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用到的調味料一一擺放整齊,然後江川渚開始從冰箱往外搬運食材,這些食材都是東京附近港口新鮮送來的,雖然就目前來看不算是極鮮活的狀態,但在冰櫃冷藏風味也不會丟失太多。


    對於古代的日本來說任何食材都是極其珍貴的,應為土地多為山地丘陵,平原地區十分的稀少,也就不足以支撐畜牧業的發展。


    自然漁業就成為了日本人民獲取蛋白質的主要來源,但由於古代漁業捕撈效率的低下,並不能讓所有的貧民每天吃上魚肉類,新鮮的魚肉大部分流向了日本的中上階級與權貴。


    雖然是島國,但平民也不是那麽容易,可以易舉獲得的。


    大部分魚食材,都以能長時間保存的醃魚為主,這一點還有當時交通不便的緣故,鮮魚無法長時間的儲存。


    鮮魚資源在科技不發達時期也能算是輕奢品,也就為什麽在廚師心目中地位如此之高。


    他從廚具俠中挑起一把出來,過水解凍後的鮮蝦被江川渚三下五除二的從背後劃開一道劃痕,快速的取出蝦線,之後再將蝦殼剝掉,雞肉做剔骨處理,然後將處理好的肉塊改刀切成小塊,墨西哥香腸同樣如此。


    十幾分鍾過後,鑄鐵鍋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碗裏的湯汁被吸幹,現在就是加入海鮮飯主要食材的時候,雞肉,蝦肉,貝類依次下鍋。


    在即將出鍋的最後,江川渚灑下了翠綠的靈魂,香菜。


    江川渚本想開一瓶白葡萄酒的,但看到北川凜花就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喝一杯酒的想法也就此作罷。


    海鮮飯誘人的香氣,早已吸引了在不遠處“瞭望”的紫發少女。


    “喂,江川渚你在做什麽?”北川凜花盯著少年手中的鑄鐵鍋,咽了口口水問道。


    北川凜花是嚐過江川渚的料理的,是什麽水平她。自然心中有數,不過上一次已經是一個多月前了,現在迴想起來已經想不起當時的味道,但是唾液的分泌再告訴她。


    “西班牙海鮮飯,不過剛才某人對此不屑,現在不會是想吃吧?”黑發的少年攤了攤手語氣嘲諷說道。


    “你……”北川凜花臉露難色。


    就在少女左右為難之時,江川渚已經端著鍋子坐在了餐桌之上,不能喝酒那就隻好喝奶了,純白色的液體倒進了高腳杯中,輕輕的搖晃,白色的液體在杯壁留下一層油畫般的色彩。


    吃西餐怎麽能不搭配一種喝的呢?就算不是很搭但儀式感還是需要的,特別是他經曆了一個重大的事件,身體與心靈都達到了極限,緩解這種疲憊就需要一些生活的小浪漫,形式主義的存在意義不就是這樣嗎?達成某種滿足感。


    當江川渚準備拿飯勺舀上一勺時,拿了一個不鏽鋼的大勺子搶先他一步,拿到了鍋裏的第一次。


    黑發的少年眉毛一挑扭頭看去,北川凜花已經把那一勺滿滿的飯吞入口中,臉上同時露出了滿足的神情。


    北川凜花顯然也注意到了江川渚投來的目光,她搖了搖頭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江川渚心中吐槽道:“吃胖你。”


    緊接著他也不甘示弱,一大口米飯裹攜著海鮮進到他的嘴裏,這一刻他仿佛得到了救贖,吃了晚餐吃的中華料理不錯,但跟他的水平相比還是要差上挺多的。


    畢竟在日本的中華料理,多少少是經過本土改良的,雖然可能外表沒有什麽改變,但其內在顯然不是傳統的味道了。


    一塊蝦肉將要被江川渚夾住的時,就是那個大勺子擋住了筷子前進的去路把那塊蝦肉勺走。


    加上這一次,他已經被虎口奪食了三次,。被紫發少女有益意的攔截行為搞得有點腦怒的江川渚,放下手中的筷子,準備跟這個白嫖他做的飯臭丫頭理論一番。


    “喂!北川凜花你過分了,再這樣做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黑發的少年用冰冷的話語說道。


    少女聽到這話停止了往嘴裏塞飯的舉動,拿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把還在喉嚨的食物咽了下去。


    “江川君,終於不叫我北川大小姐了。”北川凜花的眉宇間神色熠熠,一副就料到江川渚這個反應的樣子,而她顯然是在這裏等著他。


    “還有對我不客氣,玩小女子想請問一下,江川大少爺準備怎麽一個不客氣法。”


    北川凜花如此無畏的a了上來,說實話江川渚他也沒有想好,他拿起高腳杯喝了一口純牛奶,望著身旁的紫發少女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幼稚!吃完了早點迴去吧,你明天還有課呢。”


    北川凜花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其實在心裏他是很期待和麵前這個白癡混蛋交流的,不管是以怎樣的形式,吵架也可以,她隻是想和他說上幾句話。


    說實話這一次的前來,並沒有達到北川凜花想要的結果,和江川渚相處的這段時間,她能清楚地感覺到相比之前發生了一些改變,雖然她說不上來到底是那,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是不會出錯的。


    “明天的課……”說到上學北川凜花腦海中閃過菅原柚月的身影,語氣透著無所謂的態度說道:“我可以請假一天。”


    畢竟是泰亞音樂的公主,想來請一個星期的假她的班主任想來也是敢怒而不敢言的吧。


    不過話說迴來,這丫頭要在他家待到什麽時候,難道準備了睡在這裏了不走?


    江川渚嘴裏扒著飯心中腹誹兩句,並沒有繼續搭話。


    有時候什麽都不說,冷處理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讓北川凜花覺得自己沒意識的時候,自然會放棄找他麻煩。


    顯然黑發少年冷漠不搭理的態度著實氣到了紫發少女,望著黑發的少年,少女刹那間仿佛想到了什麽靈機一動,她移動椅子靠近輕聲說道:“對了,忘記跟你說了,我們的唱片發售了,因為那時候聯係不到你,所以……”


    江川渚知道北川凜花接下來要說什麽,“沒有關係,我可以理解,畢竟讓一個大公司那麽多人等我的話也不現實。”


    聽到這話,北川凜花表情鬆下來了一點,繼續說道:“可能再過幾天就迴給你賬號打錢,這是裏麵大部分是一些歌曲購買下載的盈利款。”


    如果不是北川凜花說,他都不記得了這件事,不過話說迴來這點錢江川渚也不是很需要,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的收入對他來說無關痛癢,幾百萬日元的話完全在係統商城中買不到任何的道具。


    “勞煩了。”江川渚說道。


    這兩個如餓鬼般存在的掃蕩之下,一鍋滿滿的食物就吃的精光。


    黑發的少年看了一眼旁邊,徹底沉淪在美食在天堂中的北川凜花,搖了搖頭,顯然收拾戰場的工作還得由他來做。


    “我收拾東西去了。”江川渚把北川凜花麵前的碗筷放進了鍋子中,。而紫發少女連睜開眼皮都做不到,他覺得北川凜花要睡著了。


    食物消毒後血液會集中在胃部,就連他腦袋也有點昏昏的,而且加上現在是深夜。


    就在江川渚走向走廚房時,背後的原本閉眼的少女睜開了眼睛,眼眸中倒映著少年的背影與一抹柔和的光芒。


    雖然那個混蛋對她很是冷漠,但從來不會在她麵前表現出像其他男人那樣的大男子主義,不管是做料理還是主動洗碗,這換做平常的男生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此時北川凜花的腦海中閃過,母親曾對他說過的一段話:“如果有一個男生,願意為女人做飯洗碗的話,如果在女方也有好感的情況下,一定要好好抓住,不把女性看作一個符號的人,與之相處的話會得到尊重的,記住這點很重要。”


    當時北川凜花還不明白這句話的意義,但等她稍微長大後就會發現,日本這個社會對於女性是帶有歧義的,大部分女性結婚後會被要求辭去工作,成為家庭主婦,曾經上學與工作上學到的一切將重新歸為原點。


    對於這個不成文的習俗,毫無疑問北川凜花是打心底抵觸的。


    “怎麽突然醒了。”


    突然插入的聲音讓北川凜花嚇一跳,黑發的少年就在她背後低頭看著她,然後她心中第一反應就是,“這麽快?”


    “準備走了嗎?”江川渚望著剛才還處於出神狀態的少女說道。


    聽到少年這番話,北川凜花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鍾,已經快到淩晨兩點,少女的臉上露出了落寞的神情,臉上仿佛都暗淡了下來。


    “江川君……真的那麽想趕我走嗎?”北川凜花直是少年的目光輕聲說道。


    “……”


    此時的黑發少年也北川凜花口中的話震驚到了,昏昏欲睡之感早已被吹飛。


    從離別情緒中擺脫出來的少女,連忙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話有些不妥,北川凜花此時想找一個地縫鑽下去,剛才說的話實在太羞恥了。


    原來這個就是她的目的,江川渚看一眼時間對著這個想賴在他家的少女,心中有些感慨攤了攤手說道:“選一間客房睡吧。”


    心疼?


    說實話可能有一點吧,但更多的是被北川凜花身上散發的人格魅力所感染打動。


    北川凜花微微一愣,眼神中突然亮了起來,如天上的北極星般閃亮,但又馬上清醒了過來。


    “那個……我並沒有強迫你,你自己說道。”


    黑發的少年故作如此的說道:“是是是……是我擔心一個女生這麽晚迴去有危險,所以給出的建議。”


    看著麵前的少女浮現出得意之色,江川渚無奈的說道:“現在行了吧,我們早點睡吧。”


    黑發的少年決定結束這場談話,誰讓女生的臉皮薄呢?就這個問題拖下去的話等會又是沒完沒了,再這樣下去的話可能都要天亮了。


    雖然他還處於病假的狀態明天不用上學,但江川渚手上還有一大堆事呢。


    隻有在將要離開時,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


    北川凜花說道::“作為迴報,我可以幫你補習工課。”


    女神幫你補課,是多少人夢寐以求也得不到的。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江川渚躲還來不及,在說也根本沒有這個需求。


    江川渚挑了挑眉毛說道:“北川凜花你從那裏看出來,我需要補課?再說還不已是誰幫誰補呢!”


    ·


    關上房門,江川渚終於鬆了一口氣。


    而就在他躺下準備睡覺時,手機突然傳來郵件的提示聲。


    江川渚打開一看是一張比較模糊的照片,照片是淺田誠一發給他的,上麵一段話表示對他先前迴複郵件解決問題的感謝。


    照片中的內容是“線條”員工們工作的場景,到牆上的時鍾表明是前幾分鍾拍的。


    這張照片,讓江川渚感慨良多。


    毫無疑問,江川渚曾經那個時代是互聯網的時代,乘著互聯網的浪潮,一個個的技術人才實現了財富自由。


    其中最具代表的就是,企鵝的小馬哥,微信的張小龍,還有猴廠的雷布斯。


    從程序員變成大佬的進化之路,這條路遍地是白骨和殘骸,熬的夜比夜空的黑還要深,腳底下是用鍵盤上頭發編製的地毯。


    登上王座者是千萬分之一,而創業公司存活下來的概率隻有3%不到。


    就算如此,前路遍地荊棘,但依舊無法阻擋人們對於財富與地位的渴望,最幸福的生活莫過於,雇華夏的廚子,娶霓虹的老婆,擁法國的情人,用英國的管家,住美國的房子,開德國汽車,戴瑞士手表。


    睡意全無的少年打開電腦。


    傳真機的聲音響起,方案從家裏傳達到公司,沒想到對麵這個時間還在加班,他之前還有點小看公司那幫人,但現在他對此改觀了不少。


    其實江川渚是有互聯網情懷的,在聯網時代中下長大的,畢業後同時又進入互聯網公司就職,並且自認為自己做的還不錯。


    互聯網是融入血液的東西,時代雜誌上的封麵人物,他曾經仰望巨人的背影,在無數的深夜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個工作可能會導致頭發稀疏甚至禿頭,同時高強度的加班,會帶來猝死的風險,也算是新時代的高危職業之一。


    但他又想到自己此時站在了巨人的肩膀,手握曆史進程。


    並且他手中還能調取一部分的資本資源,又有一套又一套,經過市場檢驗的成功案例,在這個時代他比任何人都要看的遠的多。


    江川渚想到這裏熱血澎湃,身體重新充滿力量,仿佛又迴到那個996熬夜修複bug的日子。


    江川渚指尖在鍵盤上飛快跳動。


    嗡嗡作響的打印機裏吐出一張張溫熱的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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