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我們……”


    木葉丸剛剛出生不久,初為人父和對此次事件的陌生感,讓他同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過去他的父親是三代火影猿飛日斬,自身也是火影直屬暗部的掌權者,村子的局勢始終都在掌握之中。


    哪怕父親辭去火影一職,四代火影波風水門繼任,也並沒有讓他感受到權力的失去。


    彼時無論根部亦或者幾個大族,相比四代火影那個平民出身,更加願意聽從自己父親三代的命令。


    但四年多的時間過去,一切似乎都成了過去。


    不知不覺間,哪怕是過去交好到幾乎一體的豬鹿蝶,都在奈良一族的領頭下改變了立場。


    而剛剛外麵的怒吼聲,又一次將其內心的僥幸和預期的下線擊碎。


    之前吼聲中的追責是誌村一族,這會兒已經到了剿滅的程度。


    那下一個被村民要求追責猿飛一族,是否同樣會被要求剿滅?


    作為三代火影的長子,他清楚目前的形勢對猿飛是如何。


    這是第一次村子對一名高層進行公審,其犯下的罪責被一一挖了出來,甚至那些還沒有死透的試驗體也被救了出來。


    所有的罪證被公之於眾,村民的憤怒需要有人來承擔,需要有人成為那些占據了大多數平民的宣泄口。


    誌村團藏恐怕不夠,誌村一族填進去如果依舊不夠,那麽下一個必然就會是自己的父親。


    要是還不夠……


    他沒辦法想象那樣的結果會是什麽樣的。


    上一任火影這個身份,在憤怒的民眾下什麽都不是。


    隻要四代火影波風水門想,猿飛一族被推上去熄滅民眾的憤怒,恐怕會成為大快人心的事情。


    屆時……無論是豬鹿蝶還是其他忍族,想都不用想全部會作壁上觀。


    這種局勢,隻要開口就有可能被填進去。


    “慌亂無法解決任何問題。”


    猿飛日斬將桌上的煙鬥殘骸收拾幹淨,慢條斯理,但手卻微微有些顫抖。


    半響後再次坐下,開口道:“昨天忍者學校裏的思想課,先生講述了關於根部人體實驗事件。同時……還有我這個三代火影的問題,和四代火影波風水門的想法。”


    聞言其長子愣了愣。


    這也是能在忍者學校的課堂上講的嗎?


    火影大樓沒有幹預?


    為尊者諱,這一點從古至今都是默認的規矩。


    “嗬……”


    猿飛日斬的笑聲有些僵硬:“很意外是嗎?作為當事人的我坐在台下,比現在的你更加意外。”


    “甚至很多事情,他比我這個當時的掌權者,似乎更能了解……論跡不論心,以行為來解釋所思所想,這種方式甚至讓我看清楚了自己。”


    沒有理會自己長子的疑惑和不解,猿飛日斬離開了書房。


    不過數天的時間,思想課所教授的東西卻仿佛醍醐灌頂一般。


    過去自己所覺得的為了村子,在被一一分析之後卻顯得那麽的可笑。


    就像先生所說的那樣,人體實驗自己真的不知道嗎?


    無論是那些研究細胞所需要的試劑和儀器,又或者是一個個失蹤的忍者,還有根部所需要的科研助手。


    這些東西都不是憑空出現的。


    那麽多的線索都指向了根部,但隻因為沒有真正固定的證據,自己便沒有詢問也沒有考慮繼續查。


    放任的態度下,自己未嚐沒有同意的意思。


    對初代細胞的研究,一開始是村子允許的,隻不過那個時候的試驗體需要自願。


    但初代細胞的侵略性太強了,強到所有的試驗體沒有一個活下來,所以最終才會終止對初代細胞的研究。


    “因為五大忍村之間的衝突頻繁發生,數次忍界大戰的間隔越來越短。曾經初代火影分發給各個忍村的尾獸,原本意在形成相互威懾,最終也成了戰爭兵器。”


    “以當時三代火影的立場來看,一旦初代細胞的研究得到進展,那麽木葉得到的收益將會是巨大的。”


    課堂上先生的話在猿飛日斬腦海中迴響。


    “最高能夠複刻出一個初代火影那樣的忍者之神,絕對的力量下,木葉將再次成為五影會談的發起者,且能夠以絕對的主導地位再次結束戰爭,帶給世界和平。”


    “當然,這裏的和平此前已經驗證。以武力的壓迫,在短時間裏形成的和平是難以維持的。”


    “但讓木葉再次輝煌,卻是必然。”


    “而最低……初代細胞的試驗成功,哪怕試驗體沒有初代那樣的力量,木遁對尾獸的克製也是明確的。”


    “即是說……木遁之下,木葉與各個村子的衝突裏,尾獸的作用將會被壓製。從戰略目的上,有和沒有是兩種情況。”


    “所以……當時在任的三代火影,其內心同樣也渴望初代細胞的研究成功。”


    庭院裏,聽著外麵的口號,猿飛日斬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先生說當局者迷。


    但被點醒之後,他看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的真實想法。


    團藏不足為慮,一個一直以來隱藏在陰暗中的家夥,因為根部對各個忍族的抽調而不得人心的家夥……是沒有可能成為火影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自己才會放任那麽多的事情。


    念及此處,猿飛日斬緩緩朝庭院外走去。


    並不是良心發現,而是因為他並不是孤身一人,在其身後的不僅有兒子兒媳和剛剛出生的孫子,還有著整個猿飛一族。


    ……


    影岩之下。


    一個斷臂蓬頭垢麵,目光陰沉且猙獰的人被帶到了中心位置。


    一時間,從木葉各處匯聚於此的村民們沸騰了。


    怒罵聲不絕於耳,混亂中竟然沒有了剛剛整齊的口號。


    “那個家夥就是團藏?”


    “火暮大叔一家,就是被這個家夥害了的,還有炎……”


    “秋道一族也有?”


    “倍化之術同屬於陽屬性查克拉秘術,幾年前族內有三家人,在戰爭中失蹤。其中還有兩個孩子活著,目前在醫院。”


    “這個該死的混蛋!”


    “殺了這條老狗!”


    “殘害同村之人,必須要付出代價!”


    “清算!清算誌村一族!”


    “還有猿飛日斬!那個時候他在幹什麽?”


    “辜負了我們對他的信任,盡然因為過去的友情就包庇這種老狗!”


    ……


    人群外圍的遠處。


    秋道丁座與山中亥一兩人站在水箱上,對四周戒備負責的暗部示意後,才能待在這裏。


    “拷問部的記錄匯報你不去?”


    “森乃伊比喜會負責,我這邊還掌管著情報部,不合適。”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秋道丁座的雙手握了握,隨後低聲道:“我是真沒想到會有今天,那個時候都已經被鹿久勸說而放棄了。”


    山中亥一歎了口氣。


    有些事情別說火影,就是他們都能夠猜到一些。


    根部的管理嚴格異常,但無論是研究人員的吃穿,還是試驗所需的一切物資,都必然有蛛絲馬跡遺漏出來。


    豬鹿蝶三族的族長顯然是知情的,但奈良鹿久卻在一開始就勸住了丁座。


    三族一體自戰國時代前就是如此,一損俱損的情況下,鹿久自然給出了他的答案。


    而這份答案,讓原本想前去火影大樓鬧上一場的秋道丁座,最終也放棄沉默了下來。


    “先生的到來,讓所有的一切都出現了變化。”


    山中亥一頓了頓,隨後降低了聲音:“昨天忍者學校的課程,先生直接以這次事件舉例,向入學第四年的學生們剖析了這次事件的各個方麵。”


    秋道丁座一臉疑惑:“所以包括三代,也同樣被先生拿出來講?我記得最近三代似乎一直都在忍者學校聽課是吧?”


    山中亥一笑了笑。


    “何止……這堂課講述的時候,三代就坐在最後一排旁聽,甚至先生還讓他迴答了一部分問題。”


    秋道丁座目光依舊凝聚在影岩之下的位置。


    “我沒有鹿久和你這麽聰明,不過三代的智慧,我一直覺得不比鹿久差多少。”


    聞言山中亥一愣了愣。


    是了,早在昨天便被先生點出來的三代,會不會同樣也已經做出了選擇呢?


    不,應該說那位已經做出了選擇。


    不然的話,以上一任火影的身份,憑什麽這些天一直準時準點的前去忍者學校聽課?


    昨天更是被提問,也沒有自持身份而不迴答,反而給足了先生麵子。


    那鹿久又是怎麽想的?


    對豬鹿蝶三族而言,對猿飛一族取消友誼見證這個程序後,就已經算是得罪了。


    猿飛一族不能再起勢,最起碼二十年內不能起勢,三代也不能再掌權,否則的話豬鹿蝶就會成為一個笑話。


    “丁座。”


    “嗯?”


    “幫我連接族人。”


    丁座想了想微微搖頭:“鹿久沒有交代。”


    聞言山中亥一皺著眉思索片刻後,最終還是放棄了自己的打算。


    鹿久是火影助理,奈良一族的智慧和豬鹿蝶一榮俱榮的羈絆下,必然是知道目前事件發展情況的。


    既然沒有交代,畫蛇添足或許會引起反的效果。


    ……


    另一邊,日向一族宗家家主日向日足,此時正與負責警戒的日向日差站在一起。


    “這樣的聲勢,恐怕村子創立時初代火影大人受任火影也沒有過吧。”


    日向日足看向遠處影岩方向,已經瘋癲的誌村團藏低著頭,斷了一條手臂,整個人仿佛喪家之犬。


    戴著麵具的日向日差迴道:“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聞言,日足沉聲道:“你連兄長都不願意叫了嗎?”


    日差:“暗部執行任務,哪怕是認識的人也不應該叫破身份。這樣做,已經足夠警備部隊對你問責了。”


    兄弟二人目光交織,寸步不讓。


    半響後,兩人才結束。


    日向日足低聲道:“我有兩個女兒,花火的天賦很強,雛田也同樣如此。”


    日差:“天賦很強的話,雛田她應該在族內學習,而不是去忍者學校上課。”


    這話讓日向日足歎了口氣。


    “那孩子比我強多了,她做出了我絕沒辦法做出的選擇。雛田覺得我沒發現,但作為日向,她的隱藏太稚嫩了一些。”


    “三年前,那次咒印的動用,或許是其下定決心的契機。那孩子太善良了,所以不願意讓花火在未來同樣承受這樣的痛苦。”


    日向日差的雙手握了握。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日向日足迴道:“我在想很久以前的過去,那個時候你和我並不是現在這樣。對我這個兄長,你可是一直嚷嚷著要保護好。”


    說到這裏日向日足笑了笑。


    同樣,日向日差的麵色也緩和了下來,雖然有些古怪。


    “雛田三歲之前,寧次同樣也以保護好雛田為目標而辛苦修行。他……很喜歡雛田。”


    很喜歡嗎?


    是啊……如果不是宗家和分家的製度,兄長喜歡妹妹,以保護好妹妹為目標進行修行,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日向日足歎了一口氣,隨後笑容收斂。


    “在成為父親之後,過去所經曆的那些,成了我的桎梏。雛田和花火都是我的女兒,所以我沒辦法決定誰的額頭上被落下籠中鳥的咒印。”


    “先生帶來的變化我們自己看到了,過去這個村子,從沒有過對高層的公審。”


    日向日差內心一驚,目光有些懷疑的看向自己的兄長。


    日向日足繼續迴道:“三代去聽課的第一天,先生和雛田有過對話。先生說,他會解決日向一族的問題。”


    “先生?”


    日向日差差點沒撞上日足。


    因為這個消息,對他而言太重要了。


    他沒有絲毫的懷疑,因為先生說能夠做到,就一定可以。


    ……


    與此同時,影岩下森乃伊比喜將吊起來的卷軸放下,其上所記錄的都是根部近些年的行動匯報。


    隨後隻見其開口,將巨大卷軸上的內容念了出來。


    時間、地點、人物,受害者與加害者。


    “木葉外圍孤兒院,以扣下資金的方式,威脅其院長。”


    “人體實驗,前前後後被根部作為試驗體的同村忍者,數不勝數。”


    ……


    森乃伊比喜將所有尖銳的問題都進行了迴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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