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何注意到,這一行打頭的那個人,穿著一身的確良的衣服,是這個時候有點地位有點錢的人,都喜歡買的衣服樣式。


    嗯,其實就是從蘇何這裏買的。


    看那布料和樣式應該是。


    不過蘇何卻沒有見過這個人,大概不是他本人來買的,也可能是家裏人。


    這些都不是重點,蘇何注意到這個人,看到蘇何一行人,特別是看到何局去而複返,還有蘇晨也在裏麵的時候,這人眼睛裏閃過一道精光。


    然後這人又看到了陳物遠,又是神色一怔,然後就露出了一抹微笑,走上前來。


    不過蘇何總覺得這笑容裏有些奇怪,帶著一些詫異,又帶著一些得意,以及一點點擔心。


    這麽複雜的笑意,讓蘇何都是覺得奇怪。


    這人走上前,就伸出手去和陳物遠握手:“陳市,你怎麽來了?我還說,廠裏出了這樣的蛀蟲,實在是愧對市政對我們的信任。我要帶著廠裏的其他領導去市政檢討呢。不知道是不是落下了什麽?我們一定會堅決合作的。可是蘇副廠長不肯合作?你放心,我們都願意作證的。”


    說著,這人又轉向對這蘇晨說道:“蘇副廠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既然貸了款項迴來,你就應該保護好款子。等會計迴來,好做交接的。你什麽都不說,我以為你還沒去銀行呢。咱們這開個小會,商討醬油廠的未來,忍不住的就喝了幾杯。你也是,一沾酒杯就放不開。不是我說你,這酒雖好,不可貪杯啊。不過,那款子真的丟了嗎?”


    蘇何沒忍住笑出聲,這位顯然是那位廠長了。


    這位廠長,一上來就要給蘇晨定義,看起來是打算把蘇晨往死裏逼了。


    這位彭廠說話就和說相聲一樣,期間居然一點停頓都沒有,別人一點想要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差點讓蘇何都以為自己穿越迴去了,在聽桃心郭的相聲專場了。


    聽到蘇何的笑聲,這人迴過頭,又看到蘇何戴著帽子,帽簷壓的很低,壓根不給人看臉。


    頓時臉色就有些不好。


    “這是哪位?何局不給我介紹一下?”


    何局也是無奈,你說你一個小年輕,沒事笑什麽?


    本來沒人在意你,結果你硬要把人家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不過這話不迴也不好,還要在這裏查案呢。


    何局道:“這是我局請來的專家,也是剛趕到的,來幫助我局破案的。因為專家剛到,所以需要再次勘察現場。彭廠,你應該沒意見把?”


    彭廠等一些人都是一愣,這剛發生的事情,你派出所就請了專家?


    不要開玩笑了好吧?


    搞得你好像未卜先知一樣。


    等等,不會真的是給我們挖坑吧?


    有叛徒?


    彭廠笑道:“怎麽可能?不過我聽著,這位專家的年紀有些小啊。真的會破案麽?怎麽不讓人看麵容,這是心虛麽?何局,不要請錯了人,破案不能,還虧了錢進去。”


    何局幹笑兩聲,蘇何就道:“年輕人,火氣不太太盛啊。”


    蘇何用一種帶著威嚴的語氣說道:“我年輕?你看到我的臉,你就知道,我都可以做你叔叔了。不過我這一行,比較危險,各種疑難,還有禁毒等案件,讓我們不能讓人看到我們的麵容。所以不要試圖看到我的容貌,這會給你帶來危險的。到時候,勿謂言之不預。”


    彭廠一愣,本來還想伸手去將蘇何腦袋上的帽子給掀開。


    聽了這話,卻是愣在當場,伸不是,不伸不是。


    何局差點笑出聲,這何伢子有一手啊。


    不過此時,何局急忙出來打了個岔,說道:“彭廠,還是請派人帶我們過去吧。”


    彭廠臉色陰沉,招手叫了個人帶著何局他們過去。


    等繞過這些人,彭廠還在後麵看著。


    蘇何的背影看著很清瘦,不過身上的衣裳倒是看著是用不錯的布匹。


    至少這人的來曆不會那麽簡單。


    難道,真的是國家傳聞中的那個秘密部門?


    什麽時候,都不缺少這種傳言。


    彭廠一時拿不定主意,但事情已經做下,他就沒有辦法迴頭了。


    “走。”彭廠說了一聲,帶著幾個人離開。


    他們剛剛開了個會,將蘇晨離開後留下的位置,都商定了。


    陳物遠等彭廠等人離得遠了之後,才對蘇晨說道:“看到了?現在知道自己和其他人的差距了?就連這伢子,嗯,這位何先生,你也是大大不如。”


    蘇晨張嘴想要反駁,可剛才蘇何的表現,他也看到了。


    心裏不得不佩服,隻是內心還是有些複雜。


    結合前後的事情,他哪裏會不知道,自己被人設計了。


    而這個設計他的人,很可能就是這位彭廠。


    內心是有不甘的,可也是自己做事不密,所以才有這樣的結果。


    蘇何看那引路的人離開一段距離,才小聲的笑道:“蘇廠也不用心灰意冷。你性格直,人家想要設計你,還是很容易的。這種事情,人家高你一級,你是防不勝防的。誰讓官大一級壓死人呢!”


    不管是什麽地方,官大一級,就能壓你死死地。


    連學校班級裏,都是這樣。


    何況是在這種製度僵硬的廠子裏?


    蘇晨表示自己絲毫都沒有得到安慰,反而心裏更加的煩惱了起來了。


    被一個那麽年輕的孩子教育,心裏的憋屈不知道怎麽說。


    陳物遠搖搖頭,也沒有辦法,心裏也是暗道:“也是沒辦法。往後……算了,還不知道有沒有以後呢。若是蘇晨真的要進去,這件事情就麻煩了。”


    盡管隻是貸款失蹤,可彭廠他們報案的時候,可是有意無意的在蘇晨身上安上監守自盜的名義。


    到時候,法院審理的時候,很可能會以監守自盜來判。


    這可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甚至會對他們這個集團造成影響的。


    “到了,就是這裏了。”引路的人打開辦公室,說道。


    蘇何往前走了幾步,就到了辦公室門口。


    可此時這辦公室裏十分的雜亂,就好像被人打劫了一樣。


    他皺了皺眉:“何局,你們剛才抓人的時候,現場就是這樣的?”


    何局也是皺眉:“剛才可沒有這麽雜亂,怎麽現在?”


    這現場顯然被破壞了,後麵又來了人,將這裏給弄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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