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甘梁冰他們順利通過考核,準備迴去的日子了。


    甘梁冰也是有很多的感慨,看著九鼎食肆,突然就有些舍不得了。


    錢正陽也有些感慨,過來和他擁抱了一下。


    以前,錢正陽哪裏會做這種事情?


    一大把年紀了,做這個,還有些難為情。


    總要在孩子麵前,保持一點威嚴。


    如今,也是相處了好幾天,甘梁冰帶著他一路從不熟悉,有些難為情。


    到現在,也是熟練的上手了。


    甘梁冰很熱心的教他,或許是同樣的背景,都是村長的兒子。


    兩人原來的想法也類似,所以兩人都有點臭味相投的感覺。


    要不是教導和開導,錢正陽到現在還沒有走出來。


    他總覺得自己是村長的兒子,又是個大老爺們,平時在家裏,連油壺倒了都不帶扶的。


    嗯被老父親看到,可能會挨打。


    如今居然要出來做老娘們才做的廚藝,這簡直是讓錢正陽都沒有臉見人了。


    但經過甘梁冰的一番開導,錢正陽放下了這些。


    目前,還是賺錢更重要啊。


    沒有錢,家裏的老婆孩子都吃的啥?


    過年買件衣服都要考慮好久。


    這哪是一個當家人該做的事情?


    甘梁冰也滿是感慨,他們之所以耽誤了這些天,主要還是有人和錢正陽一個想法。


    雖然人來了,可心沒來。


    人雖然站在這裏,就是不肯用心學。


    接待客人的時候,也多有敷衍。


    若不是九鼎食肆的服務員比較厲害,好幾次,差點讓客人都要生氣了。


    “好了,快來吧。老板給你們準備了踐行宴。趕緊來吃吧。”唐燦在那邊喊道,甘梁冰就笑了起來。


    這個年輕的姑娘,做自己的女兒都可以了。


    但在這裏,甘梁冰是唐燦一手帶出來的徒弟。


    在九鼎食肆,不以年紀論英雄,而是看誰的業務好。


    這裏的各種評獎,都是以各人的實際業務能力和業務來評獎的。


    唐燦雖然年輕,在這所有的服務員裏,都屬於年紀比較低的了。


    但唐燦得到的誇獎是除汪琴之外最多的。


    甘梁冰走過去,由衷的喊了一句:“師父。”


    唐燦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一如她的名字。


    “好,今天就要迴去了。等會老板說了,給你們開一輛卡車。直接送你們迴去。”


    甘梁冰笑著感謝:“那就要多謝老板了。對了,我們的推車?”


    唐燦笑道:“也會一並送過去的。剛好有卡車迴來,他們會晚一些再去閩南,先會送你們的推車過去的。”


    這推車也是特製的,和普通的推車不一樣。


    也有接自行車的接口,或者是改造成三輪車的樣子。


    暫時,他們還是先用推車,人力推,負擔要小一點。


    車子不是無償的,需要簽訂合同,日後也會在營業後一一償還。


    這是應該的,大家都能理解。


    這等於是蘇何先拿錢出來,讓大家先做生意。


    未來生意做好了,再從中取一部分。


    唐燦帶著人過來,這邊都已經湊在一起了。


    雖然大家的關係都很不錯,但和自己的師父相比,自然還是師父要親近一些。


    其實也是這樣,大家靠在一起,但也有小團體。


    汪琴拍拍巴掌,讓大家安靜下來:“我們請老板說兩句怎麽樣?”


    唐燦和甘梁冰他們帶頭鼓掌:“來幾句,來幾句。”


    這個事情,在現代那可是司空見慣了,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蘇何將手壓了壓,大家就立刻停了下來。


    蘇何道:“是這樣的。我呢,也不多說。串串香的味道如何,這一個月的時間,你們也應該知道了。


    今天呢,給你們踐行,就有一部分的串串香給你們自己品嚐。


    另外,六爺爺帶著大家,給你們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吃過之後呢,大家再告別一下,休息一會。


    下午就直接裝車,送你們迴去了。”


    大家就是鼓起掌來,頓了頓,蘇何等掌聲停下,又繼續說道:“串串香的生意呢,這幾天你們也上街看到了。


    這生意的前景很不錯,我很期待你們迴去之後,能夠迅速的打開局麵。


    咱們也都劃分了區域,做的好呢,那就再接再厲。


    做的不好,你們反饋迴來,我們會讓人去調查,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導致的。


    大家都是朋友,就不要出現那種惡意搶奪他人生意的事情了。


    良性競爭,有利於團隊建設。


    但惡性競爭,還是要摒除的。


    我期待你們今年的表現,祝我們大家都有個好前程。”


    掌聲,經久不衰。


    接下來,蘇何就沒有再多說了,而是讓大家開始吃飯了。


    旁邊的一個包廂裏,伊嵐有些奇怪:“隔壁是怎麽了?”


    陳均道:“廠長,好像是店裏的加盟商,今天培訓結束了。所以九鼎食肆給他們辦一個踐行宴。今天下午就送他們迴到自己的家鄉,去支攤子了。”


    陳均早來了一些,打聽了一下,知道一點內情。


    說到這個何伢子,陳均也是佩服。


    陳讓之前的酒糟生意,就是和何伢子做的。


    雖然提高了價格,但蘇何還是願意,這是一份人脈。


    不過新廠長來了之後,這個生意就黃了。


    新廠長覺得不可以和普通人做生意,這酒糟自己也可以利用起來。


    就是眼前這位年輕的新廠長,一個女人,大概二十八九歲,不到三十的樣子。


    這人雷厲風行,手段還是有的。


    陳均猜測,伊嵐的打算無非就是幾個。


    第一,敲打自己。


    這酒糟的生意,是自己讓陳讓去做的,雖然給酒廠賺了一些錢,還解決了酒糟的問題。


    但顯然,這個事情上,陳讓賺了不少。


    新官上任三把火,伊嵐是想要敲打自己。


    或者是指望自己投靠過去,畢竟伊嵐新來,對這裏也不算熟悉。


    第二,或許是想要把這個生意賺到的錢收迴來,或者是她自己拿走,或者她的人拿走。


    又或者,是給酒廠。


    總之,這個利潤大概是迴不到陳讓手裏的。


    不過陳均也沒多想,陳讓這些天也賺了不少。


    他之前就說過,讓陳讓去做實業。


    但陳讓或許是沒有想好做什麽實業,讓他來問問何伢子。


    應該是太過端著了,自己這個侄子,他明白。


    總以為是二代,所以有些趾高氣揚的。


    這不是結交人的態度。


    也隻在幾個圈子裏的同齡人麵前,才放下架子。


    但實際上,陳均覺得,這個架子不是不能要,但也要看清楚事實。


    這何伢子雖然看起來是鄉下來的,不是二代。


    可人家背後有幾位大人,這不比他陳讓要強?


    還是年輕人,沒看懂真相啊。


    第三,這位新廠長或許也在等待何伢子主動上門。


    這麽大一筆生意,伊嵐想要找人接手,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所以,讓何伢子繼續接手,另外提高一點價錢,讓酒廠多賺一點。


    這並非不可能。


    可惜人家斷了酒糟之後,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


    嗯,蘇何還是讓人去酒廠詢問過的。


    但酒廠直接敷衍過去了,之後蘇何就沒有再來。


    換位思考,在伊嵐看來,蘇何這就是沒有誠意吧?


    伊嵐沒有什麽表情,聽說了這個事情之後,點點頭,又問了一句:“對了,這個飯店老板,就是咱們之前合作的那個酒糟的合作人?”


    陳均點頭,至於中間人陳讓,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


    伊嵐之前沒來,陳均讓自己侄子賺點錢,也不是不能考慮的事情。


    伊嵐已經讓人收了這筆生意,也不好翻舊賬。


    廠裏這些個領導,誰還沒有個私心?


    真要翻舊賬,那這廠裏大概都運轉不下去了。


    伊嵐點點頭,又道:“對了,等會讓這老板過來,咱們那酒糟的生意也不是不能繼續談談麽。”


    之前是因為巫翠翠的請求,她確實是把人家的酒糟給收了。


    可這麽長時間下來,她也想找找其他人接手這酒糟。


    還真不好找。


    普通人家倒是想要,可給不起價格,人家自己打豬草也挺好的。


    不要錢,至少。


    普通人反正沒事做,出門打豬草就是了。


    碧水市這邊,除了蘇何這邊搞了個大型養殖場,別的地方,還真沒有。


    如果把酒糟分開出售,麻煩不說,而且也賣不出去。


    所以,伊嵐也有些著急了。


    她也不是真的全心全意的幫巫翠翠,之前不過是給個麵子。


    也有打壓一下蘇何的意思,之後還要合作的。


    但蘇何隻是派人問了一聲,酒廠還隻是敷衍一下,還沒說後麵的話。


    人家直接走了。


    這讓伊嵐很難受,有一種,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今天這除了是帶大家來聚餐,品嚐一下碧水市享負盛名的九鼎食肆的味道。


    伊嵐不無來這裏透露一下自己的來意,和蘇何再次做生意的打算。


    她也還會繼續尋找其他的合作夥伴,但在那之前,先給酒廠解決了酒糟的事情再說。


    酒廠的幾個領導心想:“早知道如此,之前就不要拒絕人家麽。最多收了老陳家裏那侄子的權,這生意不還是要做?如今拒絕了人家,又自己上門,臉麵多難看?”


    可不來也不行啊,酒廠每天出的酒糟數量可不少呢。


    這不賣出去,壞在了倉庫,處理難不說,還減少一筆不小的收入。


    這邊,大家開始吃了起來。


    甘梁冰道:“平時光端著給別人吃了,這味道今天咱們自己嚐了,味道真好。”


    錢正陽點頭:“那是,南竹村的六伯那手藝,我們十裏八鄉的,都知道。特別不錯。”


    他豎起大拇指,說道:“以往,我們村裏紅白喜事,要是能請到六伯出手。那吃席的時候,大家肯定都是很滿意的。”


    平常九鼎食肆的員工餐味道也不錯,但絕對沒有今日的豐盛。


    誰家的員工餐,也不能每天都和供給客人吃的一樣。


    味道雖也不錯,但終究還是有些差距的。


    今天,給他們踐行,蘇何就讓人做的豐盛了一些。


    當然大家也不能都在這裏吃,一部分人在這裏吃著,一部分人還得招待客人。


    等會輪批換一換。


    至於加盟商,也是這樣。


    除了要走的這一批,其他的,也要去招待客人。


    或者是進展比較快的,已經開始學習製作串串香了。


    這邊正吃著,蘇何出來,葉成博就道:“那邊,酒廠的幾個領導,在歲寒三友包廂呢。說是想請你過去說說話。”


    歲寒三友?


    酒廠這些個領導,也好意思坐在那邊?


    好吧,這些個領導,哪裏有歲寒三友的風骨了?


    那個新來的廠長,年紀不大,但官場上的手段,倒是用的十分的嫻熟。


    嗯,這個年紀不大,也比他要大很多了。


    好歹也年近三十了,人老珠黃說過了,但青春年少已經過去了。


    蘇何點點頭,想了想,讓人端了一瓶子玉米汁來。


    不管怎麽說,來店裏吃飯,就是客人了。


    請老板過去坐坐,也不是不行。


    蘇何端著玉米汁敲門,得到應允之後,才開門進去。


    “陳廠長,你們今天這是來慶功麽?”


    理論上來說,蘇何不認識伊嵐,因為沒有見過麵。


    但這裏唯一的一位女領導,不是伊嵐,又是誰呢?


    但蘇何就是沒有直接稱唿,他之前倒是見過一次陳均。


    陳均其實隻是副廠長,不過這個嘶吼,大家都默契的把副字給去了。


    直接喊廠長,大家臉上都好看。


    隻是現在人家正廠長在呢,蘇何這直接稱唿陳廠長,就有些不太妥當了。


    伊嵐的臉上露出了一些不太愉悅的神色,不過也隻是一閃而過,並沒有表現的太明顯。


    可在場的,誰不是人精?


    也沒辦法,伊嵐之前落了蘇何的麵子,蘇何這就還迴來了。


    這小年輕,好大的氣性。


    陳均連忙介紹了起來:“這位是我們廠剛上任的伊嵐伊廠,我跟你說,我們伊廠的能力可是很高的。你別看她正青春年少,看著像是個雙十年華的美麗姑娘。這處理起酒廠的事情來,那一個幹淨利落。”


    嗯,幹淨利落的就把酒糟的生意給拒了。


    要不然,今天也不用來這裏了。


    伊嵐倒是吞下了這口氣,誰讓之前自己給人落了麵子呢?


    說起來,她也沒辦法說什麽。


    蘇何又不求她,蘇何背後還有人,伊嵐也不敢太過分了。


    她笑了起來:“陳廠長過譽了,我這不是初來乍到的,不了解情況。就把酒廠的優質合作夥伴給得罪了麽。


    這位蘇先生,之前應該就是我們酒廠的優質合作夥伴了吧?


    我在豫章的時候,就聽艾玫提起過你。


    原本隻是想要考慮一下,如何更加直接的合作。


    去掉了中間環節,咱們直接麵對麵的合作,減少你的運營成本。


    酒廠也能獲得更多的利益。


    誰知道,下麵人領悟錯了意思,就給做成了這樣的烏龍。


    我給你道一聲歉,對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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