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的問題沒有被解決之前,無論上層社會是如何的美好,其底層的悲慘都是一樣的。


    資源決定了忍界能夠承受多少人口,這其中自然需要扣除貴族集團的奢糜,和忍者這一不事生產的集體所需。


    而當人口的數量超過界限,生產力不變,資源變得匱乏時,便會損不足而奉有餘。


    最簡單,最不需要思考的方式,便是掠奪和戰爭。


    而渦之國的覆滅,同樣也是戰爭的一種結果。


    曾經戰國時代憑借封印術輝煌一時的漩渦一族,此刻也如同平民一樣,淪為底層。


    或者說因為漩渦一族體質的特殊,母女兩人從一開始就是恢複傷勢的工具。


    工具是不需要思考其是否能夠承受這樣的壓榨,也不需要考慮其意願。


    隻要還活著,便朝死裏用。


    他們不會考慮漩渦玲是否會死,因為死了還有一個漩渦香燐。


    不會考慮漩渦香燐是否會背叛,因為其沒有背叛的力量。


    但人是會思考的,也是有感情的。


    半年時間的逃亡生活,雖然一直被裹挾著逃亡,但漩渦香燐也看明白了草忍的對手是誰。


    並且……有人和她說起過學堂的存在,雖然那個人現在已經死了。


    “你這麽小就出來采藥?”


    “很奇怪嗎?”


    “放在幾年前自然不奇怪,就是這個年紀的忍者出來執行任務都不奇怪。但自從學堂在這個國家建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學堂?”


    “各司其職,秩序之下的生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所有的適齡孩子都需要學習和上課,所有人都能夠學到懶以生存的技能。”


    “要給錢嗎?”


    “不用。新的種子產量嚇人,還有化肥,能夠讓土地變得更加肥沃。糧食的產量提高,賣出去商人會交稅收。”


    “雨之國的商業中心?”


    “老頭子我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這幾年卻是我們這些人最好的日子。那些忍者也消失了,小國的混亂也結束了。”


    “都一樣……這個世界任何地方都一樣,沒有價值便沒有存在的意義。”


    聞言老人微微搖頭笑道:“你還是給你父母說一下去上學吧,適齡的孩子不去上學,來年的優質種子可是會禁售的。”


    漩渦香燐愣了愣:“他們……是好人?”


    老人指了指自己:“對我這樣的賤民來說,他們是天,從未有過的大晴天。”


    大晴天……


    不顧樹林中的荊棘,瘋狂奔跑的漩渦香燐腦海中迴響了老人的話。


    同時也想起了那個普通老人的勇敢。


    在監視自己的草忍出現時,對方第一時間將自己護在身後,同時怒斥對方離開。


    如果是普通的山賊,以學堂的名號便可以喝退。


    但這群草忍本就是被打散的烏合之眾,在動手劫掠後,他們便無法再投降。


    雨之國政務廳的律法下,他們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所以……這些惡鬼將老人也殺害了。


    穿過布滿荊棘的叢林,衣服被劃破,渾身都有著血痕的漩渦香燐終於找到了城鎮。


    孤身一人衝了進去。


    不算繁華的街道兩側,居民們詫異的看著跑過來氣喘籲籲,渾身都是傷口的孩子。


    “這是誰家的小孩?”


    “山林裏迷路了嗎?”


    “都是傷口,這大人也太不負責了吧。”


    幾個鎮民上前,想將外套披在其身上。


    然而她卻沒辦法等,左右張望著。


    “孩子,你在找家裏的大人嗎?”


    聞言漩渦香燐一愣,隨即便大聲問向四周:“警備部隊?我要找警備部隊!我媽媽還在等著我,她被草忍挾持了!”


    剛剛就有人匯報了鎮子裏的警備部隊,這個時候三人小隊瞬身出現。


    小隊長蹲下身看向漩渦香燐:“草忍?大隊那邊給出的情報確實是這個方向,你媽媽和你是……?”


    漩渦香燐的目光縮了縮。


    渦之國遺民的身份可並不受待見,漩渦一族的體質被窺探,這是流浪一路上她所認知到的一麵。


    但想起老人的話,不過七歲的漩渦香燐抬起頭:“我們是流浪到這裏的,被草忍挾持一直到現在。”


    小隊長還想問什麽,一旁的女性隊員開口道:“她很著急。那群烏合之眾逃亡的半年裏犯下了數起命案,政務廳很是重視。”


    聞言小隊長按下胸口的通訊器,很快將地址和情況匯報。


    “你是草之城第三期畢業成員對吧?霸氣的修行怎麽樣?”


    通訊器裏傳來大隊方麵的聲音:“既然如此,你們可以先行前往,但切記注意安全。七歲的孩子也有可能是誘餌,如何判斷這些你應該清楚。”


    “先生的教導裏,群眾的生命安全大於一切。如果一切屬實,那麽保護這對母子的安全,尚在剿滅草忍殘存忍者之上。”


    “大隊方麵會以最快的速度派遣支援,務必小心。”


    小隊長身形一頓:“明白。”


    ……


    通訊器裏的聲音由耳麥傳達,所以漩渦香燐並沒有聽到。


    此刻的她雙手緊握成拳,一身的傷口布滿血跡,眼裏蓄滿了淚水,但無論如何都沒有落下來。


    流亡之人,如果就堅強都失去了,也就沒有了活下去的機會。


    這是母親告訴她的,也是她不願意哭出來的原因。


    女性隊員不忍,伸手揉了揉漩渦香燐的頭發,隨後脫下外套想披在其身上。


    荊棘劃傷的傷口很多,但都是皮外傷。


    以小女孩的神情,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救出其母親。


    然而衣服剛剛披上,她便發現漩渦香燐那所謂的皮外傷,竟然在飛快的愈合,隻有血跡依舊存在。


    “怎麽會?!”


    漩渦香燐的身體有些顫抖:“我……我是漩渦……”


    漩渦……


    和尋常忍者的知識來源於任務積累不同,學堂出身的警備部隊,是熟知忍界各個階段曆史的。


    也是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幾人中心。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警備部隊的小隊三人立刻反應,其中女隊員更是將漩渦香燐護在身後,抽出一柄短刃戒備。


    但當看清楚來人後,幾人都愣住了。


    “先生?”


    “先生!”


    凱文點點頭,看向漩渦香燐露出笑容,隨後伸手放在其肩膀上。


    “走吧。”


    話音落下,兩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警備部隊的三人麵麵相覷。


    “剛剛……是先生?”


    “今天鎮上的學堂是先生授課?我怎麽不知道?我一直……”


    “剛剛那個小女孩……”


    “先生帶她離開,自然會出手解決那些亡命之徒。算他們走運,竟然能夠碰到先生經過這裏。”


    “也對。”


    ……


    這個時候,幾人的對話也被鎮子的民眾聽到。


    一時間,懊惱剛剛沒有看清,又或者沒有表達自己情感的聲音絡繹不絕。


    而僅僅幾分鍾後,一根繩子串著十幾個灰頭土臉的草忍,一手牽著漩渦香燐,連接著其母親,一群人便再次出現在了鎮子上。


    “先生!”


    “是先生!”


    “我看到了!先生大人!”


    “啪。”


    “先生說了,新世界沒有大人!”


    “要是先生生氣離開,明天開始你買我家的肉價格翻倍!”


    ……


    唿喊聲中,凱文笑著對所有人點點頭。


    隨後看向鎮子警備部隊的三人。


    “事出緊急,我的見聞色能夠感知到女孩母親的氣息正在消散,所以來不及細說便去了一趟。”


    “這群草忍交給你們了,公審的流程需要符合程序,我沒有職務,所以需要你們進行。”


    聞言小隊長躬身後站的筆直:“明白!”


    凱文笑了笑:“不用這樣,就是路過遇到了幫幫忙。他們母女兩人是漩渦一族的遺民,如果想要定居在這裏,按照政務廳的第一百六十八號議案,是可以得到基礎補助的。”


    “可以的話,幫她們辦理一下。”


    小隊長依舊站的筆直,同時再次大聲迴應明白。


    兩個隊員在學堂時期見過凱文,倒是小隊長錯過了。


    這次見到活的,倒是比隊員要激動的多。


    凱文歎了口氣,拍了拍小隊長的肩膀。


    隨後轉身看向漩渦香燐:“你母親的狀態很差,一會兒你還需要給她咬住。之後可以尋求他們的幫助,恢複原來的身體或許很難,但活下去還是可以做到的。”


    漩渦香燐扶著其癱倒的母親,一旁警備部隊的女性隊員前去幫忙。


    凱文對其點點頭,隨後再次消失在原地。


    ……


    漩渦香燐的悲慘事件,不過是這個世界的冰山一角。


    事實上,記憶裏的畫麵很少有麵向平民的悲慘。


    無論是煮咖喱的婆婆,還是修大橋的爺孫兩人,都沒有表現出其悲慘的命運。


    而事實上,就連砂隱的風影都需要在沙漠中淘金來維持村子的開支,霧隱村的貴族也會被枇杷十藏一刀砍成兩段。


    悲慘,似乎是這個世界的大部分命運。


    凱文並沒有特意的去關注漩渦香燐,之所以出現在這個鎮子,也不過是因為利用熟悉地形而一直逃亡的草忍殺了太多的人。


    此次去木葉,順路搜查一遍,也是屬於看看運氣如何。


    ……


    木葉,火影大樓。


    四代火影波風水門正看著手裏的迴報。


    在雲隱方麵的情況由學堂匯報之後,邊境的緊張感頓時輕鬆了不少。


    同時火之國律法也在一次次會議中出爐,任務委托減少之後,波風水門也開始了火之國的規劃。


    以木葉為中心,火之國的一個個城鎮逐步光明正大的開設學堂,商業模式也在學堂的建議下形成了新的體係。


    忍者也開始分門別類。


    水屬性查克拉的,自然被安排到了救火的隊伍。


    火屬於和雷屬性,則進入了科研部的能源項目。


    在需要警備部隊負責秩序的城鎮,忍者大量的撒了下去,很快便讓木葉忙碌了起來,也讓大量無法接取任務的忍者得到了酬勞。


    “看來家裏已經快要準備完成了。”


    水門唿出一口氣:“雲隱也同樣做出了選擇,目前為止包括霧隱在內,就已經有三個大忍村獲得了解放。”


    一旁的鹿久開口道:“砂隱那邊前幾天傳迴情報,羅砂似乎和葉倉的矛盾已經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如果葉倉選擇政變獲取砂隱的權力,那麽接下來就是四個大忍村被解放了。”


    說到這裏鹿久頓了頓。


    五大忍村,四個成為了學堂的一員……


    大名府那群愚蠢的家夥,拿什麽來維持自己的權力和統治?


    這是一場不需要打就知道結果的爭鬥,更何況還有那麽多的小國,以雨之國為中心發展至今,這些小國在政務廳的治理下早就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打……貴族集團已經沒有了贏的可能。


    鹿久:“目前我們已經獲得了針對大名府的第一個名頭,但接下來想要在未來獲得更多的話語權,還需要機會。”


    波風水門笑了笑。


    站起身後看向窗外:“岩隱掌握權力的,應該依舊是大野木吧?從忍村初創,他經曆了整個忍界的變遷。”


    “這樣的人,是很慢相信世界上會有真正的和平。所以事實上,大野木就是這樣。”


    鹿久聞言也笑了笑。


    第三次忍界大戰中,岩隱埋伏雲隱,以數之不盡的忍者生命,來換掉了三代雷影的命。


    身為三代土影的大野木,從來都不是一個珍稀村子忍者生命的影,但他同樣也不是權力的欲望者。


    在忍村初創的年代,宇智波斑的那句羞辱之言,讓他麵對戰爭利益而無所不用。


    他很難相信和平,因為過去這兩個字被人以侮辱的方式扔在了他麵前。


    可現在,五大忍村僅存一個。


    或許……


    “咚咚咚。”


    背後的玻璃被敲響,隨即一個滿頭白發的人鑽了進來。


    “老師,你可以走正門的啊。”


    自來也尷尬擺了擺手:“習慣了習慣了,不過這次我給你帶來了第一手情報。”


    “昨天砂隱村,葉倉發動了政變,以千代老太婆為誘餌,讓羅砂先行出手,最後將其權力替換了下來。”


    “成功了嗎?”


    “不僅如此,還有一點。最後關頭,羅砂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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