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嘰嘰喳喳地和賈理說著剛才在西府裏的趣事,賈理也不出聲,靜靜地聽著自個的小妹高談闊論。


    至最後賈理說了這麽一句話,“小妹,花無百日紅,你說兩府的富貴還能持續多久呢?”


    惜春還小,聽到賈理的話直接就愣住了,她哪裏知道那些,不過黛玉臉上卻出現驚色,悄悄觀察起了眼前的這位哥兒,若是真的就像是她猜測的那般,她擔心自己所求不知還能不能如願呢!


    “哥哥,給,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惜春從懷裏拿出一個編成環的金絲紅線繩,有幾根還編錯了,不過賈理倒是沒嫌棄,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調笑道:“這是哪個小傻瓜編的,你看這還編錯了兩根!”


    惜春聽了他的話,拿過來又瞧了瞧,看到確實是錯了兩根,小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一下子藏到了身後,對賈理說道:“哼,你不稀罕我還不願意給呢!”


    賈理哈哈一笑,點了一下她的小腦袋,說道:“即使都錯了,哥哥還稀罕的不得了呢!”


    惜春將繩係在了賈理伸出的手腕上,而後伸出小手,脆生生地說道:“哥哥,我的呢?”


    看到惜春水汪汪的大眼睛,賈理又是一樂,想了想,從搖椅上站起身來,來到窗前,伸手折了兩根竹枝,又在腰間一抹,一柄軟劍出現在他的手裏。


    對還在好奇的惜春說道:“小妹沒見過劍舞吧!前些日子我學了幾手,舞給你瞧瞧。”


    語罷,那柄軟劍淩空而起,繞著賈理手中的兩根竹枝飛舞起來,一時間劍光閃閃,不見劍刃,隻留劍影,炫目至極。


    惜春看到之後連聲叫好,歡快地拍起了手。


    黛玉看著漫天的劍影,神情一個恍惚,詩句便是脫口而出,“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賈理看了一下這位靈慧異常的林姑娘,對惜春說道:“瞧瞧人家,這要是放在以後,恐怕你個學渣,也隻能說個臥槽了,尷不尷尬嘞!”


    似乎是覺得不太過癮,賈理繼續說道;“奈何本人沒文化,一句臥槽走天下!”


    “......”


    “哈哈哈!”


    惜春一聽也沒明白過來賈理說的是什麽,但確定不是什麽好話,於是就給他做了個鬼臉。


    劍影最後化成那柄軟劍,賈理手裏出現兩根翠綠的竹釵,綠瑩瑩,翠溜溜,泛著一絲淡淡的熒光。


    黛玉悄悄地看了一眼,眼神就再也移不開了。


    一雙美眸蕩起絲絲漣漪,手帕在手裏絞了又絞,這根簪子她在上一世見過,被惜春視若珍寶,而且還有幾處妙用,著實是個神物,沒想到原身竟然是賈理園中的一節竹枝。


    小惜春高興地拿了過去,越看越喜歡,看著上麵雲紋點綴,又問道:“這麽漂亮的簪子叫什麽名字?”


    “翠雲簪!”


    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不過黛玉所言是在心裏,一絲聲音也沒發出來。


    看中黛玉羨慕的眼神,惜春嗬嗬一笑,來到她身邊在她耳邊輕聲笑道:“看起來姐姐也喜歡呢,要是你也準備了禮物,我就幫你把另一支討過來。”


    賈理看著有漆黑的院子,似有幾分出神,紅樓若說是一個小世界,那在座的這個“瀟湘妃子”就是其中的一位主角,他修行日深,知曉因果的強大。


    黛玉非常人,是離恨天絳珠仙草轉世,一身因果何其大也,賈敏為其母,林如海為其父,這兩人皆承了她的因果,可惜因果太大,二人根本無福消受,兩人英年早逝怕也是有這因果在裏麵,其實對於這位他還是有些怵的。


    他迴過頭來,剛想開一看黛玉是什麽反應,卻對上一雙水透靈氣的眸子,充滿著期待,她咬著下唇,一動不動地盯著他,他心下一軟,對這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還是來給他拜年的小姑娘到底是狠不下心來。


    於是便對她說道:“若是不嫌棄東西簡陋,那一道送姑娘一支。”


    黛玉聽到後眼睛一亮,幾步間就躥了過來,一下子就拿了過來了,不過表現好像急迫了點,小臉到底是紅了起來,她知道這支簪子的不凡,想要拒絕又十分地舍不得,她的高傲又讓她不願接受如此地施舍,於是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香囊送了出去。


    黛玉的舉動倒是讓賈理一愣,那個東西他不太好收,看著黛玉的眼睛,對她的心思也有幾分猜測,還是那般驕傲、倔強,嗯,還是那個方子那個味,不過念及還是個丫頭,於是就收了下來。


    隨後賈理與惜春說了幾個笑話,逗得惜春哈哈大笑,最後扶著腰趴到了躺在搖椅的賈理的懷裏。


    新年的第一聲煙花在寧府的天空炸響,惜春揉了揉已經開始朦朧的睡眼,道了聲:“哥哥,新年好!”


    賈理伸了伸懶腰,摸了一下她的小腦袋,輕聲說了句:“新年好!”


    隨後他和屋裏的幾個小丫頭出門,去看燦爛的煙花,幾個小丫頭高興地蹦蹦跳跳。


    黛玉輕聲問了問:“理哥哥,我還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和小妹說過幾句話,雖然隻是三言兩語,但是小妹拜讀之下卻知哥哥文采斐然,能否將下言賜下,小妹感激不盡!”


    賈理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不由地問道:“林妹妹,如今才多大,竟然可以讀懂詩詞了嗎?”


    看到黛玉沒有否認,他知道這位絳珠仙子聰慧過人,但卻沒想到竟是如此了得,不由得歎了句:“自古情深不壽,慧極必傷!你這樣聰慧,也不知是福是禍!”


    黛玉一聽這話,眼光黯了下來,她知道賈理說的是實話,想起她上一世的遭遇,眼睛突的紅了起來。


    賈理一看黛玉的模樣,心底暗暗苦笑,忘了這位喜歡傷春悲秋了,原本不想說的詞也說了出來。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賈理知道這首詩的殺傷力,對黛玉這樣的丫頭無疑是核彈級別的,果不其然,當他再去看黛玉的時候,發現她此刻已然癡了。


    賈理輕聲笑了笑,忽然聽黛玉低聲私語道:“好美,好美,沒想到世間竟還有這樣淒美的詩!”


    想黛玉兩世為人,也從未讀過,她實際上也隻知賈理不凡,但卻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如今此詩一出,她再去瞧這個少年,一身粗布衣衫卻難掩通身文氣,若不是這般,在那一戰那隊將士怎麽可能士氣高昂的打到鄂難河,真不愧是一騎催戰雲的“冠軍侯!”


    隨後賈理走了一遭,送兩個小妹迴去之後,待第二天就直接去了玄真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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