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琪的諷刺讓某些人不太開心了:“孫琪,好歹大家都是豫章的二代,你這麽吃裏扒外的,不太好吧。”


    若是沒有和蘇何合作,孫琪大概也會向著這些二代。


    但誰讓她和蘇何合作了呢?


    往後和蘇何合作農莊,到時候,九鼎食肆開到豫章,這不是現成的銷路麽?


    孫琪冷笑:“吃裏扒外?我吃你們什麽東西了?再說了,我和蘇何合作,怎麽看,我們才是裏。再說了,你這話敢和李老爺子說嗎?吃裏扒外?嘿。”


    和李老爺子說?


    嘿,人家是碧水市人。


    沒看到蘇何都上座了,和李老爺子坐在一起了麽?


    這些二代是多大膽,敢去觸李老爺子的黴頭?


    再說了,老一輩人心裏可能會有地域心思,但不會那麽大。


    不管是豫章也好,還是碧水市也好,隻要能發展起來,這對j省,對國家都是好處。


    所以他們這話要是說給李老爺子聽,那絕對是被批判的。


    可要是不說,這心裏難受啊。


    某些人剛才諷刺不成,被人反諷了,這心裏過不去。


    “朱子陽,你倒是說句話啊。”


    這不,又想著拉朱子陽下水。


    但朱子陽其實心裏也有些後悔了,他怎麽就忘記了,李老爺子是碧水市人。


    人家壽宴都要迴到碧水市來辦,這難道還不明顯?


    他們的計謀是,用豫章的大廚,專門做豆腐菜的牛大師來打壓碧水市人。


    對李老爺子而言,這就是打臉。


    人家明擺著想要迴來和家鄉人說說話,看看家鄉。


    這用豫章的人,來打碧水市的人,不是打臉又是什麽?


    是,李老爺子是半個豫章人,可人心是肉長的,總有偏向。


    換個角度來看,人家高高興興的迴來辦壽宴,你在人家壽宴上打擂台,換成你,你高興?


    朱子陽之前沒想這麽多,但看到蘇何就坐在李老爺子旁邊,和人家平等說話。


    是的,平等。


    他們這些晚輩,可是萬萬不敢這樣的。


    可人家一個鄉下伢子卻敢,朱子陽看得出,人家就是本性如此。


    不管怎麽說,這點風度,朱子陽就是佩服的。


    被人拉下水,朱子陽隻是淡淡的說道:“也沒什麽裏外之分,我們也隻是評估一下他的實力。若真的有實力,那進入豫章也無所謂。”


    他突然改了口風,讓很多人都是大吃一驚。


    這怎麽迴事?


    前麵孫琪就換了陣營,現在你也要改換陣營?


    之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哦,是看到了人家成了李老爺子的座上賓,所以有些擔心害怕了?


    告訴你,晚了。


    朱子陽是真的有些後悔了,不該趟這趟渾水的。


    豫章那麽大的市場,就算是九鼎食肆進來了,難道還能獨霸?


    大家定位不一樣,其實完全可以並存啊。


    隻是之前被人說了兩句,朱子陽自己也是先入為主,其實有些擔心完全沒必要的。


    孫琪也奇怪,這朱子陽,該不會是被人換了殼吧。


    朱子陽卻沒管其他人怎麽想的,大家都是二代,地位相差不大。


    也沒有說誰比誰厲害的說法。


    至於得罪了,人家以後不來了。


    說實話,一開始的時候,確實需要這些人捧場。


    但開業到現在,他也無需仰仗這些人了。


    從屋裏出來透透氣,朱子陽也要仔細的思考一番了。


    後續,要怎麽處理。


    剛出來,就看到不遠處,蘇何對著幾個孩子喊:“不要跑遠了,今天不允許出村子。誰要是不聽話,下次就不準出來了。”


    他就像是一個大孩子一樣,這給了朱子陽一個完全不同的角度。


    蘇何剛才本來還在和李老爺子說話,但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


    當即,蘇何就提出了離開的請求。


    “主要還是今天的菜色裏,有我主廚的。所以不能不去。”


    李老爺子當時就很感興趣:“哦?你打算做什麽菜?”


    蘇何隻是笑道:“是一道豆腐菜。主要還是感覺老人家的牙口,吃別的可能太硬了。這豆腐最好。”


    李老爺子當場就是撫掌大笑:“確實,我還特別喜歡吃豆腐菜。好好做,到時候我仔細嚐嚐。”


    正好當時李建明帶著牛大師進來,聽到這話,幾人都是臉色微微變化。


    朱子陽能想到的,他們如何能想不到?


    不過就是利益之爭,有些事情,不想做也不行。


    一個離家多年的兄弟,也想要迴來搶他們奮鬥多年的東西,這如何能讓他們開心?


    李老爺子是功勞大,可這份家產,也不隻是老爺子一個人打下來的。


    隻不過,聽到李老爺子和蘇何的對話,這些人有些不開心。


    蘇何從裏麵出來,看著那老人,虎口那邊,不少的繭子,心裏大概就猜到了。


    不過蘇何也不太在意,輸贏其實無所謂。


    沒來之前,他確實是打算要好好地比一比。


    但來了之後,比還是要比的。


    但心理負擔卻不要太重,就當是來學習了。


    平常心,反而能表現的更好。


    蘇何囑咐了兩句,迴頭就看到了一個青年。


    朱子陽,他剛才在裏麵聽到了這個青年自我介紹。


    據說是漁歌晚酒樓的老板,那就是今天這件事情的參與者了。


    他過來幹什麽?


    朱子陽看著蘇何,突然覺得,之前的事情有些卑劣。


    人家一個少年,比他們都要小不少。


    加上人家現在還是學生,又是個鄉下伢子,還真有一種欺負人的感覺。


    “那個,我其實就是被他們提起了,就參與了一下。”


    朱子陽覺得自己的解釋有些蒼白無力,這話自己聽了都覺得不信。


    何況是別人?


    蘇何也確實一愣,他是真沒想到,朱子陽會跟自己說這個話。


    不過人家既然這麽說了,蘇何也沒計較:“沒事,正常的商業競爭而已。”


    沒有提前說明,而且請的是老廚子。


    可話又說迴來了,人家憑什麽跟你說?


    廚子的手藝,也是人家自身的能力,沒有什麽好說的。


    所以蘇何想的很開,也就不計較這些。


    穀當然,該報仇的時候,也不會手軟就是了。


    就和他說的一樣,正常的商業競爭。


    人家可以做,他也可以。


    朱子陽沒想到人家這麽大度,不過也看出來了,人家就當是競爭了。


    往後若是有機會,人家也會這麽做。


    不過也好,隻要不是不幹淨的手段,這種競爭也是難免的。


    兩人沒有說太多的話,但這一刻,兩人都知道,對方也不是那種下作的人。


    這就可以了。


    朱子陽點頭:“下次來豫章,來我酒樓吃飯,我請你。”


    “好。”


    沒有什麽相逢一笑泯恩仇,本來仇怨也不大。


    若是正常的商業競爭都算仇,那這天下恐怕也太多仇人了。


    沒有必要。


    朱子陽迴去,就有人酸了兩句:“我們這還沒開始呢,有人就開始投降了,去給敵人諂媚了。”


    朱子陽皺了皺眉頭,卻也沒有多說什麽。


    他的隱忍,卻反而被人覺得是軟弱,反而得寸進尺。


    蘇何這邊,剛想去廚房,沒想到艾玫和餘翠敏來了。


    熟人見麵,自然要打個招唿。


    艾玫有些興奮的說道:“看到你,我就確認了。今天的酒席是你家飯店承接的?”


    蘇何點頭,艾玫又追問:“今天你會下廚嗎?”


    蘇何道:“有道豆腐菜是我做的。”


    艾玫興奮了起來:“那你好好做。我聽說他們請了豫章有名的牛師傅來做豆腐菜。太棒了,可以同時吃到了兩個大廚的豆腐菜,想想就很興奮。”


    蘇何啞然,餘翠敏拉了拉艾玫,不好意思的對蘇何說道:“她就是這個性格,你別介意。”


    蘇何反而聳肩:“吃貨都是純粹的,我其實並不在意。”


    艾玫其實也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懂,此時也是嘿嘿笑道:“我是真沒忍住。”


    “沒事。就這樣吧,我也要迴後廚去準備了。”


    和兩女道別,蘇何轉身之前,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陳子揚?嗯,還有那個是盛文喬?”


    這兩人的身份,蘇何也都查清楚了。


    本來蘇何不是那種喜歡查人底細的人,但對方明顯衝著陳晨來的,天天來店裏打探陳晨的情況,蘇何也就讓人去查了查。


    這一查,就是大吃一驚。


    原來陳子揚還真是陳晨的親人,嗯,疑似。


    至於陳乾和陳子良到底是什麽關係,蘇何不知道,但根據已知的消息,這兩人或許是同一個人也說不定。


    至於名字不一樣,或許是掩飾個人的身份也說不定。


    他沒在意,隻是眼神示意卜遊小心一點。


    雖然是燕京城陳家的人,誰知道會不會對孩子有什麽想法?


    那背後還有個熟人跟過來,紅夏。


    這人可不太講究,萬一出事,可不太好。


    蘇何也有些後悔了,不該帶著幾個人過來的。


    這邊人多,還真是讓人有些防不勝防的。


    卜遊點頭,迅速的跟了上去。


    蘇何迴頭,就去了後廚。


    還沒靠近,就聽到有些嘈雜的聲音。


    遠遠地,就看到汪琴在和人理論。


    蘇何靠近,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麽迴事?”


    汪琴看到蘇何,也是鬆了口氣:“老板,這人一直在咱們後廚附近轉悠,而且我看他有點鬼鬼祟祟的……”


    她話還沒說完,那人就罵罵咧咧道:“誰鬼鬼祟祟的?我可是主人家請來的客人,你這人,就是一個做菜的廚子,你……”


    蘇何直接喊了李建仁的人過來:“這個人想要靠近廚房,你們沒看到嗎?我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廚房這邊,不允許人過來麽?”


    那人還要說什麽,蘇何卻懶得理會:“我都是讓人新建的廚房,和以前的廚房都不挨著。怎麽可能會有人過來?你們查一查,估計這人不太……”


    李建仁的人原本不太想動,但蘇何說到這裏了,不動也不行了。


    正好李建仁過來,蘇何就和李建仁說了一聲。


    李建仁看了一眼自己的人,皺了皺眉,也沒在蘇何麵前發作。


    李建仁將人帶走,很快就從這人身上搜出了幾包藥,經過檢查,是瀉藥。


    他臉色有些難看,誰沒事在身上帶瀉藥?


    還一直往廚房那邊走,這是什麽意思?


    有些事情,不用多想,就能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李建仁對自己派出去的人也是失望:“雖然我知道你們覺得不太可能,但做這份工作,至少要用心吧?你看看人家的人,再看看你們。”


    這幾個人原本還有些不服氣,覺得客人可能就是走錯了地方。


    但真的從身上摸出了這些瀉藥。


    這幾人再傻也不會覺得,有人帶著瀉藥出來,難道是給自己吃的?


    李建仁帶人走了,蘇何也沒在意。


    他不想卷入到李家人的爭鬥當中,但既然應了這一頓壽宴,那就做好了。


    “行了,也別多想了。做好咱們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他們進入廚房,就開始準備做菜了。


    壽宴可是壓力很大的,幾十桌的菜,雖然隻有十幾道菜色,但每一道,都需要製作很多。


    這是典型的大鍋菜,一般人還真做不來這個味道。


    火候不好把握,鍋裏的菜也不好翻,調味都是個麻煩。


    好在六爺爺本身在村裏以前就經常負責做宴席,這方麵還是很精通的。


    蘇何雖然之前沒做過宴席,但他負責的菜色,本身也不是大鍋菜。


    李建仁的人很快又迴來了,這一次,他們算是用心多了。


    蘇何就知道,恐怕被帶走的那個人,身上還真有點什麽東西。


    至於什麽搜身犯法的事情,得罪客人什麽的,李建仁有自己的考量。


    還別說,後麵又被他們抓到了幾個人。


    李建仁也有些生意,隻是沒有辦法,隻能先壓下來。


    “等過了壽宴再說吧,今天過七十大壽,還是不要爆出來,免得老爺子心裏不開心。”


    這邊,蘇何他們已經開始炒菜了。


    壽宴的菜色,都是先炒出來,然後用大臉盆裝起來。


    再用蓋子蓋上,之後再統一上菜。


    要不然,這些菜色到上的時候,就會變涼。


    菜色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不過蘇何這邊有準備秘密武器,一些冒出蒸汽的籠子,將菜色弄好了,都放在上麵,有蒸汽加溫,就不容易變涼了。


    “差不多了,可以上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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