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東迴到大院的時候，還有些奇怪。
還沒進門呢，就聽到家裏有客人來了。
進門，方奶奶就看到了自己的孫子，臉上露出了笑容。
隔輩親，在奶奶的身上，表現的最為明顯。
當然了，方奶奶本身對幾個孩子也都很喜歡。
她是一個典型的慈母。
這一點，有點類似於蘇何的外婆孫梅香。
當然，孫梅香家裏不如方奶奶，但孫梅香在家裏，卻是那個拿主意，安排大家做事的人。
外麵的事情，自然是由葉振漢來處理，但基本外麵也沒有什麽事情。
他作為村裏的會計，也就是解決村裏的賬目問題。
家裏的事情，包括地裏的莊稼收獲，誰做什麽事情，都是孫梅香來處理。
放在過去的年代裏，孫梅香也一定是一個女中豪傑。
方曉東問道：「奶奶，家裏來人了？」
方奶奶點頭：「是啊，邱老來了。」
邱老？
方曉東明白了，邱誌文的爸爸，邱玉成的爺爺。
他們家和邱家是世交，不過到了他這一代，他和邱玉成這一輩的那幾個人，沒有什麽好感，也就是一個認識，點頭之交。
方曉東有時候也感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對邱誌文，他也是不太能看得上。
也是，邱誌文整個人，沒什麽大本事，除了弄一些陰謀詭計，根本沒有什麽能力。
方曉東雖然不走這條路，自己也不是那種人。
但卻看不慣邱誌文。
不過之前邱玉成通過自己認識蘇何，還想要給蘇何挖坑。
單是這件事情，方曉東就很不喜歡邱玉成，更不喜歡這背後的邱家。
「奶奶，要不然，我下次再迴來？」
方曉東不太想和邱誌文一家見麵，他覺得，邱老來家裏，估計是沒什麽好事。
他原本隻是想先迴家陪奶奶吃個飯，然後在大院裏問問拍賣會的事情。
誰知道，邱老居然來了。
方奶奶道：「來不及了。」
「什麽？」
「你爺爺之前和邱老說話，我去給他們送茶，聽他說，迴頭要打電話叫你迴來。你既然迴來了，就別走了。走了也得迴來。」
方曉東有些無語，覺得自己這是自投羅網了。
當然了，奶奶說的也對。
老爺子開口了，讓人打電話叫他迴來。
估計是之前方曉東已經啟程迴來了，所以沒有聯係到人。
要不然，就是覺得自己和李二還有金二出去玩了。
老爺子對他能夠接到這個接待工作，還是很開心的。
但既然老爺子發話了，除非他想挨揍，否則就不可能忽視老爺子的召喚。
「哎，我怎麽這麽命苦呢！」
方曉東的哀嚎，方奶奶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腦袋，剛想開口。
樓上書房就傳來了聲音：「小兔崽子，終於是迴來了。既然迴來了，還不快給我滾上來？」
方曉東癟癟嘴，雖然不願意，還是上樓。
書房門打開了，想來是剛才老爺子那中氣十足的訓斥的時候，打開的。
「爺爺，你叫我？」
雖然在樓下的時候，方曉東不是很願意。
但上了樓，進了書房，方曉東的臉色自然就變了。
而且變得嬉皮笑臉的。
對於這個孫子，老爺子一開始也沒有厭惡，隻是覺得他有點不務正業。
但家裏已經有人走上仕途，也不需要所有人都走這條路。
老爺子覺得，家裏還是得有人賺錢的。
在這條路上，想要不犯錯，家裏得有錢，得紡織他們受到那些外在的手段的誘惑，從而做錯了事情。
「臭小子，喊人啊。」方老爺子笑罵一句，方曉東也順勢的喊道：「邱爺爺。」
邱老爺子自然知道，方曉東對自己家好像不太喜歡。
不過今天有事相求，自然不能表現出來：「沒事，都是世交。」
方曉東癟癟嘴，世交？
之前怎麽不說？
用得上就是世交，用不上，就隨意的拋之腦後？
方老爺子不是沒看到方曉東的表現，但也不好多說什麽。
邱家就是如此做的，他們也隻是一個表麵的和諧。
當然了，一些不是很為難的忙，幫了也就幫了。
但太麻煩的，邱老爺子也不必開口。
邱老爺子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沉吟一下，才說道：「今天我過來呢，其實還是有事求你辦。」
方曉東連忙舉手：「可別，邱爺爺您那個級別的人，對我這麽說話，我怕我後麵做不到，您該責怪我了。」
邱老爺子語氣一滯，他就是客氣一下。
當然了，今天當著方老爺子的麵說出來，也是要承情，以後得還的。
除非他不要臉，或者方老爺子下去了，那昧下人情也就昧下了。
但方老爺子也是很穩定的，這老方做事，最為穩固，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哪像是自己家裏那幾個，天天沒什麽本事，野心倒是很大。
每次鬧出事情來，都得他到處賠臉麵，去善後。
咳咳。
邱老爺子被方曉東的直白嗆的說不出話來，隻好咳嗽兩句，掩飾自己的尷尬。
方老爺子笑罵一句：「長輩說話，你聽著就是。能幫忙的，幫了就是，哪裏這麽多廢話？」
當然，是能幫的就幫，不能幫的，也別開口。
邱老爺子一大把年紀了，不可能聽不懂。
但有些事情，還是要開口。
「是這樣的，我家那臭小子呢，和曉東的朋友蘇總有些誤會。這些天，也是丟人，天天被人堵在單位上，我不說我們家如何，就是這單位的信譽和臉麵，咱們也不能不顧不是？」
方老爺子臉色一沉，不過邱老爺子所說的，單位的臉麵和信譽，確實不能不管。
本來這個事情，方老爺子也不想插手。
那個蘇何雖然無權無勢的。
但他手下的企業攤開的很廣，每天都有大量的金錢入賬。
不是沒有人眼紅。
但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動手？
無非就是因為，已經改換了核心。
之前九鼎集團是內地的民營企業，但現在已經是合資的外資公司了。
蘇何人雖然還在內地，但公司的資本卻已經不在了。
況且，蘇何也不是隨便任人拿捏的。
蘇何在珠江也認識不少人，如果真的有人動了蘇何的九鼎集團。
那對於珠江的招商引資，會造成很大的動蕩。
那邊現在本來也是在試探階段，如果在內地發展一切都好。
或許會加大投資。
如果這邊蘇何出事，那珠江那邊的商業資本，再想要拉他們過來投資，就需要付出更大更多的代價。
所以一些人被警告了。
而且資本說起來，真的還是令人忌憚的。
九鼎集團如今用工上千人，九鼎集團如果擺爛了。
這上千工人的生活怎麽辦？
還有這上千工人背後的上千個家庭，都會遭受到影響。
所以，不是想動就能動的。
可老邱說的也沒錯，單位的信譽也不能不管，單位的臉麵也不能丟。
這個蘇何辦事，也是……
但方曉東不幹了，直接將實情說了出來：「人家拿著合同來找邱家解決。但被門衛擋住了，直接告訴人家，不允許進來，不接待。人家不去單位找，還去哪裏找？總不能讓人直接打落牙齒往肚裏咽吧？沒有這個道理。」
嗯？
還有這迴事？
方老爺子根本沒有聽說過這些，邱老爺子也沒說。
顯然，是故意隱瞞的。
「老邱，怎麽迴事？」
既然簽訂了合同，不能不辦。
還把人家推出去，看起來，人家一開始沒有打算這麽辦事的。
邱老爺子苦笑：「這也是那個沒出息的小子幹的。
不過，那合同，本來就不合理。
這是那蘇總給挖的坑……」
方曉東冷笑：「邱爺爺，您也別這麽說。
這合同，可是邱玉成主動找我，主動找上門去，要求簽訂的。
這可不是人家蘇總要求的。
這個事情，我是經辦人，您在我麵前這麽說，可不地道。」
邱老爺子忘記了，方曉東是經辦人。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隻是覺得自己都來了，低聲下氣的求了。
方曉東一個小輩，就應該給自己這個麵子。
誰知道，方曉東根本不吃這一套。
邱老爺子還想以大欺小，方曉東根本就不接。
方老爺子皺眉：「怎麽迴事？你說說看。」
這個事情，方曉東沒有迴來說。
雖然之前，邱誌文找過方曉東，不過方曉東也沒有往心裏去。
蘇何辦事，從來都是將這個事情自己攬過去，沒有讓方曉東在這件事情裏吃虧，還有承擔什麽。
從這些事情就可以看出來，誰是真正的朋友。
而誰，又是不可靠的。
方曉東把事情說了一遍，方老爺子沉吟不語。
這個事情，說起來，很棘手。蘇何那邊，也不是隨便可以壓下的。
邱老爺子這邊，都親自上門了，看起來，不幫忙，他估計是不願意走了。
這人啊，臉麵都不要了。
邱老爺子「委屈」的說道：「這孩子，也是從小沒有在家裏長大，我們都沒有好好地教育。
這不是不懂事麽？
他找你，也不是有心的。」
「可是，這個事情，他把我扯進去。萬一要是這坑，人家蘇總踩進去了。我難道還能說清楚嗎？事情不是這麽辦的。」
「那，我替那孩子給你道歉了。實在是孩子沒教好。不過這個事情，我們家實在是拿不出這麽多錢來。五十萬啊，我們怎麽拿得出來？老方，你也知道，咱們這一輩人，從貧苦走過來，哪裏有這麽多錢？」
方老爺子不開口，老邱家裏還是有點錢的。
五十萬可能沒有，但也不是一點都沒有。
那是遠超老邱自己工資的。
怎麽來的。
嗯，自家孫子也幹過這事，弄點批條，不管是拿了貨轉賣，還是直接賣批條。
都是來錢的路子。
自家幹的比較少，老邱家可能幹的多一些。
還有一些手段，方老爺子是不會去做的，但老邱就有些葷素不忌了。
「你想怎麽樣？」
最終，方老爺子還是問了出來。
邱老想了想，說道：「這樣吧，畢竟這個事情，還是我家那臭小子做出來的。
但人家手段更高，將計就計，設下陷阱。
我也不能沒有表示，五萬塊，我家還是能拿出來的。」
方曉東嗤笑一聲：「五萬塊？那一批布匹可是有問題的，如果蘇總買迴去了。做成成品。知道會是什麽下場嗎？」
邱老臉色不太好看，想了想，說道：「那就十萬，雙倍賠償。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我也已經盡力了。」
那樣子，還真是有些讓人覺得不適。
我都答應了，你還要怎樣？
類似於這樣。
不過方老爺子好像也有這個意思，這事情就是個鬧劇。
蘇何平白得了十萬塊，也該知足了。
方曉東想了想，說道：「我可不敢替蘇總答應。我帶個話過去吧，人家同不同意的，我不保證。」
邱老摸了摸胡須說道：「好歹，也得給我們這些老輩一點麵子不是？」
這話，把方老爺子也給帶上了。
方老爺子想著邱誌文單位的臉麵，倒是沒有反駁。
邱老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就知道，方老爺子重視的就是這個。
方曉東咬了咬牙，不過還是答應下來，幫忙走一趟。
蘇何看著眼前的方曉東，笑道：「有什麽事情，你就直說吧。該不會是邱誌文的事情吧？」
方曉東眼前一震，那個樣子，蘇何就明白了：「還真是啊。不過我想，不隻是邱誌文出麵了吧？要知道，邱誌文應該還沒有這個臉麵，讓你出麵。」
主要是，邱誌文應該沒有這個能力，能夠壓住方曉東，讓他不得不來走這一趟。
方曉東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一口濁氣，點頭：「是啊，邱家的老爺子出麵了，還把邱誌文單位的臉麵和信譽拿出來說事。
我家老爺子對別的事情都不太上心。
但單位的信譽，他卻放在了心上。
所以，這個事情，我不得不來走一趟。」
方曉東雖然被迫來走一趟，但也不是邱老說什麽，他就說什麽。
把前因後果，都給說出來。
讓蘇何知道。
蘇何點點頭：「沒事，我早有準備。
你直接鎖，到底是什麽情況。
我倒是要看看，這邱家，是不是都是一丘之貉。」
上梁不正下梁歪。
要麽就是被長輩慣出來的，要不然，怎麽會出邱誌文這樣的人？
方曉東道：「我今天迴去……」
還沒進門呢，就聽到家裏有客人來了。
進門，方奶奶就看到了自己的孫子，臉上露出了笑容。
隔輩親，在奶奶的身上，表現的最為明顯。
當然了，方奶奶本身對幾個孩子也都很喜歡。
她是一個典型的慈母。
這一點，有點類似於蘇何的外婆孫梅香。
當然，孫梅香家裏不如方奶奶，但孫梅香在家裏，卻是那個拿主意，安排大家做事的人。
外麵的事情，自然是由葉振漢來處理，但基本外麵也沒有什麽事情。
他作為村裏的會計，也就是解決村裏的賬目問題。
家裏的事情，包括地裏的莊稼收獲，誰做什麽事情，都是孫梅香來處理。
放在過去的年代裏，孫梅香也一定是一個女中豪傑。
方曉東問道：「奶奶，家裏來人了？」
方奶奶點頭：「是啊，邱老來了。」
邱老？
方曉東明白了，邱誌文的爸爸，邱玉成的爺爺。
他們家和邱家是世交，不過到了他這一代，他和邱玉成這一輩的那幾個人，沒有什麽好感，也就是一個認識，點頭之交。
方曉東有時候也感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對邱誌文，他也是不太能看得上。
也是，邱誌文整個人，沒什麽大本事，除了弄一些陰謀詭計，根本沒有什麽能力。
方曉東雖然不走這條路，自己也不是那種人。
但卻看不慣邱誌文。
不過之前邱玉成通過自己認識蘇何，還想要給蘇何挖坑。
單是這件事情，方曉東就很不喜歡邱玉成，更不喜歡這背後的邱家。
「奶奶，要不然，我下次再迴來？」
方曉東不太想和邱誌文一家見麵，他覺得，邱老來家裏，估計是沒什麽好事。
他原本隻是想先迴家陪奶奶吃個飯，然後在大院裏問問拍賣會的事情。
誰知道，邱老居然來了。
方奶奶道：「來不及了。」
「什麽？」
「你爺爺之前和邱老說話，我去給他們送茶，聽他說，迴頭要打電話叫你迴來。你既然迴來了，就別走了。走了也得迴來。」
方曉東有些無語，覺得自己這是自投羅網了。
當然了，奶奶說的也對。
老爺子開口了，讓人打電話叫他迴來。
估計是之前方曉東已經啟程迴來了，所以沒有聯係到人。
要不然，就是覺得自己和李二還有金二出去玩了。
老爺子對他能夠接到這個接待工作，還是很開心的。
但既然老爺子發話了，除非他想挨揍，否則就不可能忽視老爺子的召喚。
「哎，我怎麽這麽命苦呢！」
方曉東的哀嚎，方奶奶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腦袋，剛想開口。
樓上書房就傳來了聲音：「小兔崽子，終於是迴來了。既然迴來了，還不快給我滾上來？」
方曉東癟癟嘴，雖然不願意，還是上樓。
書房門打開了，想來是剛才老爺子那中氣十足的訓斥的時候，打開的。
「爺爺，你叫我？」
雖然在樓下的時候，方曉東不是很願意。
但上了樓，進了書房，方曉東的臉色自然就變了。
而且變得嬉皮笑臉的。
對於這個孫子，老爺子一開始也沒有厭惡，隻是覺得他有點不務正業。
但家裏已經有人走上仕途，也不需要所有人都走這條路。
老爺子覺得，家裏還是得有人賺錢的。
在這條路上，想要不犯錯，家裏得有錢，得紡織他們受到那些外在的手段的誘惑，從而做錯了事情。
「臭小子，喊人啊。」方老爺子笑罵一句，方曉東也順勢的喊道：「邱爺爺。」
邱老爺子自然知道，方曉東對自己家好像不太喜歡。
不過今天有事相求，自然不能表現出來：「沒事，都是世交。」
方曉東癟癟嘴，世交？
之前怎麽不說？
用得上就是世交，用不上，就隨意的拋之腦後？
方老爺子不是沒看到方曉東的表現，但也不好多說什麽。
邱家就是如此做的，他們也隻是一個表麵的和諧。
當然了，一些不是很為難的忙，幫了也就幫了。
但太麻煩的，邱老爺子也不必開口。
邱老爺子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沉吟一下，才說道：「今天我過來呢，其實還是有事求你辦。」
方曉東連忙舉手：「可別，邱爺爺您那個級別的人，對我這麽說話，我怕我後麵做不到，您該責怪我了。」
邱老爺子語氣一滯，他就是客氣一下。
當然了，今天當著方老爺子的麵說出來，也是要承情，以後得還的。
除非他不要臉，或者方老爺子下去了，那昧下人情也就昧下了。
但方老爺子也是很穩定的，這老方做事，最為穩固，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哪像是自己家裏那幾個，天天沒什麽本事，野心倒是很大。
每次鬧出事情來，都得他到處賠臉麵，去善後。
咳咳。
邱老爺子被方曉東的直白嗆的說不出話來，隻好咳嗽兩句，掩飾自己的尷尬。
方老爺子笑罵一句：「長輩說話，你聽著就是。能幫忙的，幫了就是，哪裏這麽多廢話？」
當然，是能幫的就幫，不能幫的，也別開口。
邱老爺子一大把年紀了，不可能聽不懂。
但有些事情，還是要開口。
「是這樣的，我家那臭小子呢，和曉東的朋友蘇總有些誤會。這些天，也是丟人，天天被人堵在單位上，我不說我們家如何，就是這單位的信譽和臉麵，咱們也不能不顧不是？」
方老爺子臉色一沉，不過邱老爺子所說的，單位的臉麵和信譽，確實不能不管。
本來這個事情，方老爺子也不想插手。
那個蘇何雖然無權無勢的。
但他手下的企業攤開的很廣，每天都有大量的金錢入賬。
不是沒有人眼紅。
但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動手？
無非就是因為，已經改換了核心。
之前九鼎集團是內地的民營企業，但現在已經是合資的外資公司了。
蘇何人雖然還在內地，但公司的資本卻已經不在了。
況且，蘇何也不是隨便任人拿捏的。
蘇何在珠江也認識不少人，如果真的有人動了蘇何的九鼎集團。
那對於珠江的招商引資，會造成很大的動蕩。
那邊現在本來也是在試探階段，如果在內地發展一切都好。
或許會加大投資。
如果這邊蘇何出事，那珠江那邊的商業資本，再想要拉他們過來投資，就需要付出更大更多的代價。
所以一些人被警告了。
而且資本說起來，真的還是令人忌憚的。
九鼎集團如今用工上千人，九鼎集團如果擺爛了。
這上千工人的生活怎麽辦？
還有這上千工人背後的上千個家庭，都會遭受到影響。
所以，不是想動就能動的。
可老邱說的也沒錯，單位的信譽也不能不管，單位的臉麵也不能丟。
這個蘇何辦事，也是……
但方曉東不幹了，直接將實情說了出來：「人家拿著合同來找邱家解決。但被門衛擋住了，直接告訴人家，不允許進來，不接待。人家不去單位找，還去哪裏找？總不能讓人直接打落牙齒往肚裏咽吧？沒有這個道理。」
嗯？
還有這迴事？
方老爺子根本沒有聽說過這些，邱老爺子也沒說。
顯然，是故意隱瞞的。
「老邱，怎麽迴事？」
既然簽訂了合同，不能不辦。
還把人家推出去，看起來，人家一開始沒有打算這麽辦事的。
邱老爺子苦笑：「這也是那個沒出息的小子幹的。
不過，那合同，本來就不合理。
這是那蘇總給挖的坑……」
方曉東冷笑：「邱爺爺，您也別這麽說。
這合同，可是邱玉成主動找我，主動找上門去，要求簽訂的。
這可不是人家蘇總要求的。
這個事情，我是經辦人，您在我麵前這麽說，可不地道。」
邱老爺子忘記了，方曉東是經辦人。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隻是覺得自己都來了，低聲下氣的求了。
方曉東一個小輩，就應該給自己這個麵子。
誰知道，方曉東根本不吃這一套。
邱老爺子還想以大欺小，方曉東根本就不接。
方老爺子皺眉：「怎麽迴事？你說說看。」
這個事情，方曉東沒有迴來說。
雖然之前，邱誌文找過方曉東，不過方曉東也沒有往心裏去。
蘇何辦事，從來都是將這個事情自己攬過去，沒有讓方曉東在這件事情裏吃虧，還有承擔什麽。
從這些事情就可以看出來，誰是真正的朋友。
而誰，又是不可靠的。
方曉東把事情說了一遍，方老爺子沉吟不語。
這個事情，說起來，很棘手。蘇何那邊，也不是隨便可以壓下的。
邱老爺子這邊，都親自上門了，看起來，不幫忙，他估計是不願意走了。
這人啊，臉麵都不要了。
邱老爺子「委屈」的說道：「這孩子，也是從小沒有在家裏長大，我們都沒有好好地教育。
這不是不懂事麽？
他找你，也不是有心的。」
「可是，這個事情，他把我扯進去。萬一要是這坑，人家蘇總踩進去了。我難道還能說清楚嗎？事情不是這麽辦的。」
「那，我替那孩子給你道歉了。實在是孩子沒教好。不過這個事情，我們家實在是拿不出這麽多錢來。五十萬啊，我們怎麽拿得出來？老方，你也知道，咱們這一輩人，從貧苦走過來，哪裏有這麽多錢？」
方老爺子不開口，老邱家裏還是有點錢的。
五十萬可能沒有，但也不是一點都沒有。
那是遠超老邱自己工資的。
怎麽來的。
嗯，自家孫子也幹過這事，弄點批條，不管是拿了貨轉賣，還是直接賣批條。
都是來錢的路子。
自家幹的比較少，老邱家可能幹的多一些。
還有一些手段，方老爺子是不會去做的，但老邱就有些葷素不忌了。
「你想怎麽樣？」
最終，方老爺子還是問了出來。
邱老想了想，說道：「這樣吧，畢竟這個事情，還是我家那臭小子做出來的。
但人家手段更高，將計就計，設下陷阱。
我也不能沒有表示，五萬塊，我家還是能拿出來的。」
方曉東嗤笑一聲：「五萬塊？那一批布匹可是有問題的，如果蘇總買迴去了。做成成品。知道會是什麽下場嗎？」
邱老臉色不太好看，想了想，說道：「那就十萬，雙倍賠償。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我也已經盡力了。」
那樣子，還真是有些讓人覺得不適。
我都答應了，你還要怎樣？
類似於這樣。
不過方老爺子好像也有這個意思，這事情就是個鬧劇。
蘇何平白得了十萬塊，也該知足了。
方曉東想了想，說道：「我可不敢替蘇總答應。我帶個話過去吧，人家同不同意的，我不保證。」
邱老摸了摸胡須說道：「好歹，也得給我們這些老輩一點麵子不是？」
這話，把方老爺子也給帶上了。
方老爺子想著邱誌文單位的臉麵，倒是沒有反駁。
邱老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就知道，方老爺子重視的就是這個。
方曉東咬了咬牙，不過還是答應下來，幫忙走一趟。
蘇何看著眼前的方曉東，笑道：「有什麽事情，你就直說吧。該不會是邱誌文的事情吧？」
方曉東眼前一震，那個樣子，蘇何就明白了：「還真是啊。不過我想，不隻是邱誌文出麵了吧？要知道，邱誌文應該還沒有這個臉麵，讓你出麵。」
主要是，邱誌文應該沒有這個能力，能夠壓住方曉東，讓他不得不來走這一趟。
方曉東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一口濁氣，點頭：「是啊，邱家的老爺子出麵了，還把邱誌文單位的臉麵和信譽拿出來說事。
我家老爺子對別的事情都不太上心。
但單位的信譽，他卻放在了心上。
所以，這個事情，我不得不來走一趟。」
方曉東雖然被迫來走一趟，但也不是邱老說什麽，他就說什麽。
把前因後果，都給說出來。
讓蘇何知道。
蘇何點點頭：「沒事，我早有準備。
你直接鎖，到底是什麽情況。
我倒是要看看，這邱家，是不是都是一丘之貉。」
上梁不正下梁歪。
要麽就是被長輩慣出來的，要不然，怎麽會出邱誌文這樣的人？
方曉東道：「我今天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