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凱文看來,這個世界與海賊世界是不同的。


    相比之下,火影世界的人心思要更加複雜一下,且每個人所做的事情,無論正派還是反派都有著自己的理由和夢想。


    結束戰國時代的千手柱間,站在巨人肩膀上的自己可以說他天真,但並不能帶著嘲笑和貶低。


    時代的進步是一個過程。


    記憶裏,數千年的演化,最終也還是在百年屈辱下才得以改變和覺醒。


    某種程度上,無論宇智波斑還是千手柱間,亦或者四歲便在戰場是提出生命意義是什麽的宇智波鼬,都是思想初步發現問題後迷茫者。


    前方沒有路,而尋找和平的道路,對於他們來說就如同在漆黑一片的空間裏四處摸索。


    千手柱間摸索到的,是人與人互相信任,以溝通的方式解決爭端。


    知行合一,為此他促成了第一次五影會談。也在那次五影會談中,不以壓倒性的力量去征服,而是溝通請求。


    天真,但無法嘲笑。


    畢竟他並沒有看到過充滿陽光的世界,也沒有經曆過真正的黎明是什麽模樣。


    而宇智波斑也同樣在尋路。


    千手柱間的堅持與誠懇,讓他暫時相信了忍村製度的創立能夠帶來和平。


    但與千手柱間不同,木葉創建初期各個忍族加入,其餘各個國家也紛紛創立了忍村。


    衝突依舊存在。


    村子高層之間,各個忍族之間,形成的一個個小團體,讓他看到了忍村製度並不能帶來和平,隻會讓戰爭的規模再次擴大。


    這是經驗,也是忍村製度創立後他所看到的經驗。


    但他依舊沒有摸索到正確的道路。


    此時六道仙人遺留的石碑,那座南賀神社下,被黑絕篡改的石碑,成了他內心的寄托。


    找不到路的情況下,一個傳說中的人物出現,數千年前便遺留下來,指明方向。


    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信了,也為此而付出全部的努力。


    至於宇智波鼬……


    黃鼠狼是對其弑父弑母的蔑稱,但四歲便思索生命的意義,其本質上對這個世界不合理處的發現,卻是走在許多人前麵的。


    和平,似乎是這個世界所有人追尋的道路。


    人們的思想,也處於一個即將覺醒,茫然尋找正確道路的時期。


    而海賊世界,革命的主題似乎隻有多拉格一群人。


    但相比之下,思想課的改變卻比火影世界簡單太多。


    艱難的,也隻是力量上的不足。


    “唿……”


    凱文唿出一口氣。


    目前砂隱和木葉都已經完成了思想種子的落下,此次之後,木葉的權力也將被水門收迴一部分。


    而團藏……


    他並不在意。


    真正值得其在意的,是救走宇智波炎的那個存在。


    異空間通道、龐大的查克拉、感知中仿佛想要吞噬一切的氣息。


    這些結合在一起,他能想到的就隻有一個……大筒木一族。


    這麽早就出現了嗎?


    那個家夥,這個時間點應該苟延殘喘的等待著容器才對吧。


    自己的到來,似乎改變的東西有些多了。


    ……


    不遠處,火影大樓的爭執已經結束。


    三對二,爭執到最後雙方都停了下來。


    而卡卡西那邊最終得到的隻有一份實驗記錄,並沒有找到人體實驗的實驗室。


    但僅憑這一份記錄,波風水門便再次卸去了團藏的顧問一職,並且明確了根部忍者將沒有對村內忍者的執法權。


    ……


    離開火影大樓,團藏陰沉的臉仿佛能夠滴出水。


    “這就是你選出來的繼承人!”


    團藏杵著拐杖,聲音甚至沒有絲毫遮掩:“他在奪權!這一點,在他借助宇智波和日向向你施壓時,就已經能夠猜到了。”


    “現在村子各個家族都在試圖靠攏,哪怕是你也無法壓住這種趨勢。”


    “日斬,重用宇智波一族的火影,某一天或許就會將災難於村子中引爆!老師曾經說過,這是一個邪惡的家族。”


    猿飛日斬唿出一口煙:“但老師同樣說過,宇智波是最理解愛的一族。”


    團藏:“你會後悔的!”


    話音落下,杵著拐杖的團藏消失在夜色之中。


    從今天開始,他和根部都需要夾著尾巴做人,這是此次四代火影一係列動作後得到的戰果。


    又一次失去顧問一職,甚至根部都失去了對本村忍者的執法權。


    這一點下,根部能做的隻有對外。


    而如果真正被抓住尾巴,那個年輕的平民火影,是真的會揮下屠刀。


    ……


    夜色中駐足的猿飛日斬,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月亮。


    後悔嗎……


    他自己也不知道。


    宇智波一族將會被水門拉入木葉核心圈,這是他早已預料的結果。


    也是他放任的結果。


    就像那時候放任團藏對宇智波一族打壓一般,他無法明確做出決定,對這一創立木葉的家族是怎樣的態度。


    猶豫……讓其他人為自己做出決定。


    因為兩者皆可,所以他選擇的沉默。


    這次與水門的爭執,甚至可以說針鋒相對,其原因更多在於團藏和根部。


    都已經老了,那個時代還活著的人已經沒幾個了。


    曾經的忍雄……同樣也老了。


    ……


    霧隱村,畢業考核。


    一個少年將參加考試的一百名同期全部斬殺,而這樣的結果,也讓霧隱不得不對考試規則進行了修改。


    然而同樣是這一天,凱文替換了一個食材供應商的身份,於這個血霧之裏住了下來。


    一家普普通通的麵館,也隻有一個沒有查克拉的普通老板。


    熟麵孔與沒有查克拉,這兩點讓他得以成為這座血霧之裏中,僅存不多的經營店鋪。


    營業的第一個月,凱文所見的霧隱忍者,每一個都心情沉重皺著眉。


    可見,血霧的製度,已經開始讓霧隱的內部矛盾沒有因戰爭而宣泄,反而越積越深。


    不久前,竹取一族反叛,卻整個家族被滅。


    而其中一個孩子,被凱文抹除了竹取一族的容貌特征,以霸氣壓製住體內的力量後,成了麵館唯一的服務員。


    這孩子被囚禁,反而容貌並沒有被得知。


    改裝易服後,倒也並沒有人認出來。


    畢竟感知不到查克拉的存在,對於忍者而言就隻是一個普通人。


    “一碗味增拉麵。”


    聲音響起,凱文看了看這個已經第三次來的客人。????君麻呂麻利的擦拭著桌子,隨後將拉麵端給客人。


    但這個長相兇狠怪異的客人,卻並沒有吃麵,而是看向食台裏的老板。


    “第六次了。”


    “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凱文看向他:“無法決定自己不做什麽,因為你無法拒絕上麵的命令。哪怕命令是錯的,你也依舊不得不執行。”


    鬼鮫沉默了一會兒。


    “你的話總是充滿了蠱惑,如果不是感知中你沒有查克拉,我或許在第一次交談時就拿下伱了。”


    凱文:“嗯。因為談吐而覺得我可疑,可疑就有可能是間諜,那麽為了村子而動手也可想而知。”


    說到這裏凱文頓了頓,看了看店外:“但選擇這樣一個時間來這裏,也代表你在思考我所說的話,且認為是對的。”


    “可是這樣又如何呢?你隻認為自己是一個兵器,一個工具,這種前提下你無法做出任何改變。”


    兩人再次沉默。


    半響後,鬼鮫開口道:“我發現了自己上司的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讓我對之前的任務,更加疑惑……”


    “是不滿才對。”


    凱文打斷了他:“忍者如果是工具,是兵器的話,那麽同樣是忍者出生的影、還有你的上司,是否也應該是工具和兵器?”


    鬼鮫點點頭,筷子隨意撥弄著碗裏的拉麵。


    “不滿,非常的不滿。”


    為了防止情報泄露而殺死同行的情報部隊友,但給予這樣任務給自己的上司,卻自己在悄悄出賣村子的情報。


    西瓜山河豚鬼。


    對這個上司,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戰場上活下來的家夥,他已經升起了殺意。


    “老板,能告訴我你是哪一方的間諜嗎?”


    鬼鮫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而預想中因為被揭穿而恐懼的目光卻並沒有出現,就連旁邊還是孩子的服務員,也同樣沒有。


    凱文揉了揉君麻呂的頭發,隨口迴道:“隻是一個想要將黎明帶給世界,為迷茫之人指引方向的先生罷了。”


    “方向?”


    鬼鮫思索片刻後問道:“那麽先生,我的方向又在哪裏?”


    凱文看向他:“這需要取決於你的目的,或者說是夢想,又或者是你能夠堅定下去的意誌所在。”


    “改變霧隱這個村子,又或者是改變這個有時候讓人生不如死的世界……”


    改變村子?改變世界?


    鬼鮫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夢想?目的?意誌?


    “如果我想要改變村子,要怎麽做?”


    凱文:“去發現問題,和解決問題。血霧之裏的製度如果不對,高層堅持的製度如果不對,那就去改變它。”


    鬼鮫皺了皺眉:“我並沒有木葉金色閃光那樣的實力,結印的速度也很慢,唯一查克拉的量充足,但對忍村而言並不強大。”


    凱文:“那就去尋找誌同道合的夥伴,同時去發現這個村子存在的問題。有時候你所看到的,並不是真正的真相。”


    誌同道合的夥伴?


    血霧之裏,考核都要踏著同期屍體而上。


    哪裏……有誌同道合的夥伴?


    但不去找,有怎麽知道沒有呢?


    這是先生上上次告訴他的話:去做,才會有結果。


    “我明白了。”


    ……


    吃完麵鬼鮫離開了。


    而在麵館再次沒有客人的時候,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女孩走了進來。


    年僅十五,卻和卡卡西一般已經是上忍。


    天才的光環不言而喻。


    “先生。”


    “嗯,今天吃什麽拉麵?”


    照美冥皺著眉:“先生真的不是間諜嗎?”


    凱文:“似乎一直都是我告訴你一些事情,但你卻並沒有透露過任何情報給我。”


    聞言照美冥神情一鬆,想了想似乎確實如此。


    這家麵館已經開業一個多月了,幾次來這裏也都是這位老板迴答她的問題,而並沒有問村子的事情。


    “最近我發現了一些事情,但並不能跟你說。不過,我已經想到了驗證的辦法。”


    “那就去試一試吧。”


    “嗯嗯。我會的。”


    照美冥吃著拉麵,眉宇間卻還在想著事情。


    她所發現的事情太大了,甚至如果一旦驗證,整個霧隱都會迎來改變。


    但如果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那她該怎麽辦?


    前不久的考核,血霧製度下起了一百多個同期學生。


    那個叫再不斬的小鬼,解決問題的方式太極端了。


    不知不覺間,她思考問題的角度和分析,都已經有了改變。


    而這一切,都因為麵前的拉麵店老板。


    “看清楚自己的本質,明白自己想得到的結果究竟是什麽。這樣……你才能夠尋找但正確的道路。”


    凱文的聲音響起。


    而照美冥放下筷子迴道:“我想讓村子不再是血霧之裏,這樣的製度,對村子的未來沒有任何好處。”


    凱文:“剛剛離開的那個,和你一樣。”


    照美冥:??!!


    ……


    三天後,照美冥和鬼鮫,加上一個戴著眼罩的青,一同坐在了麵館的椅子上。


    “恭喜你,找到了夥伴。”


    凱文將拉麵端上來。


    隨後又說道:“有著能夠透視的白眼在,你們很快應該就會得到答案。不過這裏我也可以告訴你們,四代水影確實是被控製了。”


    話音落下,三個人同時定住了。


    甚至青手裏的筷子,都直接掉在了地上。


    “被控製?”


    “怎麽可能?”


    ……


    一個星期之後,四代水影被解開了幻術。


    西瓜山河豚鬼被當作叛忍處理。


    鮫肌被鬼鮫所得,同時成了霧隱村的忍刀七人眾之一。


    隨後,霧隱開始再次由元師主持大局。


    同時,麵館的學堂也真正開始了營業。


    ……


    三個月後,木葉。


    與凱文所預料的一致,在三代壓不住的情況下,四代火影波風水門掌握了大部分的權力。


    也是這三個月的時間,各個忍族也開始朝水門靠攏。


    火之國邊境,也開始允許雨之國的授課進入。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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