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箭心通明


    摳腳漢剛離開不久,突然,洞穴中有密集的“吱吱”聲音傳出,浩浩蕩蕩,勢如破竹。


    唰!


    就在聲音剛傳出不久,密集的黑點自洞穴蜂擁而出,場麵十分壯觀而又可怖,很快,天空黑壓壓一片,宛如一下子來到了世界末日。


    “賭注是初品靈器,昨天是誰要和我比的?”說話的這人,長有一撮山羊胡。


    “是我。”摳腳漢站了出來,沒想到,長相猥瑣的他竟也是初品靈器的持有者。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雙方陣營都在為各自的選手加油助威。


    “我數到三,比賽開始。”


    “為什麽不是我數到三比賽再開始?”摳腳漢不滿,他可不想讓對方占便宜,因為數數者數到最後一個數可以提前射出,比對方要多零點幾秒的優勢。


    正是這零點幾秒讓兩人吵了起來,他們都害怕因為這零點幾秒,導致自己的靈器落入對方手中。


    其實此刻是他們在表演而已,昨晚山羊胡拿靈器做賭注,他想在眾人麵前出風頭,他賭沒人敢和他一樣壓上寶貴的靈器做賭注。


    可誰想,那晚摳腳漢喝了高濃度的威士忌,正所謂酒壯慫人膽,等酒醒之後他開始後悔,正好山羊胡找到了他,兩人一商議,決定在數數上麵做文章,然後以此為借口,改換其他的物件做賭注。


    “你們沒必要在時間較勁,這不簡單,你們兩個一塊數數,隻要異口同聲數完最後一個數,時間上自然就公平了,如果要是覺得這樣仍不妥的話,那也很簡單,我們在場這麽多人,你們隨便挑一個幫你們數數不就都搞定了嗎?”


    薑維提議,眾人紛紛覺得表示讚成,這下,他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心中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可他們表麵卻又裝作一副很是受用的模樣。


    就這樣,兩人心不甘情不願的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一塊從一數到了三,這過程中,他們握弓拉箭的手都忍不住的微微發顫,他們知道,比賽一旦打響的那一刻起,就不可再變更。


    比賽最終的結果,取勝的那方都不可能在私底下將贏得的寶物還迴給對方,因為人都是得到的東西覺得是自己的,失去的東西仍覺得是自己的,不然這世界就不會有那麽多賭徒,在明知自己走在錯誤的路上,還會毅然決然要一條路走到黑。


    “三。”最後一個字落下。


    “刷刷刷刷……”


    箭矢一個接著一個射了出去,他們手上不停做著重複的動作,期間不敢有絲毫怠慢。


    “嘭嘭嘭……”


    蝙蝠一隻接著一隻的落下,他們各自的陣營都在負責幫自己這方收集籌碼。


    當然了,在收集籌碼時也有發生蝙蝠是誰射下的糾紛,像遇到這種情況,準備去撿的那方會和率先撿到的那方爭吵幾句後,會暫時選擇向其妥協,等到最後統計時,若對方險勝或是雙方持平,他們便會舊事重提,在籌碼不明上麵做文章,當然了,統計下來,出現勢均力敵概率並不大。


    望著上空一隻隻落下的蝙蝠,雷姆斯無奈聳聳肩,笑道:“他們即便分出個勝負,也不能證明他們站隊的那方是對的,這比賽比到最後一點意義也沒有。”


    “確實,就好比一個神射手參與進去,即便給他們車輪戰他,那也不敵,贏了也隻能證明,他們那邊陣營參與比試射箭的,人數或總體實力上要強於對方。”在比賽還沒開始之前,薑維就知道,比到最後也說明不了什麽。


    “不,我指的不是這個。”可誰想,雷姆斯搖頭道。


    “哦,那你的意思是……”


    “觀察到他們箭射出的方位沒有。”


    經他一提醒,薑維開始朝那方麵觀察,經過觀察,他發現,箭矢瞄準的目標射出去的箭並未擊中目標,箭射中的都是目標之外的蝙蝠,也就是說,他們能一射一個準,十支箭能有七八隻命中,完全是因為蝙蝠數量眾多且密集出現在某一片區域。


    雷姆斯瞥了一眼薑維,“想必你已經看出其中的問題所在,從他們的射箭力道和技巧可以看出,他們連普通射手都算不上,就是兩個獵人,其實像這種情況,即便讓一個普通人蒙著眼睛對著上麵亂射,命中率也不見得就比他們差。”


    薑維點點頭,心中對他的專業深信不疑,十幾秒後,薑維向他提出疑惑,“你身為神射手,對他們兩方陣營秉持關於射術的觀點有何看法,是支持速度為王還是更看好靜待後目標的精準打擊?”


    雷姆斯搖搖頭,將它們一口否決,“都不看好。”


    “啊,那你的觀點是……”薑維有些吃驚,身為朝中大將的他自然對各方各麵都有了解,在他的認知中,射手從古至今就這兩個道道,再也找不出第三種,有的話那些技術都是半桶水的調調根本成不了氣候。


    “依我觀點,我覺得堅持哪一方都不對,都走向了極端,正確的做法是把它們相結合,根據當時的環境來判斷選擇哪種是當下最合適的。”


    “你這話不等於沒說?問題是,你哪能保證你當下所做出的選擇就是對的,換來換去效果還不如沿用單一的有效。”


    “你這話倒也在理,確實,我不是獵物肚子裏的蛔蟲,也不可能通過迅速察看周圍的環境計算出接下來該如何行動,但是有一點你別忘了,我的心是始終和自然融為一體的,我的心一直鎖定在我的目標之上,隻要達到箭心通明,我就有接近十足的把握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


    “箭心通明。”薑維腦袋有些發懵,仿佛接觸到了前所未有的領域,“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雷姆斯看得出薑維疑惑,便主動解釋說,“從字麵意思來理解,就是射出去的箭自己長了眼睛,能看清楚周圍的事物,能自行作出判斷,但實際上,箭心通明就是指心,心在人體內占主要地位,地位之高連脖子以上都不能及,大腦停止運動,不一定就會死,可能變成植物人,但心一旦停止跳動,哪怕是一秒鍾時間,就已經是死人了。


    說這麽多其實我想表達一個觀點,這個觀點可能會顛覆所有人的認知,當時我覺得我的想法很可能是錯了,是我的感知出了問題,但後來,我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想更接近事實。”


    講到這,薑維眼睛都直了,此刻,他已經完全被雷姆斯帶到了未知的漩渦中。


    “世人都說,人吞吐元氣修煉靠的是丹田,儲存元氣的也是丹田,丹田一廢則代表一輩子都注定是普通人,和修真無緣,但我認為,這個觀點是錯的,沒有丹田依舊能吞吐元氣修煉,因為人之所以能夠修煉靠的不是丹田,而是心!”


    “什麽!”薑維徹底傻了眼,他知道他接下來闡述的觀點會出人意料,但沒想到會這麽嚇人,“可是,丹田被廢的普通人,即便有再強的修真修煉功法,再怎麽拚命練習也無法步入修真者這是事實啊,而且修真者丹田被廢,即便是混元境強者也會淪為普通人,這又作何解釋?”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問,這樣,你把手放在我的腹部。”


    雷姆斯沒說這麽做的用意,但是薑維眼中滿是震驚,顯然他已經猜出對方想要他幹嘛,由於此事太過雷人,身邊耳目眾多,所以隻能意會不可言傳。


    薑維小心翼翼的伸出一隻手放在他的肚子上,靈覺開啟,感受其內部狀況,雷姆斯沒有反抗,仍由他的靈覺在裏麵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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