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渚坐在救護車的長椅上,護士小姐剛才結束對他血壓的測量,身上的傷口也進行了簡易的包紮。


    江川渚身上那些嚴重觸目驚心的傷口已經被道具治療了,被治療過的傷口根本看不出任何傷口與無從前幾乎無異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


    花山院千代並沒有跟著他一起,在他救護車到來之前上了一部東京警視廳的警車比江川渚早離開。


    離開時花山院在江川耳邊,小聲囑咐了一句,“請多小心。”


    望著離開的車輛,江川渚露出了一絲苦笑:“我也隻能見機行事而已……”


    江川渚心裏也沒有底,畢竟是麵對國家級的智庫機構情報單位,對於追蹤調查是他們的強項,所以有秘密暴露的風險。


    ……


    車窗外的已是模糊一片。劈裏啪啦的聲音從車外傳出,雨水不斷拍打著車窗流下一層水幕,雨已經比剛才下得更大了。


    日本的國土所跨緯度較長,從南到北狹長排列,地跨亞寒帶、溫帶和亞熱帶。


    而東京屬於亞熱帶季風氣候,夏季受季風影響降水較多,平均降雨量在1500mm,在日本屬於中等水平。


    不過這對於江川渚來說有另一層意思,畢竟這是他來到東京經曆的第一場雨。


    奔馳救護車行駛在東京環線的高架上,天空因為積雨雲較厚的緣故顯得更加漆黑,仿佛已經是提前進入了夜晚。


    因為救護車前後,都有大批警車護送的緣故,紅藍閃爍的車警示燈把雨幕照亮,仿佛像是一條。在雨幕中穿行的光龍。


    “江川少爺,不用擔心這次護送的人員都是安全局的精銳成員。”可能是察覺到江處一直看著窗外,坐在他對麵的西崎啟建麵帶微笑安撫的說道。


    江川渚轉過頭來看著,他對麵正襟危坐的西崎啟建說道:“有安全局的護送,自然非常放心,一直看著窗外也隻是我喜歡雨天罷了。”


    西崎啟建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沒想到江川少爺會喜歡沒有陽光的雨天,像您這樣的少年不是應該更喜歡晴天才對嗎?”


    江川渚能聽出對方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說夏天的陽光沙灘海浪與泳池,才應該是他們這類人喜愛的,對此江川渚也懶得做反駁。


    “當然西崎長官說的我也喜歡,但兩者都喜歡並不矛盾吧,像吃慣了懷石料理,偶爾換成壽喜燒天婦羅也很不錯,食物的料理風格與人們眼中的檔次截然不同,但給人帶來喜悅的都是一樣,你說呢西崎長官。”江川渚看著對方神色平靜的說道。


    “江川少爺說的沒錯,任何天氣都有它獨一無二的美,貝多芬《g大調小步舞曲》在這個下雨天聽再合適不過了。”西崎啟建淡淡的一笑說道。


    副駕駛上坐著的安全局特工,隨即在車載音箱中插入了一張光碟,隨後車內響起貝多芬輕鬆愉悅的樂章。


    江川渚聽聞此言微微一愣隨後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的神情。


    伴隨著雨聲g大調小步舞曲,讓車內的氣氛變得輕鬆不少,原本呆坐在一旁神情緊張的護士聽見悠揚的音符,臉上看起來輕鬆了不少。


    甚至車輛駕駛的司機,都不由的哼唱了起來。


    曲終時……有些人的臉上表現出意猶未盡的神情。


    “有貝多芬的悲愴鳴奏曲嗎?”江川渚側過身子詢問前排的駕駛員。


    駕駛座位上的安全局特工,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西崎啟建,得到點頭的示意的他,從cd盒裏中拿出了一張cd光碟,替換掉剛才那首g大調小舞步曲。


    舒緩悠揚的旋律從音箱中傳出,播放出的音樂就是剛才江川渚說的那首《悲愴鳴奏曲》。


    背槍鳴奏曲是貝多芬最艱難時期創作的,這首曲子是1798年貝多芬耳聾兩年後誕生的,然後貝多芬不僅扼住了命運的咽喉,還活生生的把他掐死。


    喪失聽覺對於音樂家意味著什麽自然不言而喻。


    最後一個音符消散在空氣中,車廂內響起孤單的掌聲,“果然聽完後,還是江川少爺選的音樂與現在環境氣氛更貼切。”


    “這首歌其實是我專門為西崎長官所點的,希望在坐的安全局的各位,早日抓住那些意圖不軌的歹徒,就像貝多芬抓住命運的咽喉一樣。”


    聽到江川渚的話,西崎啟建微微臉色一變,之前臉上的那股自信與從容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臉上浮現出一絲凝重。


    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當中,守家護院的貓咪損失慘重。


    日本千葉縣。


    位於日本關東平原東南部,是日本三大都市圈之一東京都市圈的重要部分,屬於日本地域中的關東地方,位於首都圈東側離東京隻有五十公裏。


    千葉綜合研究院,看著眼前的寫有醫院名稱的大理石牌。


    江川渚轉過身,看著站在他身後的西崎啟建詢問道:“為什麽會選擇千葉縣的醫院,東京的醫院更加有優勢才對吧。”


    西崎啟建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看了一眼江川渚後,看向從大門內趕過來的醫護人員說道:“東京人員太過複雜,對於保護江川少爺來說沒有利條件,千葉綜合研究院人員出入並不是非常多,而且最重要的是醫療水平並不輸,東京都的一些知名大醫院,所以少爺您不用擔心。”


    西崎的話江川渚自然不信,更何況是現在花山院千代透露了重要的內幕消息後,這所研究院肯定與安全局有著密切的聯係與合作,甚至可能是安全局控製下的機構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知道了。”


    西崎啟建對江川渚微微鞠躬,看了一眼眼前少年身上染血的衣物,然後開口說道“把江川少爺送到這裏,西崎的任務也算告一段落,請遵從醫生的指示在醫院接受全身的檢查,聽花山院科長說在戰鬥的過程中也受了不少傷。”


    “知道了,這段路程勞煩西崎長官了。”


    黑發少年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長的看了西崎啟建一眼,然後又說道:“剩下勞煩您,通知家裏的長輩了。”


    “話一定帶到。”


    西崎啟建鑽入一輛疾馳來的黑色轎車,隨後消失在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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