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光暈號】豪華遊輪的六層。


    狹窄的船艙走道中,屍體七橫八豎灑落各處,純白設計風格的走道開滿了殷紅的花朵,濃烈的血腥味足以令人窒息,看來支援的黑衣人望著這如地獄般的場景,有點不知所措仿佛陷入了對這個世界深深的懷疑中,他們心中的支撐著精神與自信的價值觀,在黑發少年下土崩瓦解。


    “這到底怎麽迴事,已經有3個小隊搭了進去!我們再上去也隻是送死罷了。”


    驚慌的情緒在黑衣人的心中蔓延,被血與肢體構建而成的狹窄空間,每走一步都是踩在他們同類的一部上,隔著地獄中行走的歹徒們心驚膽戰並且高度緊張,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草木皆兵。


    他們聽完黑發的少年身影如鬼魅,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長槍,據描述就連射出的子彈也能被切開,走著走著他們終於在死人堆中找到了一個身體殘缺的幸存者,他的左手臂可能就在待在這走廊的某一處,隻是殘缺的生理組織實在太多了以至無法分辨。


    “兄弟你還好吧。”支援而來的黑衣人,躬下身子在耳旁詢問道。


    “那個黑發少年,現在還在這裏?”


    “惡…惡魔…魔鬼,撒旦之子,全是血,都是殘肢,哈哈!”


    現存的黑衣人就像瘋掉一樣,神誌錯亂不清語無倫次,失血的狀態更加劇了這種情況的發生,見到這一幕的小隊缺人麵麵相覷,現存者的狀態更加具有他們心中的恐懼。


    在這個街道相隔道的走廊裏,黑發的少年緩緩走在醬色的軟毯上衣物整潔幹淨,手中的長劍依舊嶄新,但如果你看見了少年的雙眼,一定會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猩紅的光芒在眼底流淌,不透著瘋狂的氣息,走火入魔般的呢喃道:“更多,還要更多,我要吞噬更多的靈魂碎片。”


    黑發的少年並沒有完全失控,冷靜的意識依舊看著這一切,隻是心底的那份難以抑製的快感壓製住了冷靜,讓他一部分的意識如旁觀者般無法使上力氣。


    這種感覺讓江川渚很奇妙,大腦出奇的活躍興奮但又伴隨著混亂,各種雜亂的記憶畫麵在腦海中交錯碰撞,激烈程度就像他的大腦像是塞進了一台攪拌機,而記憶與意識就是攪拌物。


    與惡魔的交易獲得的能力,大部分又使用在了愛德華身上,自身情緒的不穩定從一開始就有了一些苗頭。


    畢竟現在的處境對於長時間生活在和平環境的他來說衝擊巨大,雖然在意識世界也遇見過這樣棘手的情況,但兩者其實有著本質的不同。


    不能重來迴檔的屬性,所帶來的壓力是另外一個世界無法比擬的,這份是呈幾何式增長的。


    現在江川渚腦海中隻有一件,那就是殺戮獲取源力,他並不想承認但在此時他確實渴望著力量。


    就算交易的對象是惡魔江川渚也會毫不猶豫,剛才他也是這樣做的。


    ·


    深夜的涼風並沒有讓溫度降下來,反而更像是風吹火勢越燒越旺。


    光暈號,豪華遊輪的一層。


    黑衣歹徒搭建的臨時指揮中心內,急促的腳步聲與此起彼伏的無線電提示。


    嘈雜交流的聲音,就像是指揮中心永恆不變的背景音效一樣,顯然這裏也是受用的。


    齋藤一郎麵前的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各個通道路口的畫麵,而七樓的監視畫麵已經全部被瓦解了,而第六層被押解的速度正在加速。


    看到黑發的少年每一次出現在屏幕上,齋藤一郎心中的怒火就難以抑製,這一份的仇視在他弟弟的死亡後已經刻在了骨子裏。


    齋藤一郎站在大屏幕前,本來站在這裏的是愛德華那個家夥,但他在處理遊客暴亂時聽聞愛德華已經不知去向,而他深知作戰失去了指揮就會變得效率出奇的地下,顯然這點並不符合他們現在的利益,他就撇下了鎮壓暴亂迴到指揮室擔任臨時的指揮官。


    前去圍剿坐七樓的三位少年少女的計劃,無疑成為了這套作戰的黑洞如一個無底洞,不管往裏麵填進了多少人員,結果都一樣人員有去無迴,是照成現在人員短缺的頭號頑疾。


    並且這樣的情況造成了現在的人手不足,而審判者說好的給予支援此時也音訊全無,而讓齋藤一郎最為擔心的是,他漸漸的發現事情開始朝著不受控製方向前進。


    齋藤一郎拿起桌上的無線電對講你,他已經不知道在這段時間內拿起多少次。


    “嘟嘟嘟都……”


    齋藤一郎大力的吸了一口雪茄,隨後盯著大屏幕吐了出來。


    “愛德華那家夥到底哪去了,他可是這次作戰計劃的指揮者。“齋藤一郎環視了一圈後,叫住了轉身準備離去的專員詢問道:“現在是否有辦法聯係到審判官。”


    專員露出了詫異的表情,猶豫再三後點了點頭。


    得到答複後的齋藤一郎,沒有絲毫感到開心,在這個途中工作這麽多年的他自然知曉十分殘酷的一麵,尋求幫助對於組織的人來說,比任務失敗更加的不堪。


    上層並不會對你指手畫腳,但中下層看到這件事情是有點無法接受的,組織裏麵的大部分人都不是被強迫進來的這點也包括他,更多的是尋找一份能夠填滿心空心虛欲望而選擇加入這個組織。


    當金錢與美女不能給人帶來快感時,為了尋求刺激,不惜投向殘酷的裏世界。


    齋藤一郎看著專員寫在紙條上的號碼,手指敲打著桌麵,沉默了片刻後叼在嘴裏的古巴雪茄被他按進了煙灰缸,在對講機上按下了對應的號碼。


    深唿吸一口氣,齋藤一郎按下了撥號鍵,在響了幾聲後衛星電話被接通。


    聽到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聲音,齋藤一郎臉色不由的開始凝重。


    ……


    齋藤一郎放下了對講機,對著身旁的專員說道:“讓兄弟們迴來吧。”


    專員點頭說道:“收到。”


    “對了麻煩聯係一下駭狗,信息屏蔽的時間被無限期的延長。”


    此時指揮室內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指揮室裏陷入了沉寂,隻有機器發出的單調聲音,齋藤一郎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一瓶伏特加,大口灌了一口高度的白酒,隨後麵目猙獰。


    此時這些不畏死亡的襲擊者,心中開始忐忑起來,無限延長任務的時長,是組織內十分罕見且少有的操作。


    組織百年的曆史當中,也僅僅是出現過兩次。


    第一次發生在,一戰時的法國巴黎。


    而第二次出現在,二戰時的德國柏林。


    所以不難想象,以往延期麵臨的都是擁有左右世界力量的情況下才會出現,到現在他隻不過是劫持了一艘商業遊輪罷了,連軍方設施都算不上的程度。


    他們雖然不能稱之為最強,但被冠以最精銳的組織成員是毫無問題,內部不乏能力出眾的單兵作戰人物,但更多的時候都是這些精英們,為組織貢獻了絕大多數的部分。


    這一刻所有人都從輕視的幻想中蘇醒過來,每個人都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有時候恐懼比雞湯更有用,因為孔距是深埋心底的,而雞湯過了一會兒就會拋在腦後。


    “留下必要的人手,多餘的人手讓他們來這裏開會。”齋藤一郎神情不悅的發聲道,他必須盡快的完成這項任務,無限延長任務的時間隻是為了最終的結果,並不表示他們擁有無限的時間,而恰恰相反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通訊專員迴答:“明白,但愛德華大人依舊還是聯係不上。”


    齋藤一郎揮了揮手惱怒的說道:“現在已經沒有閑工夫管的家夥了,到時候審判者會給予對愛德華判斷,是懲罰還是獎勵結束的最後將會知曉。”


    ·


    “哢嚓。”一聲。


    一個壯碩的身影撞在了金屬的鋼門上,而剛才清脆的聲音來源於被折斷的骨頭,緊接著騎士長劍劃破了黑衣人的喉嚨,江川渚的眼中一片冰冷,眼白的部分布滿了鮮紅的血絲。


    算上來現在已經三十個了,心中的傲慢與暴露絲毫沒有減少多少。


    這群早已摒棄原則的亡命之徒,雖然現在看起來他們心中都有同一份的信仰,但是他們所做的又毫無原則隻是一貫地聽從著命令罷了。


    這群隱藏於黑暗的家夥,現實世界司法對於他們的打擊往往連影子都看不到,多數情況下隻是一味的拖延下去,到最後最受傷的還是,被拖延到筋疲力盡的受害者家人。


    又一個小隊七個人被他全部清除,並且也感覺到六層並沒有出現新的敵人了,黑發的少年踢開了擋路的屍體,強行讓自己從殺戮的快感從抽離出來。


    全金屬的保險門被關上,黑發的少年退出了所有的技能狀態,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著手進行一些必要的工作。


    理智重新主掌身體後,江川渚拍了拍臉頰搖了搖頭,迴想起剛才的那些事情,他好像玩的有點過火了。


    身體狀況各個程度出現了惡化,疲憊感已經開始著侵蝕他的大腦。


    江川渚現在所在的位置,是熱搜遊輪的物資儲備庫,裏麵儲備的各類的緊急物品,食物並不是江川渚的目標,船上大部分的人都是遊客,所以他們的房間裏多多少少都會帶著一些零食,而而且房間內的小冰箱裏麵都擺滿了各種飲料與食物。


    來這個目的為的是醫療急救用品,正好上次獲得的可以存儲醫療用品的用具派上了用途。


    “咚咚咚……”


    三聲敲門聲後,緊閉的金屬安全門被打開,耳邊傳來清泉流水般動聽的聲音,這一刻江川渚感覺他又迴到了人間。


    “混蛋……你迴來了。”江川風崋咬著嘴唇臉上猛的急轉直下烏雲密布,帶著哭腔道。


    她的語氣微微夾雜著一絲絲的埋怨。


    “這是食物…與藥品。”江川渚臉上微微露了微笑道。


    黑發少年的眼神渙散滿是疲憊,重心不穩身體搖晃。


    “撲通。”一聲。


    江川風崋連忙抱住麵前虛弱的少年,但少年身體的重力還是把它壓倒在地上,俏臉蒼白,江川風崋沒有顧及自己,而是連忙讓彩乃關上安全門。


    黑發的少女看著眼前昏迷的江川渚,眼眸中流露出了心疼與擔憂之色,江川風崋神情溫柔的輕撫少年的臉頰輕聲呢喃道:“辛苦了。”


    世界陷入黑暗的死寂,耳邊聽不見沒有任何的聲音。


    黑暗像是迷霧漫了過來,無聲無息間把他吞噬。江川渚隻能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當再次恢複意識時,江川渚眼前如潮水的黑暗消失不見。


    江渚環顧四周,充滿驚奇與震感,因為在他麵前的是,一麵無邊無際的清澈無比的湖麵。


    少年緩緩仰頭,頭頂是宇宙星辰與漫天的繁星,深邃又深藍的虛無上麵鑲嵌著璀璨的群星,江川渚站在永恆燦爛的星辰之下,仿佛置身於太虛幻境,渺小無助。


    不知何時,耳邊傳來水的聲音。


    低下頭看到光腳丫站著的水麵,也呈現出和頭頂的一樣的景色,就像一麵鏡子倒映著一切。


    看著水麵倒映的自己,水中的那個與自己長相一樣的少年表情冰冷,眼神中透露出神性般的漠視,嘴角微微上揚散發出邪魅般的氣質。


    最讓江川渚最為驚訝的是,水中倒影的江川渚盡然是異色瞳,左眼是橙黃色的瞳孔而右眼是黑金色,虹膜的中央本該是一個圓形的瞳孔盡然變成了鮮紅色的菱形。


    一切水中的自己正對著他微笑,嘴角的弧度也在慢慢的加大。


    原本平靜如鏡的水麵也泛起了漣漪,波紋越來越多,水麵也泛起了水花,發展到滔天巨浪湮滅整個世界。


    被浪吞噬的少年,再一次的失去意識。


    ·


    江川渚睜開雙眼,視線有些失焦,記憶的畫麵紛亂跳躍,仿佛在時間長河中沉睡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所以經曆的一切變成了無法區分的幻覺和現實。


    腦中像是一團漿糊,悶悶的疼痛感讓江川渚微微皺眉,視線漸漸的開始變得清晰,能看見泛著金屬質感的頂部。


    雖然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徹底從迷糊中喚醒了黑發少年。


    “少爺你終於醒了,彩乃剛才看到少爺你昏倒擔心死了!”


    江川渚跟著聲音扭頭僵硬的脖子讓他感覺到刺痛,而他視線中最先注意的是穿著一身jk製服裝的江川風崋,黑色的半膝黑線把大腿的線條完美的襯托出來,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江川風崋身上的這套衣服好像小了一號,緊貼的布料呈現出身材的優美的曲線,而胸前一團柔軟被撐了出來,這一幅畫麵不禁讓江川渚浮想聯翩


    江川風崋清澈的瞳孔,江川渚能看到自己此時呆滯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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