不要擔心,也不要亂跑了。萬一……”


    陳晨點頭:“我知道的。我這個時候跑出去,可能會給大家帶來麻煩的。我已經知道了。”


    看著小模樣,蘇何都不知道怎麽說了。


    那邊,陳子揚的人手出去打聽消息,還真打聽到一個消息。


    “四少爺,三少爺的那兩個孩子,昨天好像被人當街綁架了。”


    “啊?”


    陳子揚隻聽說了紅夏被抓進去的消息,還真不知道是陳楠被綁架了。


    他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麽迴事。


    還好手下人又道:“不過,好像兩位小少爺小姐身邊,有人保護,那些人沒有得逞。”


    陳子揚就鬆了口氣,沒有得手就好。


    這個蘇何,還是很靠譜的。


    陳子揚當即就打算出來看一看,三哥的兩個孩子,他也是很看重的。


    他們家裏,兄弟之間的感情很好。


    當年,三哥還是為了他和他未婚妻,嗯,是他現在的妻子,才主動代替他們來下放的。


    要是當年不下放過來,哪裏會有這麽多事情?


    紅夏,你記住了。


    迴去之後,陳子揚肯定是要和紅家沒完的。


    他已經把事情給傳迴去了,陳家也開始找紅家的麻煩了。


    要不然,蘇何那邊受到的壓力會更大一些。


    “走,我去看看我侄子侄女。”


    此時,蘇何這邊,也有人上門。


    蘇何請他們做了,何局有些尷尬。


    這些人,是大院那邊讓他帶來的。


    蘇何看何局的樣子,就知道這次這些人的意思了。


    當即,蘇何剛準備讓人上茶,看到何局的樣子,當即就擺擺手,讓花青下去了。


    上什麽茶,來者不善,還喝什麽茶?


    “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


    蘇何也不請人坐了,來人有些生氣。


    他紆尊降貴的過來,居然連坐都不給坐?


    當即,來人說道:“是這樣的。之前發生點事情,也不是什麽大事,反正你這家裏也沒出事。我是想要來和解的。”


    這人頤指氣使,昂著腦袋,顯然很是自負。


    蘇何當即就笑了起來,讓這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笑什麽?你沒聽到我的話?”


    蘇何道:“要不然,你家就住海邊,管的還挺寬。我還是第一次這麽聽說,要不然,我今天打你一頓狠的,斷你幾根肋骨,反正你也沒事,你能不追究?”


    這顯然是給紅夏說情來了。


    雖然有人頂罪,手下人不敢供出他來。


    但紅夏身邊缺人手了,而且也要給下麵人看看,出了事,他都是會幫忙撈出來的。


    身邊的人一直出事,他要是沒這個動作,手下人也會寒心的。


    “什麽意思?你拿我當什麽了?”


    蘇何淡淡的搖頭:“我沒把你當什麽。是你把自己太當迴事了,你家也不住海邊。你管那麽寬做什麽?還是說,你是紅家的私生子?”


    “你!”


    他當即就威脅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


    蘇何也正生氣呢,陳楠這被人嚇了,現在還發燒呢。


    這叫沒什麽事情?


    三個孩子都有心理陰影了,陳晨和祥伢子昨天還被嚇的晚上尿褲子了。


    這是沒事嗎?


    男人本想轉身就走,可想到自己也是打了包票的,這灰溜溜的迴去,就算是丟盡了臉麵了。


    他以後還怎麽在圈子裏混?


    鮑子健氣壞了:“我勸你,還是去打聽打聽我鮑子健是什麽人。免得以後後悔。”


    何局也是無奈,這鮑子健也是豫章來的,當時直奔大院去。


    大院那邊正開會呢,這鮑子好想闖進去,最後被人給轟出來了。


    被寵壞了。還以為真的什麽事情都能做呢。


    蘇何懶得搭理他,正想說話,陳子揚走了進來,冷哼一聲:“鮑子健?很好,你也敢摻和紅家和我陳家的事情裏來。”


    鮑子健斜著下巴看著陳子揚:“你誰啊你?”


    陳子揚冷笑:“連我是誰都不問清楚,就敢直接來這裏,你也是膽大。鮑家麽?我記住了。”


    鮑子健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沒有問清楚,就直接答應下來,有些不對。


    現在看起來,這人確實有些和普通人不一樣。


    不會吧?


    鮑子健還想放幾句狠話,可看對方好像也不是虛張聲勢。


    他灰溜溜的離開,本來還想說幾句:“那朱子陽知道吧?在我麵前,都不敢囂張的。”


    他也是聽說,朱子陽好像和這個蘇何有些交集。


    鮑子健離開,何局就過來說了幾句。


    “豫章過來的,有些背景。被寵壞了,壞事倒是沒怎麽做,就是有些比較喜歡顯擺,還真不好怎麽處罰。”


    就是被寵壞的孩子,壞事可能沒做過,威脅起人來,也不是很熟練。


    估計就和何局說的那樣,被寵壞了。


    可這樣的人,讓人覺得膩歪。


    小事不管,往後到大事了,那就麻煩了。


    這些老人家也是,有些經曆了那些苦難之後,就想要讓孩子過的好一些。


    卻不知道,這些小事慣起來,慢慢的滋生他們後輩的野心。


    未來做起大事來,那才是後悔莫及。


    隔輩親,也是讓人無奈。


    鮑子健這類人,他們的父輩可能還好一些。


    到了他們這一輩,就容易出這種人。


    何局說完,就離開了。


    蘇何沒有和他鬧起來,還算好的。


    至於陳子揚,這是當事人家裏人,之後那位鮑子健的祖父鮑老爺子就有些麻煩了。


    不要以為有些錢,就能這麽囂張。


    不過這些事情,他也沒辦法。


    何局隻想著迴去和陳大人說說,免得到時候被動。


    等何局離開,陳子揚才著急的問道:“孩子們沒事吧?我是剛聽說了這個事情,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放過紅夏的。”


    蘇何歎息一聲:“那是你和紅夏的事情。我這邊,是不會鬆嘴的。該怎麽判,就怎麽判。一定不會選擇和解。”


    這種事情,怎麽和解?


    他轉身,帶著陳子揚進來。


    雖然之前不太喜歡這家人,不過到底是陳晨和陳楠的叔叔,他能說什麽?


    “陳楠昨天受了點驚嚇,有些發燒了。今天還沒退燒呢。”


    “怎沒送去醫院?”


    “我這邊有比醫院更好的退燒藥,我九叔的醫術,比醫院的要好。家裏環境也更幹淨和安靜,適合養病。還能做些好吃的。”


    “那也……”


    陳楠聽到聲音,想要爬起來,不過發燒,沒什麽力氣。


    幾次嚐試都失敗了。


    蘇何進來,就看到她:“你趕緊躺好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倔強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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