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麽?


    一層層沙礫覆蓋著身體四周,以絕對防禦的方式,抵抗著外界金砂的攻擊。


    漆黑一片的沙礫內部,我愛羅的腦海中迴憶起了過去的一幕幕畫麵。


    剛剛記事時,他便隻能在絕對安全的封印中休息,那是一片漆黑的環境。


    如同野獸一般的怒吼,讓他從心底感到無盡的恐懼。


    嬰兒的哭嚎沒有任何用處,沒有人會將其放出來,所有人告訴他的,都是控製住身體裏的力量。


    後來,他終於能夠不再被關著了。


    但同時……他也無法入睡了。


    那個身體裏的怪物,會在他睡覺時侵入他的身體,哪怕是夜叉丸也因此而受傷過。


    所以……他更加不敢睡覺了。


    村子裏的同齡孩子,被告戒不能和他玩。


    僅有的姐姐和兄長,也在他身體四周沙礫湧起時,露出如同看怪物一般恐懼的目光。


    所以……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你的出生害死了你的母親!”


    “你是村子的兵器,如果無法控製住自己體內的那頭怪物,你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過去父親的話再次於耳邊響起。


    那個時候,為了尋求價值,他找到了殺戮這個方向。


    但僅僅第一次,他便被阻止了。


    “人是擁有情感的,沒有人應該是工具。”


    “他們畏懼,是因為不了解。”


    “以己度人,如果玩耍會給自己的親人帶來生命的危險,你是不是也會讓例如手鞠,不要去和危險玩耍?”


    “理解,明悟事件的本質,你才能夠看清楚其中的道理。”


    “我愛羅,你的內心是善良的,我想你一定能夠明白這些道理。”


    “未知所以恐懼,但哪怕是有著失去生命的危險,手鞠和勘九郎依舊在陪伴著你不是嗎?”


    “你的舅舅夜叉丸,數次在守鶴的暴走下生還,但他依舊愛著你,並沒有選擇遠離。”


    “情感是人類發自心底最真實的力量,它能夠讓人無視恐懼,也能夠讓人擁有直麵黑暗的勇氣。”


    我愛羅的腦海中,葉倉老師的話浮現。


    而其意識,也沉入了封印之地中。


    “你沒有辦法對抗四代風影,並且現在的他,身體裏有一股讓我熟悉的力量。”


    “將你的身體交給我,隻有我才能夠讓你活下去,才能夠將其擊退!”


    ……


    守鶴頓了頓,等待著。


    然而牢籠外的我愛羅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這讓它氣急敗壞!


    守鶴能夠感到危險的逼近,並且這和過去絕不一樣,那種感覺是真正的死亡。


    “你到底有沒有聽?”


    “你會死!我也會死!”


    我愛羅沉聲迴道:“或許死去這樣的選擇,並不差。我的存在,已經給太多的人帶來了麻煩。”


    自出生以來,母親死去,暴走是舅舅重傷,姐姐還有兄長同樣被自己傷害過。


    這一次,對方是為了自己而來,或者說是為了體內的這個怪物。


    如果自己死去就能夠避免這些的話,那麽死掉也並不是什麽壞事。


    這樣的迴答,讓守鶴不禁一滯。


    “砰!”


    牢籠被撞的轟鳴作響。


    守鶴的雙爪扒拉著封印的牢籠:“你個蠢貨!你以為羅砂那個混蛋說的都是真的嗎?他已經被欲望填充了整個內心,他所說的話都是為了讓你成為合格的兵器!”


    “你的母親絕沒有憎恨過你,你的出生也是加瑠羅拚盡全力的結果!”


    “當她知道你將會成為人柱力時,她沒有辦法反抗羅砂的決定,但她依舊為你留下了最偉大的力量!”


    將一直以來隱藏的秘密宣之於口。


    然而守鶴卻並沒有迎來想要的結果。


    我愛羅的目光依舊渙散著,已然沒有了求生的欲望。


    “你在恐懼嗎?”


    “我問過老師,了解過你的存在。我死了,你也隻不過會消失一段時間。”


    “但現在你的緊張卻無法作假,所以是因為敵人的特殊,哪怕是你也會真正的死亡嗎?”


    守鶴氣急,探著爪子指向我愛羅,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怎麽罵。


    那個狗屎一樣的思想課,讓麵前這個小鬼越來越難忽悠。


    但隻有老頭子知道,它現在說的可都句句屬實啊!


    這個時候,我愛羅也已經放棄。


    “對於你……我無法判斷對錯。”


    “老師說擁有智慧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但你卻被限製了自由,封印在我的體內。”


    “他們說你是怪物,會給村子帶來災難。但一次次的戰爭,根本原因並不是所謂的尾獸引起。”


    “你不讓我睡覺,傷害舅舅和姐姐還有兄長,但根本原因是你被囚禁,反抗並沒有錯。”


    說著我愛羅抬頭看向一尾。


    “守鶴。”


    “嗯?”


    恐怖的瞳孔看向我愛羅,其中盡然有些緊張。


    “如果我解開封印,你能保證不傷害村子的人,直接離開嗎?”


    “嗯?不讓我幫忙?”


    “我沒有辦法要求你幫助村子,因為過去他們封印了你這麽多年。生命無有貴賤,但我身為人,能要求你的隻有不傷害。”


    話音落下,守鶴沉默了下來。


    它同樣想到了很多東西。


    老頭子將它們創造出來後,教給它們的任務便是幫助人類恢複這個世界的生機。


    可是老頭子或許想不到,在其死去之後,他的兩個兒子很快便讓忍宗分崩瓦解。


    忍者之間自忍術被開發出來後,便沒有一天停下過衝突。


    戰爭和災難的爆發並不是因為尾獸,而是因為人類的欲望。


    尾獸的力量在很早之前就被人類窺視,一發尾獸玉便能夠毀滅一個村子,這樣的力量人類無法不窺視。


    過去忍宗那種互相理解的查克拉消失不見,憎恨與戰爭成了這個世界的主旋律。


    但麵前這個孩子……


    不,應該說是那個思想課所教育下誕生的孩子,第一次讓它看到了與眾不同。


    “如果你是金發碧眼就好了……”


    守鶴不爽的唿出一口氣。


    而我愛羅則愣了愣。


    金發碧眼?


    這和金發碧眼有什麽關係嗎?


    守鶴再次開口:“解開封印吧,鑰匙在你的手裏。我沒辦法承諾什麽,相信與否,在於你自己選擇。”


    聲音中毫不在意,但一雙瞳孔卻牢牢盯著我愛羅。


    生命無有貴賤……


    這樣的核心宗旨,哪怕是老頭子當初也沒有做到過。


    至於金發碧眼……要是麵前這個小鬼是老頭子預言所說的那個,起碼下次遇見臭狐狸可以顯擺一下啊!


    我愛羅伸出雙手,沒有避諱守鶴的目光……結印。


    下一刻,牢籠刹那間粉碎。


    守鶴舒展了一下身體,隨後一股股強大的查克拉匯入我愛羅的體內。


    “小鬼!”


    “老夫我雖然是尾獸,但也絕不會有拋下同伴逃跑的行為!要是哪天被臭狐狸知道了,它不是得笑死我?”


    “生命無有貴賤。記住你今天告訴我的話,也記住你今天做的選擇。”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完美人柱力的力量嗎?現在……就讓你體驗一下吧!”


    腦海中守鶴的聲音落下,外界的沙礫在金砂的攻擊下已經搖搖欲墜。


    但下一刻,龐大的查克拉猛然炸開。


    “轟!”


    金砂被衝擊,我愛羅我睜開眼看向羅砂。


    此刻手鞠和勘九郎已然逐漸被掩蓋,金色沙礫卻直接崩散。


    一顆顆細小的沙礫附著在金砂之上,將其摻雜著崩散。


    而此刻,我愛羅猛然揮手。


    一道道沙礫湧現浮空,隨即朝羅砂疾馳而去。


    “轟!”


    金砂迴防,擋住了沙礫的進攻。


    然而緊隨其後的,是我愛羅凝聚的守鶴之矛。


    強大的查克拉湧現,守鶴之矛上凝聚著大量的鋒銳。


    “唰!”


    “轟!”


    破空聲中,矛頭直刺羅砂的身體,一道道防禦的金砂被瞬間洞穿。


    “轟轟轟!”


    衝擊下沙漠炸響,一層層沙礫騰空而起。


    我愛羅目光微凝,剛剛那一刹那,他聽到了父親大人的生命氣息。


    還沒有結束。


    很快,羅砂再次出現。


    一道道沙礫形成護盾,擋住了金砂的攻擊。


    我愛羅體內,守鶴尖銳的聲音響起:“這個家夥還活著,不要大意。剛剛的攻擊已經洞穿了他的身體,但卻並沒有造成影響。”


    “我愛羅,你的父親,應該已經不是單純的人類了。”


    我愛羅皺著眉。


    然而下一刻,一道身影猛然出現。


    其腹部被洞穿了一個大洞,但卻沒有絲毫鮮血落下。


    緊跟著,一道道金砂席卷而上,竟然包裹著自動防禦的沙礫,將我愛羅整個困在其中。


    “廢物!”


    金砂席卷著我愛羅,內部不停消磨著沙礫的防禦。


    “為什麽?為什麽現在突然能夠使用守鶴的力量?這些年你在做什麽?為什麽是這個時候?”


    一聲聲質問,同時揮手將兩名上忍再次壓製。


    而我愛羅的體內,守鶴開口道:“你母親留給你的力量,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母親?”


    我愛羅愣了愣。


    然而在其體內的守鶴這時用爪子撓了撓頭:“我沒有說過嗎?自動進行防禦的沙礫可不是我的力量,而是你母親在死去的前一刻,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留下了想要保護你的決心。”


    保護……我?


    我愛羅愣住了。


    父母對自身的厭惡,是他一直無法釋懷的源頭。


    甚至母親的死,也一直被他歸咎於自己。


    這是無法償還的源頭,也是他無法明白自己存在意義的源頭。


    可是現在……這份一直保護自己的力量,卻來自於母親?


    “那個偶爾給你們上課的男人說得很對,人心善變難測。但同樣因為如此,一個母親在得知兒子會成為人柱力時,哪怕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也拚了命想要為你留下些什麽。”


    “你不是孤獨的我愛羅,你的母親從始至終,哪怕直至現在,依舊想要你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現實中,我愛羅伸出手。


    絕對防禦的沙礫分出一縷,纏繞著我愛羅的手。


    觸碰下,我愛羅仿佛第一次感受到了母親的模樣。


    這一刻,在其內心深處,過去一直懷疑的東西被擊碎,某個種子生根發芽,信念在此刻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


    “嗡……”


    嗡鳴聲中,防禦著金砂的沙礫,逐漸變得漆黑一片。


    武裝色覆蓋了整個沙礫。


    母親在保護著他,但他同樣也想要保護母親。


    “轟!”


    金色沙礫崩碎。


    同一時間,守鶴的查克拉同樣湧入沙礫之中。


    爆發之下,方圓數百米的沙漠幾乎同時沸騰了起來。


    我的存在並不是一個錯誤,而是母親拚盡全力所產生的結果。


    所有一切的問題都來自於戰爭,隻有讓整個世界解放,才能不再出現這樣的悲劇。


    “羅砂。”


    遮天蔽日的沙礫,將不遠處的羅砂籠罩。


    然而這樣壯觀的力量下,羅砂依舊沒有絲毫膽怯。


    “現在連父親大人都不喊了嗎?果然,你這樣的怪物,就算掌握了力量也依舊隻會是災難。”


    我愛羅緩緩朝前走去。


    守鶴的查克拉下,其身體半尾獸化,雙手已然化作利爪。


    “善惡並不是樣貌定義的,也不是所謂的影或者大名所定義的。”


    “給村子帶來災難的你,已經不再是影了。所以羅砂……被欲望吞噬的你,已經沒有了自己的心。”


    “母親想要讓我好好活下去,而我也想要活下去。”


    話音落下,洶湧的沙礫變成了一根根長矛。


    “嗡……”


    下一刻,長矛通體黑色,武裝色霸氣下湧現著鋒芒。


    “唰唰唰……”


    仿佛黑色雨點一般,近千根長矛朝著羅砂破空而去。


    金砂迴防,但直接被洞穿。


    “轟轟轟!”


    沙礫震蕩而起,哪怕是不遠處的避難所內,也依舊能夠感受到劇烈的晃動。


    塵埃落定後,一個身影也從遠處趕來。


    看到我愛羅時,夜叉丸頓時鬆了口氣,但緊跟著便緊張了起來。


    尾獸暴走了?


    “舅舅。”


    “嗯?我愛羅,你沒事?”


    這個時候,金砂散落後手鞠和勘九郎也脫困。


    而我愛羅則笑了笑,伸出雙手後尾獸化的利爪恢複。


    “我和守鶴成了朋友,它幫助了我,所以才能夠將敵人擊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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